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夫人担忧的问:“在外面伤到手了?”
郁绗:“是啊,所以拿东西才不稳了。”
林渊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也忍不住看向郁绗的手。
难道他走的这段时间,郁绗在会所里被变态攻伤了手?
现在会所里只有攻二卓翊,是卓翊干的?
脑海里把原著快速回忆了一遍,发现可能会伤到郁绗的手的情况太多了,一时间他竟然也猜不出来郁绗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反正落到攻二手里肯定不好过就对了。
不知道郁绗是怎么跑出来的,原著里主角受也逃跑过几次,每次都是没过多久被抓回去,然后被折磨到奄奄一息。
这次估计也是,可能这几天就要有变态攻上门来抓人了。
攻一,攻二,攻三......
想到裴琮的时候,林渊内心迟疑了一秒。
裴琮他......应该不会再来抢郁绗了吧?
这事他也拿不准。
不过就算少了个攻三,也不代表主角受的压力就减轻了。
想到主角受之后的遭遇,林渊就忍不住心疼的给他夹了几筷子菜,“哥......你多吃点。”
趁着还能吃点好的就多吃点,多补补身体,不然之后的折磨还不知道怎么挨。
他想着等会吃完饭,偷偷找个机会让郁绗让他赶紧跑,林家和鸢夫人这里绝对藏不住他的。就是不知道郁绗会不会信他的。
郁绗看着碗里越堆越多的菜,浅浅道了声谢,没有多说什么,却将林渊的夹的菜一点不剩的全都吃了下去。
那分量,让鸢夫人都忍不住侧目。
“郁绗,你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平时都不会吃这么多的,别撑坏了胃。”
郁绗慢条斯理的吃完碗里最后一个林渊亲手剥的虾仁,用一边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没事小姑姑,我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这点东西还不至于吃坏了我。这是小渊喜欢我——”
他静静抬眸。
“喜欢我这个哥哥的意思,对不对?”
林渊被他的大喘气吓得心跳骤停,听到他的后半句,赶忙接道:“对对!我喜欢郁绗哥哥!”
郁绗莞尔一笑。
郁远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中怀疑之色更重了。
但饭桌上,他什么都没说,
郁绗最先吃完,但没有下桌,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聊天。
中途不知怎么,他开始给林渊剥螃蟹——那盘螃蟹林渊吃得最多。
他的动作做得太自然,以至于谁都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管林渊有什么需求,他都是最快察觉的那个:林渊不小心弄脏了手,想拿纸巾的时候,会发现在他伸手之前,郁绗就已经把纸巾递到了他面前;哪道菜他多夹了几次,这道菜就会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碗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的人伸回去的手;刚觉得有点噎,倒满了温水的水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他手边......
林渊不知道多少次抬头看郁绗,总是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郁绗看似一直都在专心的跟鸢夫人说话,完全没关注他。
实际上,他却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对面的人身上。
他自然也就发现了林渊时不时揉揉胸的小动作。
林渊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他只是觉得胸前有点胀胀的疼,有些难受,就下意识揉了揉。
吃过饭之后,鸢夫人和郁绗还有一些关于郁家的事情要谈,林渊就被郁远鸣带着去了房间。
房间已经提前被收拾好了,鸢夫人住一楼,他就住在二楼。
郁远鸣带他看了房间,又带他转了转附近,然后交给他一部新的终端,叮嘱他:“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看他要离开,林渊问:“你不住这边吗?”
郁远鸣:“鸢夫人这里平时是不允许别人进入的,我能进来已经是例外了。”
更别提住了。
林渊:“那我留在这不好吧?”
郁远鸣:“你和我不一样,你和鸢夫人是血缘至亲,亲母子,你当然要住这了。”
听他这么说,林渊忍不住傻笑了一声。
开心的。他说他们是血缘至亲欸!
想起来什么,他收起表情,小心问郁远鸣:“我突然冒出来,你的处境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提起这件事,他们俩的关系确实有点敏感,如今“郁渊”找回来了,郁远鸣似乎也没什么用了,起码在外面的人看来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是直接竞争关系。
郁远鸣对上那双望着他的清澈分明的眼睛,却忽然笑了。
“我的处境确实有些糟糕了,我原本就是为了填补你的缺失才存在的,你回来了,我好像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对林家还有郁家来说,我已经没用了。”
“那该怎么办啊?”
“还有一个办法,”郁远鸣停顿了一秒,视线忽然撇向一侧,“你......你回来之前,林家上下就已经都知道你的存在了,但他们不知道你之前是丢了,只以为郁家一直藏着你,所以就有林家仆人说......”
他憋了口气。
“他们说——”
“我其实是郁家的童养夫!”
林渊睁大了眼睛,“什么!”
郁远鸣把自己的脸都憋红了,他以为林渊没理解他的意思,更大声的说:“他们说我是你的童养夫!”
林渊被他这一嗓子喊傻了。
郁远鸣完全不敢看林渊,紧张得直结巴:“你、你看,我这些年顶着你的名头,被郁家悉心培养照顾,为了历练我,还早早就让我接触了郁家的事务,我虽然还年轻,但处理那些已经得心应手了,不出意外,我以后会是郁家和林家家业的中流砥柱,我立的军功属于郁家,拼命争得荣誉也是为了郁家。”
“郁家的,就是你的,也就是说,我的荣誉,其、其实都是为你赢得的,我的,也是你的。”
他越说脸越红,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都要烧起来了。
“他们都猜,我其实是郁家为了确保你以后不会受委屈,亲手给你从小培养的丈夫,所以他们说我是你的童养夫。”
这个逻辑让林渊目瞪口呆,“你别说,要不是知道内情,听着还......挺有道理的?”
他们可真能编啊。
郁远鸣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我确实已经被郁家培养得很好了,可以无缝衔接辅助你打理家业,以后,以后也会继续为你和郁家努力的,我会是个让你满意的丈夫。”
林渊懵了下:“你的意思是?”
郁远鸣终于鼓起勇气看他,但脸还是很红:“你不是说你回来之后,我在郁家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吗,其实,有种办法可以让我的处境不尴尬。”
“林渊,你愿不愿意和我——”
“小鸣。”
林渊和郁远鸣同时慌张的看向门口。
郁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他打断了郁远鸣的话。
逆着光看不清郁绗的脸,他像是一道黑漆漆的影子静静立在那里,莫名吹进来一股阴凉的寒意。
林渊和郁远鸣脸上神色都有点怪怪的别扭感,郁远鸣郁闷的叫了声“四哥”。
郁绗这才迈动长腿走过来,林渊和郁远鸣终于看清他的脸了。他脸上明明带着笑,却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走到近前,郁绗没有看郁远鸣,只是笑着对林渊说:“小渊,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有些话想和小鸣单独聊聊。”
他语气温柔,不含一丝强迫,林渊却本能的感觉他生气了,自己现在最好不要违抗他。
于是林渊听话的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然后飞速溜走。
他走后,郁绗转头敛尽情绪,眼神发凉的看着郁远鸣:“远鸣,有些话你不该说出来。你想靠和小渊结婚这层关系,继续留在家里,这样利用他,鸢夫人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何况就算不靠着小渊这层关系,郁家还有林家,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还是我的弟弟,小姑姑和姑父的儿子,你还是郁远鸣,一切都不会改变。”
郁远鸣:“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利用他,我是真的喜欢——”
郁绗厉声打断他的话:“郁远鸣!”
意识到自己失态,郁绗顿了一下,头疼的按了按额头,“抱歉,我不该凶你,但是,有些话还是放在心底就好了。你得好好想想,要是小姑姑知道了你的心思,该有多难过?她的两个孩子之间竟然生出了超出兄弟关系的感情,你让她怎么想?你的提议是不错,但你让她怎么接受你成为小渊的丈夫?”
郁远鸣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我只是养子,和林渊又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夫人从小看着长大的,把林渊交给我绝对放心可靠,四哥,鸢夫人接受不了我,难道她就能接受你吗?”
郁绗沉下脸:“你胡说什么。”
郁远鸣冷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你他妈眼睛都要长人家身上了!什么时候见你这么热心肠的照顾别人了?”
郁远鸣至今都记得,自己跟着郁绗一起上了两年的课,他竟然都没记住他是谁!
舅舅家三子二女,大哥郁霖粗犷豪爽,是帝国最年轻的上将;
二姐郁堇雷厉风行,身为帝国辅政官,手握大权;
三哥郁枫学医,见谁都笑呵呵的,滑不溜手的是个老狐狸,除了小妹这个傻子,哪个是好应付的人?就郁绗,外表看着最无害好相处,他对谁都温声细语,一副对人关怀备至的体贴模样,结果谁能想到,他才是最难搞的那个!
他这人,傲慢到了极点,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看谁都像是在看垃圾。就是有一天他突然翻脸要毁灭全人类,郁远鸣都不奇怪。
偏偏这么个骨子里最冷酷无情的人,长了张最能迷惑人的好脸,简直没有天理了。
郁远鸣:“夫人能不能接受我还另说,但我知道,就算是天塌了,她都不可能接受你!”
他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留下面色苍白的郁绗。
等鸢夫人回来的时候,发现郁绗还在这里。
他正在厨房忙碌着,见鸢夫人回来,懂事的说:“小姑姑,今晚我能不能住在这里?小渊才回来,我担心他会不安,想陪陪他,顺便还配了点安神茶。”
鸢夫人看了眼厨房桌面,果然是郁绗最擅长的配茶。
郁绗从小就爱看那些跟花花草草有关的书,喜欢研究这些东西,郁家人多少都会点培养植物的技能,但只有郁绗对这方面格外擅长。
这些花草茶,他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弄出来的这么点,外面想要都没有,平时也不许人动,这会这么铺开在桌子上,已经配了几十种不同的茶,一副为了给林渊配茶,都要掏空家底的样子,鸢夫人见了,也忍不住发笑。
觉得他是疼爱才回家的弟弟,兄弟友爱,顿感欣慰。
“你今晚就留下吧,你和阿渊是同辈,也好照应些。”
“谢谢小姑姑。”
......
林渊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
浴室里,他对着镜子扯了扯乳环,一股酸胀难忍的感觉让他抑制不住呻吟出声。
“啊哈......怎么会这样......好疼......”
不过轻轻碰了碰乳头,就有一股钻心的疼。
连衣服都没法穿了,布料摩擦都能让他疼到崩溃。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干瘪的前胸好像......变大了点?
“不会是穿乳环引起发炎,肿了吧?”
这是可能的吗?他以前又没穿过,不知道啊。
裴琮看着挺专业的,书里也说他这方面可专业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他满脸迷茫,对着自己的身体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郁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渊,是我,小姑姑怕你突然换了环境睡不好,让我来给你送安神茶,有助眠的功效。”
甫一听见他的声音,林渊还没反应过来。
他记得郁远鸣说,鸢夫人这里不让别人进的,怎么这么晚了,郁绗还在这里?
转念一想,可能是郁家继承人的特权,也没多在意。
他又看了看自己胸前,不知道怎么处理,不知道跟谁说,咬了咬唇,只在腰上围着条浴巾走出了浴室。
郁绗端着茶在门口等好一会,门才摸摸索索地打开了个小缝。
林渊探了一半脑袋出来,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一把把郁绗拽进了房间里。
郁绗半点没抵抗的顺着他踉跄着被拽了进去,还不忘叮嘱:“慢点,小心茶洒了烫到你。”
“唉,先别管茶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
林渊懊恼的说。
郁绗转身,看着光着上半身的林渊把他拽进来之后,啪的关上门,反手给房间拧上了锁。
听到那声“咔哒”的落锁声,郁绗的眼睫猛地颤了颤。
眼看着林渊转身朝他走来,郁绗端着茶,低眉敛目,林渊一步一步靠近,他一步一步后退。
林渊还奇怪他躲什么,有点着急的说:“你站住,别躲啊!”
郁绗果然站定不动了。他的后腿已经挨到了床边,再往后就要躲到林渊床上了。
林渊加快几步凑上去,都快贴到郁绗脸上了。
一股淡淡的洗发露的香气扑面而来,郁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在林渊调整好心态,一脸做贼似的要说自己遇到的麻烦时,刚张开的嘴就贴上了茶杯的杯沿。
郁绗的眼睫不住颤动,他干涩的说:“先喝点茶,冷了就不能喝了。”
林渊总觉得他想说的是让他先喝点茶去去火。
他现在是有点上火。
咕嘟咕嘟灌完一肚子茶,感觉一点都没有去火的功效,他更焦躁了。
不知道怎么说,他咬咬牙,拉着郁绗的手直接放到自己的胸上。
郁绗抬眼看他,眼瞳的颜色深了深,软下嗓音说:“小渊,你真的......想好了吗?”
难道他想背着小姑姑,和他......偷情?
这会对方心音杂乱,不成具体的思绪。他也有些辨不清他的真心了。
但如果他真的想......
“小色魔。”他语气带笑的轻斥了句。眉眼瞬间舒展开。
手指下意识在那坨软绵绵的肉上捏了捏。
林渊嗷的一嗓子,差点跳起来,“别捏啊!”
“哥,你是我亲哥!你下手轻点,疼!”
【疼】
两道声音重合了。
这是真的疼。
郁绗也发现他的小奶头肿得不像话,“我来之前,你在房间里自己玩过了?”
他这话把林渊说脸红,“不是,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最近总是又肿又疼,还很胀,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不敢跟别人说,怕鸢夫人知道了,这个乳环也解释不了......”
他过去那些事,不想让鸢夫人知道。找林家的其他人帮忙,估计最后还是会被鸢夫人知道。
他也不想麻烦郁绗,他和郁绗最好还是慢慢疏远些,可是除了郁绗,他又没有别人能求助。反正......郁绗也知道他在会所里是个什么情况,为了鸢夫人好,他应该不会告诉鸢夫人。
林渊忍着疼:“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是不是发炎了,有时间可以偷偷带我去医院看看吗,我没来过帝都,不认路,或者,你知道还有别的什么比较可靠的人吗?”
郁绗:“没有。就我最可靠。”
他瘪了瘪嘴,“那怎么办,好疼啊。”
郁绗看他这样子,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伸手把他按进怀里,而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温声道:“别动,我检查一下。”
“嗯。我不动。”林渊把手背到了身后,把奶子挺到他面前,“轻点,我怕疼。”
然后他就发现,郁绗虽然声音动作都很轻柔,神态里却含着股莫名的郁卒。
死死盯着他胸前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