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霍偣一愣一愣的听着隔壁单间内野兽般的动静,不忘点开聊天框给林筱君发短信。
霍偣:
嘤嘤嘤~林小姐,人家在厕所里遇到变态了(大哭.gif)太可怕辣,林小姐快安慰我~嘤嘤嘤(大哭.gif)
然而他准备将这条短信发送时,屏幕上却开始转着圈,在这条信息后面加上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他又点了点手机,想也不用就知道是信号出了问题。在隔壁那如同猪吃潲水的令人作呕的哼哧声中,他安静的将手机揣回口袋,然后朝隔板上敲了三声:
“老哥,你咋回事儿啊?需不需要问我找人来帮你?”
但隔间的男人没有回答,那奇怪而诡异的野兽般的呕吐声中,不知何时一种异样的声音在其中越发明显,就像被掩盖在沼泽之下的某个东西终于浮出水面,更是听得霍偣心中恶寒。
因为他知道就算人可以凭借口技模仿出各种的声音,像课本中那篇文章中人那样能依靠几个简单的道具制造出一整个庭院失火的喧闹。但这种声音,霍偣逐渐咬紧嘴唇,这种声音绝对不可能靠一个人发出的。
因为没有人能发出这种声音。
那种声音根本无法让人忽视,它那么的脆弱又无助,它躺在一滩冰冷的地方静静的消逝和冷却。霍偣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他脑子中能想到最近接的声音就是幼猫因饥饿而痛苦的喊叫和印象中的绝望哭喊。
但这并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这真正让人如此生厌的是在那脆弱的即将消退的声音中,另一个蠕动的,用一堆堆的脂肪包裹着内脏堆叠起来的生物从嘴中除了那梦魇般无尽的呕吐声外还不断传来的另一种绵延不绝的声音。
那种充满享受的畅快。
这不是一个拥有正常道德的正常人能假装漠不关心的。但是他理智告诉他,这不对劲,这种声音不管怎样都绝不该出现在一个独自在厕所呕吐的男人身旁。
于是他起身径直离开了厕所的单间,走出门外想要寻找动车服务员的帮助。他没有回头,用理智将想要回头强行破门而入检查那间隔间情况的冲动压下。但如果他此时回头查看,那么他就会发现那隔间虚掩的门板。
只要轻轻歪下头,就能看见里面惨不忍睹的情况和地板上蔓延的污迹。
-
离开那污秽之地的瞬间,那种阴冷的感觉也消散了点。霍偣首先深吸一口气强迫让大脑冷静后,他掏出手机再次尝试给林筱君发信号,但仍然没有将短信成功发送出去。
也许是动车行驶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而当他抬头,他惊讶的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这一幕,想寻找列车服务员帮助的想法也暂时被压了下去。
只见刚刚还一个个在座位上睡眼惺忪的乘客此刻全部都从整个车间中消失,他目光穿过贯通车厢间的那一条条过道,一直延伸向整个列车的尽头。
没有人。
他随口编了个谎言大喊:“喂!有人吗?车厢失火了!”除了从厕所深处中传来的那仿佛随时熄灭的微弱哭声,无人回应他的问题。
短暂在原地愣了一两秒后,他直接回到他和林筱君的包间,但里面也同样空无一人。
霍偣皱眉思索到:难道我又像之前那样被“神隐”了吗?感觉像是直接到了里世界啊…可是这样的话…那么这辆列车是由谁在发动?
而就在他思考的空档,从厕所的深处,来自那隔间中原本应该如烛火般逐渐熄灭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响,它凄厉的嚎叫着,那原本令人悲悸的声音明显的发生了某种异变,使它逐渐变成一种带着童真的残忍狞笑。
一滴冷汗从霍偣的额头流下,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海草种植协会”看到的一条帖子:中国人往往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但婴灵是一种例外。
这种智力低下的怨灵还未出生就死去,所以它们会缠在任何导致它们死去人身旁,哪怕那个人只是一个饱受虐待的母亲,或是一个意外怀孕的女人。哪怕是母亲无辜的兄弟姐妹。
只听那声音嬉笑着在包间外面堵住了他的前路逐渐朝他的方向逼近,霍偣咬了咬牙,直接向包间的另一个出口飞奔而去。
-
强烈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但他同时在脑中飞速思考,为什么在男厕所中会出现一个死婴?这根本不合逻辑,除非那个人其实有一个子宫。
一个怀孕的变性者?一个双性人?
随着他的奔跑,他逐渐将那个声音远远的抛在身后,在飞驰而过的风景中,他也来到了这列动车的尽头。
一列动车有16节车厢,他原本和林筱君所在的是被她单独包下的6号车厢,身后的婴灵是从8号车厢的厕所出现的,现在他已经到1号车厢…可是为什么前方出现的不是紧闭的驾驶室而是那无尽延伸的过道?
他立刻停下来朝车窗外面望去,便看见那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列车的四周,仿佛穿行在一个漫长的隧道中。
霍偣咬了咬嘴唇,此刻他觉得车厢上的婴灵并不是他最大的威胁,他真正的威胁分明是这看不到尽头仿佛在无限循环的列车。
-----
真的挺神奇的,就,这哪来的点击率,明明没什么人看(疑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