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辞镜花辞树。
辞藻堆砌很严重,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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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叶败柳断弦旁,空对,只得彷徨。由得入怀枯骨凄凉,执拗年岁不曾斟酌的荒唐。残弦枯骨旁精致得格格不入的镜,是否已失归属。不失黯淡惨存着仅有的印记:朱颜辞。
她年少便知神镜之奇:年华退却忽化作豆蔻时。秦楼楚馆花开尽无数,夜下香间一曲她便是花魁艳惊四座。知是寄人篱下卑微骨,再多锦缎拂肌,簪钗发间,不过是冷风肆虐浮华散。唯独丝弦拨,佳音扬,唤得知音旁,也无憾矣。可笑她玲珑心窍分两扇,殊不清贪念花颜座下客,识曲之士,寥寥几何?只见得一曲红绡不知尽数。
那镜子便是座下贵客所赠,其名乃为朱颜辞。她曾调笑这镜子独一无二的美,照人光彩夺目,可谓千般好万般好,只可惜名字不尽人意。纵有万般神力,她也断不敢收下这礼物。只不过拗不过贵客和鸨母,她还是收下了。
暮去朝来花开落,鬓间青丝悄然斑驳。鱼尾年轮匍匐在不洗铅华的面容,不变的唯有琴音的玄妙,甚是愈发精湛,入耳难忘。座下宾客日渐稀,昔日盛景早零落。过客匆匆,她被遗忘在幽深的楼阁,才明了终是无人识得这凉婉之曲,从来都是她一人的起落。容颜老去,她似不慎掉落的弃子,冷眼交加,凌辱炽烈,她体味仅一丝的妄想破碎,溅她满身伤痕。
她尚怀一丝希望,只求有人为自己赎身。可是,她想救自己,而这吸她血肉的地方却不肯轻易放她走。她想逃,却逃不掉。孤苦伶仃的生活却越走越近,仿佛死神为她铺好的一条不归路。
她无可救药地老透了,她逃不掉了。
她想起了神镜,绝望地无奈曾经荒诞的漠视,原来自己也不曾逃过这卑微的命数。不由得端起神镜,仔细端详几番,拿起,再放下。此镜竟巧得三分精致,天工雕琢珠玑拦璞玉,面若平水定澜映天光。她迷惘,似孤魂游荡不得去处;她无措,若临渊羡鱼空无为。可她已是风华不再人半老,后生岂不漂泊沦落无安处?半世冷暖伶仃尝遍,她向命运俯下身段,不曾心甘情愿却无可奈何。她缓缓拿起铜镜……
她仿佛重回年少时,雪肤花貌柳叶双眉浅浅摄心魂。她无心可言,静默、延续残存的夜夜笙歌。她不再闲来对月独拨弦,又一次座下无虚席。
她不知,神镜不过一件器物而已,怎会无私允她繁华世?
衰老愈发汹涌地侵蚀她,才惊觉已离不开这铜镜。混沌与虚弱将她围困在枷锁中,意识渐明灭不见。神镜许她沉沦欢歌,却噬她魂魄。这一日花开雨过天晴潇湘软,她怀抱木琴紧握铜镜离开这花街柳巷。她漫无目的,不知何去处。她走得精疲力尽,不知天地何方,终到明镜湖畔桃花林,浅薄意识升空灵,一抹香消无影魂。
朱颜辞镜花辞树。可笑,神镜不过一件器物。可叹,她也不过一件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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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