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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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方允:我看从今以后还有谁敢欺负白暨(除我以外)
白暨:主子,除了您没人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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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今天来开这个先例。”
褐月满脸为难,他就一个惩戒所的管事,量刑,打人还算在行,这改制,别说他没遇到过,孤岛上百年也没开过这种先例。
“我的身份说话是没有用吗?”贺方允再次施压,他今天铁了心的就要将这事解决,他忍不了白暨再被别人欺负了。
褐月心想:对啊,小少爷是主子,孤岛都是主子说了算,区区一个收回弃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已经阐明了其中利害,若是出了事,就拿小少爷出来抗雷,还是能保住性命的。
褐月清清嗓子冲傻楞着的属下道“带下去给白暨解了电击项圈。”
褐月自己也不敢闲着,翻找出他手里最好的茶叶冲泡给贺方允,半点儿不敢怠慢。
电击项圈的锁孔在脖子后,解开的那一刻,仿佛灵魂都归了躯体。
白暨摸摸脖子,长久的佩戴使脖子一圈皮肤变得光滑,颜色也比其他地方要浅。
他突然就想起了后颈处的烙印,手感粗糙,在凸起的皮肤上不容忽略,弃奴烙印意味他曾被主子抛弃,若是主子见了难免又会难受。
白暨向开锁人道“劳烦借把匕首”,他上船之前就被收了东西,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那人像是还未适应白暨身份的转变,满脸的不情愿,随意的从身后的刑具上取下一把刑法用的小刀借给白暨。
白暨不挑剔,接过后,将小刀放到冒火星的炭盆里,刑罚中有好些是要用到火的,即使不用只是放在那可能就会击溃某些学员的心理防线,所以惩戒所的刑室常年有火炉。
“你要做什么?”那人不满白暨的动作,刑具都是上了数量的,每天都要清点,若是弄坏免不了一顿苛责。
小刀被烧红,白暨捡起一旁的破布浸水包裹小刀刀柄。
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将烧红的刀面压上了后劲处的烙印。
皮肉烧焦的味道立刻蔓延在空气中,白暨扔掉小刀半跪在地,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这种疼希望不用再经历第三次。
白暨的举动吓的开锁影卫后退半步,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对自己这么狠,一次烙刑就会给人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白暨非但没有恐惧,又再次施加。
孤岛从没有过弃奴被收回的先例,根本就不存在要将烙印抹去的规定,白暨明明不用做到这样。
“劳烦”白暨已经站了起来,他脸色不好看,但眼睛里是许久未见的清亮。
“您……您说”那人已不敢再轻视白暨,有多强大的内心才会自己给自己施加痛苦。
“能不能借我一套茶具?”
行认主礼,要敬认主茶,礼不可废。
“有的,我带您去拿”说话间,他不自觉的带了敬称。
白暨端着茶盘进来的那一刻,贺方允突然就笑了。
他以为弃奴的身份会将白暨折磨的抬不起头,他错了,白暨摘下了项圈,挺直了腰杆,像第一次见贺方允那样,带着满心赤诚,奉上全部忠诚。
白暨郑重的跪在地上,将茶水呈上,像是一切都未曾改变,白暨还是那个白暨。
贺方允接过茶杯,清香,甘甜。
只有白暨冲泡的茶才会有如此滋味,只有他会誓死相随。
“白暨,见过主子!”他磕头见礼。
褐月退到一旁,降低存在感,他心知,孤岛的天要变了,从贺方允开始,从罪奴白暨成为白暨开始。
白暨摘去项圈恢复身份的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孤岛。
褐月:以后白暨再受人冒犯直接送来惩戒所。
黑熊:嗯?以后终于没人欺负白暨了!
金岐:理当如此。
银鱼:这可怎么办?蓝影大人之前交代等小少爷下岛后就处理了白暨,现在这样可怎么办。
蓝影:真麻烦。
凌霄如:小崽子这事办的不错。
欺负过白暨的众人:以后见到白暨大人绕远些,这日子可要难过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被人注视。
“以后有人再欺负你,你可会还手了?”贺方允问白暨。
白暨向周围看看,那些人又会很快的回避视线“以后应该没有人敢来欺负白暨了。”
本就是金牌影卫,之前欺负他不过是看他受项圈束缚,规矩压身,还没有靠山,现在情况变了,想要冒犯前还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金牌影卫。
“白暨”贺方允突然停下脚步。
“主子您有话说?”
“之前的事……”
“主子,您不必说了,白暨明白。”
“你听我说完”贺方允打断“退你回来这事,我做的太过。”
白暨跪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旁边就是训练场,教官的口号都停了下来,整个孤岛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在瞧着主仆二人。
“我向你道歉”贺方允说的郑重,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头很久了,白暨虽违抗在先,但罪不至此,是他不知道孤岛的规矩就随意将人惩处。
白暨伏身,鼻尖挨着地上的黄沙“主子,是白暨的错,那天打电话来的人是家主,家主下了死令,白暨本可以将一切告知主子,但白暨存了私心,白暨不想您涉险,是白暨的错。”
两人都将这些话在心里憋了许久,今天总算说开,还好不迟。
贺方允蹲下,按住白暨的肩头。
“白暨,你若不愿再做我影卫,我也不会怪你”贺方允不想强压白暨。
白暨抬头直视贺方允的眼睛“白暨愿以孤岛九道酷刑起誓,白暨会将对您的忠诚放在贺家之前,若有食言,尝遍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方允感动,这一次,他相信白暨的承诺。
他允轻拍白暨肩头“我信你,起来吧,我带你回去。”
白暨起身,所有人才又恢复了刚刚停下的动作。
黑熊蹭到了金岐身边。
黑熊:“你那个位置能看得见白暨的唇语,他说了什么?”
金岐摆手:“不能说。”
黑熊:“就你这个位置能看见,有什么不能说的?”
金岐:“孤岛要变天了。”
黑熊抬头看看天空:“今天没报有雨啊。”
金岐:“滚啊!”
半个月后,再探白楼的计划定下来了。
贺方允顾及白暨的伤,本不想让他去的,但白暨死活不让步,又变成了最初那样,认打认罚,就是不听话。
白暨,贺方允,凌霄如三人进入白楼,黑熊在外面警戒。
凌霄如的干扰器比之前黑熊偷的屏蔽器好用。
几人顺利进入了白楼。
凌霄如搜索一层,贺方允和白暨上二楼。
黑熊用通讯器联络白楼内的三人:“外面安全,安全。”
贺方允和白暨配合打开一间房门,像是一间书房,贺方允用手电筒微弱的光探查:“二楼没什么东西,书房里的东西没有细看。”
“没东西就先撤,我这里发现了些有意思的”凌霄如在墙上摸索,他觉得这面墙底下有缝隙,有微弱的气流从中流出。
贺方允调侃凌霄如:“师父,您老人家好歹也在孤岛上这么长时间,林子里有栋建筑您不知道吗?我不信。”
凌霄如正在找到暗门的开关,但不妨碍他和贺方允对话“两年前就知道了。”
贺方允和白暨出现在门口,看见了趴在地上的凌霄如。
“那你为什么从没有进来过?”贺方允帮着一起找。
凌霄如摸到了一处异常的突起,让贺方允和白暨退开“等着看他究竟想干些什么,没准是建了房子是要送给我的呢。”
“噗”一直安静听着白楼内三人对话的黑熊,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以前没接触过凌霄如,不知道凌霄如是这种性格。
随之响起的还有机关开门的声音。
“密室还是地下室?”贺方允往暗门里张望。
凌霄如将手臂搭在贺方允身手“笨蛋,显然是个地下密室。”
“有血腥味”白暨挡在二人身前,打头阵。
地下密室修的不深,但是面积很大,有地上建筑面积的两倍。
“那是……红岳?”贺方允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自下而上的寒意突然席卷全身。
饶是凌霄如心理素质惊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惊。
锁链穿过他的肩胛骨,被钉死在墙上,红岳未着寸缕,半跪半坐在一床发灰的被褥上,整个身体靠在墙上支撑重量,低垂着头,乱糟糟的毛发分不清是头发还是胡子,旁边就是满墙的刑具。
贺方允想要上前,被白暨和凌霄如一左一右拦下。
“红岳”凌霄如叫了一声。
红岳浑身一抖,悠悠转醒,眼里带着胆怯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看清来人后,红岳眼里的胆怯瞬间变成了解脱,他张嘴,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熟悉孤岛刑法的凌霄如和白暨瞬间就知晓,红岳是被拔了舌。
凌霄如虽有不忍,但安全至上,问红岳“走过来可有机关?”
红岳反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
他双手无法抬起,只能用眼神看向一侧墙面。
白暨会意,解除了机关,先一步靠近红岳。
“还能动吗?”白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红岳肩头。
红岳摇头,他若还有一丝力气就是自尽也不会像如今这人被折磨。
“畜牲”贺方允帮着凌霄如解开锁链,实在忍无可忍,他对红岳虽感情没有多深,但此刻也觉得鼻头酸酸的,恨不得现在就将蓝影碎尸万段。
白暨要比贺方允镇定的多,他看了眼凌霄如的动作,对耳麦里的黑熊说:“五分钟后准备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