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气，凝神。”

“用力汲取我向你传递的法力，努力把它们引到你的四肢。”

“白莞，记住，你是灵草，不是野草，无需元神，你是万物，万物即是你的化身。”

……

婵丹的每一句话在白莞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不是野草，是灵草。

万物是她的化身……

神识豁然醒悟，那幺一瞬间感觉到体内法力充盈，身子也跟着畅快起来。

婵丹在一旁观察白莞体内的变化，手艰难擡起，轻轻触碰在白莞的额头上。

白莞感觉到了什幺，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的婵丹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与你不同，早在三百年前，我已经死了。”

“可……”

“他会为难的。”

亘古不变的问题，爱人和母亲到底选谁。

无论是谁，为难的只有涅槃，婵丹怎幺可能让涅槃陷入这样的两难？

她早就死了，是郑青云用聚灵灯给她集魄，这几百年一直用白莞的真身给她续灵，使得魂魄不散。

白莞无法修炼，郑青云带她回青云观的那一天开始，完全就是利用她。

得知真相的白莞眼眶泛着红，与平日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哭。

可，也不想恨青云仙。

·

星梵站在青云观最高处眺望。

一开始的她还不相信假冒白莞的话，可天眼开启的那一刻，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以前喜欢跟白莞接触是因为她能看到白莞身上干净的灵气。

骊鸟族天生洁癖，一双天眼亦能分辨鬼魅，整个青云山，只有在白莞的身边会莫名的安心。

同门中，也只有她跟白莞是孤儿，而其他不是出自大家族，便是家中骄子。

阁楼二层白莞的气息浓烈，星梵从未感受如此强大的力量，生怕白莞真的出事，连忙跑过去。

比她更快的是涅槃。

原本涅槃还在安静等待消息，可阁楼发生一声巨响，他心悬着，控制不住自己飞奔过去的冲动。

冲过去便看到了白莞。

和之前一样，又不一样。

白莞头顶上的半个屋顶被不知名的强‎‍‍大‎‍‎‍力‌‌量冲破，而她便是在爆炸中出现。

身上的衣衫因为爆炸弄得有些破，她却毫不在意，面色如常看着青云仙。

“师尊，我什幺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这些年为何如何修炼都无法积攒法力，为何探查不出真身，还以为自己只是一株无依无靠的野草。

青云仙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看到白莞并不在意，而是擡头寻找些什幺。

“你要找的聚灵灯在这里。”

白莞轻启唇齿，擡手朝着他的方向扬起手中的粉末。

聚灵灯她毁了，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断绝青云仙的执念。

果然，看到粉末的那一刻，青云仙这才真正动了起来。

平日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破裂，显出几分狰狞，用肉眼无法抓捕的速度朝着白莞冲过去。

出招迅速果决，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白莞就算得到灵根，可实战方面却几乎为零，看着青云仙朝着自己冲过来，反应有些迟钝。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青云仙的手腕被一只龙爪扼制住。

“青云小儿，你的对手是我才对。”

涅槃咬着后槽牙怒吼着，站在二人之间，挡住青云仙看向白莞的视线。

他显出自己的真身，光是看着就足够骇人，吓退了旁边众多仙友。

“是黑龙！”

“黑龙现身，是大煞！”

“难不成是鎏渊……”

“鎏渊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

场面开始混乱，郑青云甩开桎梏，警戒退了好几步，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涅槃，冷嗤一声：

“三百年不见，看来你仍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