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熠是没有选择时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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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小区，去停车场看了叶凌川送的车，是台灰色的劳斯莱斯，杨如熠试了一下就回公寓了，叶景明让公寓管家把保存在前台的东西都送了过来，他看了眼车位的租凭文件，咋舌道：“你哥只租了半年的啊。”

“嗯，他说这事我不用操心，到期了他会续的。”

叶景明有些奇怪，杨如熠的直博有四年，怎么不租久一点，半年半年地续多麻烦。

但他没说出来，和杨如熠一起把蛋糕端到餐桌上，两份蛋糕都保存得很好，叶景明做的黑森林上洒满了巧克力碎，还点缀着漂亮的樱桃，相比之下杨如钰做的那份就朴素得多，只有蛋糕表面抹了层奶油，边缘用水果和可爱的小人饼干做装饰，中间用巧克力酱写了“祝小熠21岁生日快乐”。

可叶景明记得杨如熠应该是跟自己同年的，今年过了生日就该22了，杨如钰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杨如熠看出叶景明的疑惑，解释说：“小时候我爸妈为了让我早一点上学，把我户口本上的年龄改大了一岁。”

“那你爸妈也太心急了。”叶景明吐槽完又想到什么，撞了撞杨如熠的肩，“哎阿熠，那这样的话我比你大一岁多呢。”

杨如熠知道叶景明是什么意思，瞪了他一眼：“想都别想。”

叶景明没能得逞，失望地撇撇嘴，随后又给两个蛋糕都插上蜡烛，把灯关上了，在杨如熠身旁坐下开始唱生日歌，唱完之后拼命鼓掌营造出很热闹的氛围：“阿熠，生日快乐！”

杨如熠吹灭了蜡烛，黑暗之中叶景明好奇地问：“许的什么愿？”

杨如熠轻哼一声：“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万一说出来我能帮你实现呢？”叶景明有些不服气，把灯打开，两个人开始切蛋糕。

他们先吃的黑森林，叶景明一边吃一边悄悄观察杨如熠的反应，发现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叶景明忍不住问：“阿熠，味道怎么样？”

他觉得自己做得挺不错的，但还是想知道杨如熠怎么想。

杨如熠没有犹豫便回答道：“好吃。”

听到这句话，叶景明立即放心地邀功道：“我做的！”

杨如熠似乎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就今天上午啊，送你去学校后去的，”叶景明得意道，“你再尝尝你哥做的。”他想和杨如钰比比谁做的更好吃。

杨如熠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吃了一口杨如钰做的蛋糕，还是那一句：“挺好。”

叶景明不满道：“你这水也端得太平了吧。”

他说着也挖了一勺送进嘴里，这才意识到深色的蛋糕胚用的不是可可粉，而是咖啡粉，光吃胚会有点苦，但配上奶油会刚刚好，应该会适合不怎么喜欢甜的人。

叶景明想问问杨如熠更喜欢哪个，但觉得这个问题估计就像“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哪个”一样为难人，还是算了。

他吃完一块又切了一块，杨如钰并不会做饭，这蛋糕显然是为了杨如熠特意学的，叶景明这是第一次吃到杨如钰亲手做的东西，尽管不是为他做的有些嫉妒，味道也只是属于普通的水平，但还是忍不住贪心想要多尝几口。

叶景明把在餐厅买回来的酒给两人倒上，杨如熠开始拆今天收到的礼物。

柳清涟和秦恒送的是一个多功能定时器和抱枕，杨如熠认出是柳清涟经常在工位上使用的款式，盒子里有一张柳清涟字迹的贺卡：

定时器是学习工作的时候放桌上的，隔一段时间提醒你起来到处走走看看远处，保护身体和眼睛；这款抱枕亲测在工位上抱着午睡的时候会很舒服，不会手麻，对颈部也很友好。祝：生日快乐，万事顺遂。

杨如熠看到最后，发现还有一个简笔画的柳清涟同款表情加上比耶的手势，轻轻笑出了声。

叶景明趴在桌上把杨如熠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心有点痒痒的。

杨如熠又拆开杨如钰和叶景光送的，是一套滑雪板，无论是款式还是材质都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杨如熠不由得眼前一亮。

杨如钰和叶景光也写了贺卡，上面一半是杨如钰的字迹：

不要犹豫地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你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才是最重要的，哥哥永远都支持你，希望小熠身体健康，天天开心！（笑脸）

下面一半是叶景光的字迹：

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家里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你哥也放心地交给我，在学校好好读书，祝愿你学习进步，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最下面是两种字迹写的“祝小熠 生日快乐”。

杨如熠又笑了一下，弧度不是很明显，但眼里神情更加柔和了。

更像他哥哥。

叶景明大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只剩一只眼睛露在外面，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杨如熠的笑，感觉心脏都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每次他看见杨如钰对着他笑、或是笑得很灿烂的时候，心跳都会变得这么快。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种反应还是没有变过。

他知道杨如钰已经和他哥结婚了，而且他现在是在和杨如熠在一起，自己不该再想着杨如钰的，可他对杨如钰的感情就像一棵树，九年的喜欢从落地发芽长到根深蒂固扎进肉里，一把火烧不尽，用力拔拔不出，一点点地剔除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叶景明觉得现在也不错，只要能让杨如熠开心，笑一笑，看着像杨如钰，他就能满足了，他可以不必费尽心思去拔除那棵树，累了、难过的时候还能用杨如熠做幌子自欺欺人地靠在树上，他对不起杨如熠，但至少他没做有悖伦理对不起家人的事。

这是没有选择时最好的选择。

叶景明爬起来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的贺卡呢？”

杨如熠愣了一下，问：“那你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叶景明感觉他好像是一开始就没期待过他会写卡片，所以听说他写了时才会愣住。

叶景明故作神秘地把手伸进外套的夹层里，拿出一张叠合的贺卡交给杨如熠，然后撑着脸扭到另一边背对着杨如熠：“哎呀……怪不好意思的，你看吧，看完不准笑我。”

杨如熠笑着看了眼叶景明，握着那张还带着余温的贺卡，突然有些紧张了，他屏住呼吸打开，上面是熟悉的字迹与表情：

致亲爱的杨如熠杨先生：

这是交往后为你庆祝的第一个生日( ˘ω˘ ) 第一次做男朋友缺乏经验，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你多多包容(*/ω＼*)

今后我也会用心地对你好，还想陪你过更多的生日，希望杨先生能给我这个机会。

最后祝杨先生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署名：你的小明同学。

杨如熠定定地看着那几行文字，感觉心口仿佛慢慢沸腾了起来，很热，手心浸出了汗，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觉得自己不能看太久，把贺卡小心放进了柳清涟的礼盒中暂时保存，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才拍了下叶景明的肩，佯装淡定地说：“小明同学，可以转过来了。”

叶景明转过来，眼里亮晶晶的，什么都没说，但表情摆明了是在期待夸奖。

杨如熠也不知道该怎么夸，断断续续地说道：“谢谢，我……很高兴……嗯。”

叶景明也没嫌弃他不会夸人，凑过去道：“那能给小明同学一个亲亲吗？”

杨如熠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叶景明还算满足地哼哼两声，给两人的酒杯里添酒：“今天把这酒喝完吧，这里没酒柜，不好放。”

“不能放冰箱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口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叶景明勾着杨如熠的肩，晃了晃还剩半瓶的酒，“反正也没剩多少了嘛，干脆一次性喝了。”

杨如熠没意见，两个人就边吃蛋糕边喝酒聊天，几杯酒下肚后叶景明的脸已经开始泛红了，目光也有些迷离，歪着身子挨在杨如熠的肩上：“阿熠……你这酒，选得好……好喝。”

他当然没醉，只是在借机撒娇而已。

“那是因为那两瓶酒都好吧。”杨如熠轻笑一声。

“才没有，反正换我选……我肯定也选这瓶。”

“那你最喜欢什么样的酒？”

谁知叶景明却摇了摇头，发丝蹭在杨如熠的脖子上有点痒：“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好喝的会喝点，但平时没事也不会喝，怕误事。”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有种酒我挺想再喝一次的。”

“什么酒？”

“唔，我也不记得了，那时才五岁呢。”

“……你那么小就喝酒？”

叶景明嘿嘿傻笑了一下：“当然是偷偷的啦……那天是我爸妈结婚纪念日，那酒……好像是我妈妈买的，我那时候才五岁，你懂的嘛，正是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年纪。”

他说着，手指夹着酒杯晃了晃，透过杯里的酒好像看到了往事：“那瓶是红酒，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我妈妈旁边，假装拿错杯子，把她的酒错当成我的葡萄汁喝了一口……”

“那你心眼还挺多，”杨如熠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那东西没我想象中的好喝，又酸又涩的，还很苦，脸都拧在一起了，我爸我妈还有我哥都笑我，”两个人相继笑了，叶景明长叹一口气，往杨如熠身上靠得更多了些，“但是后来开始学喝酒了，又回想了下那个味道，好像还是不错的，可惜……找不到了。”

“为什么？”有什么酒是叶家找不到的？

叶景明自嘲地笑了笑，像真的醉了一样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因为我那时候还不会外语嘛，也不知道那酒上面是哪个国家的文字，记不住，就记得上面画了只蓝色的、很漂亮的小鸟，那酒太小众了，可能不是什么有价值的酒，我到现在都还没见人收藏过。”

也许那酒其实并不好喝，所以才会没有那么多人收藏，叶景明也不是真的是为了再尝尝那瓶酒的味道才想喝。

他只是想找回一点关于妈妈的为数不多的记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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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第二更晚上放_(•̀ω•́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