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主被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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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原丹乃是疗伤圣品,有了这个,闻山羽马上就能醒过来。我自己带的早就用完了,幸好师兄身上还有剩余。
“师兄别心疼,等我用它去救一个人,然后带他来见你,”我分明还不敢告诉师兄我要和闻山羽成亲的事,却又那么想看到他们二人相见的场景,“我觉得你会很喜欢他的。”
师兄有些不明所以,我没有再多解释,只叫他先去客房休息,便匆匆赶去了闻山羽的住处。
一进门,却见床榻上既没有闻山羽也没有那条黑蛇,只有遗阙放浪形骸地敞开衣襟躺在那。还不等我开口,他就先转过头来问我:“你刚才去哪了?”
“自然是去退婚。”
“还有呢?你见了谁?”他深紫的眼睛忽然变成竖瞳,随意的散漫被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取代了,“你抱着什么东西,谁给你的?”
“见了我师兄,怎么,不行么?”我把师兄给我的礼物收进袖子里,“你干嘛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遗阙下了床,光滑白皙的胸膛仍然袒露着,这短短几步路被他走得翩翩风流,看着极为赏心悦目,可那浓丽的眉眼间却笼着一层寒霜:“不是我想兴师问罪,是你被人下毒了,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是因为有我在,”他抓着我的手腕,在我愕然地注视下,不经我同意便自行将那礼盒取出,“你身上的毒素都被我渡走了,这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但我不能这么白白让人害一回。”
他飞快的把那盒子打开检查了一遍,似乎没发现什么,所以眉头皱得更紧,我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一把夺回盒子:“怎么连你都要怀疑我师兄,谁给我下毒都不可能是他,你查别人去吧!”
“我查?那你干什么?你再跑出去给人害个百八十回吗?”他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眼角也冒出了几片细细的黑鳞,“虽然毒不着你,但我很生气,你再中招一次我就要被气死了!”
我顿时哑然,刚才那话是我有口无心的,我自己的命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只是方才被衍最气着了,不想我师兄再被泼脏水才脱口而出。
可那样说,倒显得我像个白眼狼似的,罔顾他一番好心。
“你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服软,别扭得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这次是我太不小心了,等我把闻山羽治好了就马上去找那个下毒者,不劳你费心。”
遗阙忽然捂着下半张脸,像是要打哈欠似的:“还以为你是感动得要好好谢谢我,从此对我以身相许乖乖生蛋呢,结果又是跟我划清界线……”
他的肩膀有片刻不自然的起伏,再拿开手时,唇边已沾染了一片猩红。
剩下的话堵在胸口,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愣愣看着他偏头把那口血吐出去,然后满不在乎地擦了把脸。
虽然不清楚我被下了什么毒,但那必然是冲着我性命来的,他把转移毒素的过程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可我往深了一想,却满满都是冷冰冰的后怕。
他看起来似乎的确付出了某种代价,然而,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冷漠也罢,我还是忍不住暗想,他该不会是故意咬破了嘴唇来骗我的吧……
我被这点疑心吊在半空,进退两难,遗阙擦完嘴巴后也在原地站了片刻,仿佛在等待什么,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他微眯了下眼睛,道:“虽然我一点都不痛,只是吐了口血,但毕竟我是为了你才吐血的……”
“所以央央,”他朝我张开双臂,柔软的衣袍挂不住地滑落下去,“来安慰我一下吧。”
“谁要安慰你,”我忽略掉心头的一丝动摇,尽量往阴暗狡猾的心路上走,于是越看越觉得他就是在装,“又不是我叫你帮我挡毒的,我……我已修成了药灵之体,本就不怎么怕毒,说不定我本来也不会有事呢!”
我虽然阴暗起来了,但也很怕他在我面前继续吐血,便赶紧道:“你把闻山羽弄哪去了?”
遗阙提了提嘴角,要笑不笑的:“他啊,我的小黑把他带出去玩了,你自己去找吧。”
我转身就往外走,路上不太熟练地唤起了我们之间的血契,凭着那点若有若无的感应,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他。
只见黑蛇庞大的身躯压在演武场前的草丛中,它把闻山羽叼在嘴里,就像叼着它用来吃饭的那片叶子一样,这绝不能用上守护或者陪伴之类温情的形容,只能说是尽职尽责的看管,毕竟小命都绑在一块儿了,万一看丢了确实很麻烦。
周围有很多衍家弟子在彼此切磋,但是没有人能看见这不该出现的黑蛇,我再次激活了契约,一脚踏入它布下的幻境中,这样他们也没法看到我了。
我还没有走近,它就用尾巴卷住了我的小腿,然后回过身用脑袋在我身上乱蹭。我从它口中把闻山羽抱下来,喂他服用了复原丹,然后便盘腿坐在他身旁,静待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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