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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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元3647年,南北矛盾逐渐激烈,两国最终于卡鳄裂谷交界处兵戎相见。巨谷深渊中埋葬了无数只虫的尸体,一堆接一堆的尸体掉入深渊里,形成一座座尸山。
乌鸦和秃鹫盘旋于高空,等待着这群虫的离开就下去大快朵颐。腐朽的尸臭和血腥的气味充斥着每一寸空气,卡鳄裂谷的土地和鲜花都被染就成鲜血的腥红色。
张佐倒在地上,腹部不断涌出鲜血来,其实这些伤在身强体健的雌虫看来不算什么致命的伤口,但张佐跌入了深渊里,这也就意味着没有虫会来救他。
他必须独自一只虫忍受着腹部撕裂的痛感,在鲜血流尽之前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否则就是虫神也无法挽救他的生命。
耳边只能听见呼啸的山谷风,一阵接一阵裹挟着血腥味道传入他的鼻腔,呛虫又恶心。
他攀附着身旁死去的虫族站起身来,脚下是黏腻滑溜的虫族同伴的肉体,在这一堆尸山中只有他一只虫幸运地活了下来。
这还要得益于他身后的羽翅在战火中被摧毁了,导致无法支撑飞行,失重跌入了谷底。
不然以虫族的祖训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战斗的。哪怕是耗尽生命的最后一滴血也要为了帝国的荣誉冲锋陷阵!
张佐是一只空中小兵雌虫,是众虫中普通的那一只虫,成为军雌是每个雌虫的梦想,保护帝国雄虫是他们毕生完成的使命。
谷底漆黑阴暗,隐隐听见水流声,那蜿蜒的小溪流淌着的是红色的血液,那是由千万只死去的虫流出的血河,谷底的淤泥可见累累白骨和未腐蚀干净的血肉。
张佐抬腿一步一步跨过同伴的尸体,站在了尸山的最顶处,向上望去。
从裂谷的缝隙里依稀可见一些细小黑点飞速在空中纠缠,坠落。
那是他的同伴们。
张佐摸了一把脸上干涸的血渍,撕下身上的布料潦草将腹部缠住。然后展开身后的羽翅想要往高处飞去,但在扇动了好几次后都不见他的双脚离地。
张佐疲倦的往后望去。
往日绚丽薄如蝉翼的漂亮羽翅此时只剩下一些翅根,翅根的尾部还不停流出新鲜的血液,每一次颤动都让翅膀上的伤口变得更加恐怖,如果家里的长老看见他的羽翅成了这样,定要狠狠责罚他并制止他煽动翅膀的行为。
可在帝国的荣誉面前,任何个虫的利益都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热爱这片土地,他们愿意举起手中的武器,只为驱逐卑劣的侵略者。
张佐飞不上去,便只有靠着双手爬上去。
然而腹部的伤口在撕扯间越来越大,肚子里的肠子弯弯绕绕依稀可见,在他每一次急促呼吸间还跟着颤动。
裂谷中不断有虫的尸体往下跌落,张佐看了一眼便又加快了向上爬的步伐。
攀岩的石壁并不稳固,张佐爬的艰难,刚爬上几米就又滑了下来,那几米岩壁上的青苔都被他肚子里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两眼发聩面色苍白,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手臂无一不在警告着他的虚弱。
可在作为军雌的那一刻,他就许下誓言,军雌永远只有战死沙场,没有临阵脱逃!
张佐抬头看着近乎百米的深渊,手里的动作不停,即使他在攀登过程里失血而死,即使他用尽力气也不能回到地面参与作战,就算死在岩壁上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一个个跌落的尸体无疑给他增加了难度,最后一只巨虫的尸体狠狠砸在了张佐的身上,张佐力气尽失,仰头向后倒去。
他只差十几米就能重新回到地面了,这一摔他必死无疑。
张佐两眼发昏,疲倦的眼睛盯着初升的太阳,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然而最后一刻却是在思念远方的雄主,他还未曾见过雄主的样子,便要和他阴阳两隔了。
眼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慢慢变成一片漆黑,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二单元7楼那个租客拖欠了半年的房租?!”戴着棒球帽的男子不可置信问着电话里那人,他被气笑了,取下帽子撸了一把红发,“你给他三天时间,要是不交房租就从我家里滚蛋!老子的钱又不是西北风刮来的!”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犹豫,委屈说道:“那人身材健硕,我不敢去逼问啊,他要是打我怎么办?而且听说他身上所有的钱都被家里的人给拿走了,所以这才没交上房租的。”
“健硕又怎么样?还能一拳锤死你不成?你不去我去!小爷我最近和人合开公司,正是用钱的紧张时候,你可怜他,谁来可怜可怜我!没钱就别住高档小区,让他搬去老小区住去!”
谢于威气冲冲冲进那栋小区里,头上的棒球帽别在腰间,打算亲自会会这位拖欠房租的租客。
小区里没什么人,他坐电梯很快就到了7楼,走到门口时却没由来的心脏一跳。
这个时候应该是打工人上班的时候,现在房子里说不定都没人,他去又能问些什么呢?
谢于威火气消了下来,他正打算转身离开,房子里就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好啊!
谢于威砰砰敲响房门,气急败坏道:“出来!我是房东,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人工作日不上班,肯定是被公司裁员了,不然不会待在家里!
他要是被裁员,那以后的房租都别想要到了。
但无论他怎么恶劣地叫喊,里面始终没传来脚步声,这人是打算躲着他吗?!
谢于威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火气又噌噌往上涨,他气愤从裤腰带上取下一堆钥匙,找到这间房子的钥匙对准孔洞一拧。
房门打开,客厅一片漆黑空旷,沙发上搭着几件未洗的衣物,门口还摆放着一双拖鞋,整个屋子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难道他听错了?
谢于威眉头一紧,脚步后退,打算出去。
就在这时,卧房里传来一阵呻吟声,接着就是嘶哑的痛呼声,诡异又暧昧。
卧槽!
谢于威两脚一跳,难道他打扰别人的好事了?
他逃荒似的打算关门,但鼻尖却嗅见一丝血腥味。
这股气息叫他脚步一顿,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也慢慢摸着身后的小刀。
他小心穿过客厅,凑近卧室门口,房门并没有关严实,从门的缝隙里依稀可见里面的光景。
谢于威在一片黑暗中窥见一双发亮的眼睛,吓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那人似乎瞬间就发现了谢于威,颤抖着身子站起来,虽然摇摇晃晃却速度敏捷一把冲过来压在他身上。
“喂喂喂!”谢于威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肩膀,却摸到满手的湿润。
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去,就在他以为自己脑子要开瓢时,一双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保护着他摔倒在地不受伤。
张佐吐出最后一口浊气,鼻尖闻见了雄虫的信息素味道,昏沉的脑子几乎是下意识保护住怀里的雄虫。
“保护......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