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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操练与盼着月底发月钱以及休息中过去。
一洵依旧会带着她练基本功,对她的剑法的也是鼓励、奖励式教育。
她每隔几日就能吃上师父夸她剑法有进步,给她买的各种糕点,甚至还会给她买心心念念的西香楼的烧鸡。
说到西香楼的烧鸡也是丢人,就是她做梦梦见小时候过年家里买的西香楼的烧鸡,梦呓被一洵听了去。
她师父叫她起床修炼的时候她还意犹未尽地砸砸嘴。
一洵被这留了一脸口水的小馋猫逗笑了,温柔地问:“梦里吃什么了?”
苏念雪尴尬地擦过嘴角的口水起床收拾洗漱。
晚上的时候竟看到师父从乾坤袖里拿出西香楼的烧鸡。
看她直愣愣地看着烤鸡,直咽口水,他又笑了。
在她面前,总是笑比恼得多,整个人褪下无情无欲的浮皮,鲜活起来。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捡了一只猫,还是一只小馋猫崽子,看她小口小口,把嘴巴团得圆圆滚滚,他就拥有了饲主投喂的熨贴。
有点刻意回避,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摸她的头和头发,就像猫主子帮猫崽顺毛,但她好像不太乐意人摸她的头,有时候手都伸到半空,还是收回落下,磋了磋自己的道袍则罢。
又是一个月底,她这次学乖了,睡前和师父讨价还价:“师父,我明天和漫桃、贤之出去玩,大家还打算去赏月,我晚上就不回来了,早上看完日出就回来,好不好。”
她趴在床沿,探出头和他说话。调子又软又轻,听着就像撒娇。
“嗯。”一洵望向他,回应了一声。
没想到师父那么快就答应了!她雀跃的表情,在暗夜里都分明,一洵也勾了勾嘴角。
上次回来让她喝的红糖姜汤就加了寻香散,他不怕寻不到她,便也放心让她出去撒野。
她每次都打算悄悄咪咪地走,但师父耳神太好,她总会吵醒师父。
他竟起来为她收拾包裹,里面装了一件外袍、一件裘衣,一个钱袋子,装了些茶点的小食盒,还帮她装了一壶热茶。
她不竟想到慈母这样的形容。
虽说叫的是师父,其实他也不过是19岁的少年,让这么一个平日里寒淡如孤梅冷月的少年做着这么细腻熨贴的事,苏念雪竟不好意思起来。
出声婉拒道:“师父...... 不用收拾包裹,我不过就是出去一天,明天天亮就回来,不用麻烦了。”
说着好听说不用麻烦他,心下是嫌麻烦不愿背。
好似猜透了她心思一般,抬头睨她一眼:“你这次回来再生了寒,下回我就不允你出去了。”
“我带,我带上嘿嘿嘿,谢谢师父!那我走了。”
“嗯。天亮的时候冷,披着外袍回来,外袍已经给你装好了。”说着把包裹挂她肩上,表情恬淡又躲躲藏藏着温柔。
“好~谢谢师父~”说着撒欢了往外跑,头也不回。
做师父的,倒是在后头看着,一句“慢点,仔细脚下”,在心里咽着,没有出声。
又不是七八岁的黄毛丫头了,他怎么还会操心至此呢。
正赶上中秋节,三个人下午去茶楼吃茶看戏,晚上去猜灯谜、逛灯会。
三个人吃了没有文化的亏,猜了一个晚上,愣是没有猜中一个。
白漫桃叹道:“要是一洵师叔在就好了。”
苏念雪:“师父会这些么?”想起师父的房间,除了佛经,确实也是有很多四书五经。
白漫桃:“一洵师叔不仅字写得好,诗词歌赋也是一流。要不是修道,也是一风流书生啊。”
苏念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白漫桃:“之前听师姐们说的,一洵师叔过年的时候还会帮买不起春联的人写对联。写得太好,后面还有人高价买师叔的字迹。”
师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说的多,他说的少。她在闹,他在笑。虽说是唯一的徒弟,朝夕相处,但她对师父的了解,真还不如外人。
然后三人各买了好看的灯笼和莲花灯,三人都是孤儿,在这样的节日里,各点各的莲花灯,各许各的愿后而后放灯,远望星星点点荧光,似飘飘渺渺鬼火。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还是苏念雪先收拾的情绪:“天上人间、碧落黄泉,要各得欢娱啊。走,我们去买些果子,再去湖中赏月。”
念雪买了风栗、风菱,漫桃买了橘子,贤之买了桂花和酒。
果瓜以橘,以风栗,以风菱,饮以桂花酒。
“月光泼地如水,人在月中,濯濯如新出浴”,在荷花深处入睡,一枕香甜,不知世间忧愁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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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泼地如水,人在月中,濯濯如新出浴” 引用自张岱的《陶庵梦忆》
才第五章 我就写了1W字了惹
3W字完结的flag 怕是要倒了ORZ
等过3W字 我再把短篇改成中长篇吧 再长也不会到10W的吧
我本人看文都不喜欢看超过10几W字的 别说写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