“老板,男人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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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乐说的的睡觉明显和林钰晚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
陈嘉乐洗完澡后对着镜子吹了十分钟头发,直到把自己吹得跟个马上就要上镜的明星一样才从客房的浴室里出去。他推开主卧的门,安神香薰的气味袅袅地飘了出来,林钰晚靠在大床上,耳朵上戴着套头式耳机。
“喂。”
陈嘉乐掀起被子的一角,上去后就顶着一张帅脸往林钰晚红润的唇边凑。
冰凉的触感袭来,林钰晚的手捂住了陈嘉乐的下半张脸,另一只手拿下耳机,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吸引力。
“做什么?”
陈嘉乐此刻一个膝盖跪在床上,倒真像只大型犬了,他十分听话似的,也不拿下林钰晚修长纤细的手,反而伸出舌头暧昧地舔了一口对方的手心。
“睡觉。”
他的眉眼看上去有些冷峻,挑眉时却显得玩世不恭,就像那些油嘴滑舌的公子哥。
林钰晚现在的纯劲真不像演的了,他把手拿下来放在洁白的羽绒被上,身子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声音在夜晚显得柔软:
“你先睡吧,我不太困。”
陈嘉乐打量着他,林钰晚穿着纯黑色的睡衣,因为身板瘦削这睡衣显得有些大了,衣服领口处开着,能看见漏出的锁骨,带着刚沐浴完湿润清香的气息。再往下是林钰晚两条交叠的笔直的腿,陈嘉乐想他的腿很漂亮,修长柔韧,明明人很瘦但大腿根处却有些可爱的软肉,跪着背对着他时两瓣圆润洁白的屁股能要了所有男人的命。
“你在干嘛?”
林钰晚显然注意到了陈嘉乐越来越烫的视线,偏过头回望着对方,然而他这张脸也是贴着陈嘉乐的心长的,除了把陈嘉乐看得更硬以外没有任何正面作用。
“林钰晚,”陈嘉乐此时的声音已经有一些沙哑了,“做吗?”
“不。”
林钰晚对他向来是笑着的,此刻难得皱了皱眉:
“不要拿你接客那套来对我。”
陈嘉乐改了以往的态度,他收起了那股臭脾气,拉开被子靠在了林钰晚旁边,看着天花板:
“对,包鸭子还能操穴,狗硬了得自己撸。”
林钰晚不想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发言,面无表情地戴上了耳机。
陈嘉乐也想拿起手机看一会儿,余光却瞟到了林钰晚的屏幕,上面是乐曲列表。
“这么喜欢他的歌?”
歌单明显是不同歌手唱的,但陈嘉乐一眼就看出作曲是同一个人。
林钰晚也有些诧异,调小了音量后偏头过去:
“你知道他?”
陈嘉乐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目光没有再看向林钰晚:
“知道。”
“‘无尽夜’,我一直在找他。”
林钰晚大拇指慢慢划过屏幕,眼神粘在了那些歌曲名上。
“哦?”
“他很有才,没有必要窝在网络上写歌。”
林钰晚点击下一首,极抓耳的前奏响了起来,陈嘉乐再张口时语气有些嘲讽:
“如果人家就愿意这样呢?你还想像找我一样再抓一个出来吗?”
“我找不到他。”
林钰晚的表情变得冷淡,“我联系了所有买过他曲子的歌手,这个人没有固定的联系方式,定位也每次都在变。”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他应该不想暴露在公众视线里。”
陈嘉乐没说话,林钰晚却突然看向他:
“不过,我一定要知道这些曲子是谁写的。”
那些乐评网站通常是这么评价“无尽夜”的作曲的:将迷幻的氛围感做到极致,近期释出的一段beat被老牌嘻哈歌手称之为“奇迹”。令人唏嘘的是,除了在互联网上找不到一点踪迹,“无尽夜”也并不热衷于卖曲子,甚至有人在网上透露,“无尽夜”最厉害的作曲迄今为止还没有卖过一首,现在能听到的不过都是些次品。
陈嘉乐这时的性器已经消停下去了,他抬眼看着林钰晚,看了半天来了一句:
“随你,关我屁事。”
“你到底睡不睡?我困了。”
林钰晚点点头,把耳机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操控手机关上了灯。
第二天早晨是林钰晚先醒的,他的作息比陈嘉乐不知道要规律多少倍。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身上有些酸痛,陈嘉乐的胳膊紧紧地把他环住,并将他整个人扣在了怀里。
林钰晚动了动想挣脱身后的束缚,这一动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嘉乐的孽根此刻就卡在他的腰间,睡梦中还无意识地顶弄着,低沉的喘息从林钰晚背后传来,他瞬间绷直了后背。
“陈嘉乐。”
林钰晚喊了一声,但身后人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地把勃起的性器往林钰晚的臀瓣处送。
“陈嘉乐!”
这一声终于把陈嘉乐喊醒了,但他醒来后做的不是把两人的身子分开,反而抬手就往林钰晚腿间摸。
——啪
林钰晚打开了他,趁着对方抬起胳膊的瞬间从被子里直起身,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睡眼惺忪也依旧很帅的陈嘉乐。
陈嘉乐从睁眼到完全清醒用了两分钟,接着他又用了两分钟来思考现在的情况。林钰晚平静的面容下显然是即将爆发的少爷脾气,陈嘉乐低头看了看凸起的睡裤,没有一点羞耻之心,早起说话声音还有种慵懒的性感:
“老板,男人都这样。”
林钰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先去我那,我买了早饭上去啊。”
陈嘉乐洗漱后把钥匙从兜里掏出来扔给了林钰晚,等他回去时看见桌子上只有林钰晚,于是大步上前敲了敲客卧的门:
“猪,起床了。”
门被敲得震天响,过了三分钟陈羽幽怨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陈嘉乐你真该死!周六把高中生这么早叫起来,你应该坐牢。”
“出来吃早饭,吃完你送我去坐牢。”
林钰晚坐在桌前看着兄妹二人隔着一扇门对话,似乎觉得有些意思,眼睛牢牢盯在陈嘉乐身上。
不一会儿陈羽穿着粉色的睡衣披着头发出来了,她看到林钰晚后惊叫了一声然后马上跑回房间,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了。
陈嘉乐坐在桌旁,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不忘了对亲妹妹冷嘲热讽: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注意形象。”
陈羽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立马变脸,乖巧地坐到林钰晚对面。
“林哥。”
这声哥叫得比叫陈嘉乐亲多了。
陈嘉乐把豆浆油条拿给陈羽,看了看对面动都不动的林钰晚,把油条撕好后泡进了豆浆里推给他:
“吃吧。”
林钰晚应该也没吃过这些,他拿着塑料勺碰了碰碗里浮起来的油条,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接着他低头吃了一小块吸满了甜豆浆的油条,看着陈嘉乐点了点头。
陈嘉乐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扬起,心想行啊,少爷满意就行。
“哎呀。”
本来三人正和谐地吃着早饭,陈羽看着手机却惊叫出声:
“班主任让我们现在回去,说十点有个临时的模拟考,哥我先走了。”
说完陈羽急急忙忙地擦了个嘴,站起来就要回房间拿书包,却被一旁的陈嘉乐拉住了:
“我打车送你。”
陈嘉乐平日里虽然嘴上不饶陈羽,但对这个妹妹宝贝得狠,能亲自接送时从来没让陈羽一个人行动过。
“不用,我送你们。”
一旁安安静静吃饭的林钰晚抬头,说着拨通了黑鹰的电话。
陈羽赶忙说不用麻烦,陈嘉乐却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
三人下楼时林钰晚带上了那本纯黑的书,黑鹰早就把车开来了小区门口等他门,看见陈嘉乐的那一刻他非常不屑地偏了偏头,接着看见了跟在二人身后的陈羽,两米的大汉在那一瞬间脸上浮现了红晕。
陈嘉乐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血压瞬间升高,他走近时笑着同黑鹰说了句话,声音里却全是警告之意:
“别他妈乱看。”
黑鹰面色一黑,宾利驾驶座的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先去四中。”
林钰晚坐在前座,后头陈嘉乐拿着陈羽的书包,喊陈羽靠在他肩上睡一会。
周六的清晨车流量要比工作日少了四分之三,高架桥上畅通无阻,陈羽在九点二十分准时抵达了学校,下车时还不忘朝着林钰晚鞠了一躬,说谢谢林哥。
林钰晚冲她点点头,说去吧。
本以为回程的路途也会顺利,谁知道老城区最挤的长江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辆大型运输车撞上了另一辆面包车,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后头排成排的司机按着喇叭,嘴里骂骂咧咧:
“走不走啊?”
“操,大周六的这么晦气。”
时钟的指针缓慢移动着,林钰晚头一次显出焦急的情绪,黑鹰也有些急了,可惜四面八方的车已经把他们包围住,就算是想调头绕路走都行不通。
终于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交警才疏通了道路,那一刻黑鹰踩下油门,赶在前方绿灯最后一秒冲了过去。
“你上午有事吗?”
开上路后林钰晚回头看着陈嘉乐,陈嘉乐摇了摇头。
“那先去吧,他也在外头等就好了。”
黑鹰点点头,陈嘉乐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他已经逐渐清楚了自己的本分,只要顺从林钰晚就可以了。
车从另一条路开出了老城区,逐渐开向比陈嘉乐住的地方还更要偏远的地方,就是他前些日子说过的,都是森林的城市外围。这里可谓是荒无人烟,秋季树叶脱落,参天树木光秃秃地立在两旁,看久了竟让人生出一股诡异的恐惧之感。
不知道开了多久,陈嘉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纯黑色的建筑,看上去像一个教堂,突兀地立在树木包围的空地上。
“到了。”
林钰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车稳稳停在路边,他们的前方已经停了三四辆车,且全都是宾利幻影这样的豪车。
车门打开后,一阵凉风吹得林钰晚一瑟缩,他裹紧了大衣,走到半路时回头看了一眼车内,车窗全贴的防窥膜,但他总觉得对上了陈嘉乐的目光。
林钰晚应该是最晚进去的,因为在他之后没有车或者人再进入这片地方。陈嘉乐在后头看手机,余光却时常落在那座漆黑的教堂上。
怎么会有教堂是纯黑色的?简直像用大火后的废灰建起来的。
“喂。”
陈嘉乐在后座看着像堵墙一样的黑鹰的后背:
“林钰晚说的学校就是这个?”
黑鹰冷哼了一声,回了陈嘉乐一句:“少爷的事情你少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钰晚说让他们等着,但未曾想这一等竟然直接等到了落日。陈嘉乐中午就跟着黑鹰吃了几块压缩饼干,睡了一觉起来,天上已经看不见太阳了。
教堂的大门终于被推开,里头走出几个穿着昂贵的男人女人,他们手上都拿着林钰晚也有的那本黑书,只见他们沉默着走向了停在前头的车辆,十分钟后这些车全部走完了,林钰晚依旧没有从教堂里出来。
“他人呢?”
陈嘉乐刚说完,教堂的大门被再次打开,林钰晚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一袭白袍的男人。他们的车停得离教堂并不近,加上天色渐晚,从车里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
林钰晚刚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他回过身,穿着白袍的男人抬起手,在林钰晚脸上一点点摸着。男人一只手就能盖住林钰晚整张小巧的脸,他的手指几乎沾过了林钰晚脸上的每一处地方,在唇瓣上都揉捏了有十几秒。这个摸法太诡异了,虽然只是摸脸,但暧昧到能让人联想到性交前的爱抚。
陈嘉乐在车里看着,薄唇的弧度趋近于一条直线。
不知道摸了多久,男人低头,靠在林钰晚耳边说了什么,林钰晚才被允许离开一样,转身朝着车走来。
林钰晚没有开前座的门,而是打开了后座。
“往里坐一点。”
陈嘉乐看着他,受了风林钰晚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明明什么也没有,陈嘉乐却觉得在上面看到了方才那个男人的指痕。
他往里挪了挪,林钰晚坐下后关上了车门,他感受到了陈嘉乐周身的低气压,看着对方的后脑勺问:
“怎么?让你等太久了?”
陈嘉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想到看过的电影中教堂里的老男人对漂亮男孩做的事情,又想到了林钰晚洁白的身体,想到刚才那个男人摸林钰晚的眼睛和嘴唇。
可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陈嘉乐觉得有些烦躁,兴许是这些场景离他的生活太过遥远,又或是林钰晚这个人本身就带着诡异的谜团。
因为陈嘉乐拒绝回答问题,车里安静了一路,下车后林钰晚不去管陈嘉乐自己走在前面,少爷脾气注定他不会主动讨好任何人,而陈嘉乐却突然拉住了他,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是有洁癖吗?能先洗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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