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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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止常来楚连清的摊子上算命。

说是常来，其实也才来了半个月，不过这半个月里来了五六十回罢了，从一开始算姻缘，到后来算他最近为什么头发长得比较快，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算来算去，辛止都烦了，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来看楚连清。

楚连清不烦，而且不急不躁，一字一句地给他解释批语。

春日阳光，璀璨夺目，因附近的柳枝发了芽，抽了条，挡住了一部分阳光，于是斑驳的光影在楚连清脸上流转，像辛止小时候看过的那种走马灯。

阳光、柳枝的影子。

凭什么可以在楚连清的脸上停留？

辛止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随后想也没想，伸手去楚连清的脸上赶阳光，等指腹触到他微冷的肌肤，辛止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蠢事？

楚连清也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惊，本来正垂眸给他解释批语，如今眼眸一抬，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扇开，里面是惊诧之色。

惊诧归惊诧，他就算沦落街头成了一个骗人的算命先生，那也是有涵养的算命先生，并没有打开辛止的手，只是头颅微微往后一仰，想要避开。

辛止这时候收回手就算了。

他偏偏鬼使神差般，继续触碰过去。

一如当年他在墙头下，坚持不懈给楚连清唱了一上午戏词。

“做什么。”

楚连清开口，语气甚是疑惑。

辛止如今在青莲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靠的不是出淤泥而不染，恰恰相反，他出淤泥，全染，黑得彻彻底底。

一些黑暗的想法，在他心底如腐肉上肆意钻来钻去的蛆，总让人没法忽视，又不好意思真的去做些什么。

只是想。

楚连清真的不懂？

他日日来他的摊子上算命，出手就是魔晶，无论是心意还是利益，都表达得明明确确，难道非要让他说出口？

他如今能在做什么？当然是调戏了！

辛止心头冒鬼火，他之前还暗暗嘲笑那些邀请楚连清入赘的炫富傻雕，不曾想他自己现在也成了一个傻雕。

想归想。

辛止还是收回了手。

楚连清也没追问，继续垂头点着桌子上的批语，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他解释，尽是些劝他离开，或者遁入空门之类不太吉祥的话语。

辛止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有三个想法：一，他和楚连清的孩子该叫什么？二，他和楚连清的二胎该叫什么？三，他和楚连清的三胎该叫什么？

魔教唯一做的还算人事的事，就是把他的身体改造成了不男不女的样子吧。

一如那些缠绵悱恻的戏词。

辛止遇见楚连清前，不懂，遇见他后，铆足了劲唱了一上午。

一如他如今不男不女的身体。

辛止重逢楚连清前，厌恶，遇见他后，忽然觉得以前吃的苦也不算白吃。

楚合。

辛止用指尖点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然后刷刷又写了两个名字：辛语、楚霖。

“什么。”

楚连清扫了一眼，问道。

辛止没回答他，心想等以后他和楚连清生完三胎，楚连清就知道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