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mise

-----正文-----

Lyan醒在清晨，入眠之后不过四五个小时。她心有顾忌，想在这陌生宅邸里所有人起床之前就安静离开不被任何人发现，但在睁开眼停留了几分钟后她刚要掀开绒被下床时身边的Louis猛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在Lyan意料之外，她短促地呼吸了一声，转头看到目光灼灼的Louis像狩猎一般地看着她，因此下意识将声线放得很轻：“……你吓到我了。”

Louis侧卧在枕头上的俊秀眉眼微弯地带上笑意：“想逃走……？”

“……”Lyan仍在心里惊讶着他敏捷的反应速度。

是猎豹吗这个人。还是说他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什么监视的按钮。

片刻沉默之后Lyan回答：“我不想见到你的家人。”

“你不会。”Louis也坦诚地告诉她，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掌依然没有松开，“他们走得很早。”

Lyan停在了原地，Louis又不动声色地说服她留下来：“你可以睡到九点十点再起床，没人会催促你。”

她赤身裸体地静静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浑然不知他的视线游曳在她的腰窝臀瓣、晶莹肌肤，带着迷恋和煽情的意味。Lyan微微转过头：“可是我得回家的。”

Louis松手放开她，手指沿着她的脊背缓慢往上滑：“会有时间给你回家的。”他的声线在日出前的昏暗里显得格外低沉，“你需要回去把住在这里必需的所有东西都带过来。”

这又是Lyan从未预料过的一个决定：“……什么？”

她坐在床单上半转过身看着Louis，拂开了他的手。

Louis也不介意，抬手又轻握住她垂落在肩膀前的一缕发丝：“我想了很久，关于你说的债务问题。”在停顿时他看向Lyan清澈的眼睛，“你不是好奇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吗？”

虽然质疑他有足够“久”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但Lyan依然只能指望、等待着他即将说出口的那个答案。

Louis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因此目光淡然而倨傲地望着她，低沉嗓音也平静得居高临下：“——如果你足够让我满意，高中毕业之后我就会放过你。”

三年。

这是她曾预想过的期限，但由Louis亲口说出来还是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她当然知道这三年并不会度过得多么轻松和快速，相反，她一定会感到度日如年。

因为Louis毫无疑问地会竭尽所能地利用好这三年的时间，在她身上获取和发泄足够多的愉悦和欲望。并且他手里握着最终的筹码，Lyan别无他法地只能如他所愿地取悦他、服从他，做一只这三年里对他言听计从的温顺羔羊。

划算吗？

然而她也没得选择。

“……你说的这话是认真的吗？”她低声仍有些犹疑地质问Louis到。

Louis平躺在枕头上怡然而从容地抬手抚握住她柔嫩的胸乳：“是承诺。”指尖触碰着顶端的果粒轻轻摩挲，“也是保证。”

“在假期你需要留在我家做一些基础的家务和劳动，晚上睡在客房——”他起身揽着Lyan的肩膀把她压倒在床，俯身靠近她秀气的脸蛋，“或者我这里。”

“你可以自己选择。”

他低声说完后就自然地亲吻上Lyan柔软的唇瓣，嘴唇厮磨轻含，张开后伸进舌头温柔地探入，舔舐纠缠。Lyan罕见地意外配合，回应并不热烈，但仍然好好张开着双唇供他吮咬，舌尖也与他一同进退。

Louis亲吻下她的脖颈时Lyan才有些喘息地回答道：“……我要睡客房。”

Louis并不诧异，抚摸着她的乳肉吻吮乳尖，直到留下湿润的痕迹才继续吻着她的腰腹来到腿根。

“可以。”

他宽容大度地这么允诺了，因此Lyan在被他吸咬着腿间敏感的花蒂时也只能咬着唇无辜地承受和忍耐那种令人颤抖的触感，而不能说出一个“不”字。

Louis现在却有余裕戴上避孕套，从她湿滑的‍‍‌‌穴‌‎口‎‌进入，Lyan能感觉到他插入得有多么顺畅、熟练，自然。几个小时前他们明明才这样做过，炙热地激烈地，让她一度以为今晚会睡不了觉。在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又要这样做了，冒着会吵醒其他人的风险，他们像‌‎偷‌‎‍欢‎‌‎‍‍的情侣一样在拂晓的暗色里交媾缠绵。Lyan躺在枕头上攥着被褥压抑呻吟，Louis热衷于让她失败。

天色微明时他们才共同到达‍‎‌‌‎高‎‌‍潮‎‍‌‌‎的终点尽兴而疲惫地重新入睡，Lyan过于困倦，因此没有拒绝被Louis抱在怀里入眠。Louis呼吸着Lyan发间的香气闭上眼睛，他知道再过几分钟管家和佣人就要起床安顿事务。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就已经香甜地睡着了。

仿佛什么都不会把他们叫醒。

坐在Louis安排的送她回家的私人汽车上时，Lyan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将要告诉母亲的那件事有些难以启齿。收拾行李时要怎么对母亲说明原因呢？打工？寄宿？还是实话实说自己是要去做同龄债主富丽堂皇的家宅里的仆人。

到家后才发现母亲已经先她一步做好了短途出行的准备——“趁你放假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去西海岸碰碰运气。”

Lyan还来不及与她争辩，母亲的嘱托反而像一种破釜沉舟的宣言：“Lyan，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的语气好像这样一去就是永别一样。Lyan不敢问出口。

但母亲像是能感受到她的疑虑，在出门前又转身看着十六岁的女儿柔声坚定地安慰到：“放心吧我的宝贝。妈妈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Lyan知道那是事实。母亲现在要去上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晚班了，她不能耽误她的时间。

“离开前你会告诉我的对吧？妈妈。”Lyan看着她的背影声线落寞地问到。

母亲回头的笑容有些苍白和脆弱：“当然了，宝贝。”她的语气放得愈发的轻，“……当然了。”

门关上后，房屋里恢复了寂静。Lyan一时没有了打包衣物的心情，只果断地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沉默和思考了很久，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地这样坐着。

从母亲身上她突然感觉到了命运的不可控性。又一次。父亲意外去世时是第一次，那一次她的整个命运就在那一瞬间被特定地改变。撞毁她父亲飞速逃亡在高速公路上的小轿车的，是一辆逆行的庞大的运输货车。那位肇事司机大概不会想到，他同时撞破的还有一个花季少女璀璨光明的未来。

从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到沦为卖身的花瓶，不过只需要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可能也许会遭遇更糟更坏的事情，如果不是遇到了Louis的话。

至少Louis不会从违法的层面伤害她，他感兴趣的只是她的肉体，而已。并且谢天谢地他没有和人共享床伴的爱好或者习惯。

只是被“他”这样对待，对她来说竟然是可以接受的吗？Lyan突然开始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从一开始的强迫，他违背她意愿和祈求地将她绑起来侵犯，无耻地录影，留存下荒唐的证据。那是他犯罪的物证——如果他的做法能够被定义为犯罪，那么那个录像就是证据。

但她没有报警，甚至于在后来几乎上百次的性行为里，她竟然助纣为虐地开始配合他的行动。

好像不是在还债了，因为她自己也在享受这样的事情。

……是吗？

她不能抵抗，不能拒绝，面对Louis的求欢她除了被动接受没有别的办法，用这样的理由她放任自己沉沦欲望了无数次，是正确的吗？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除了接受那个人的性。除了接受那个人的一切。

Lyan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过去一直忽视了这些问题，从现在开始她会好好思考的。直到想出别的道路和出口之前，她不会停下脑海里反复不休的思考。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反抗了。

司机将Lyan送回家、又将她带回本宅后，正在俱乐部和朋友们构思“假期捞金计划”的Louis收到了司机报告工作的短信。他现在知道Lyan已经在他的家里了，那让他少有地想要早点回家。

“How do you think?Lou.”

一人五十万投资一家新上市的公司，一个月的时间看谁赚得更多。

很基础的消遣游戏。“她们是来干什么的？”Louis端起朗姆可乐时扬起下巴询问朋友。

他指的是在场明显已经按人数分配好的打扮时髦的年轻女生。朋友带过来的。

“这些漂亮姑娘可以做我们的秘书——”从他兴奋的语气和神态Louis判定他是嗑药嗑嗨了。

高中生需要个屁的秘书。

但‎‌‍‎美‌‍‌‎人‎‎‍‍贴了上来，坐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挨着他的大腿，没轻没重地也叫他“Lou”。

他转头看了身旁这位见多识广的女生一眼，马上就能知道她的性格和喜好是什么。

喝很甜的葡萄酒，喜欢风月俏佳人这样浪漫幻想的电影。在床上会不知疲倦地要你一次又一次，呻吟一般都很响亮‍‌‍‎‎淫‍‎‎荡‍‌‎‍‎。

不是贬义的形容，天知道那些爱抽雪茄的阔佬有多喜欢这样像‎‌妓‎‎‍女‌‎‌‍‍但又不是‎‌妓‎‎‍女‌‎‌‍‍的年轻雏鸟。只是他不是“阔佬”，他是阔少，阔少有自己独特的品味，他不喜欢腰臀比太夸张的女生。

Louis自认为也算阅人无数，对女孩儿的身材只用仔细地隔着衣服观赏就能猜测得出她裸体时的样貌。胸比Lyan的大两个size，腰反而还要更细一点，臀围也更宽，腿却是比不上的。Lyan拥有着世间最完美的一双腿。白皙修长柔软，夹着他的腰或者贴在他的肩膀上时都很美观，更不用提被他握在手心里打开时——那是最引人入胜的一种景色。

“……OK我得回去了。”Louis放下玻璃杯时神情和语气倒依然自若。

“这么快？！”正忙着和女伴调情的友人看他要走还是送他进了电梯，“我以为你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的——”

Louis抬起手腕看了看石英表盘：“下次吧。”按下楼层键后才又补充道，“我还有东西需要去买。”

“什么——？”朋友的问话声被合上的金属门隔绝在外。

Louis封闭在狭小空间内的磁性声线压得很低，自言自语的口气：

“……衣服。”

-----

能猜到Louis买的是啥衣服的朋友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