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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源自高二教室那次。

韦尔比耶滑雪行后他察觉到唐乐喜欢他，而程予强迫唐乐在教室里向他求爱又让他有机可趁，那时他觉得都在往所许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这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他低估了唐乐与程予之间的羁绊、程予对唐乐的喜欢程度，也没算到唐乐会在感情中抽身如此之快。

谢玉过生那天程予再次提出3P，程予的眼神很矛盾，像是在试探他。

但他没意识到程予的分裂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紧紧掐着唐乐的脖颈，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用力到要致唐乐于死地。

他被程予的狠毒震惊到了，

没来程家之前他一直想要宋池玉死，却从来没有付诸过实践，哪怕他的心思再邪恶、再歹毒，也不敢轻易下手夺取一人的人命。

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谢玉、程予的眼中，人命像狗命一样轻贱。

结局改不了了，每个人都太“活”了，不像书中那般按着既定的路线行走。

他看着松开勒住唐乐脖颈的手看向他的程予，眼神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看待程予了，他背对身后两人吸了一口烟，手在无意识颤抖。

改不了了。

深深的无助感让他捂住眼睛离开程予的宅院，边走边擦眼泪。

他想每个人都有个好的结局，可现在他自己都在犯蠢，谈什么改变。

程予的结局他已经预料到了：程予会死于谢玉与于冬、程姝的家产斗争中。

唐乐会离开他们，但在程予这般折磨下心理肯定会受创伤。

他现在唯一能帮的就只有黎楠了，只有钱能帮他。

他只是想破开这悲剧收尾的故事，可他忘了自己也是这其中之一的演员。

曾经他还想将希望寄托在章溥心身上，只是......

“爱”这个字是真的恶心，尤其是在章溥心将充满“爱”意的眼神投向他时，他恶心到想吐。

凭什么？就凭他和宋池玉那张越长越像的脸？

谁都靠不住，包括他自己。

谢玉提出让他出国留学的事情，他恨不得当天就跑，做个懦弱的逃犯。

只是故事未演罢，演员怎么可以临时退场。

谢玉将程予的出国文件送到他的手上，他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觉得她的笑容格外刺眼，她一点也不像宋池玉口中那个温柔大方的女人，相反蛇蝎心肠，连笑都是在算计，算计所有人，包括她的儿子。

财产，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预感到谢玉这时候让程予出国没什么好事，去找程予时，程予还在操弄唐乐，两人在雨中狼狈又可怜。

“哥，你今天出门没戴笑容啊。”

“程予，对乐乐好点，不要以后后悔。”

“以后他不是你的人吗？我后悔什么。”

“你最近有些混乱了，弟弟。”

“什么混乱了？”

“妈盯上你和乐乐了。”

“什么意思？”

“你也要出国留学了。”

程予不信谢玉会在他生日这间隙提出让他出国，宋观知道谢玉做下的决定不会因任何人改变，他也无能为力。

他翻看谢玉送来的‌‌‍‎‎黄‎‌色‎‌‌‍‎牛皮档案袋想要看谢玉在国庆前让程予出国做什么，“治疗精神疾病”这六个字让他意识到谢玉可能想争权了，怪不得程泽最近这阵子都下不了床了。

他想让程予提防些，谢玉却要他戴着窃听器去送材料。

“我想听听程予的想法再决定让他在国内治还是出国治，小观。”

“......好。”

他拿着‌‌‍‎‎黄‎‌色‎‌‌‍‎牛皮档案冲程予挥了挥，故意露出程予讨厌的笑容。

“你的申请材料出问题了，妈让你自己出国准备。”

“你从中参和了多少，哥？”

他还是笑，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眼睛都红了。

程予不信任他，谢玉也不信任他。

“为了唐乐，还是为了程家的家产？”

“留学问题，不要想太多，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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