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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走,是真和他有了嫌隙/我少时也做过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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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下飞机太困了想着定个酒店睡两小时,结果睡到了半夜(╬•̀皿•́)

-----正文-----

下午,薄家现任家主携夫人一同回了雀城。

薄枕霖领着薄枕疏上正门去迎人,沈妄生立在后面一些的地方,看着薄夫人被搀着从马车上下来,而后一刻不停走向了薄枕疏,捉着少年的手将人好一番打量。

“我与你父亲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叫你要听兄长的话。如今看来,你是连他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见面就被一通数落,薄枕疏嘴角压低了,很是委屈。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意思向母亲撒娇,只得牵着人往里走,小声认错,“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母亲莫要生气。”

话音落下待沈妄生与母亲问候过,立马就带着母亲往自己院内走了。

小少爷向母亲认错的话,薄家人听了无数遍,薄父闻言也只得摇头叹气。他与沈妄生点头致意,往里走的时候不忘问自家长子,“宋家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薄枕霖眼睑垂低,“已经和商行都知会过了。”

“岑家那小子呢?”

“听说是今早被召回京了,大抵是要吃些苦头。”

“缘何?”薄父声音微微扬了起来,原本很是和善的面容隐隐露出些不悦来。他脚步一顿,很快转向往书房走,“岑裕这老古板,我要拟信给他。”

“……”

知道薄父大抵是要去拦着岑涧之回家受罚了,沈妄生和薄枕霖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能庆幸薄枕疏已经回自己院内了。否则知道自己父亲的意图,薄枕疏一定会当场闹起来,甚至叫嚣着要让父亲拟信给岑家人,变本加厉的用家法伺候岑涧之。

昨晚上那少爷睡梦中都还在闹,要扒了岑涧之的皮。

薄枕疏很想撺掇母亲去岑家人那里吹吹风,让岑家伯父扒了岑涧之的皮。昨夜他被欺负得很是可怜,现在敏感的地方被衣料摩擦着都还有些刺疼,一想到害得自己这样的罪魁祸首,他就很是气恼。

可等到在院内那棵梨树下坐下,看见母亲用满含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难免情绪低落,忘了要让母亲帮自己的事,只耸眉搭眼地保证,“我以后真的不会胡闹了。”

“你是惯会认错,可从来不改。”

院内支了桌椅,小厮已经预先送来了茶点。薄夫人坐在树下,抬头看了看花枝茂密的梨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觉到膝头一重。

她低头,正巧看见自家小儿子已经席地坐下,偏头枕着她的腿,眼神不知道是落向何处了。

“这是怎么了?”温雅貌美的妇人顺了顺少年的头发,敏锐的感觉到一丝落寞从少年身上传来,“总不该是我与你父亲不在家,教你被霖儿欺负了去?”

“……没有。”

温柔含笑的声音就落在耳畔,薄枕疏抬眼瞧着柔美的梨花飘飘转转往地上落。他知道母亲只是说玩笑话,可听见母亲说薄枕霖欺负他,他便很是轻易地红了眼,只得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忍耐下去,这才哼声,“他敢欺负我?”

“他自然是不敢的。”

薄母低笑出声,笑过了,便又将少年搭在自己膝头的手捉住轻拍几下,“你可记得你以前顽皮,总是想着要爬上这棵梨树去。那时霖儿便总在树下守着你,生怕你从树上落下来,较之我与你父亲,他都要更为紧张。”

“……我记得的。”

“记得便好。”薄母眼睑低垂,从她的角度,已经很难能够看见少年的面色。但她仍忍不住叮嘱,“所以不管发生何事,你们兄弟二人莫要生了嫌隙。如若你心里有事,便去找他问清楚,你要知道,他总归不会伤害你的。”

薄枕疏不应声了。

他拉着母亲的手,脸蛋贴着母亲的膝盖蹭了蹭,明知道很是生硬,但还是转移话题,“母亲此次出行可有收获?”

“你啊……”薄母叹息,但又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得顺着往下,“我的情况,你们应是都知道的,你父亲喜欢做些无用功,但看他安心,由着他倒也好。”

“母亲……”

薄枕疏声音哑了,泣音已经很是明显。他捉着母亲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很是眷念的蹭了蹭,“那你们还要离开,我与你们一道走可好?”

他一开始还很是克制,可话说完一遍没能得到应允,遂哭意更是浓重,“你带我一道走吧……”

见到母亲的时候,薄枕疏便发觉自己是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前世最后的想法就是去父亲母亲身边得到庇护,毕竟不管薄枕霖如何对他,家里总归还是父亲母亲说了算的。

而因着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常年带着母亲在外游山玩水,途中借由家族影卫探听来的消息去拜访当地名医。所以自他十岁起,家里就只剩下他和薄枕霖两人了。

就算是前世,薄枕疏也有两年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了。今日一枕着母亲的膝头,这些天难以言明的委屈便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坐在地上,仰头瞧着母亲略带担忧的面容,“我与你们一道去,不好么?”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薄母拉着小儿子的手,略微用力,便见着少年依着她站了起来。她轻轻拂了拂薄枕疏被风带乱的发,眉眼间的担忧掩藏不住,“刚刚我就想说,你们兄弟两,看起来是有些生疏了。”

“现今你说要走,是真和他有了嫌隙?”

“没有。”知道母亲会担心,薄枕疏只得说些口不对心的话。他拧眉在另一边坐下,但又忍不住撑着下颚凑近了去看母亲的脸,“我只是太想你们了。”

“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确实有些时日了,我与你父亲年初离开的时候,你还闹着……”

母亲还在絮絮叨叨说些往事,但薄枕疏却很难能听进去了。他只捕捉到一个词,“年初?”

“可不是年初么。”薄母失笑,捻了糕点递到唇边咬一口,揶揄道,“怎么,这么点时间就记不得了?”

“……不,不是。”薄枕疏端起冷茶喝掉半盏,“是我这几天睡糊涂了。”

——

薄枕疏拉着母亲在院内话闲,薄枕霖有心给弟弟留些时间,于是自觉不去打扰,只想回院内琢磨一下之前未能得解的棋局。

但他没想到,昨天夜里还和他剑拔弩张的沈妄生居然跟着他一道走,以至于进了院内,他不得不向沈妄生发出邀请,“要来局棋么?”

“不了。”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沈妄生很是自然地坐在了薄枕霖对面。而待到薄枕霖示意他自便开始琢磨起残局了,他又忍不住开口,“薄枕疏他……”

一听这开头,薄枕霖便将手里的白子放下了。他抬眼瞧了沈妄生一瞬,从那微微拢起的眉头意识到大抵是有正事要同自己讲,于是先给沈妄生沏了茶,这才问:“小疏怎么了?”

“你可知他左肩有一枚印记。”

“印记……”薄枕霖睁了睁眼睛,又很快冷静下来。他努力将沈妄生能够发现印记意味着什么忽略过去,只点头,“约莫一寸,很是规整的印记?我知道,他生来便有的胎记,父亲找人来看过,不碍事的。”

沈妄生手一紧,想要再度跟薄枕霖确认,但又觉得多此一举。他斟酌着,想起来梦里的情形,莫名有些喉头发梗,很难向薄枕霖开口。

最后还是薄枕霖瞧见他罕见为难的样子,主动劝慰,“你我兄弟二人,有事直说无妨,这段时间小疏承蒙你照顾,只要别涉及我薄家的秘事,我自当知无不言。”

“好。”

沈妄生点头,眼睑抬起来,直直迎上了薄枕霖的视线,“说来有些为难,昨夜我做了怪梦。大抵就是因着见到薄枕疏身上的印记了,我梦见有人拿剑刺穿了我的胸膛,最后我身上也留下了那般的印记。”

薄枕霖呼吸一滞,待到反应过来沈妄生的话,只得轻笑。他看向沈妄生的视线变得煞是温和了,“你太担心小疏了……但你放心,就如我昨夜说的,他是我薄家的宝贝,哪儿能有这种事发生?”

“不过本来,梦境和现实就是相反的。”薄枕霖说着说着一顿,像是为了宽慰沈妄生,接着道,“我少时也做过一个梦……”

“梦里的我身体很是康健,不像如今这般受点风寒就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梦里我可以带他去云疆赛马,也可以带他去雁南看花。”

“还有八月燕水花船集会,三里彩绸集于凤舟,我就踩着彩绸到凤舟顶上摘了那枚青玉雕成的花灯,看他纵身向我而来。四周花船琴声笑声不停,可我独独听见水波荡漾的声音,还有他在叫我。”

“然后我醒来,莫说去云疆雁南,也休提燕水摘灯,我连出雀城,都是一桩麻烦事。”

薄枕霖嘴角溢出苦笑,眼里的怅然也没有遮掩的意思。他手里攥着一枚棋子细细摩擦一瞬,很快又展开手向沈妄生示意,“大抵是因为河风吧,那枚花灯,比这棋子还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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