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二人的通信，后面是叙事性的问题切入。通篇是比较‌‎‍‌‎现‍‌‌‎‎代‌‎‎‍的措辞。

言辞激烈，道德冲突。

-----正文-----

“我想重要的是理解他人的限制。"

（以下通信）

丹，

写信的这块布像是我头上绑的。爸爸死了，我要守孝，妈妈也要的，但妈妈只是做个样子，妈妈应该是有新的爱人了，妈妈没有告诉我。那个吕不韦，就是他害死爸爸的，爸爸做什么不好，非要坐这个椅子。这里是我的家，我困在家里，一辈子都出不去。你也回家了，你的生活如何呢？

盼复，政。

政，

抱歉听见你爸爸去世的消息，你妈妈的事情我不评价。我的生活还好，但，其实也不好，我和爸爸吵架了，因为，算了，原因不想在这里讲。

盼复，丹。

丹，

今天我在朝堂上分神了，退朝以后吕不韦问我是不是在想你，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每次秦王想燕太子的时候会捏着玉佩。我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我不喜欢被他发现。我今天去找妈妈，她的寝宫里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明知道我是秦王，居然没有跪拜我，我生气，气的是妈妈站在他的一边。我决定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因为她们只会让我记起妈妈。我喜欢你。每天都在想你。

盼复， 盼复，政。

政，

我最近也在想你，你的家事确实和寻常人不一样，但我想你的妈妈可能也只是想要一个人来爱她，你爸爸去世了。

盼复，丹。

丹，

好久没有写信了，主要是我和吕不韦有矛盾，他封了我的路子。最近各种战事，我也在学着处理和武将的关系。对了，我十八了。

盼复，政。

政，

十八岁生日快乐。

盼安，丹。

丹，

我破了合纵，好神奇的感觉，我要平乱世，我决定了，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我就是那个答案。对了，我十九了。你可能不能分享这样的快乐，你是燕国太子，你站在合纵的一边。

盼复，政。

政，

十九岁生日快乐。

我是燕国人，但我站在天下人这边。

安，政。

政，

爸爸要送我去赵国，我们吵架打架，我说我要见你，爸爸把我关起来了。好累，你累不累，我们就说生活。

盼复，丹。

丹，

我懂你，太累了，我们就说生活。

勿复，政。

丹，

几年没有写信了，大事有几件值得书写。祖母去世的时候我在过二十岁生日。弟弟叛变了，然后我被迫封那个男人一个高位。去年加冠，那个男人叛变，我车裂了他，妈妈也被我关起来了，我的两个弟弟也被我杀了。你一定会阻止我，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但我以前也是孩子啊，也是无辜的啊，凭什么我要经历那些事情。今年罢免了吕不韦。李斯是我新看上的人，他比吕不韦听话，这一点很重要。接回了妈妈，妈妈说，她在成为一个母亲之前，首先是一个女人。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你觉得呢？

盼复，政。

政，

抱歉听到你祖母去世的消息。你母亲说的话，我想是天下女人的限制，不过男人也有限制，我想重要的是理解他人的限制。

我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总结，我担心我见不到你就死了 ……

丹。

丹，

发生什么了？

平安，嬴政。

政，

安好。

丹。

丹，

我好几次想给你写信，但都放弃了，一来是家事国事繁忙，不赘述；二来是我如今无甚可写。早些时候我知道燕赵交战，且趁人之危非君子，你是君子，我知道你可能不齿于我的做法，（我用了可能，让我用吧，这些言辞上的安慰。）但我现在长大了，我是国君，总之，你会懂我的。我将吕不韦流放到巴蜀了，我恨这个男人，他害死了我父亲，我父亲是累死的，就像先祖一样，我如今坐了这个位置，注定也是要累死的。小时候的志向是平乱世，长大以后希望自己没有小时候。暂且搁笔，这段新帛是我专门拿来写信的，希望你收到可以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盼复，政。

政，

你取赵九城的事，我没有发言权，或者说，你的国事家事，我皆无权过问。但是你把我当一个重要的朋友问我了，那么我想，每一个人，都是希望自己的朋友有一定德行的。为君和为人，我知其中的分别，你是君，也是人。其中亦不赘述。

盼复，丹。

丹，

攻赵大胜。已立雁门，云中二郡。 晚上梦见你了，一起睡觉，我知道不应该，但我忍不住，梦是现实的写照。

丹，

燕地如今也是入冬了吧，你是太子，应该没有冷暖的问题，但我总记得你以前手很凉，你说手暖是有福之人，我的手很暖，但福在何处，你告诉我。 提前祝新年

盼复，政。

政，

即问近安。敬祝春祺。

你的福，不就在万民仰赖吗，这是任何一个国君的福。我看你最近总有划掉的内容，涂黑一大块，和以前一样，不知道另起草一份。

同上，丹。

丹，

安。

年已经过完，才收到你的信，划掉的东西就让它划掉吧。最近在读韩非的东西，你也知道他吧，我后悔没有早点发现这个人。他和你一样聪明，太聪明了，李斯说聪明过头的人反而不懂得处事，我没有理他，我只想见到韩非，如果见到他，我死了也无所谓。 如果见到你，我想活下去。

即祝壼安，政。

政，

即问近安。

即祝壼安是给女子的。你又涂黑一块，是什么？我猜到你会喜欢韩非写的东西，但喜欢一个人的思想，就停留在那里好了；喜欢一个人，又是另一回事。李斯讲的话，你还是要理会，也要理会他的人。见韩非会让你痛苦的，我思来想去很久，但我要说。

盼复，丹。

丹，

安。

见不到想见的人，这就是痛苦。我见不到你，还不能见韩非吗？

我受够了等待，等妈妈抱我一下，等爸爸看我一眼，等你来找我，我不要再等了。这里没有什么花，你来了就是咸阳宫唯一的花。 想着你‍‎‎‌‍自‍‌慰‌‍，和扶苏的妈妈做爱甚至没办法硬起来。我大概是病了。

盼复，政。

政，

即问近安。

我想这确实是痛苦的，可是人世本就聚散无常，我也想来找你，但是我也有我的生活。至于花事，我听说咸阳有不少好看的花。不要涂黑了，我很好奇。

夏至，丹。

丹，

安。

关于生活的解释，你伤到我了，你有你的生活，你的生活已经满到没有我的位置了？算了，你从不讲你的事情，燕国的一切如何？我是作为一个朋友，而不是他国君主询问。另，咸阳的花不好看。 想着你‍‎‎‌‍自‍‌慰‌‍，你跪下给我口，你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盼复，政。

丹，

你没有给我回信，还是路上出问题遗失了？韩非来秦国了，我见过了，确实很聪明，像一柄宝剑，随便去摸会划伤手，所以我有准备。但你讲我会痛苦，我没感受到。他是宝剑，你又是什么，美玉、名花？我找人给你做了一个玉佩，玉的形势，都是好寓意，因为你是道德上的好人。这一点我想，我大概，一辈子也追不上。我要过我的生活，我终于也讲出了这句话。 ‍‎‎‌‍自‍‌慰‌‍，想你。

盼复，政。

丹，

还是没有收到你的信。

我现在觉得痛苦了，我感觉我分裂了，一边是秦王，一边是嬴政。我喜欢他，但我关着他，我要杀了他，我又舍不得。你在我旁边就好了，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盼复，政。

丹，

我的心碎了。

回答我。

和我做爱。

丹，

人死了，打败仗了，韩王这个时候请为秦臣，我感觉像嘲讽，拿起那块石头，扔出去好远，我自己又捡了回来，我想我也不算一个好的国君，如此地，如此地，我甚至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

还是等着你的回信，我想这是让生活继续的动力，你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盼复，政。

政，

即问近安。

家里出事，不赘述。你当然在我的生活里有位置，一直都会有的。咸阳一定会有好看的花，你有时间可以找一下。我不讲我的事，是因为它们让人疲惫，你是国君，已经足够疲惫了。抱歉听到韩非离开和你的心碎，不知道我写信的时候，你有没有走出来？关于好人，我也只是在道德这条路上努力；你当然是个好的君主，但人有各自的环境，总之不要忘了你先是嬴政再是秦王，我想这是生活里比较重要的一点。

盼复，丹。

丹，

安。

我还没有完全走出来，他的离开让我意识到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重要的人了。我知道我还有儿子女儿以及那些女人，但是，我很难说出一个重要，作为一个人而言，不是君主。我希望我们可以早日见面，但我没有办法见你，我希望你可以来找我，就像以前一样，抵足而眠。

盼复，政。

政，

家里没有事情了，爸爸同意我年底来找你，到你这里的时候应该是跨年。多少有些惆怅，又要离开家了。不知道你找到咸阳好看的花没有，我很期待。

勿复，丹。

（以下是叙事）

“ 竟不知道咸阳宫的走道有这么长 …… 他是坐轿子还是步行？ ” 嬴政几乎要踮脚了。

“ 步行，礼仪。 ” 李斯的回答干巴巴的。

“ 他来了就坐轿子吧，走路多了腿酸。 ” 嬴政在幻想，小轿子里，两个人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 不和礼法。 ” 李斯看了一眼太阳。

“ 礼法也是人定的。 ” 嬴政觉得自己已经听见脚步声了，实际上没有。

“ 王上去里面等吧。 ” 李斯指了指正殿。

“ 我就这里。 ” 我我我，他好久没说我了，嬴政捏着袖子。

“ 总要去里面的。 ”

“ 先在这里。 ”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是王位，而是骨头堆，阴森可怖，配合咸阳宫的玄色装饰，仿佛不是活人可以呆的地方，那些骨头是先祖的，最新的是爸爸还有弟弟还有那些手下败将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唤回来了，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他站在门口突兀地堵住了所有人的去处。

“ 好久不见。 ” 不和规矩的开头。

“ 好久不见。 ” 对方接下了。

“ 这里有太阳，热一点。 ” 嬴政觉得自己的理由很聪明。

“ 后面还有人。 ” 燕太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 太子说的是。 ” 李斯早就想让秦王安生地在里面坐着了。

“ 行。 ” 嬴政有些不爽，但还是回去了，坐在那个高位上，他又变回了秦王，对自己最重要的男人在下面对他又是跪又是拜，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喜欢对方这样，跪下去的时候，衣褶勾勒出腿折起来的样子；还有那双手，行礼时多出来的手腕，和记忆里一样细，盈盈一握。

“ 王上，太子要走了 ……” 身边的内官提醒道。

“ 走？ ” 他想起来了，对方是来做人质的，但他还要和人重温童年呢，住外面了还怎么重温，立刻喊住， “ 燕太子暂住咸阳宫。 ”

会有什么变化吗？没有，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难道不应该高兴吗？笑一下啊，求你笑一下吧，我就想看你笑啊。嬴政满脑子胡思乱想，连手都忘了牵，一个劲自己往前走。

“ 慢，慢一点。 ” 男人撩开长头发，脖子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是冬天。

嬴政这才发现自己和其他人的距离，好远，怎么这么远。只能跑过来牵起对方的手， “ 我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动。 ”

“ 你在想什么？ ”

“ 我在想你怎么不笑 ……”

“ 没有好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笑。 ”

“ 这样呢？ ” 嬴政做出一个鬼脸。

” 只会显得你 …… 嗯 …… 我可以说吗？ ”

“ 你说啊。 ”

“ 看着不太聪明。 ”

“ 那我就是个笨蛋。 ”

“ 我没有真的觉得你笨。 ”

“ 都行吧，无所谓了。 ” 嬴政突然想到妈妈看他的眼神，真是个笨蛋，大概是这样。

“ 有什么取暖方式，烧火还是怎么样？对了，你找到花了吗？ ” 姬丹在寝宫绕了一圈。

“ 炉子，哪儿冷搁哪儿。 ” 嬴政踢了一脚取暖用的炉子，看着人路过身边，一把抱了上去， “ 你就是花。 ”

“……” 好近，对方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鼻息打在脖子边，还有一些烧火的烟熏味，为什么还有牙齿，牙齿不能出现在这里，他挣扎了一下，没什么用。

“ 你乱动什么啊 ……” 嬴政很满意对方的反应，挣扎的样子像兔子。

“ 放开 ……” 他感受到牙齿在后颈乱咬。

“ 我们都长大了，丹，你娶妻了吗？ ”

“ 没有，不要这样 ……”

“ 我娶了，还不止一个，这是爱人之间的事情，很舒服的。 ” 嬴政熟练地拆解着旧日好友的衣带，并不是很麻烦，很快脱得只剩一件白色里衣了。

“ 嬴政，去找你的夫人 ……” 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卧室是封闭的，旁边还有个取暖的炉子，身后是一个人形制热板。

“ 我不喜欢她们，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了，从小时候到现在，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 嬴政摸着对方的胸口，玩了一下乳尖。

“ 不要 ……” 他扒拉着男人的手。

“ 让我看看， ” 嬴政还没有和男人睡过，所以具体要什么样，也是不清楚，但先摸一下好了，顺着腰腹往下，撇开下体，居然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 丹，你下面怎么和女人一样 ……”

“ 放开我！ ” 他喊出来了。

“ 所以你不娶妻啊，你父王就这样放心让你做太子？还是说就是送来给我做夫人的？给你封一个嬴夫人好不好？ ” 嬴政的手指插到姬丹的嘴里一通乱搅，等唾液要溢出来了才抽了出去，带出一条银丝。

“ 放开 ……” 燕太子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但他的手还在找嬴政的下体，他要用力掐住。

“ 用你上面的水给下面润滑好了。 ” 嬴政的注意力完全在男人的下面。

“……” 他找了，握住根部准备用力，结果手被秦王的手拿开了。

“ 这么心急吗？都自己找起来了。 ” 嬴政把人按在了桌上，用绸缎捆住乱动的手，扶着腰，找准已经扩张好的下面，一点点推了进去。和那些夫人做爱不一样，他现在不是秦王，而是嬴政，只是一个男人，男人和喜欢的女人做爱，都是要照顾对方的，所以他除了自己爽，还在帮姬丹‌‎‍‍手‎‌‍‌‍淫‌‍‎。果然，他的丹和其他人不一样，身体都不一样，这是最好看的身体，像花一样。

“ 啊 ……” 燕太子‎‌‍‌‎射‌‎了‎‍，下面也喷出来一点水，嬴政自然是找好时间一起‌‍‎高‍‌‍‌潮‍‍‎了。

“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

“ 禽兽。 ”

“ 禽兽会让你‌‍‎高‍‌‍‌潮‍‍‎吗？诚实一点，你的道义里不就有待人以诚吗？我是坦诚相待了。 ”

“ 诡辩。 ”

“ ‍‎‎‌‌精‎‌‎‍‌液‌‌‎滴到地上了， ” 嬴政把人从桌子拖到地上， “ 舔干净。 ”

“ 妄想。 ”

“ 我就坐这里，等你。 ” 嬴政坐在刚才挑逗对方的椅子上， “ 等一下有内官和臣子过来，你如果不介意被人看着，就继续闷着吧。 ”

“ 为什么要这样？ ”

“ 我喜欢你，爱你。 ”

“ 你也说喜欢韩非。 ”

“ 他不一样，我们是青梅竹马呀。 ”

“ 我是男人。 ”

“ 你觉得你还算男人吗？你总是不讲家事，你家不就那点破事，我前两年派人出使燕国，就是想名正言顺地接你，你爸爸在那里推脱半天；现在秦军势头正猛，我也放话要统一，你爸爸自然是把你扔我了。天下没有统一，很大程度在于诸侯之间沾亲带故，所以我不会管的，该打还是打。 ”

“ 我知道我不是男人。 ” 姬丹揪着被弄乱的衣领， “ 前几年我知道你派使者来了，但是爸爸那个时候还要烦恼赵国的事情啊，我不能走的，我没有其他家人，爸爸是唯一的了 ……”

“ 你爸把你卖了，你还替他说话。丹，你不觉得你的道义要更新一下吗？ ” 嬴政是光脚踩在地上，现在也是用脚拨开了好朋友的衣领。

“ 他是我爸爸，我不能 ……” 姬丹在发抖，嬴政用脚趾揪着他的乳尖。

“ 爸爸？我还把我妈关起来了呢！忠孝是个什么东西，它现在能救你吗？快点，回答我！ ”

“ 我不知道！ ”

“ 王上，李大人到了。 ”

“ 让我把衣服穿上 ……”

“ 现在轮到我说妄想了。 ”

嬴政和李斯在交流政事，脚边就是上半身一丝不挂的太子丹，漂亮的男人跪在地上，长发左右分开露出洁白的后颈，嬴政翘着腿，一只脚踩在对方后颈上， “ 李爱卿，你觉得太子如何？ ”

“ 世间少有的‍‎美‎‍人‍‎。 ”

“ 确实是‍‎美‎‍人‍‎，他爸拿这个儿子忽悠来忽悠去，我是不会被忽悠的。 ”

“ 王上的定力 ……”

“ 我没有定力，我刚刚已经试过了，李爱卿也来试试吧。 ” 嬴政挪开了脚， “ 丹，过去，让李爱卿也舒服一下。 ”

“ 不要这样对我，嬴政。 ” 他被人踢到了李斯脚边。

“ 丹，听话，你现在是谁的人质，嗯？ ” 嬴政走过去揪起男人的长发。

“ 秦王的 …… 不要扯了 ……”

“ 那你服务一下秦国的诸位，不是合情合理吗？李爱卿为国劳心劳力。 ”

“ 不要这样 ……” 姬丹抬头看着秦王的爱臣，李斯是个懂礼法的人，不会像嬴政那样开口就是忠孝算个屁， “ 李大人，拜托你 ……”

“ 太子，你不做，他是不会放手的， ” 李斯假装解开了衣服， “ 现在王上在背后看不见，我们应付一下好了。 ”

“ 你们开始了吗？ ” 嬴政在背后喝起了酒。

“ 开始了。 ”

“ 他还没给我口过，李爱卿有福了。 ”

“……” 李斯拿捏了一下时间，推开了姬丹， “ 王上，臣告退了。 ”

喝醉的嬴政挥挥手，房间里又只剩两个人了。漂亮男人靠着椅子整理呼吸，之前地上低落的‍‎‎‌‌精‎‌‎‍‌液‌‌‎已经干掉了。

“ 丹，过来，我也有东西要射给你。 ”

“ 我们已经做过了。 ”

“ 过来给我口，不要让我拽你。 ”

“ 嬴政，让我休息一下 ……”

“ 打仗不会等你休息。 ”

“……” 这和打仗有什么关系，但没办法和醉汉理论，他扶着椅子要站起来。

“ 爬过来，我喜欢看你跪在地上的样子，不知道你怎么养成心高气傲的脾气的，你爸更想看你这样吧，你越听话，你家越安全。 ”

“ 不要提爸爸 ……” 嬴政的话让他想到自己和爸爸争吵的时候，他想做一个好儿子好太子，爸爸的反应总是让他怀疑自己。嬴政总说自己家废了，他觉得自己也一样。

“ 不提不提， ” 醉酒的人掏出半硬的下体戳到人眼前， “ 丹，含住。 ”

“……” 嬴政个子不高，下体却挺有分量的，塞满了他的嘴，抵着喉咙。

“ 舒服，这么会照顾男人，你爸爸是不是带你练过？之前你爸送你去赵国，是不是去过了？赵国那个老男人和他儿子是不是已经操过你了？ ”

“……” 面对一通无端猜疑，姬丹只能摇摇头，嘴里的东西顶得他流泪。

“ 你是为我守身如玉了？ ”

“……” 这个疯子在想什么啊。

“ 是不是？ ” 嬴政‎‌‍‌‎射‌‎了‎‍。

“ 嗯 ……” 他擦擦嘴边的‍‎‎‌‌精‎‌‎‍‌液‌‌‎。

“ 太好了，我好开心， ” 醉汉一把抱住他，两个人翻到了床上， “ 你看我都哭了，我是真心的 …… 哭了，真的好久没哭过了，有时候感觉自己是不是不会哭了 …… 一个人如果不会哭，真的太可悲了 …… 我不想可悲，一统天下就不会有人觉得我可悲，但是 …… 但是我自己清楚还是可悲 …… 我大概是病了。 ”

“……” 恍惚回到了以前，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疯子是病吗，是心里的病。

“ 我爱慕你，从五岁到二十八岁到一百岁，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我们两个以前是一起过生日的，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生日快乐的，咸阳没有好看的花，天下统一了，世间所有的花都是你的。你在我旁边，我在做梦吗？那我希望不要醒过来吧 ……”

“ 你累了，睡觉吧。 ” 他突然觉得听不下去了 ……

“ 累，我们就说生活 ……”

“ 生活 ……”

“ 我受够了生活。 ”

“ 睡吧。 ” 他敲了嬴政一下，终于安静了。

好吵，大早上的，吵什么，乡下人吗 …… 哦，他在秦国了，但是秦国早上就这么吵吗 …… 翻身堵住耳朵继续睡好了，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朝务繁忙吧 ……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旁边的矮桌上堆了一些衣服，桌上有一些冷掉的早饭，内官正替换成午饭。外面有人在讲话，什么啊，但我今天全中啊，是吗，你不知道吗，改天一起骑马，听起来很日常，嬴政原来还有可以轻松聊天的朋友啊 ……

“ 你醒了，看见我送你的衣服了吗？ ” 嬴政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

“ 看见了，没有细看。 ” 他在洗脸，洗完脸要梳头发，但是嬴政拿走了梳子。

“ 秦制的，你那些燕国的不用穿了。 ” 嬴政绕到姬丹背后，分开一段头发梳起来。

“ 我是燕国人 ……” 他挺喜欢自己的衣服的。

“ 你现在是我的人。 ” 嬴政扯住对方的头发， “ 梳这个地方的时候，要绷紧。 ”

“ 轻一点。 ” 记忆里嬴政大概是把自己捧在手里怕化了，他一直是当对方是小自己几岁的弟弟，现在这个弟弟已经成熟到可以把他压在身下欺负了。昨天的事情他不觉得是爱意流淌，是嬴政单纯地侮辱了他。

“ 好。 ” 嬴政拿起桌上的白色绸缎迅速系了一个结，看着铜镜里的人， “ 丹，你真是一点没变，看看我，是不是已经 …… 已经看不出来是以前那个追着你跑的小男孩了？ ”

“ 人都会长大的。 ” 姬丹推开嬴政，做到桌前开始吃饭，咸阳的饮食和燕地不同，但有东西吃就可以了。

“ 人想长大吗？ ”

“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

“ 我不是来让你给我讲课的。 ”

“ 我是顺着你的话讲，如果你要不一样的，之前门口那个人挺合适的。 ”

“ 丹，你这是嫉妒了，是不是？ ” 嬴政饭也不吃了，酒杯一放，胳膊搭在人的肩膀上。

“ 没有。 ” 他也没法继续吃了，碗和筷子都被嬴政拿走了。

“ 那是蒙家的一个男孩子，分家的，骑射很好，眼睛像你，人也单纯，可以陪在国君身边，他家里人自然乐意。但我想他成年以后，就打发去军营吧，少年就停留在少年好了。 ” 嬴政描述的感觉像是再说一个生命周期极短的物品。

“ 他的人生，不一定要你安排。 ” 姬丹还以为两个人是朋友，原来和自己一样，只是秦王自我满足的不同欲望呈现。

“ 他一家都是秦军军营里出来的，算起来都可以是家臣了，他自己选，也是这个结果。 ” 嬴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 那我无话可说。 ”

“ 一直冷着脸，可怜上人家了？ ”

“……” 他偏过头躲避乱动的手指。

“ 丹，以后在我面前有问就有答。君问臣答，这也是你的礼法。 ”

“ 没有可怜。 ”

“ 是这样吗？ ”

“…… 是的。 ”

“ 再想一下。 ”

“ 是，我可怜了，但把这个人换成另一个人，我也是可怜，和什么人没有关系。我只是谈他的境遇。 ”

“ 你怎么不可怜一下自己呢？ ” 嬴政又把手指塞到了人嘴里， “ 反抗一下自己的境遇。 ”

“……” 他抬起手扯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用，耳边传来嬴政的笑声，笑他又做无用功。

“ 你昨天刚到，你爸爸就想谈条件。 ” 嬴政抽出了手指，全是唾液， “ 完全没有问你的情况，倒是问我有没有满意。还是想做爸爸的乖儿子吗？ ”

“ 就算没有爸爸，还有燕国的 ……”

“ 我就知道你想着你的 ‘ 人民 ’ 呢，真好，我心里可没有人民，他们心里有的也不是我，就是那个 …… 你懂的，你这么聪明。我们的信里，你总说你有家事，你爸爸没有给你造个弟弟吗？还是他不行了？一国之君，没有几个夫人吗？还是他自己的女人都对他不感兴趣？ ”

“ 不要说了，嬴政 ……” 他又被人说哭了，对方就是看他流泪，手还在他胸口乱掐，又痒又疼， “ 不要这样说爸爸了 ……”

“ 那个老东西不可以，你可以？是不是他有什么错，你代替他谢罪？ ”

“……” 他突然想起来嬴政说喜欢看他下跪，那他跪下好了。

“ 丹，我之前讲了什么？你觉得下跪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 嬴政心里其实很满意，漂亮的丹哥哥主动跪在他面前，哭得双眼泛红，梦里才有的场景。

“ 君，君问臣答。 ” 他当然记得。爸爸也讲过类似的话，他不想回答或者答错的时候，爸爸会生气，然后发生一些他不想在信里面提及的事情，最糟糕的时候想过，爸爸有一天会杀掉自己吧 …… （作者：好地狱，但是居然成真了 …… 爸爸杀儿子 ……

“ 跟着我念，姬丹代替爸爸给燕国的人民谢罪，快点念。 ”

“ 姬 …… 丹，代替爸爸，给，给，燕国 …… 的人民谢罪 ……” 他要崩溃了，不到二十个字，他吞吞吐吐说了好久。

“ 你爸爸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有个这么懂孝道的儿子。 ” 嬴政这个时候又低下去给人擦眼泪。

“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明明擦眼泪的手还是一样的温柔。

“ 我爱慕你 ……” 嬴政认为自己没有必要说假话。

“ 至少像以前一样。 ”

“ 我们都长大了，就像你说的。 ”

我厌恶你的道德，嬴政并没有讲完，自己不满意的不只是对方的道义，还有社会的道德标准，等他统一了，会是一个新的社会。偷看了一眼姬丹，对方也在看他，可悲的人，他从男人眼里读到的，自己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就自己的寝宫 “ 逃 ” 走了。

天气逐渐回暖，取暖用的炉子撤销了，姬丹还是只能在寝宫里打转，嬴政还是那样分裂，下午折磨完他，晚上喝了酒又抱着他哭，他想看一些老庄，但秦国在这一块的管控太严格，只能反复看嬴政喜欢的那些，但里面的部分狂热让他犹豫徘徊。

“ 哈哈哈 ……”

“ 小声一点，在睡觉。 ”

“ 好好，但王上早上真的好厉害。 ”

“ 对付那两个不是简简单单的。 ” 嬴政听到姬丹起床的动静了， “ 就到这里了。 ”

“ 我今天可以正常吃饭吗 ……” 之前和嬴政吵架，他被饿了好几天。秦王已经摸清楚燕太子怕什么了，狭窄的空间关禁闭，限制饮食，言语打击 ……

“ 可以，坐下一起吃。 ”

“ 我也想骑马。 ”

“ 看看你的表现吧。对了，你有弟弟了，没想到你爸爸真出东西了。 ”

“ 那太好了。 ”

“ 你不怕他传位给小的？ ”

“ 一家人 …… 我， ” 他捏紧了筷子， “ 我都可以的。 ”

“ 家人是最靠不住的。 ” 家庭这个话题，嬴政很不屑，自己的家庭环境就差得要命，没一个成员可以所谓合格的，自然不相信会有什么美满的存在。

“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 他希望弟弟不要像自己一样。

“ 承认吧，我们两个的家庭都是烂，彻底的烂。 ” 嬴政又喝了两杯酒， “ 你要为你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弟弟讲话吗？ ”

“ 他还有未来。 ”

“ 没有人有未来，在这个社会。 ”

“ 你一定是打败仗了 ……”

“ 你真聪明。 ” 嬴政总是这样，国事不顺骂家事，家事不顺骂国事， “ 赵同时饥荒地震，是出兵的好时候啊，一路不保险，南北两路，本来很顺利的，快到邯郸了，又是李牧，反正两路都败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贿赂赵国那边的人了，应该很快就解决。 ”

“ 哦，好。 ” 打不过就走偏门，其实没什么可指责的，毕竟为了 “ 统一大业 ” ，他看不上，可说不定以后自己也会走偏门。

“ 你看不上我的手段吧？ ” 嬴政本来就差劲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 没有，我不过问的。 ” 他先听话地跪下了。

“ 我就是这种人，烂环境烂家庭你指望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吗？那些君子在要求其他人和他们一样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人的环境和他们不一样？！ ” 嬴政只是想发泄。

“ 你说的有道理。 ”

“ 我没有道理，你不用骗我。 ”

“ 我不会骗你。 ” 如果哪一天我要杀你，也是真的，他在心里想。

“ 好，你爸爸的人除了说弟弟的事情，还让我不要放你回去，他们也懒得看你。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都不知道。 ”

“ 嗯，爸爸应该有他的考虑。 ” 昏头了，他突然也开始想像嬴政那样大骂家人，应该冷静一秒还是自我麻痹一秒。

“ 他是有他的考虑，他的考虑里没有你。 ”

“ 不会的，爸爸他 ……”

“ 承认他是个烂人吧。 ” 嬴政又醉又清醒。

“ 爸爸不要我了吗 ……” 他也喝醉了。

“ 是的，我们两个的家人早都不要我们了，我们只有彼此了。 ”

“…… 为什么 ……”

“ 因为他们烂。 ”

两个人一起倒到床上了。

“ 我们也烂吗 ……”

“ 再烂也比他们强！ ” 嬴政大手一挥， “ 天下是我们的！ ”

“……” 他睡过去了，都来不及反应。

“ 你 xxxx 你爸爸 xxxx 等着吧 xxxxx 我打过去 xxxxxxx” 嬴政输出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终于可以出去骑马了，是在秦王的猎场，本来以为只有两个人，结果那个蒙姓的少年也跟着。自来熟性格，他这样冷淡的人也被带着一起有说有笑了，嬴政骑了一会儿离开了，只剩他和少年。

“ 你和他关系挺好的。 ”

“ 王上对我像哥哥一样。 ”

“ 你以后想做什么？ ”

“ 陪着 …… 算了。 ”

“ 陪着他吗，挺好的。 ”

“ 但是王上更喜欢太子殿下。 ”

“ 我不能陪他，这个保密，不要说。 ”

“ 为什么呢？ ”

“ 因为 ……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

“ 长大了就不可以在一起吗？ ”

“ 很复杂，我不知道怎么讲清楚。 ” 他见到嬴政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 总之我希望王上和太子都可以开心。 ” 少年突然骑着马冲出去好远。

“……” 他看着对方的背影，想到嬴政，然后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人人都会有未来，他没有未来，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那天骑完马回去以后，嬴政告诉他他的弟弟去世了，自然死亡，爸爸很难过，太难过以至于说是他的什么东西克死了弟弟，这个弟弟还有之前的所有弟弟。他不知道说什么，老天的事情说不准，也许自己就是这个命呢 ……

有天晚上他在拜弟弟的小牌位，秦王走了进来，拿起来看了一眼。

“ 还看不清你爸爸吗？ ”

“ 弟弟刚走，爸爸可能是悲伤过度 ……”

“ 我真佩服你，什么烂人都有你兜底。 ”

“ 不要这样讲 ……”

“ 你爸爸让你给你弟弟们偿命，你也去吗？ ”

“ 爸爸不会这样的。 ”

“ 你爸爸什么做不出来，他有一天杀了 ———”

“ 嬴政你不要说了！ ”

“ 你这么喜欢给你爸爸讲话，你现在把我当成他，对我讲清楚好了。 ” 嬴政现在是清醒的， “ 爸爸问你，为什么不听话？！ ”

“ 我 ……” 嬴政和爸爸的身影突然重叠了，嬴政拽着他跪下的样子和爸爸有一点相似，假的也像真的， “ 我没有不听话 ……”

“ 错了！跪没有跪样！ ” 摁后颈，爸爸也会这样，用力压着他下去。

“……” 通常他不敢讲话了。

“ 不准哭！有你这样的太子吗？！ ” 和爸爸爱说的话一样。

“……” 努力忍住眼泪。

“ 你那些弟弟怎么死的？ ”

“ 因为我 …… 的不干净的地方 ……”

“ 爸爸让你自裁。 ”

“ 好。 ” 他真的拿起了刀 ……

“ 够了。 ” 嬴政抢走刀扔到一边，把人抱到了椅子上， “ 随便哭吧 ……”

“ 我恨你，爸爸。 ” 他哭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脖子有点湿，怎么嬴政也哭了呢 ……

“ 想到了家里人，不对，烂人。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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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道德冲突是构成很多故事的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