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已经三天没能联系到江沫了,那天晚上回家后给她发了信息没回,他以为是太晚对方已经休息了,可第二天周日,他的消息也没有回音,晚上巴巴地从七点等到九点,都没看到她人。
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后来干脆连打都打不通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江沫不理他了,明明分开前他们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
周一到了学校,他也没看到江沫,韩枫毫无办法,也是这时候,季向阳来了他们班找江沫。
靠窗的同学回复:“姜默今天没来啊。”
季向阳紧紧皱眉,看到钟皓然双手插兜走过来,冲窗口学生凶巴巴地问:“姜默呢?”
“他今天没来。”那同学小声嘀咕,“怎么一个两个都在找他?”
季向阳和钟皓然对视一眼,他们是一个班的,但关系很一般,平时玩不到一块去。
季向阳问他,“你找沫沫干什么?”
“关你屁事!”钟皓然没什么好脸色。
他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连着做了两天的春梦,而每次春梦的对象还都是豆芽菜,心里明明是在抗拒,一到学校却忍不住过来找她。
季向阳这种“我跟她很熟而你不熟”的语气,听得钟皓然一阵窝火,刚想发作,那位一向被称作高岭之花的年级第一就打断了他。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一下,请问你有江沫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韩枫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想到她跟季向阳近十年的交情,只能寄希望于此。
季向阳没见过几次江父,倒是和江沫的姑姑挺熟,韩枫郑重向他们阐述问题的严重性,季向阳第一时间就给江萍打了电话。
江沫被解救出来时已经不吃不喝被关了三天,勉强保留着清醒的意识,全身戒备,像只炸毛的猫,谁都近不了她的身体,最后还是医生按着她注射的镇定剂。
身体上的虚弱很好解决,年轻人的恢复力一向出色,关键却是她的精神心理上出了问题。
“一个长期被欺负的人,会十分渴望有人能来保护她,当这种信念强烈到一定程度后,身体就会实现自救,比如分裂出一个强势张扬人格,进行自我保护,病人从前只是有这样的倾向,但现在这个副人格完全成熟了。”
心理医生向江父和姑姑解释江沫的情况,联想到那个对周围一切都充满敌意的女孩,两人纷纷沉默。
“不过两位也别太担心,只要适当引导治疗,未来也可以让主副人格进行融合,整个治疗过程可能会比较长,最好家人朋友也能一起配合。”
……
江沫在精神科待了一个半月,经历过快穿学院的精神系培训,想要骗骗这种低维世界的医生简直易如反掌。
这段时间她与世隔绝,除了医生、父亲和姑姑谁都见不到。
倒是还记得天天吃丰胸药,原本几乎看不出形状的胸乳像吹了气的球一样鼓起来,不算很大,但形状相当完美,继续吃下去,应该还能再大一号。
医生对她做过多次测试,包括催眠和心理疏导。主人格似乎已经沉睡,对外展示的一直是副人格。到现在,副人格的狂躁已经平复下去,能够正常和人交流,医生建议可以让她试着融入社会,多和同龄人相处,对刺激主人格苏醒也有好处。
江沫裹上了绷带,重新回到学校。
韩枫再次看到她时,几乎用尽全力把她揉进怀里。
这么长时间的思念,让他的爱意值一点点攀升,已经满格了。
江沫将他推开,看向他的目光冷淡又陌生,嗤笑起来:“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韩枫怔了怔,江沫噙着笑,目光颇有几分邪肆,“再仔细看看,你喜欢的是我吗?”
韩枫满腔的激动喜悦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熄。
他只听说江沫病了,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病。
私人医院看管得极为严格,他进不去,只见了她姑姑几次,对方劝他回去慢慢等,等到江沫痊愈。
可痊愈后的江沫,却像换了个人。
给他的感觉,和当初在深巷救林老师,痛揍那几个混混时非常像,强势凌厉,让人觉得非常陌生。
“你是谁?”韩枫脑子有点乱。
江沫挑眉轻笑,“我是江沫啊!韩枫哥哥……”
韩枫越发确定她不是。
沫沫叫他哥哥的时候软糯娇气,能酥到人骨头里,而面前这个,轻佻又散漫。
江沫指尖点着他的肩膀,“你和她说了要保护她的,可你没有做到,既然你护不了她,那就我来护……韩枫,喜欢你的是她,可不是我。”
韩枫失魂落魄地看着江沫从眼前大摇大摆离开,直到这个时候,他仍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找到季向阳。
“沫沫受了点刺激,精神上分裂出了第二人格。目前主导的是副人格,她拥有主人格的记忆,兼具自己独立的思想,现在的沫沫认识我,但也仅仅只是认识我。”
季向阳闷闷不乐,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江沫,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却突然变得极其陌生。
韩枫怎么也想不到,江沫消失的这一个多月里发生这么多事。
他的语气艰涩,“她经历了什么?是怎样的刺激?”
季向阳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江萍姑姑讲,似乎是和沫沫的妈妈有关。”
韩枫之前多少能猜到江沫童年时的糟糕经历,这一切应该是发生在他们在酒吧分别的那晚……他忍不住去想,如果那天他坚持送她回家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既然你护不了她,那就我来护。]
想到副人格的话,韩枫无力极了。
副人格的江沫表现出她叛逆的一面,她对韩枫和季向阳没什么好脸色,反倒对钟皓然另眼相待。
江沫在一个旧体育器材室里找到了钟皓然,他在这放了张躺椅,一本英语书展开铺在脸上,睡得死沉。
江沫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哪个小畜……”到了嘴边的脏话被他吞下去,双眸在看到她的那刻迸发出光彩,“姜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沫轻笑,“想我了啊?”
钟皓然唇角微僵,别过头嗤笑,“我怎么可能会想你,别做梦了,只是看你太久没来学校,有点意外罢了。”
嘴上很硬,眼里的喜悦还是禁不住地溢出。
说不想是假的,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梦她一次,有时候很正常,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些限制级画面,不是他压江沫,就是江沫压他。
为此钟皓然还一度怀疑起自己的性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弯了。
可他对着满学校的男生,都没有对豆芽菜时那种心率失序的感觉。
对此,钟皓然的解释是豆芽菜长得太好看了,而他在男高,太久没跟女孩子相处,才会觉得一个男生都那么眉清目秀。
江沫打了个手势,“下午的课不上了,我们溜出去玩吧。”
逃课这种事校霸也不是头一回干,再加上太久没见江沫,当然说好。
两个人翻墙去了游乐场,工作日的游乐场的游客不算多,两个人玩得相当尽兴。
五月的太阳已经有些大了,江沫买了两个冰淇淋,分他一个香草味的。
钟皓然低头看她,白净的“少年”脸颊微红,鼻头沁着细微的汗珠,红红的舌尖舔着草莓味的冰淇淋,嘴唇水润润的,连吃东西都很秀气。
他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像这样莫名的注视,今天发生的次数多到他自己都在自我怀疑,好像只要豆芽菜在,他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黏到她身上。
或许是对方的目光太灼热,江沫疑惑看他,“你喜欢草莓味的?那不然我重新给你买一个?”
“不用那么麻烦。”
钟皓然看了眼被对方舔掉一个尖尖的雪顶,拿手里的跟她交换,别过头沿着刚刚对方舔过的地方,慢慢勾进嘴里。
甜得腻人。
等做完这些,钟皓然才反应过来,这他妈不就是间接接吻!
虽然说男生之间关系好的喝同一瓶水也是常有的事,可豆芽菜跟其他男生不一样……他又不会对那些人发情!
钟皓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弯了。
或者也不能说是弯,只是刚刚好他喜欢的人是个男孩子。
认清自己心意的少年陷入新一轮的纠结。
喜欢就喜欢了吧,可关于上下的问题,他绝对不能让步!
钟皓然往对方裤裆看了眼,江沫穿的是宽松的裤子,那里看起来平平的,不像他,哪怕不是勃起状态,都能把裤子撑出一个轮廓。
照理说鸡巴的大小是可以看鼻子的,他观察了很久,豆芽菜的鼻子高挺,但比起他来还是小了一点,应该没有他的大,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再确定一下。
钟皓然轻咳,“你想上厕所吗?”
“不想啊,你想的话就去,我在外面等你。”
钟皓然沉默,想了想又说,“要不晚上我们去泡温泉?我知道有个地方挺好的。”
江沫狐疑看过去,这才发现少年头顶的爱意值又升了五点。
她勾唇意味不明地笑,“可以啊,你来带路。”
……
两人在游乐场泡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就去了一家高级温泉会所,钟皓然还有这里的会员,要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温泉在露天的室外,周围种满了树篱,隐私性极好,泉水上面冒着腾腾热气,瓜果酒水都已经准备好。
江沫拿了身浴衣,“我先去洗个澡,你先泡。”
钟皓然乖乖点头,等江沫出来,他已经脱光光泡到温泉里。
泉水里含了矿物质,是淡褐色的,看不太清水里的景物,但少年露出的肩背胸膛极为精壮,线条感十足。
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的,钟皓然的脸微微泛红,眼睛黑亮,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江沫却没急着下去,而是坐在池边踩水。
少年的目光落到那双白嫩的玉足上,心想豆芽菜怎么连脚都这么秀气可爱!他一只手都能包住了吧!
江沫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一滴酒液从嘴角滑落,沿着白皙的脖子,划过咽喉,没入领口。
钟皓然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你怎么不下来?”
女孩笑得有几分邪气,“你在期待什么呢?”
“我有什么好期待的?”少年翻个白眼,“大家都是男生,你有的我也有,而且还比你的大,有什么好看的!”
他赌气地转过去,“我不看总行了吧!”
身后传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他听到江沫入了水,一步步朝他走近,水流被拨开,一双手臂突然环住他的腰,身后也贴上来一个柔软的身体。
“钟同学,你确定没有任何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