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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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违一年，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这个让哑巴张背负着沉重使命的地方。

站在街头的张起灵，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警惕的将肩膀上的手扒拉下去，：“瞎，有人在看我们。”

黑瞎子玩味的笑着，墨镜底下的眼睛扫过了四周，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过就是几只臭虫。”

他饶有兴味地道：“哑巴，想不到你们张家这么的消息灵通，咱们才刚回来，这腿都还没来得及歇上一歇，他们就来盯梢找人啦？”

张起灵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这就是张家。

他可以想像自己和黑瞎子接下来的生活，会有多么的热闹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走过了巷弄，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走进一个光线十分黑暗的边屋里。

黑瞎子双手抱胸站在角落边，看着哑巴他站在了厅堂之中，缓步的走上前去，朝着一个方向挥了一下手。

他抬起一只手，像招狗一样冲着张家人招了招：“过来。”

随后张起灵便退了一小步，站在了门后，让自己的一切表情都藏在了阴暗处。

一个皮肤呈现病态般苍白，五官平凡的男人，看见了他招手的动作，闻讯走向前来，有些控诉的说。

“族长，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安静站在门后阴暗处的张起灵忽然暴起，一手按住他的头，另一手从兜里摸出一把匕首，利落地捅了过去。

男人的身躯无力地倒下，红红的液体自喉头的动脉中汩汩流出，沾湿了张起灵的手。

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手，看着地上表情定格在惊讶，然后眼睛大睁的尸体，语气温柔又亲切地说： “族长我回来了，你开心不？”

黑瞎子放下抱胸的双手，就着昏暗摇曳的光线，看着杀了人的哑巴张，他眼神里满是痴迷：“哑巴⋯你⋯⋯”

张起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向了黑瞎子，伸出了一双沾染上了血迹的手，朝着黑瞎子有些委屈的道：“脏了。”

天真懵懂，带了一些偏执的疯劲儿。

这就是黑瞎子想要的哑巴张。

也是他一手塑造出来的哑巴张。

黑瞎子走上前来，拿出手帕擦掉他手上沾染到的鲜血，激动的情绪，让他声线发颤的道：“哑巴，我有没有说过，我爱死你这个样子？我他妈的⋯⋯”

话犹未了，张起灵就先吻上了黑瞎子。

不用说也知道。

因为他是如此的了解黑瞎子。

首次杀了张家人之后，张起灵忽然发现，这张家人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为什么不能杀呢？

自己以前究竟是在坚持着什么呢？

张起灵咧着嘴笑了笑，这笑容里不再是僵硬和清冷，而是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苦涩和畅快。

他感觉到自己肉体的疲惫被抚平，多年来精神上的紧绷也被舒缓，这是他一生中最愉悦畅快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刻，张起灵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开心的和黑瞎子分享了自己的发现，另外还有一件事。

“瞎，我好久没有头疼了。”

黑瞎子怜爱的吻着他的发鬓处，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发现。

“我都说了适当的杀人，可以舒缓放松，你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吧。”

张起灵眼神幽幽暗暗，有种奇异的幽光在他眼眸中流转着，他抬起头，云淡风轻地看了黑瞎子一眼。

这一眼，黑瞎子看懂了。

他低低的笑了出来，发自内心地畅快的笑着，宠溺地道：“好，咱们这就去杀了张家还有汪家的人。”

“不着急。”

黑瞎子低头，一下一下的吻着他的发鬓和脸颊，哄慰的道：“好，都听你的，不着急，咱们不着急。”

他们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段时间后，总算是要离开了这个边屋。

黑瞎子嫌弃的略过了躺在地上的尸体，然后捡起了掉落在地上属于哑巴张的匕首，他用手帕仔细的擦拭把上头的血迹干净。

毕竟黑瞎子不喜欢哑巴张身上的东西，有着不属于他们两人的气味。

黑瞎子皱了皱眉头，露出了嫌弃表情，他总觉得这匕首上头，还有着别人血液道味道。

张起灵贴了过去，白了黑瞎子一眼，抽回了自己的匕首，藏进了靴子里，放在这里，黑瞎子总该不嫌弃了吧。

黑瞎子忽然闷闷地笑了起来，自家的小哑巴怎么能这么的可人呢？

踏出房门时，他们两人理了理衣领，满意地点头，随后迈着愉快的步伐，踏出了房门。

新生的张家族长，张起灵回来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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