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你去找他了？

飞机落地。

谢玉的双腿有点抖，被陆亦呈扶着走的。

一炮免恩仇，这长达十个小时的飞机体验，谢玉和陆亦呈几个动作维持了许久，相当于干了一个通宵。

谢玉声音沙哑，陆亦呈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好在医院附近有个落地点，只是接他们的人有些不高兴罢了。

陆景和看着两个人脸上纵欲过度的表情，沉着脸让人上车。

前面是司机，三个人坐在后面。

中间是谢玉，有点坐立难安。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捍卫主权还是干嘛，陆亦呈的手搭在她的腿上，紧接其后的是陆景和的手。

两个男人的手同样好看，谢玉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下面有些湿。

“你们两个人……”

她低着头说话，看到两只手一起动起来的时候，紧张得不知道什么才好。

同时搭在她大腿内侧，就像是较劲似的，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谢玉把他们的手甩开，“这里离医院很近。”

她等会要见妈妈，不许他们这样胡闹。

还有，下面疼，被‍‍‌‎肏‍‎‎‍‌了太久，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能走路已经很不错了。

终于到达医院。

不光是谢玉松了一口气，司机也是。

原本还有瞥后视镜的习惯，一路上当真看都不敢看。

谢玉出去，身后跟着两个男人。

之前那件事闹得有些大，幸好陆亦呈当众澄清他们是情侣关系，而陆景和是他爸，同时出现也没有显得很突兀。

谢薇住的病房是单人病房，此刻一脸虚弱的睡着。

她并发症感染，做了一个大手术，身子已经垮掉了。

谢玉坐在旁边等，享受着片刻宁静。

陆亦呈和陆景和没进来，也不知道在外面说些什么，不过她不太在乎，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也没过多久，陆亦呈进来，给她拿了一杯热拿铁。

“医院只有这个。”

“嗯。”她应着，喝了一口，整个人舒服多了。

如今临近冬季，A市也冷，一路上胃不太舒服，喝了一口，胃暖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可以去沙发上躺一会儿，问了医生，应该不会那么早醒过来。”

谢玉也是第一次来医院，什么都不懂，陆亦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果然，谢薇是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转醒。

看到谢玉后，撑着身子起来，语气有些凉薄，“这没你的事，你回家吧，不是要高考了？”

“妈，我大学毕业了……”

谢玉面色尴尬，看了一眼陆亦呈，示意让她出去。

“大学毕业？考上A大了？”

“嗯，我成绩不错，现在读研。”

谢玉跟谢薇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不自信的，不过倒是有几分高兴，她还记得自己。

“读研？在哪里？”

“Y大。”

谢玉说话时，声音不自觉有些扬着。

普通人家的父母都会因为孩子争气高兴，她也想让谢薇高兴，亦或——感觉到自豪。

却没想到，谢薇听到“Y大”二字，神情整个狰狞起来，猛地抓住谢玉的手臂。

“你去找他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不许去找他？你这个贱人，你跟他一样！”

说话间，她的指甲已经抓破了谢玉的手臂。

二人第一次靠的那么近，谢薇死死的盯着谢玉的眼睛，憎恨毫不掩饰。

“妈！”谢玉吃痛，想要甩开她。

“我不是你妈！”谢薇抓着她手臂的力道更重了，“你是‎‌‎强‌‌‎‍‎奸‌‍‎‎‌犯的女儿，长得也跟他一样！”

“看到你我就恶心！”

213. 孩子我带走

谢玉怔愣在原地。

第一次从谢薇的嘴里听到这些话，震惊不止一点。

她看着谢薇，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问道：“你说什么？”

“你就是贱的，你要去找他，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所以你要去找他！”谢薇一直反复呢喃这句话，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你也恶心，小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跟他一样恶心！”

谢薇这句话，让谢玉想起自己以前发生的事，面色一下子红透了。

刚发育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身体跟别人不一样，每天晚上都会悄悄‌‍‍自‌‎‌‎‍慰‎‌‌。

谢薇是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每天很晚才回家。

当时的谢玉才刚刚发育，独自一人在家控制不了，后来被谢薇撞到一次……

她当时就骂自己，谢玉也觉得羞愧难当，哭了一晚，后来……后来谢薇就病了。

常常忘事，动不动就发脾气，学校让她回家休息，到了最后确诊阿兹海默症初期。

当时谢玉高一，只记得她生病，倒是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如今想来，难不成是她害的吗……

此刻，谢玉就这样看着谢薇，听着她辱骂自己的粗鄙话，一动也不动。

手臂被她挠到鲜血直流，根本不是母亲对女儿的那种感情。

原来是这样……

父母多多少少对孩子严厉，不擅长表达自己，并不是不爱。

她以前只当谢薇对她严格。

现在知道了，她是真的恨死了自己。

门外，陆亦呈听到吵闹的声音，一开始没敢进去，等了一分钟，越想越不对劲儿，直接开门而入。

看到谢玉背对着自己站着，而手臂已经开始滴血。

“谢玉。”他喊了一声，过去把谢玉护在自己的身后。

谢薇此刻真的是疯了，说话也跟着含糊不清起来，手臂上正在输液的针头在挣扎中脱落，场面血腥又可怕。

陆亦呈眼疾手快，按住床头呼叫器。

谢玉被他抱走，一路上也一声不吭。

包扎伤口的时候，医生都忍不住多嘴说一句：“要是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记得躲，病人有的时候脑子不清醒，你们也要理解。”

谢玉低头，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的血，也觉得恶心。

‎‌‎强‌‌‎‍‎奸‌‍‎‎‌犯吗？

她脑海中浮现照片上男人的脸，他们有着一样的眼睛。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上下都恶心。

恶心到不想说话，不想动弹，只想着去死好了。

谢薇就不应该生下她的。

想到这里，眼泪不自觉夺眶落下，陆亦呈在一旁看到，连忙给她擦泪。

“没事，医生都说了是皮外伤，不留疤的。”

他哄她，还以为是女生爱漂亮，让她放心。

谢玉哭得更厉害了。

她有些想死，又想要去问问那个男人。

对，她要去问问那个男人！

·

谢玉在A市待了差不多一周。

谢薇上次发疯之后，手术伤口裂开，需要做修复手术。

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认识谢玉了。

她看着谢玉，重复之前的那句话：“你的眼睛很像他，我要找他。”

这一次，谢玉看着她，语气平静，“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谢薇的脸上露出几分恐惧，抓住了她的手。

“你都知道！那你去告诉他好不好？我找不到他，我保险过期要回国，我不能带着孩子回国……”

“那你为什么要生下她？”

“她那么可爱……我舍不得丢掉，可是她好烦，她天天哭，我想杀了她！我真的想杀了她！”

谢薇被她的话刺激到了，手环抱自己，一脸抗拒，“我做不了母亲的，我还那么小，我怎么能做母亲？”

“孩子你拿走！拿走好不好？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此刻，她说的是中文，抓着谢玉的手，一遍又一遍的乞求。

谢玉反过来，把她有些冰凉的手握住，点头回应。

“好，孩子我带走，你以后不会被她烦了。”

谢薇的心情终于平复，人也不再那么慌张。

谢玉看着她，小声问道：

“他是怎么‎‌‎强‌‌‎‍‎奸‌‍‎‎‌你的？”

214

谢薇受不了多少刺激的。

也没跟谢玉说全过程，好似又想起什么片段，又疯了，只重复一句话“我要回国”。

医生把谢玉请出去，并且提醒说道：“她情况很不好，阿兹海默症并发症肺部感染，尽量少刺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玉点头，说着抱歉。

病房外面是陆亦呈，他这些天一直陪在谢玉身边。

“你怎么样？”

“没事，还好。”

谢玉机械回答，没看他，而是打开了手机。

这些天她似乎变得很奇怪，具体哪里奇怪自己又说不上来，陆亦呈余光瞥了一下谢玉的手机，发现她在看机票。

“要回去了？”

“不能请假太久。”

这句话跟真的似的，谢玉出国是为了叶启安，如今再回去也是。

不过，这是她自个的事儿，与陆亦呈没关系。

订好机票，她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看，看到谢薇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她的心口有些疼。

小的时候，邻居对谢玉说过一句话，让谢玉印象深刻。

“你妈妈对你好的咯，要不是因为你，她用不着在这个小县城当老师，我要是你妈，早跑了。”

B市以前是县城，后来在她小学毕业那年才成为地级市。

谢玉以前不知道谢薇为什么来这样的小城市，还要叫她玉碎。

试图用名字告诉谢玉，她应当是碎掉的。

走廊上有些凉，谢玉看得有些痴迷，她发呆的时候就这样。

而身后的陆亦呈默默把手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阿姨会没事的。”

“她会没事的。”

谢玉重复这句话，在陆亦呈看不到的地方，捏紧的拳头。

·

回去的那天很冷，可谢玉却穿得单薄。

她说不冷，甚至围巾都是陆亦呈强制她戴上去的。

路上沉默，陆亦呈只是牵着她的手，没问原因。

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里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秘密，若是对方不愿意说，那就不问。

唯一不同的是，陆亦呈搬进了谢玉的家里。

他是Y大的本科生，谢玉是研究生，虽然校区不在一起，也不影响两个人住在一起。

房间是他选的，这里的家具也是。

就连晚上睡觉的床，陆亦呈也特地选了一张大的。

他能抱着谢玉睡觉，一遍又一遍亲吻她。

时间悄然溜走，校庆这天很快就到来。

谢玉擅长做计划，当初摸到陆景和的行程就直接勾引，如今也能够摸清楚校庆的流程，把叶启安堵住。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叶启安没来。

等到的是叶启安出车祸的消息，冬天的雪水打滑，发生了连环车祸，而叶启安当天返校，成为了这一群不幸中人群中的一员。

接近重病濒死的状态，谢玉想要去医院找他。

可医院贵宾病房不是谁都可以进入，所以，她找到了陆亦呈，递给他一张叶启安的照片。

“他是我爸。”

“叶教授？”

“嗯，我来Y国也是为了找他，他出车祸似乎很严重，我想跟他见一面。”

陆亦呈想要进去这样的地方，轻而易举。

他办住院手续，谢玉终于进入了贵宾专区的病房。

找到了全身多出骨折，还尚存一丝气吊着的叶启安。

他身边没有陪护，据说妻子带着孩子出去度假，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谢玉敲门进去，看到了那双跟自己一样的眼睛。

“叶启安，你认识谢薇吗？”

215. ‍‌‌吸‌‌‍‍精‎‍‌‌气

叶启安自己也没想到，死里逃生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谢玉。

听到“谢薇”两个字，他明显脸色变了变。

打量了一眼谢玉，也认出了对方的眼睛。

很纯净的双眼。

跟他一样，用这双眼睛骗了不少人，因为看起来无辜无害，身居高位的身份护着，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只不过他戴着呼吸机，不能开口说话，最后给谢玉点了点头。

“我是她的女儿，应该也是你的。”

谢玉走进来，压低自己头上的鸭舌帽，轻扫一眼周围，看到门口的椅子。

没有走到他面前，而是在椅子坐下，与跟叶启安保持距离。

“你应该庆幸今天没去校庆，我找到你玷污学生的所有证据，以及受害人名单，名单在我手上，还有一些录音和视频。”

“你凭借着自己是Y大教授，专门盯上无权无势的女留学生进行猥亵，因为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我等你病好的那一天。”

说完以后一句，谢玉打开门，出去了。

这里面的话半真半假，不过倒是在论坛里面联系上几个女生，得到了一些零碎的小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所有。

谢玉把谢薇说的那些话反复琢磨，差不多确定了叶启安的犯罪事实。

只是没想到，她这个亲生父亲到底也是太孬种了一些。

当天晚上不治身亡，断气在医院。

在网络上开始有人哀悼叶启安教授的时候，谢玉直接把手头上的证据转交给媒体，当晚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曝光。

她就在房间里，看着这件事的新闻，躲在被子里面哭了一场。

陆亦呈没打扰，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开灯。

哭声到半夜才停，她起来想喝水，打开门发现地上有水壶。

陆亦呈准备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第三天，陆亦呈从学校回来，直接打开房间门，她睡在上面，如果不是自己来照顾，根本不会起来。

靠近就闻到一股味道，陆亦呈蹙眉过去，捻起被子一角，把谢玉从床上拖起来。

“谢玉，你不能总这样。”

怀里的人没动静，就算被他闹醒还是不起来，直接一个装死。

“乖，起来吃点东西，还有……”陆亦呈看着她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去洗个澡好不好，宝宝？”

谢玉不理会，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谢玉是铁了心要这样颓废在床上。

不像她，更是让人心疼。

陆亦呈不知道她跟叶启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叶启安死了之后，谢玉就一直这样。

亲人去世，伤心是应该的，却不应该沉浸在这样的悲痛里。

可他不知道，谢玉不是悲痛。

而是心死。

她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一个累赘，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样烂死在房间里面也可以。

陆亦呈没辙，只能用她最喜欢的事情把她喊醒。

做爱。

手伸到她的身下，就算不想起来的谢玉，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她睁开了眼睛。

“别烦了，陆亦呈……”

话还没说完，一个吻落下。

陆亦呈抱着她亲吻，让她根本无法挣扎。

目的地是浴室。

连续一个星期，他日日夜夜操劳，明显感觉到谢玉是‍‌‌吸‌‌‍‍精‎‍‌‌气的邪魔。

不做爱就不洗澡，不吃饭。

到底是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