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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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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炼化这死婴倒并不难,只是这过程中稍有遗漏都会被立刻反噬。但霍偣觉得如果能成功从林筱君口中问到点什么的话,倒也是值得。

等一切准备就绪,以林筱君的几根头发为引,服下被鹦鹉炼冶的鬼婴,他便开始尝试催动这新获得的能力。

霎时间,周围的空间仿佛在旋转和融化,空间内的物品幻化为大量的几何图形出现在他的四周,一种夏日的清爽气息弥漫在他的四周。霍偣明白,他这正在入侵林筱君的识海。

这时,鹦鹉突然开口道:“等等,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这小鬼的能力?”

“怎么?”他茫然的问。

“我只是…好像想起了一点东西。”鹦鹉深沉的说道:“我的记忆,好像是会随着你能力的变强而恢复…奇怪啊…呃呃。”鹦鹉凝重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你想起了什么?”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能力还有什么禁忌吗?!”

“我记得我好帅啊!”鹦鹉感叹道:“我真的特别特别帅,身边总有变态打我身子的主意。”

“滚!”霍偣忍不住骂道:“你这傻鸟再帅能有我帅?”

鹦鹉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当鹦鹉注意到空间内的变化,他立刻提醒霍偣:

“一旦入侵成功,不过结果如何你都会受到受访对象的影响。所以小心,千万别被对方的意志给洗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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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林筱君直视着眼前的自己,她忽然感到从全身传来一股冷颤。仿佛有人将她置于聚光灯下,用核磁共振仪将她精密的切片。她凝视着这个面前的自己,这是她,有着她的面容和声音。那个她微笑的看着她,明明那么温暖却让她全身都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各方面都比她更好,更健全,更优秀的她。一个比她现在更好的,拥有她从未拥有一切的她。

光是看这个自己一眼,她就仿佛要被吓得哭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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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偣感觉自己就像在玩游戏似的,看着面板上防御立场拉满的林筱君,他转过头问识海中的鹦鹉:“我们这是成功入侵到了林筱君的意识啦?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试着先问她一些简单的问题,然后再逐步深入。”鹦鹉建议道:“不过小心提问,你很有可能被她从意识中排挤出去。”

霍偣默声颔首,他稍加思索后传音:“你叫林筱君是吗?”

“是的。尽管我并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花了二十多年才开始接受它。”

霍偣微微愣住,他立刻接着试探性追问道:“好的,林筱君。你能告诉我,你最亲近的朋友是谁吗?”

“朋友?我没有朋友。我不需要朋友。”

“不,我知道你和很多人关系都不错。”霍偣皱着眉斟酌道:“你在女生中的人气很高。”

“那不是朋友。那些人所向往的也只不过是我的伪装。”林筱君阴着脸说道:“那种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我没有。”

听到这回答,霍偣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只见林筱君忽然咧着嘴角阴恻恻的笑起来:“但是…很快、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了…我会和我的家人们,和她们一起前往新世界。”

她俏皮的歪头笑道:“献祭…只要有更多的血肉灌注…祂就能成熟…把我变成我希望中的模样…”

随着嘴角的扭曲,她的微笑越发狰狞。霍偣虽然不知道林筱君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但也被这番冲击性言论震撼到不行,而此时他胳膊上的鹦鹉冷不防的开口道:“小子,这个小鬼身上的符文限制…似乎是来自一个教派的东西。你继续深入她的内心试试!”

“我知道…”霍偣低声,但此时周围漂浮的图形如同蜂群般发出诡异的振动,原本明媚的色彩变得暗淡而诡异。霍偣头皮发麻的看着四周的变化,可他忽然注意到即使这氛围变得如此阴郁,但却好像并没有展现出攻击性,反而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

不似那种小羊裂开血盆大口吞食灰狼的黑童话的突然变调,而是一种灰色。

环境的变化,和林筱君的心境有关吗?难道我还没有撬开她她真正的内心?那我现在到底应该…

“你说结束,你是说谁的结束?”霍偣紧张的回答:“没人需要结束,你更不需要结束。”面对这始料未及的变化,霍偣只能先想尽办法先稳定林筱君,但是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揉拧。

“唔、唔呜!”

霍偣猛地抱住头蹲下,但周围仍充斥着大量密密麻麻的静电噪音,林筱君低声说:

“南田生物群。埃迪卡拉纪元。”

“生活在埃迪卡拉纪元的生物们,对称状生长的生物,没有任何精妙的结构,只是简单的管叶状和盘状,是原始海洋的混沌而丰裕的母胎中的第一批大型胎儿。”

“埃迪卡拉生物的灭绝,无比安静,就像在母胎中那些安静的被兄弟姐妹吸收,作为嵌合体成为他们身体某一部分的胎儿。在自然残酷而宏伟进化之树上,被那些成功进化颌骨、外甲的同胞吞噬…”

“它们没有能被称作思考的东西…没有能够快速运动的肌肉…没有能够有效进食的器官…没有能够看清这片世界的眼睛…如此的原始,仅仅只是一种生命。”

“人类的一切痛苦…抑郁、竞争、繁衍…这些由进化赋予我们的,让古往今来,数以万计的人类为之痛苦的东西。现在,我可以抛弃它们,舍弃掉进化之树赋予我们的一切。”

霍偣头皮刺痛的跪在地上,林筱君清冷的声音不断如幽谷的泉水般细细传入他的耳中,就在他几乎快被她的理论吸走时,鹦鹉狠狠的往他眼皮上咬了一口:“臭小子,别跟着她的思路走,快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额、呃呃…”霍偣流着冷汗,勉强打起精神说道:“你、你…”他咬紧牙关说:“你…你没有喜欢的事情吗?”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履薄冰:“你…”他绞尽脑汁道:“你喜欢吃糖…你为什么喜欢吃糖?”

林筱君偏着脑袋,一脸木然到:“我不喜欢吃糖。”

“你、你…”霍偣感觉头痛欲裂,仿佛身体在被人从内部用力拉扯,他喘着粗气说:“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霍偣并不知道自己的阳寿已经被抽走了几十年,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浑身解数,用尽全力了。

忽然,周围不管攻击着他大脑和内脏的刺痛感瞬间减轻,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筱君,只见她低声说道:

“是啊,我对所有人类都深恶痛绝,但是…因为他不喜烟,所以我开始吃糖。”她眯着眼角,那一抹微笑染上苦涩的味道:“约书亚·亚当·舒尔特…他是一个伟大的天才。如果我在漫长的黑夜中能用自己燃烧出一星萤火…他就是天上的皓月。”

“他是…你的男朋友?”

她摇了摇头,静如水般的眼眸中此刻却隐隐有一种狂热在浮动:“他是我的救世主。”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周围的凝滞的空气仿佛在流动,如同时光在倒转,直到栖身于她记忆中的那个时刻。

我对约书亚·亚当·苏尔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家伙真是虚伪又高傲。

是的,他与周围的环境真是相当的格格不入,在互助小组中的成员中,他是唯一把自己打扮得像精英又总是低声下气的家伙。这些选择来这家精神医疗机构都是些破碎的人儿,你可以高傲也可以低声下气,但如果你既高傲又低声下气,那我想他并不需要被修复。

那时我为了寻找自身抑郁的来源,在心理科学领域颇有建树的那家国外心理康养机构进行治疗,而我参加那此互助小组的那天,天空是橙色的。

在天际的边缘是金色与红色的边际,远处的山峦是一片墨色,风带着雨水过后的玫瑰湿润气息,如同潮湿的墙壁上的青苔,是看似稳定却易变的矩形。透过玻璃的尘埃,在室内白色的光线中变成唯一的暖色。轮到约书亚时他站了起来,他说,可以叫他乔什,他喜欢这个名字。

然后他说,在座的所有人,我知道你们所烦恼的事,你们有人是因为身边亲近之人的逝去而难以从悲伤中走出;有人是因为无法直面内心的选择与现实而痛苦;有人是因为对自己从一场恐怖的灾难中幸存而内疚;有人是因为来自家族的负担而迷茫;有人——他看向我。

也许他不是在看我,他只是匆匆的扫过我们时随意的朝我望了一眼。

他说,我们本该是相同的,但我们周围的一切造就了我们的痛苦。

随后护士和保安急冲冲的赶到,将麻醉针射向根本无害甚至完全没有抵抗的他,在他被带去禁闭室之前,他温柔的朝我们这些惊魂未定的迷茫的人说:

“别害怕,你们不会有事。我们也会再见的,下次会更好。”

他用它击中了我,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为辅,用他柔软而低沉的嗓音为枪,让这射出的子弹那么的令人信服。

周围的空气仿佛失去了温度,它们化为深海将我淹没,直到警报声和疏散声将我抽离。

我想见见他,我很想和他面对面谈一谈。

我悄悄的看向其余的众人,发现潜藏在他们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容下,他们都对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渴望和期待,我想,我们都希望能在下次互助小组上见到他。

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他就为我展现出他那非凡的感情操纵能力,而出于一种奇怪的争强好胜,我也被他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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