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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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爬上后背如狂风般席卷全身。
而他如孤零零的落叶。
呼吸如鲠在喉,心脏在胸腔内紧皱,就像被放入液压机下持久的被缓缓的将骨头全部粉碎。
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片刻之间他感觉就像被夺走了什么那般僵在原地。
强烈的空虚和孤独几乎夺走了他全部的思绪。
他徒劳的张开嘴,却忘了呼吸。
“少年,放松、放松…”
“别靠近我!”
他试图强撑起自己冷硬的伪装,但当她看见他如突然失去动能的机械般停滞的那刻,萱堂没有任何犹豫,万能军刀割破他的防护服,将随身携带的稳定剂输入他肩部的血管中。
“我...我…”他张了张嘴,但眼泪先于话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有不断溢出的泪水将视线中的一切变得湿润。
他在坍塌。
萱堂挑了挑眉,细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药效很快就会起作用。”
她的话如预言般,下一刻他胸口间窒息的感觉逐渐消散,但泪水却任然失控般的不断从面颊上流淌而下。
那挥之不去的孤寂仍折磨着他的大脑,他几乎快要被这种强烈的情绪折磨疯了。
“雷雷…雷雷…你在哪里?”他失神垂躺在那不断向上延伸的阶梯中,被混沌的思想侵蚀:“你根本不在这里…”
“来,张嘴。”
扶着脖子,让下巴自然的开合。一杯散发着矿物气息的陌生液体被递到他嘴边。
不允许他拒绝,而他在迟钝的思维下甚至也来不及反抗就将这杯液体一饮而下。
“你似乎曾经被一些纯能量生命体攻击过。”
萱堂蹲在他身旁,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此刻无情的俯视着他,她问:
“它们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根本不想回答,但嘴巴却顺着女人的提问说:
“我和雷雷在经过611国道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村子…她让我把异能全部灌入她的身体中…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了村子的过去…我变成了一个女人…”
吐真剂。
大脑自动浮现出这个答案,这个女人一定对他用了吐真剂!
女人悲悯的目光中透着冷漠色彩,如同观察着实验室中垂死的生物。可下一刻她却将瘫软在楼梯上的陈抱在怀中细声安抚:
“真是太可怜了陈,真的太可怜了…”戴着绝缘手套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呢喃着:“但是不可以死哦,之后也,请你继续活下去吧。”
“你、你…”药效的作用还在持续,但他已经在努力的逐渐重新取回对身体的控制:“你到底是谁?!”
“我是萱堂。”
女人慈悲的看着他,接着重复着之前的她那番自我介绍。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已经摸到了腋下的电磁枪,但女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仍然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她歪着头微微笑道:“我们?你指他们的话,他们想要获得关于他们所谓的神的知识,想要找回被偷走的龙脉。”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微微低头露出那充满母性的表情:
“我的话,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她朝他展露微笑,真挚到无可辩驳,烂漫的好似孩童般的纯真。
***
另一边,随着他们渐渐走向这座塔楼的高处,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扭曲也越加严重。
张飞帆咬咬牙,将又一管抑制剂注入静脉中。
“头!快看!”身后那个叫大壮的高个胖男人指着她身后墙面上的壁画尖叫:“那些画在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惊雷般的话语下将视线落在那些扭曲邪恶的壁画上,于是他们便看见那些原本无法被解读的画面逐渐浮现出令人熟悉的轮廓。
而与之相反的,墙壁上那些撰写的文字则纷纷扭曲成一种熟悉却陌生的象形文字。
“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是队伍里的谁发出的尖叫,但张飞帆咬咬牙,向众人命令道:“继续前进,不要看壁画!”
“不,你们快看!”那个总是疑神疑鬼的王重封惊叹的看着壁画上的内容大叫道:“你们所有人都应该看看壁画上的内容!”
她想要阻止,但不等她出手,下一刻王重封就被那些画吸了进去。
所有人脸色煞白的呆愣在原地,直到那声怒吼重新将众人拉回现实:“我说了不要看!”
说完她扯下一块布将它蒙在眼睛上,其余的人见状纷纷跟着照做。
张飞帆拿起通讯器,对着它喊到:“萱堂,快带那小子过来,这里情况不对!”
通讯器的那头,萱堂淡漠的声音向她传来:“不是不对,是已经哪里搞错了吧?”
“什么意思?”
一阵疲惫的叹息后,她说:
“这个队伍里的人,加上陈警官,一共应该只有六个人对吧?”萱堂淡然的说道,而她的下一句话,让张飞帆仿佛感到了一股将要冻结全身的寒意。
她回过头,通过视网膜中的热能成像系统一一扫过身后的众人,只觉得鸡皮疙瘩和胃部一起翻涌。
是啊,明明来的时候只有六个人,为什么现在队里却多出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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