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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她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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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不管到哪都这么好玩。

-----正文-----

孟宴臣不知道,顾多琦居然还能生这么大的气。

以往都是顾多琦发现他情绪不对,而且是立刻发现,紧接着马上就能安抚好他。现在角色互换,孟宴臣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消气。

孟宴臣还发现,她生气的时候脸会不自觉的鼓起来,像个河豚。

到家之后,孟宴臣一直在找机会和她说话,但她不仅不和自己有眼神接触,也不给自己开口的时机,几次都没有成功把道歉说出口。

直到她要回房间了,孟宴臣才终于把她喊了回来。

顾多琦的话匣子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样,拉着他的胳膊非要下去看。只是孟宴臣确实觉得,这不是一件值得说的事情。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无趣的人,也不需要别人认为他有趣。

但是顾多琦固执的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她说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听她这么说,孟宴臣也只能应允:“以后会跟你说的。”

顾多琦看到猫窝的时候情绪好转了很多,问了几个问题后,又突然站起来道歉。

这是什么道理……孟宴臣不明白,惹她生气的是他,她道歉做什么?

她说以后都不会和自己赌气这么久了,然后伸出手要拉钩。

还真是孩子气,孟宴臣突然觉得很轻松,和她吵架……算吵架吗?之后,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生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多琦的注意力被拉钩的手吸引了,她勾着自己的小指没松,向前两步,捧起他的手和自己的放在一起。

离得很近了,身高差的关系,孟宴臣能看见她低着头在仔细的比对什么,毛茸茸的脑袋就靠在胸口前十几厘米的地方,滑落下去的头发露出一截又白又细的脖颈。

顾多琦说他的小拇指和她的食指一样长。

她的手很热,小拇指和她的食指贴在一起,温度一并传过来,让孟宴臣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顾多琦曾经在梦里拥抱过他。

那时他还是“小梦总”,孟宴臣记不清,再之前的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了。

还没等孟宴臣反应过来,顾多琦的注意力又立刻被猫叫拉走了,松开他的手也是干脆利落的,和她的情绪转变一样,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孟宴臣出神的功夫,她已经朝着危险伸出了手。她是听不懂什么叫“性格不适合家养”吗?

果不其然见血了,血珠很快从伤口处渗出,汇聚在一起,顺着手背往下淌。

真是一刻也不能让人省心。

看着她被酒精涂抹伤口刺痛时摆出的可怜兮兮的脸,孟宴臣心想,明天早上如果有猫在喂食处出现,就拍给她看吧。

-

一起去爸妈家吃饭的路上,肖亦骁和顾多琦惯例叽叽喳喳的在闲聊。

孟宴臣已经习惯了他们不着调的聊天内容,但是听到顾多琦说“馋他身子”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身体,车在路面上左右漂移了一瞬。

在肖亦骁的爆笑声中,孟宴臣蹙起眉,她真的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通过后视镜能看到她兴致勃勃的和肖亦骁讨论偷拍他的事,出声阻止之后,她又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多琦终于注意到后视镜里瞪她的眼睛,整个人躲在怀里那束向日葵的后面,无辜又坏心眼的嘟囔一句:“谁让你平时裹得太严实,物极必反,会馋也很正常……”

孟宴臣又想起之前在梦里,她说自己是性冷淡。

她似乎总是能找到这些……别出心裁的词汇来形容他。

真正到家门口的时候,顾多琦还是开始紧张了,肖亦骁说别怕,我们都在的,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行。

孟宴臣拉开别墅的大门,示意肖亦骁先行,结果顾多琦深呼吸了两下,抱着向日葵率先走了进去。

肖亦骁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哟,妹儿胆子还挺大的。”

进了家门,妈妈和爸爸早就在客厅等着,顾多琦弯腰鞠躬,对着妈妈自我介绍,然后把怀里的花束交了出去,又向爸爸问好。

付闻樱女士看起来心情不错,她把花接过来,又称赞了一句顾多琦乖巧大方,拉着顾多琦的手坐在沙发上开始闲聊。

顾多琦似乎把害怕的情绪留在了别墅门外,她很得体,至少比在孟宴臣家里得体得多,妈妈的问题也很好的回答上来了,肖亦骁时不时在旁边添两句补充,爸爸向来不参与这些话题,只是面带笑容的听着,客厅里的氛围其乐融融,孟宴臣独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

妈妈这时又把目光转向他:“宴臣,下个周沁沁回来,你们小辈要多走动走动,知道吗?”

这话说完,孟宴臣突然觉得直到刚才为止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肖亦骁倒是很意外:“沁儿要回来了?下个周?真的吗婶儿?”

付闻樱女士点点头:“嗯,回来了。琦琦应该听他们两个也说过吧?宴臣还有个妹妹,在国外留学,你要叫姐姐的,明白吗?”

顾多琦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一定在想自己的事:“啊,是,知道的,孟……宴臣哥跟我说过的。”

她又想叫孟总,但是这是在妈妈面前,只好硬是换了称呼。

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叫。

这顿饭依旧吃的寂静无声,孟宴臣一边吃一边看顾多琦的反应,她似乎很喜欢吃那道金汤肥牛,只好吃两筷子就换一道菜吃,看她的表情,这么吃下去没吃两口就饱了,但还是嘴馋,硬撑着还要吃。

孟宴臣想笑,忍住了,低头佯装喝汤。

她真是不管到哪都这么好玩。

-

回去路上气氛放松多了,顾多琦像是刚经历完一场重大考试似的,整个人瘫痪在后座:“吓死我了……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不怒自威……”

肖亦骁心有戚戚:“是吧,我婶儿那气场,谁来都得怕。”

“孟总,您辛苦了。”她歪七扭八的冲着驾驶位敬了个礼。

“你刚才还在喊宴臣哥,这会儿又孟总了啊?”肖亦骁扭头看她,“多生分啊这称呼。”

顾多琦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在公司已经好多次叫错他了,哪个打工人管公司大BOSS叫‘孟孟’啊,我的脑容量就那么大,您饶了我吧……”

似乎是脑补到了那个场景,肖亦骁又开始狂笑:“哈哈哈哈,你同事没有问你是不是疯了吗!”

“当然问了啊,所以我以后统一喊‘孟总’!”顾多琦凑到驾驶室来冒出脑袋,偏着头问孟宴臣,“这是为了我们孟总的形象着想,您说对吧,孟总。”

“坐回去,系好安全带。”孟宴臣目不斜视的说。

肖亦骁扁着嘴发表感言:“还真是,你看他这架势,确实称得上一句‘孟总’。”

孟宴臣觉得他俩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

到了地下车库,早上肖亦骁开车来的,车就停在孟宴臣车位旁边,肖亦骁却没下车,而是对顾多琦说:“妹儿,你先上去,我跟你孟总有话说。”

顾多琦嘀咕一句:“神神叨叨的……那我上楼了啊。”

等顾多琦的身体彻底消失在电梯门后,肖亦骁才回头看向孟宴臣:“下个周,沁儿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和她介绍琦琦。”

孟宴臣觉得这个问题很荒谬:“什么怎么介绍?”

肖亦骁屈起手指敲了敲车门:“你不觉得你们两个这样,很奇怪吗?住在一起,但是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男‍‎女‎‎‍‌‌朋友,还是说你打算连沁儿都瞒?”

孟宴臣垂眼看着方向盘,没说话。

肖亦骁又说:“说句难听的,就算你把琦琦也当妹妹,那沁儿和琦琦,你总会有偏心的那个吧,你陪沁儿的时候,带不带琦琦,陪琦琦的时候带不带沁儿?沁儿想打高尔夫的时候琦琦想看电影怎么办?你能一碗水端平吗?”

说实话,孟宴臣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隐约能知道,许沁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就算他真的带一个女朋友见许沁,她也只会没有任何波澜的说:恭喜你啊,哥。

她不在乎。

但孟宴臣还是拉着那根蜘蛛之丝,期盼自己有能爬上去的一天。

……为什么呢,孟宴臣也不知道。

肖亦骁见他半天不说话:“问你话呢,你咋想的啊!”

“没怎么。”孟宴臣疲惫的长出一口气,“沁沁不会知道我们住在一起,实习结束她就搬走了,没必要让沁沁知道。”

肖亦骁似乎是翻了个白眼:“我真是……行行行,我不管了,你爱咋咋。我走了。”

说完肖亦骁就起身下车,上了自己的那辆,发动,走人。

他一定觉得不可理喻,孟宴臣心想。

-

每天早上把喂猫的照片发给顾多琦,已经变成了孟宴臣的习惯。

有时候是两只,有时候是三只,有时候一只都没有,孟宴臣就只拍一个装满猫粮的碗给她。

顾多琦问每只猫的习性他都知道吗,孟宴臣说是。

顾多琦又开始问它们领养不出去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会用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攻击人类的、会在领养人家里乱尿的、会攻击原住民的……没有一只是省油的灯。

顾多琦:“那就让它们自由的……野放吧。”

周五早上发完照片,孟宴臣补了一句:今天不回家了,不用做饭,周日晚上再回。

顾多琦问是不是因为你妹妹回来了,要回爸妈家住两天,他说是。

顾多琦又发来一句:加油。

……加什么油,孟宴臣莫名有点烦躁,她就这么简单两个字把自己打发了吗。

这一天工作都心不在焉的,效率极低,孟宴臣看完两个文件就不想再看了,他不知道是因为马上要见许沁的缘故,还是顾多琦发的那两个字的缘故。

晚上孟宴臣打开别墅大门,想起上次回来的时候,顾多琦在这里深呼吸,然后昂首迈入的神情。

如果能和顾多琦一样勇敢就好了。

——这是他阔别十年,再次看到许沁的脸,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许沁头发留长了,五官和高中分开时几乎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她的表情还是老样子,看见自己进门,只是淡淡的笑:“哥,你来啦。”

孟宴臣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又松开,他的大脑条件反射的指挥着神经颤栗,孟宴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她倒时差习不习惯,接下来要做什么工作,会住在哪里。

付闻樱女士就在一旁看着,保持着一贯的微笑。

他们都清楚,付闻樱女士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能给他们选择的自由并不多,只有一个微妙的安全范围,她会明确告诉他们,什么是被允许的,什么是不被允许的。

如果是顾多琦呢,孟宴臣又想,是顾多琦的话,她会默默走上家里铺好的路吗。

她肯定不会,她会一言不发的辞职,然后奔着自己选择的未来一路小跑过去。

此时孟宴臣才意识到,许沁和他,不过是两个胆小鬼。

只是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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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实话为了写白粥我还去看了原片(借的会员(但浪费的是我的人生

白粥组我不会花很多笔墨去写,但终归是要迈过这道坎,大伙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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