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转的关系 清醒与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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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玻璃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灰青色的森林像灯片一样掠过,雪从灰白色的浓云里往下漏。夹雪的风弹奏着高架电线的弦托着黑灰斑点的鸟在弦上摇动,耳边循环着着车轮与枕木的咔哒声。车厢被呼吸捂得很暖,生发出木质座椅和粗麻坐垫若隐若现的霉味。
芥川坐在窗边,下半张脸隐进米白色的围巾里,柔软的鬓角蓬开,像蒲公英。他的眉眼很淡,静静坐着的时候浑身散发出安静冷清的氛围,带着不谙世事的柔软。但凡在那之后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变了,不再是杀戮成性的疯犬,好像一切都淡去了,连他自己都在慢慢融化……毕竟,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这场雪已经是下辈子的雪了,所谓生的意义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显得教条可笑,在剧痛与缺氧的间隙里,脑内快速闪过了自己短暂而悲凉的一生,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一直蒙受欺骗。那些不敢去质疑的信条在死亡面前都像羽毛一样轻薄。或许在死之前没人明白生的意义,而他的老师,对生之轻蔑对死之向往几乎成了个人符号,其实不过是在用绝望的方式像这个世界求爱。名为自杀的戏码,也在等待着能被挽留、被寻回……曾经的自己是他的信徒、他的残忍与智慧的殉道者,而当喉咙被割开的那一刻,在费尽最后的力气让那人宠爱的徒弟离开后,他突然想念一声自己的名字:芥川龙之介。不是无心之犬,不是港黑的走狗,不是太宰治的前弟子,就是芥川龙之介,是他自己。
重回世间,再次听到晚风,闻到空气里潮湿的海水味,他牵扯着干裂的嘴角笑了一下。他扔掉了那件象征着上一世的黑色风衣,连同他苦了一辈子的执念,遗弃在了横滨喧嚷的夜色里。
他依旧在战斗,但不是为了对他不屑一顾的老师,而是为了快些了结长时间的动乱。在与自己共鸣与和解的过程中,连带着对异能也更加熟稔,罗生门不再是他的工具,而是灵魂的一小部分。他变得更强也更加内敛,森鸥外乐得看见他的改变,萦绕在游击队长身边的游魂终于退散,他看见了一颗打磨过后闪闪发亮的钻石。把玩着手术刀的首领手指轻轻一弹,刀尖插进了桌子里。“你输了呢,太宰君。”他呵呵笑着,眯起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
“芥川君。”对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飘忽的的思绪,他移开目送着森林远去的视线,望向点着橙黄色灯光的车厢。望着那双追逐了一辈子的鸢色的眼睛,他依旧感到眩晕一般的不可思议。太宰治还是那件卡其色长风衣,脖子上裹了厚厚的一圈绷带,深棕色的头发随意地蜷曲。他们二人坐在通往雪国的列车上,只能看雪或者看着对方。车厢被暧昧柔软的空气包裹着,时间像拉开的丝线,变得很慢很慢。
“太宰先生。”他回应道,声音被围巾吸走了,变得毛茸茸轻飘飘的。
其实很久以前,在太宰治还是芥川的顶头上司的时候,恶劣的老师就曾在学生的身体上发泄过不少绝望和狂躁的情绪,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芥川都把肢体接触看作疼痛与惩罚的前兆。后来太宰离开,芥川因为直系上司的叛逃辗转于各种质询和拷问,那一点点身体的链接像萤火一样,被视作不会被抛弃的佐证。他瘦弱惨白的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与横贯的伤痕全是太宰的手笔,就像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粗暴地落了几笔就揉了扔进垃圾篓。 当看到那个活力天真的虎化少年站在老师身旁的时候,他才发觉那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幻想。他竟感觉有一些轻松,不用再被是否抛弃的挣扎困扰,他确实被扔下了。
重生之后,看着脖子上项链一般的伤痕,他突然感到荒诞。释然不过一瞬间,短短几秒就放下了一辈子的执念也令他感到震惊。他把这串项链看作老师送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是他单方面的告别。
或许人就是这么奇怪,当自己不再追逐太宰治的影子时,太宰却找回了他。失格的老师在秋日高高的晴空下亲吻了他丢失的学生,芥川条件反射地颤抖,却被抱得很紧。彼时银杏漫天,风里尽是初秋微甜的薄寒。栾树黄色的花朵染着干枯的玫瑰色,像一串串风铃。芥川差点笑出声,他觉得实在讽刺。一辈子都在想着变强变强,其实得到爱的方式,不过是成为自己。
“芥川君手伸出来。”对面人笑着把手肘搭在桌子上,手心向上松松地张开,太宰的手指很长,骨节很漂亮,像傀儡师的手。芥川迟疑地把手搭上去,袖口往后缩,露出洁白的手腕。太宰翻过他的手心,另一手的手指轻轻地滑动,描画着浅淡的纹路。“芥川君的生命线很长呢。”芥川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蜿蜒的沟壑被一条倾斜的竖纹割开,末端延伸到掌根,能看见白得透明的皮肤下纤细的青色血管。“真好,能长命百岁。”他的老师说着,低头在那道突兀的竖纹上印下一吻,于是他的脸便躺在学生冰凉的手心了。学生贴着老师温热的皮肤,感觉手指宛若滴水的冰棱,要化了。耳边仿佛想起被雪覆盖的森林深处萧瑟的风声,他闭了眼,细雪降落在泛白的唇。
“芥川君年后有空吗?”暮色渐沉的秋日树荫下,一个略显突兀的邀约,说话时手臂还揽着他的腰,呼吸落在他的发旋。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首领给在下批了假……”听者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腰,他瑟缩了一下,继续道:“需要在下准备什么吗?人数确定后可以由港黑安排……”他的话音被一声叹息打断了,熟悉的、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哪怕已经释然,听到依旧心头一紧。他茫然地抬起头,对上太宰低沉的目光。“芥川君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呢,”他一句抱歉已经含在了嘴里,“听不出来吗?我只约了你一个。”嘴唇迷茫地颤了颤,话语卡在嘴里又滑回腹中。他说,“好的,太宰先生。”他看见那双鸢色的眼睛里动荡的秋光,于是不着痕迹地别过头去。原来对人心了如指掌的太宰治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也会害怕被拒绝吗?原来自己竟变了这么多,以至于让习惯了肆意践踏的暴君都失了掌控的信心。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报复欲一点点涌上来,他踮起脚,嘴唇贴着那人的耳廓:“在下不会拒绝您,您知道的。”他感觉放在腰上的手紧了一下,心里升腾起近乎恶劣的满足感。
列车驶进白皑皑的山谷,浓云和细雪模糊了群山灰白色的轮廓,深而空旷的森林吸走了全部的声响,冷而寂静,只有落在雪上簌簌的脚步声。温泉旅馆发黑的门框上挂着退了色的门帘,粗麻被雪水浸得沉重,藏蓝色的店名也模糊不清了。一进门,温热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矿石和山泉的生涩气味。房间在二楼,要上几节黑木楼梯,楼梯旁的墙上贴着风景画和招揽游客的导语,通向走廊的拐角处挂了一张浮世绘。二楼有三个房间,因为太宰事先打了招呼订下了所有的房间,屋子的推拉门都敞开着,榻榻米干爽光泽,铺着雪白的被褥。电灯的光被和纸灯罩柔和下来,放了行李,换上浴衣,藏青色的布料衬得芥川肤白如雪,柔软的鬓角镀上一层浅浅的光。他依旧围着围巾,下半张脸藏进绒毛里,显得很乖。太宰碰了碰他的下颌,手抚上围巾的褶皱:“取下来吧,闷着不舒服。”芥川灰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太宰知道他在等着自己动作,如他所说,芥川龙之介不会拒绝太宰治。一条狰狞的伤口横亘在白皙的脖颈上,太宰微微蹙了下眉,眼里映着的灯光摇荡。他小心地为伤口缠上绷带,一道拼接的痕迹,是他失误的存证。
晚餐是腌渍野菜、鰤鱼大根、玉子豆腐、味增汤和烤绿茶的定食,芥川身体不好吃得不多,太宰边吃边看他,芥川有点猫舌,入口前会用嘴唇碰一碰试试温度,看着大根透明的汁水为浅色的嘴唇敷上一层油光,太宰笑着低头抿了口茶,喉结上下滚动。
山谷人烟稀少,只有远处的云雾里掩映着红灯笼零星的光点,橙黄色的灯光晕染开一小片灰黑的雪树林,雪无声地下着,化在紫竹搭起的棚顶和蒸腾着水汽的石头上。水面雾蒙蒙的,温热的泉水从竹筒里流淌池中,空气里氤氲着潮热的草木香。雪白的鬓角在水中散开,芥川坐在池内的石头上,水泡到胸口,苍白的皮肤透出粉色,脸颊和耳垂也泛起绯红。常年失温的身体在温泉水的滋养下变得懒散怠惰,令人丧失意志的舒适感,好危险,虽然这么想着,身体却完全不想动弹。
芥川讨厌洗澡,异能是操纵衣料的他脱了衣服无疑是任人宰割,衣服像他的茧,紧紧地包裹起来不暴露白生软嫩的内里。而对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面前,他一直都是赤身裸体,他在那人面前没有才能、力量甚至是尊严。因而当太宰明明没有任何必要却向他证明自己可信任的时候,芥川感到了荒谬。很奇怪,两个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睁着眼睛望着对面漆黑的峰峦,夹雪的晚风捣乱了一池朦胧的雾气,他被热气蒸得有些犯困,眉眼低垂快要闭上了。
他听见水声,水的波纹挠着手臂和胸口的皮肤,唇被轻轻地含住,舌尖润湿了唇缝,无声无息地探入,恼人地纠缠。手臂抚上胸口,像蛇一样肆意地游走,他唔了一声,蹙起稀疏淡色的眉,口中被搅动出微妙的水声,连带着喘息都被堵在喉口,他情不自禁地攀上罪魁祸首的肩膀,感受着两人的身体逐渐紧靠,一个极度暧昧而危险的距离。他被吻得喘不过气,身体直往后折,整个鬓角都泡进了池水里。手臂轻轻地推拒着,不让口鼻浸入水中,于是他被卡着腰翻过身来, 上身趴在池边的岩石上,胸口被坚硬微凉的石面滑过,禁不住抖了一下。
太宰温热的手掌在他湿淋淋的后背摩挲,把腰按得塌下去,好让臀部高高翘起。手里人每处肌肤都白里透粉,被温泉水沁得像一颗剥了壳的蛋,怯生生地颤抖着。“冷。”芥川哼了一句,随后被身体里陡然侵入的硬物烫得一阵哆嗦。乳白色的雾气里瘦削的人影被顶得往前滑,又被掐在腰侧的手强硬地拖回,柔软的臀肉撞在胯骨上,伴随着令人脸烫的咕啾水声。后穴被磨得软热,那人坏心眼地在他最受不住的地方按压,快感一阵一阵涌上大脑,在温泉里泡久了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腿根颤得厉害,几次软了膝盖跌进水里又被双手捞起,惩罚似的一记深顶逼出尾音上挑的惊喘。他被折腾得一塌糊涂,口中难以克制地发出糟糕的呻吟,前端已经逼到极限,乳尖也被岩石磨得发红发肿,像一颗垂着的樱粉色果实。“不行…呜嗯…”他反手去抓太宰的手臂,侧脸贴着石面,有点可怜。太宰碰了碰他颤巍巍的前端,恶劣地笑了一下,手指一按堵住了将要泄出的小口。身下人顿时挣扎起来,抓着他小臂的手骤然收紧,过于用力的指节泛出浅青色。“别…太宰先生…别…呜……”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被情潮折磨得失了理智。
他再次腿软得站不住时被抱着腰翻过身来,微凉的身体再次泡进池水,池水从边沿漫出去,冲刷在周围的灰色石板。他被放在太宰腿上,全身还在颤抖,眼神迷蒙。坐怀的姿势进得深,更可怕的是随着抽动涌入穴口的温水,被推至很深的地方,灌得满满当当。一肚子温水被粗暴的动作搅动着,小腹被顶得微微隆起,整个身体都被烫得酥麻,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好胀……”他不受控制地抱住面前人的脖颈以寻求安全感,带着哭腔的喘息萦绕在耳边,于是被操弄得更狠,呻吟也变得支离破碎,只能像猫一样尖软地小声叫着,口齿不清地喊着不要不要。
前端被堵住胀得生疼,腹中又灌满了温泉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蜷缩着身体颤抖,抖着手护住微鼓的小腹,在水中颠簸哑着嗓子求饶。“太深了…太深…呜呜…好胀呃啊……”微凉的液体又把肚子顶起来了一点,他终于承受不住地在那人背上抓了一道,太宰顺势松开了堵住他前端的手,那处颤巍巍地流着泪,和主人一样被欺负得惨兮兮的。
黑夜里飘进来的雪花落在芥川沾了泪的睫毛上,化成一缕轻薄的雾。“漏进水里可不好哦,芥川君可含紧了。”太宰的手搭在两个小巧的腰窝,炙热的物体从体内离开,成分复杂的液体失去阻塞,芥川含泪的眼尚未恢复清明,一小节粉舌被留在了唇外,小口小口地喘气,闻言嘤咛了一声,慌乱地眨着眼睛,仓促催动酸软的肌肉收缩。尽管如此被过度使用的穴口依旧无法完全合拢,太宰抱他离开泡池的时候淅淅沥沥的水声给他一种失禁的错觉,羞耻地咬紧嘴唇把脑袋埋进罪魁祸首的胸口。
清理完毕换上浴衣,芥川的双腿还在打颤,身体懒懒地歪到一边,鬓角松软地低垂下来,他实在是没力气了,睫毛扑闪扑闪地快要合上了。被抱回房间躺进被褥,常年无休的游击队长几乎倒头就睡。太宰听着他浅而绵长的呼吸,把手心轻轻贴在他的额头,向下滑动盖住温凉的眼皮,嘴唇小心地贴上他喉口的伤痕,眼中是吻也化不开的悲伤。
下雪的清晨,灰青色的群山飘出浓白的云,窗上蒙着雾气,万籁俱寂的山谷仿佛只有雪是活物。芥川又裹起厚厚的毛围巾,穿着棉服年龄显得很小,太宰望着他承欢后略显虚浮的步子,意识到他也不过才二十岁。旅馆主人送了他一个和纸包着的温泉团子,红豆馅的,他很喜欢,吃得很快,边吃眼睛还眨巴眨巴的望着老妇人干瘪的手掌,于是又吃了第二个。太宰看着想笑,突然发觉不久以前,自己也收到过这样的眼神,渴望一个肯定的答复、一句微不足道的夸奖。
两人漫步在扫过的窄道,两边都是及膝深的雪,穿过杂树林的风带着寒冷的的清苦气,吹起雪白的鬓角。 远处是连绵的群山,风声像在呼唤云的应答,芥川把脸从围巾里抬起来,呼出的白气逸散开,他轻轻哈了口气,声音却飘出去很远,甚至听见了山谷的回音。太宰捉住他的手牵住,两人都带着手套,毛线的尾端纠缠着,有些暧昧。芥川走了一段就开始有些气喘,身体本就算不上好,再加上体力的消耗,步子缓下来,慢慢停住了。
今早被侵入的时候芥川还在睡梦中,意识不清地吐着喘息,眼睛想睁也睁不开,迷迷糊糊地挨着太宰胡闹,身体酸软乏力还被紧紧压在床褥上,逃也逃不开,脚趾无力地蜷缩,手臂懒懒散散地在后背上挠几下又脱力垂下,直到微凉的液体灌入才堪堪恢复了神志。醒后又被按在胯上挨了一顿,腰酸得立不住直往前扑,被进得又快又深,干涸的泪痕又被再度滋润。
“走不动了吗?”太宰也意识到拖着刚做完爱的身体散步有些强人所难。芥川摇摇头,过了半晌又点了点头。太宰笑出声,牵着他转身往回走。
“我的错,不该出门的。”芥川没回,低着头呼出的白色雾气从围巾的孔缝里飘出。“觉得过分的时候可以说的,不会怪你。”太宰拍拍他的肩膀,像曾经芥川一直渴望得到的那样。他突然有些想笑,觉得不合时宜,便只是在围巾温暖的绒毛里轻轻勾了勾唇角。
朝阳金色的霞光倾斜地映亮了一小片山谷里的雪,像彩色的细钻,闪着晶莹的碎光。芥川深色的眼瞳里映着阳光下积雪的树林,声音像雪一样细而轻:“太宰先生很过分,”被过度疼爱的耳垂泛着早霞的浅红色,低垂着的眉稀疏而淡漠,给人强烈的割裂感。“捉弄在下的时候,很过分……”太宰闭上眼,他想起那部坠落的手机和毫不犹豫翻身去夺的人影,“用在下和别人比较的时候,很过分……”他想起自己向白发的青年伸出手,不顾另一人在海水中安静地沉没“遗弃在下的时候,很过分……”港黑的大门在身后合上,他抬起步子走向光明,把仍在等待的学生落在黑暗里。这是他的傲慢和自作聪明植下的恶果,而叙述者的声音里没有控诉、委屈和悲伤,只是淡淡的,淡得令人不安。“在下承受不住还要继续做的时候也…很过分……”揪紧的心脏突然一松,血液再度流淌,也给了他说抱歉的底气。
浓云遮蔽了日光,昙花一现,灰蓝色的天空像香烟的雾,有些呛人的。他看见芥川仰起脸笑了,像落雪一样安静的、温和的笑:
“可是太宰先生,您已经伤害不到在下了。”
太宰没有说话,他失去了说话的资格,他从未如此感到悲凉可笑,仿佛心也在下雪。他颤抖地伸手隔着围巾去碰他脖颈上的伤口,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芥川君……”他从未听过自己这样的声音。
芥川拉紧围巾咳嗽起来。寒风对呼吸道并不友好。这是他最温和的武器,一记漂亮的反击,他知道了如何拿捏自己曾经最崇敬的人,如今身份互换,他的老师跪地向他忏悔,奉上名为爱和欲望的贡品。
不必这样,他踮起脚去吻太宰冰凉的唇,雪鞋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往有红豆点心的温泉旅馆走去,太宰叹息着躺进深雪里,被细小的冰晶掩埋。
雪国的列车向南方飞驰,芥川望着窗外更迭的风景,太宰望着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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