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冷,大雪早早下了两场,山里静默着,偶有飞鸟掠过,惊落枝头上尚未消融的残雪。
“呼~真冷啊!”
周觉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冷风便着急呼啸着往里屋钻,来人戴着帽子,脖子上围了一圈厚重的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进屋之后他弓着背搓了搓手缓了一会儿才开始到货架上挑选东西。
周觉见到人便马上站起身来,倒了杯热茶给他喝。
“周白啊,今天中午来我家吃饭啊。”来人姓唐,比周觉还小,另一个组的,住的不远,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啊,咋了,今天中午是有什么好菜吗?”周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笑边问。
“哈哈,猜着了。”小唐一脸憨憨样,笑起来特别有喜感,周觉平时也喜欢找他唠个嗑啥的,“今天一大早我爸在山里打到了一头野味,打算卖一半留一半,肉好着呢。”
“你来,我们好好喝一杯,这个天要冻死人了。”
周觉应了下来,“那等下我们一块走呗,你先坐会等我一下。”
“行嘞。”
周觉自己带了两瓶酒又带了点喝酒吃的小食,然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把门关了出门去了。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下午,周觉酒喝的有些上头,回家的路上走的有些踉踉跄跄的,大冬天的生意没那么好做,所以门长时间关着也没影响。
周觉前些天趁着好的时候赶着进了一些年货囤着,其他时间也没怎么出门,和林燃见面还是上次他生病那段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个把月。
下雪天,泥泞路,路不好走,周觉想去找他总也找不到好时机。
这不,这天才刚准备放晴,周觉便开始收拾开车要出去了。
“白啊,这么冷的天,又不赶集,开车干嘛去?”
“嗐,有点事,不然谁这种天赶着出门啊。”
周觉给人递了根烟,两人站在门口抽完了,那人才接着说:“今年这个天哟,明年肯定收成好。”
“是啊,这不瑞雪兆丰年嘛。”
“嘿嘿,等下开车小心点啊。”
周觉便真的出门了,和林燃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周觉总是在各种没有规划的时间里出门,对他自己来说,这也是很新鲜的事儿。
“这恋爱一辈子就谈这么一回,可不得疯狂点么!”周觉心想。
来到林燃家的时候,周觉感觉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脸皮被风吹得皱到了一块儿,硬邦邦的,周觉拿手粗暴地揉了揉,从窗口探去他发现林燃又不在家。
好在林燃上次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不至于大冬天的也蹲在门外等。
煤炉子里还有没烧完的煤球,周觉麻溜地换了个新煤,然后把一侧的风口开了,新煤球不一会儿就燃起来了,周觉坐着烤火不得劲,便蹲在炉子旁把手凑近去烤。
林燃是过了中午才回来的,外面说话声很热闹,周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靠着窗看外面。
“好家伙!原来是干大事去了。”周觉砸舌赞道。
“林燃,下午来杀猪,把肉分一分。”说话的人声音爽朗,笑的一脸褶子。周觉认识这人,还是上回喊林燃上山的那个。
“知道了,先回去吃饭了。”在山里忙了一上午,林燃也累的够呛,他脚下穿的还是雨靴,不抗冻,脚丫子都给冻僵了。
周觉的车就停在路边,林燃一下山就看到了,他心里憋着乐呢,见这伙人人走了他赶紧奔回了家。
“想死我了!”周觉给人来了一个熊抱。
林燃也抱着去蹭他,周觉就像是冬日里的一个小暖炉,他在身边,这个冬天便哪里都是暖的。
“你们去打野猪了?”周觉刚刚看到他们抬着一只个头不小的野猪,还是活的。
“嗯,早上在山谷发现了它的脚印,叫我们好一顿捉。”
“晚上给你炒野猪肉吃。”
“那我这来的正是时候啊哈哈。”周觉自觉占了好大一个便宜,笑的合不拢嘴。
“你什么时候来都是正是时候。”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