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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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文穿的并不算正式，Baromon深蓝色休闲西装，裤管修长而笔挺，袖口随意挽起，鹰钩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夏阳，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拿话筒的手僵在半空，夏阳显然没有料到，上次还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人，怎么突然像要债一样来势汹汹……而且看样子，欠债的人还是自己。

封文一歪头，调侃的口气：“夏总这是，转行当前台了？”

夏阳赶紧放下电话，再拨，还是无人接听，他摇头笑笑：“您真幽默，行政人员临时有事，您这是……”

夏阳适时停顿等着对面人回答，封文看不够似的，眼睛盯死在夏阳脸上：“不是你们请我来谈第二赞助商的事么？怎么？我记错了，还是……”他微微倾身，嗓音低沉却不怒自威：“你们忘了？”

“您误会了。”那眼神极具攻击性，夏阳浑身都不舒服，多年的经验让他很好地将不适隐藏起来：“各职能岗位的失职确实是我们的失误，不过先生，我只是绿山的外聘顾问，对于基础岗位的工作任务，这确实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您看要不先跟我去休息室稍作休息，我会尽快联系相关人员与您对接。”

一番场面话干脆又漂亮，封文心里跟被猫爪挠过似的痒得很。

我看你官腔打到什么时候。

他挑了挑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夏阳在前面领路，封文跟在后面，视线跟随前面人的步伐一起一落。夏阳的穿着并不繁杂，雨果博斯定制西装，黑色包裹着流畅劲瘦的肌肉线条，从宽阔的背部收束进窄窄的腰线，衣服下摆处若隐若现展露出高档布料包裹的臀部，挺翘，圆润，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感觉独属于男人魅力的肌肉弹性。

明明是简约款西服，却让封文遐想了一路。

“休息室在这边。”夏阳突然回头，封文没收住脚差点撞了上去，嘴唇离眉角不过半寸距离。

两人都愣住了，温润潮湿的热气扑在脸上，像点了把火，酥酥麻麻的。

夏阳连忙退后，以最短的时间收拾好心情，语气镇定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休息室在这边，您稍等一下。”

封文没说话，贪婪的眼神强势包裹着眼前这位一板一眼的白领，进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貌似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又好像多了什么东西，短暂又深沉，夏阳竟不由得心悸。

只是顿了三秒，他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助理。还就不信了，难不成今年黄历上都是大凶，什么怪事都能碰到一起。

很幸运，电话接通了。但助理三缄其口，前言不搭后语，夏阳凝神半天才差不多理解华威总裁封文确实要来谈合作，经理交代一定要把人留住。

电话那头机关枪似的抖落完几句便急着上战场般挂了电话，再打就打不通了。

真他妈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夏阳气得要砸手机，又想到毕竟不是自己的公司也不是自己的下属，喉结怄气地滚了两圈，还是转身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封先生。”

封文看起来心情不错，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

“您坐。”夏阳摆摆手，这回终于不是公事公办的模样，言辞充满了无奈，“其他人现在都在忙，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聊一聊，不会等很长时间。”

“这样啊。”封文体谅地点点头，话锋突然一转：“忙什么？忙到接个人的功夫都腾不出来？”

夏阳正要给封文倒咖啡，手一抖差点在洁白的桌面上拉个花，他埋头阴沉着脸，你问我我问谁去。

心里骂归骂，面上还是笑出春风：“好像要做什么内控系统，我只是个外聘人员，这个您一会儿可以问他们主要负责人。”

“别紧张，随便聊聊。”封文抽了张纸给夏阳擦手，刚才倒咖啡洒到了手上。

夏阳连忙抢过纸巾：“谢谢，我自己来就行。”心里大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随便聊聊你刚垮着个脸。

封文倒没太在意：“夏总不用客气，我还是之前的想法，您这么优秀却只是个顾问，还是外聘的，实在是太屈才了。”

被夸总不是件坏事，夏阳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过奖了，其实现在这样挺适合我的，个人时间充裕，薪酬也在可接受范围内，当然，跟封总您这样的大忙人，自然没法比。”

还装腔作势。封文腹诽一句，漫不经心地抿了口咖啡：“现在有谁不忙的，不过我的时间要想留给一个人，足够了。”

夏阳捧杯子的手几不可查地紧了紧，又很快放松下来：“时间管理确实是我要像您学习的内容。”

封文半开玩笑地说：“我们不是合作关系，也不是上下级，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老这么客气，我听得都别扭。”

“封总……”

“我是认真的。”封文语气滑稽，眼神却坚定的像在发誓，“你好像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我也不是。”

两人较着劲般对视半晌，夏阳最终叹了口气：“封总，您知道的，不久前我确实遭遇了一些麻烦，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能够解决，只是现在，我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计划之外的意外。”

“不用考虑，很多事情水到渠成。”这话说的封文心疼地紧，胸口像是掐了颗柠檬酸地冒水：“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我，顺其自然就不要人为地过多干预，不许拒绝，不许逃避，最后的结果，听天由命。”

“封总……”

“叫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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