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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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兼职，林周京愁眉不展，虽然剧情已经跑偏了不少，但是她还是和李修浩陷入了冷战。

我看她唉声叹气的拿着要洗的餐具进了后厨，她前脚刚进去，李修浩后脚就进了咖啡厅。

“林周京呢。”李修浩径直走到前台，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问。

我无奈的偏了下头：“虽然我们是挺熟的了但至少也要走个过场吧……里面，你俩怎么了。”

“不关你事，你还是先处理好你和韩书俊的关系吧。”他看起来生气得很，张嘴就刺我一下。

……妈的，有气到。

林周京回来后发现李修浩来了，僵在原地，表情伤心又难过，我看了看李修浩，又看了看林周京，最后只得叹口气：“周京啊，你先走吧，今天没啥人我一个人忙的过来的。”

结果我的余光看见，韩书俊推门进来了。

你是来凑什么热闹的啊！！

韩书俊往前台走，瞟了一眼李修浩：“啊……真晦气。”

我赶紧推林周京去换衣服：“去吧周京，你看韩书俊也来了实在不行他也能帮忙的。”

“？”韩书俊一脸“关我什么事”的表情看着我。

李修浩也不想在此时跟韩书俊多纠缠，说了句我在外面等就转身出去了。

我已经记不太清他俩这块的剧情是怎么走的了……反正按照原剧送走再说。

韩书俊趴在吧台上冲着李修浩的背影扬了扬下巴：“他俩还在吵架？”

我叹了口气，把视线从更衣室收回来：“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路过，不行吗？”他一脸理所当然的冲我笑。

“……行，点什么。”

“我坐那等你，打工结束了一起回去吧。”他没点单，还是那副笑脸，听上去好像是在跟我商量但语气不容拒绝。

我刚想让他别得寸进尺就看见林周京换好衣服出来了，她冲我挥了挥手就急匆匆的往门口去，我的视线一路追着她，再一转就看到朴世美和她的两个跟班从另一个方向往吧台走来。

她也看到了林周京。

韩书俊见我不理他，跟着我的视线转过头。

朴世美迎着我俩的目光走到吧台前：“你好啊韩书俊，哦，还有这位，韩书俊的女朋友？”

韩书俊看了朴世美两秒，一脸厌恶的把脸扭开了：“啊……李成贤的女朋友。”

“早就分手了。”朴世美翻了个白眼，目光看向了我，“你是韩书俊的女朋友吧？”

“？”

我刚想说不是，韩书俊打断我和朴世美的对话：“与你有关系吗？”

“我是在和她说话诶。”朴世美没搭理她，继续问我，“刚才出去的那个，是新春高中的林周京，对吧？”

剧情就像少了个后轮的破拖拉机，虽然摇摇晃晃，但还在艰难地走着。

韩书俊似乎还想怼她两句，我赶紧回复她说：“是又如何？点单吧。”

“哈，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她笑着拨弄下自己的头发，“好啊，点单。”

她们三个随便点了点吃的喝的，端着餐离开了。

韩书俊靠在吧台上一脸不爽：“你干嘛跟她们说那么多。”

“拜托，也不知道是托谁的福她才认识我的。”我趴在吧台上嘟囔。

他听我这么说，心虚的清了清嗓子：“不说这个了，明天陪我去兼职吧？”

“又是模特？我不去。”那个摄影棚会勾起我不好的回忆……

他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拒绝，扯扯嘴角露出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心愿券。”

“………………”我无奈的抬起头和他对视。

韩书俊背对着我，侧过头，他的手指在吧台上随便的打着拍子，看起来悠闲又自在。

五秒后我叹了口气，收回跟他对视的目光：“去就去。”

“那我去那边坐着等你。”

“你至少点杯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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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心愿券被韩书俊用掉了一张，还剩一张，希望他不会拿来干什么坏事……

放学后我万分不情愿的跟韩书俊一起上了公交车，最近他骑机车上学的次数变少了，搞得我总是能在公交车上碰到他，前几天为了躲他还晚起来着。

他说等下拍摄完了带我去吃一家很好吃的店，有事想跟我说。

我心想也是，我也有事要跟他说——指让他停止一些莫名其妙吃我豆腐的行为。

我看他就是想看我窘迫出糗的样子才对这件事乐此不疲。

熟悉的大楼，熟悉的电梯，熟悉的摄影棚，韩书俊还一直笑着看向我，虽然他啥都没说，但我感觉他啥都已经说了。

我一边走出电梯一边耳朵通红的指着他：“不许看我了。”

“没在看你啊，我在看你头上的树叶。”他理直气壮的说瞎话。

正勋哥见我来了，迎过来问我上次拍的照片有看到吗，在官网反响很好，特别热门，问我有没有时间下次还来跟韩书俊拍一次情侣照。

韩书俊笑着摆摆手：“算了，哥，她做不来这个的。”

我皮笑肉不笑：“是的，不好意思啊正勋哥。”

正勋哥：“明明做的挺好的怎么说做不来呢？”

做的不好，哥，再让我做一次我会羞愤的从这跳下去。

百无聊赖的找了个角落坐下，不知道韩书俊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好的干嘛突然喊我来陪他拍摄，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我干脆拿出手机开始看漫画，但是这样轻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我看见韩书俊换了件白色毛衣出来就结束了，我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是哪段。

车祸那段啊我靠！

我看向韩书俊的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怜悯，他被我看的浑身发毛，远远的指着我，用口型警告我不许再用那种眼神看他。

我默默挪开视线，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骨折病患康复注意事项”。

为了营造拍摄氛围，摄影棚的音响一直在播音乐电台，韩书俊坐在沙发上开始拍摄没多久，电台就开始放尹世延的歌了。

他果然第一时间站起来，气的拿了外套就往外跑，没跟我们任何人解释原因。

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我收拾烂摊子。

我随便跟正勋哥扯了个谎，正勋哥拿着相机一脸无语：“那我这次拍摄怎么办。”

“呃……下次书俊免费给你拍一次！”我闭着眼睛替韩书俊打包票。

正勋哥眼珠一转：“不行，得你和他一起免费给我拍一次。”

“……………………彳亍，成交。”

我绝望的下楼拦了辆出租，报了之前美香阿姨住院的医院名。

如果只有韩书俊一个出车祸，会被送到哪个医院我不知道，但是李修浩跟他一起出车祸的话，一定只能被送到这里来。

我抵达医院的时候，他们俩难兄难弟刚被推进急诊室。我冷静的给美香阿姨和韩高云打电话告诉她们韩书俊出车祸这件事，随后坐在急诊室门口等待治疗结束。

其实李修浩和韩书俊俩人都没受什么内伤，都是骨折和皮肉伤，只不过被车撞了之后头先着的地，多少有点影响，晕晕乎乎的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

总之，等韩书俊在他的病房里恢复意识之后，迎接他的是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母女二人。

我提着宵夜回到医院看到的就是手足无措的韩书俊、被吵醒的李修浩和擦眼泪的美香阿姨以及韩高云。

“阿姨，书俊没事的。”我把买回来的宵夜分给李修浩一份，然后拉了个凳子坐在他俩病床中间、美香阿姨和高云的对面。

美香阿姨拿着纸巾还在哭：“怎么会没事啊，好好的为什么会被车撞啊。”

高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怎么担心韩书俊，但其实也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就是说啊，真不让人省心。”

韩书俊坐在病床上自知理亏，一直在安慰妈妈，权当没听见高云的挤兑。

“饿了没，你都没吃晚饭。”我对他抖了抖外卖袋子，“不过你最近应该只能喝点粥了，将就吃吧。”

美香阿姨赶紧把外卖接过去：“书俊的两只手都打了石膏，我来喂他吧。”

韩书俊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坐着张嘴等饭。

我托腮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人的互动，顺手给姨母发了条短信，跟她说有朋友出车祸了，今天会晚点回去。

吃完饭韩书俊就开始赶人了，他虽然两只手都不太灵活，但是腿还是好使的，我帮他推着输液架，看着他把美香阿姨和高云都赶进了电梯里。

“知瑛不一起走吗？”美香阿姨问我。

“哦，我再陪他一会儿就回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回答，总之下意识的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冲着美香阿姨和高云挥挥手，电梯门合上了。

韩书俊长舒了一口气，乖巧的表情一秒消失，他有些不爽的低头看我：“你怎么都不哭一下的。”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眨眨眼，然后醒悟过来他说的是为了他的伤哭，“啊……哭过了，哭过了。”

这孩子真难哄。

“啧，骗我的吧。”他斜了我一眼，冲我发号施令，“我想去露台上走走。”

我推着输液架转头：“嗯，那走吧。”

韩书俊穿着病号服，耳饰首饰都被摘了，头发也软软的趴在额头上，看起来比平时乖巧不知道多少倍，脸上还贴着一大块无菌敷贴，可怜兮兮的。

我看着他的侧脸，不由自主的问：“疼不疼啊？”

“疼死了。”他立马借题发挥，“特别疼。”

“嗯，活该，让你俩不看路。”我把视线收回来，直视前方。

他一下就蔫儿吧了：“喂，你怎么是这个反应啊？”

“那不然我该是哪个反应啊？要是我真的像美香阿姨那样哭着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的伤就能好吗？”

他听我这么说，皱着脸小声嘟囔：“冷血。”

……真难伺候！

早春夜晚的露台，风还是有点凉的，我有些担心的问他：“冷吗？”

他看着医院楼下的花园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我疑惑的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角：“韩书俊？”

他像是才听到我的声音一样，转过脸来看着我，依旧一言不发。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疑惑地歪了下头：“你到底怎么了？”

他垂下眼：“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跟你好好约次会的，没想到变成在医院约会了。”

“……？”

韩书俊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留下一个在风中凌乱的我。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约会啊？你在说什么？”

他看着我慌乱的表情，扯起一个恶劣的笑：“喂，跟我交往吧？”

“……哈？”

当大脑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之后，我下意识的拔腿想跑，但是被他这么看着，我又像是被钉在地上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张开嘴发出一些机械的声音。

“从一开始我就在想，你都在想什么呢。”韩书俊突然移开视线，自说自话起来，“好像不管我们做什么，你都不关心，不管我们提出要去玩什么，你都会答应。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因为我是成熟的大人，所以不想管你们小孩子玩什么，爱玩什么玩什么。

“你丝毫不在意其他人说什么，不管他们说你是我的跟班、还是我的女朋友，你都像没听到一样就过去了，对你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你和我周围其他所有女生都不一样，你不追星，也不喜欢跟她们谈论时尚或者潮流相关的东西，你虽然也会跟我们一起大笑，一起干傻事，但是我不知道什么事才能让你露出其他的表情。”

我完全愣住了，没想到韩书俊会这么看我，他想的比我想的还要多。没想到我自以为伪装的很好的样子在他看来漏洞百出，也是，明明在青春期，却对这个年纪里大部分女生认为好玩的事物都不感兴趣，反而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果然很奇怪吧……

“哪怕是当时，你替我挡刀那次，流了那么多血，却还是笑着跟我说‘没事的’，那之后你表现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像你不是替我挡刀，而是做了一件什么理所应当的事一样。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这个人，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我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是因为母爱。

“这之后我想了很久，我以为你是把我当成很好的朋友才会做那些事。可是上了高三后你突然变了，”他说到这看着我笑了一下，“你开始纠结学校里的绯闻，我开始躲我了。可你好像并不是因为自己有绯闻而担忧，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你那段时间躲着我到底是在焦虑什么，但总之，你开始流露出之前没有的情感了。”

……我那是在焦虑剧情没有办法推进。

“而且我一度很疑惑，你这个人不会害羞的吗？”说到这他嫌弃的眯起眼，“不管是被我看到……还是来我家看到我，你好像都没有任何反应，害得我差点真的以为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男人看待。”

那个时候好像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好怀念我还能调戏韩书俊的日子……

“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也是会害羞的。”他又笑了，“只要我稍微靠近你一点，你就会慌乱，会不知所措，但你又没有办法拒绝我，我早就发现了，你根本不会拒绝我。”

我还是楞楞的看着他，虽然脑内闪过一万个念头，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也没办法，先心动就输了。”他轻轻的说，朝我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所以，和我交往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但我就是吃这一套，我知道我没救了，早就没救了。

“……你都说了我根本不会拒绝你。”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张了好几次嘴才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韩书俊趴在露台的围栏上笑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在医院告白，真有我的。”

他停顿了一下，偏过头来和我对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啊。”

韩书俊的脸藏在自己的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月光下灼灼的看着我。

我在他的视线里早就丢盔弃甲，不战自败。

“……输的人是其实是我，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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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产……的一章……写的我好纠结但是我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破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