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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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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冷宫养孩子

-----正文-----

冯禾舟的母亲是个小丫鬟,所以从出生起他就不受待见,府里吃人,冯禾舟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了,母亲惹了大夫人生气硬生生被打死,他那时候爬在梧桐枝上帮少爷们捡风筝,风筝还没捡到就看见青叶掩着尸首坠入井中场景。

青衣红穗,不是他的阿娘又会是谁。

冯禾舟就此成了个眦睚必报的性格,一旦受了欺负必定会十倍百倍地“报答”回去,仗着冯相怜惜血脉还呛过大夫人几下,念书的时候把大少爷的丙等文章大声吟诵把大夫人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皇帝病重,旧后病逝多年,后位长期空着,后宫不稳,太后垂帘听政替皇帝选了位新后,说白了就是冲喜来的,冯相唯一的女儿,冯芯被选上了。

反正老皇帝也快病死了,储君年幼,摄政王又大权在握,外戚干政,冯相咬咬牙,让冯禾舟替冯芯嫁入皇宫。

大家还以为冯禾舟会拼死抵抗,结果冯禾舟比谁都盼着进宫当皇后,轿子还没来人已经穿好打扮好戴着盖头站在路边等着了。

喜娘看着心急的新娘子也是一愣,平时接人新娘子又哭又闹又上吊,进个轿子像要坐牢房一样,她还第一回看见如此这般的新娘,冯禾舟直接清亮地一声道:“轿子怎么还没来?后悔了?我他妈的要当皇后。”

尖锐的唢呐声刺破云霄,路上洒满了鞭炮的红纸屑,聘礼队伍像是一条长龙盘踞在路上,路边的行人都停下脚步都来看皇家娶亲,鎏金芳华鸾凤轿四角上银铃忽响。

冯禾舟弯腰进了轿子,终于可以换个地方生活了,反正帝王也要死了,他就不信这老东西还能生龙活虎,这硕大的后宫简直就是送他的好吧。

不过最棘手的是,他还要给小太子当后妈,他又没奶,只能尽量避免接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

按礼数他要在正宫等皇帝的垂怜,不过等到后半夜,只等来了一个半大的小孩子,睡眼惺忪地喊他阿娘,他的盖头居然是这小孩掀开的,小孩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冯禾舟没带过孩子。

他冷冷看了一眼小孩说,“我不是你娘。”

“你摸摸。”

冯禾舟拉过小孩的手就是往自己胸上一放,直接把小屁孩给吓魔怔了,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寝殿。

不过这死小孩还是没有相信他的新阿娘是男人,第二天晚上抱着枕头要和冯禾舟一起睡觉,冯禾舟拗不过他,这小孩老是往他怀里钻,乌黑的头发毛茸茸的跟小狗一样,冯禾舟就当养了个小宠物。

半夜的时候,小屁孩推醒了他,“母妃,我想出恭…”

“去啊,找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我帮你架小鸟?”

小家伙被冯禾舟的糙话激红了脸,但还是扒拉着冯禾舟的手,捻捻他的手心,“母亲,你陪我一起去吧…”

冯禾舟翻了个身继续睡,“堂堂太子,不会怕黑吧?”

小家伙着急解释道:“典籍上没有规定太子不能怕黑。”

冯禾舟尿意来袭,便带着小家伙去了,他没带着太子上专座,而是来到后院口的柳树底下,他窸窸窣窣地解开裤子,一边吹口哨一边放水。

“你怎么不放?”

太子闻声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哇阿娘是男人。”

冯禾舟没管他,让他一个人哭去了,冯禾舟转身要走,太子连忙抓住冯禾舟的衣襟,一边哭一边走,哭了大半夜冯禾舟睁开通红的双眼。

他尽可能地装出温柔母亲的样子,“阿娘抱抱,琰琰不哭。”

小家伙一头扎进冯禾舟的怀抱,冯禾舟一轻轻拍小家伙的背,居然不哭了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沈桓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给自己穿衣服,穿完了还不忘记对着冯禾舟吧唧一口,恋恋不舍地啄啄冯禾舟的唇,然后在冯禾舟耳边说悄悄话,“母妃,我去找太傅啦,晚些来找你。”

沈桓琰走后,冯禾舟猛然睁开清明的眼睛,他将头闷在被子里,等实在是憋到不行了才出来大口呼气,冯禾舟的初吻就这样被年幼的太子拿走了。

他妈的死小孩,还没人亲过他呢,冯禾舟伸手抹了一下嘴,他算是睡不着了。

晚上小屁孩回来的时候,手上有伤,冯禾舟一眼就看见了,他是真的不想管,谁让他一口一个母亲地叫着。

冯禾舟嘴上说着不想管,其实已经准备好第二天的战斗了。

第二天晚上,冯禾舟自己去了翰林接沈桓琰。

沈桓琰拿着木棒准备一挑三,眼神冷淡地

得不像个十来岁的小朋友,像是大权在握的高位者,藐视着蝼蚁般淡漠地看着他们,沈桓琰很好地继承了旧后的骨相,又薄又淡,少年老成,最是会迷惑人的心智。

转眼看见走过来的冯禾舟,沈桓琰立刻丢掉了手里的木棒,眼里泪花闪烁,他跑到冯禾舟的身边,紧紧扯着冯禾舟的衣襟,心惊胆战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母亲,他们,他们又欺负我……”

滚烫的泪滴炸裂在冯禾舟的手上,冯禾舟突然想起自己,枯黑色的井口装下了他的阿娘,而沈桓琰又何尝不是这样,生父病重,母亲很早就不在,摄政王长期把持朝政,这样的太子……

冯禾舟牵起沈桓琰的手,走到那三个人面前,抬起手一个巴掌抡倒三个,沈桓琰心中一惊,苍白虚弱的笑掩盖着沈桓琰的心虚。

“母妃,我们快些回去吧。”

冯禾舟怕开口说话露馅,他只是点点头,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围堵沈桓琰的三个人。

等两个人沉默地走到宫门口,冯禾舟心疼沈桓琰,他很像自己,他在深宫之中也是弱者,但他更想去保护沈桓琰,他不打算向沈桓琰隐瞒,这开始说话:“我叫冯禾舟,不叫冯芯,是冯相的私生子。”

“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儿郎。”

“沈桓琰,你愿意认识我吗?”

沈桓琰抬头愣愣地看着冯禾舟,朱红色的宫墙燃烧着天边的云霞,冯禾舟穿着素净如月的女装,面容不施粉黛,眉眼之间英气依旧,眸海里澄澈的光像是一把利刃劈开沈桓琰身上的阴霾。

沈桓琰心中异样的情愫像是毒藤蔓一样疯长,他认真地点点头。

不过后宫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上次打人的事情太后也知道了,太后想整整冯禾舟的气焰,让他知道他是谁的妻子。

太后让冯禾舟去看看病重的皇帝,他在养心殿门口徘徊很久,终了还是进去了,尽管燃烧着重重的沉香,还是压不过腐烂之气,冯禾舟想吐,他忍下胃中翻滚,越靠近他,腐烂的味道越重,还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呼吸一声像是要很久才喘得过来。

冯禾舟连忙冲出房门,却发现房门早已经上锁,他拼命拍着门,只等到太后一句,“皇后还是趁这个时候留下子嗣为妙。”

屋内一阵猛烈地咳嗽声,有什么东西好像朝他走过来了,他能听见脚皮摩擦过地板的声音,冯禾舟第一次见到国君,恐惧的泪水便已然蓄满眼眶。

那人身材魁梧,但头发稀疏,胸口和脸上长着溃烂的毒疮,冯禾舟认得,这是从妓院里带出的病,他身不着衣物,径直地走向冯禾舟,长在毒疮里的眼里满是滔天的贪婪和病态的痴迷,每走一步,身上的毒疮就会留下液体。

冯禾舟疯狂地拍门,后来直接开始用身体撞门,他眼睛瞟到屋内漆黑的柱子,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太后碍于冯相的势力,最终还是把冯禾舟放了出来,冯禾舟头上的血止不住得流,衣袖上只有一道拉拽的痕迹,冯禾舟还是觉得恶心。

沈桓琰从太傅那儿回来,冯禾舟不在宫里还会去哪儿呢,沈桓琰等啊等,最终只等到了失魂落魄的冯禾舟,沈桓琰一惊,心中已然明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去见他了?”

他现在无权无势,他什么都不能做。

“嗯。”

“沈桓琰,如果你是国君,该有多好啊。”

沈桓琰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冯禾舟不是看不开的人,过了几天后便也正常了,只是提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恶心。

后来沈桓琰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年末,沈桓琰回来的时候提着一把剑,剑上血梅朵朵,沈桓琰只是笑,把手里肥硕的野兔子扔给宫女。

他连忙接过冯禾舟的手,弯腰呼了一口热气,氤氲的白雾缓缓上升,过了年沈桓琰便十六了,而冯禾舟也二十有二了,沈桓琰眉眼间的青涩褪去一半,眉眼也逐渐锋利,像一只羽翼渐丰的狼崽。

他捂着冯禾舟的手,道:“母妃进去暖暖身子吧。”

冯禾舟脚冻的厉害,沈桓琰直接抱着冯禾舟进了里屋,夜晚华灯初上,外面响起起鞭炮声,冯禾舟想起自己出嫁的时候,想来过去好久了,还好有沈桓琰陪他。

“母妃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冯禾舟时至今日还是咽不下太后那一口气,他随意地说了两句太后坏话,沈桓琰却当了真,冯禾舟不高兴他便不高兴。

上元节的时候,冯禾舟提着小兔子灯笼路过太后的宫殿,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等他细看沉重的朱门便已然关闭。

第二天太后暴毙宫中,举国悲丧,第三天宫中大乱,摄政王重兵设阵宫中,没有人知道他在防谁,有人说摄政王想谋反,冯禾舟想这可是个好机会,他可以逃出去光复男儿身了。

沈桓琰身着银色潜龙重甲,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他身后乃是正牌的禁军,黑漆漆的重甲每行军一步便会发出沉重的声音,手中的利刃寒光闪过,他亲手砍下摄政王的头颅。

楼上的冯禾舟看到这一幕,彻底慌了,他可可爱爱百依百顺的好儿子呢,这个凶神是谁?

他不管那么多了,骑着一匹马就想偷溜出宫,走着走着身后多了一匹黑色的马,那人翻身一跃竟是坐在了冯禾舟后面。

冯禾舟浑身一僵,那人却直接把头埋到了冯禾舟的脖颈里,他亲亲冯禾舟白净的脖颈,压抑着眼底的火,沙哑着道:“母妃,想要逃到哪里去,为什么不带琰琰?”

“冯禾舟,做我的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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