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稍微好点了所以来掉落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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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辆骚紫色的机车载着兜了一圈,又去吃了顿午饭,秦升野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严洲还十分贴心地送他到了家门口,两人今天也没什么急事,索性在院子里聊起了天。
严洲摘了头盔,点了根烟:“手还疼不疼?”
“还好。”秦升野挑眉,他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很好,严洲也算得上是自己半个哥,为人亲和,从不摆大人架子,秦升野对他倒是十分信任,半开玩笑地回答:“我哥不在的时候我就不疼。”
这倒也是实话,秦升野一直都是个和娇气不搭边的人,却会在秦琰面前表现得像个脆弱又任性的小孩儿,本质上也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和照顾罢了。
“啧,我就知道。”严洲圈起手指弹了他脑门,今天不是休息日,他自然是带着目的过来——为他的好兄弟秦琰解决感情问题。“跟你哥闹矛盾了?”
秦升野的目光警觉起来:“谁告诉你的。”
他虽相信严洲,却也知道什么事情是见不得人的,他生怕是秦琰不好意思拒绝,从而让严洲来当说客。
那人就像是看透他心思一样,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放松,放松,这事儿我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不是你哥让我来的,我就是觉得你俩需要个中间人来说一说……诶呀,你哥这人奔三了都没谈过恋爱,一时搞不清楚也正常。”
“……他带回家的那些就没有一个是对象吗。”秦升野瞪大了眼睛。
“他但凡爱过其中一个我就把你家泳池喝了。”严洲并起两根手指,作出发誓的手势,没过多久又察觉到这个姿势的怪异,于是继续挨在他的宝贝车上。“你哥很清楚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而你不一样,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多年,他一直把你当宝贝一样捧着,有时候对你甚至比老二还好,我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感情,所以才没有直接拒绝你。”
秦升野沉默了。
原来…他还是有希望的?
“虽然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挺震撼的……可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就注定拦不住。”严洲把烟头碾灭在路边的垃圾桶上,见他不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你也不用担心他因为这事儿疏远你什么的,依我看,等他想通了自然也就成了。不过你们血缘关系在那儿,你也得做好一辈子都没办法被他以伴侣身份带在身边的准备,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喜欢他吗。”
“真的。”秦升野点头,言语间没有片刻犹豫,他早就把这点确认过不知多少遍了。“那些事儿我不介意。”
就算一辈子不能见光那又怎样?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够了。
阳光正好,可可躺在院子里翻着肚皮晒起了太阳。他是最外向的一只猫,从不因为换环境而害怕,所以这次来小住他也只带上了它。
“那就好。”严洲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向他扔去,“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在你当年出院之前他就去看过你,还从你心理医生那儿问出了你喜欢的东西和颜色,二楼那个你住的房间就是他让人按你喜好布置的……噢,可别让他知道是我说漏嘴了。”
听了这些话的秦升野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原本以为房间里的布置只是凑巧,却没想到当时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秦琰对他如此上心。
此时,名叫茅台的白孔雀大摇大摆地走到可可旁边,趁着它不注意啄了啄它的肚皮,随后趁着这懒猫没反应过来,迅速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沾了一脚泥的茅台从严洲新买的鞋上踩过,紧随其后的是扑向它的可可——蹭了严洲一腿猫毛。
“……我的报应。”严洲黑着脸跨上他的骚紫色机车,“今天就说到这儿,我得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秦升野忍着笑,一把抓住那只浑身长毛的大猫搂到怀中安抚着:“不去跟严叔打个招呼?他估计在里面跟我爹较劲呢。”
“不去了,他看我不顺眼。”严洲黑着脸看向凉亭里的两个老头。
秦升野一听就知道又是因为严叔催他催他谈对象那事儿,忍不住打趣道:“你什么时候遇上个喜欢的,我帮你追。”
严洲一脸的不可置信:“且不说有没有,你连自己的问题都搞不清楚,怎么帮我?
“还不简单。你只管把她带回家,我去教你们家的管家和保姆念台词,就像这样。”秦升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做作的腔调说道:“你是我们二少带回家的第一个女人,我好久没见到少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去你的。”严洲不轻不重对着他脑门敲了一拳。
秦升野用没受伤的手抱着可可,另一只手挠着它的下巴,哄小孩似的安抚着它,好在小猫的脑容量不足以让它学会记仇,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一人一猫回了房间,搂在一起睡了个午觉,起床时已经快到下午五点,口干舌燥的秦升野想要下楼找水喝,却在二楼走廊上看见了客厅里的秦琰。
他今天提前下了班,正坐在沙发上和父亲商量着什么,秦升野蹲下身子,趴在扶手后偷听着。
似乎是有关他成人礼的内容。
“你知道大伯他们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那些议论传到老三耳朵里……”
“就算他们不承认,他也一直都是我们家的人。”秦琰看着父亲,“您说过,我们家每个孩子的成人礼都是认真办的,不能草率应付过去,即使不能像我和阿珩的那样隆重,也应该认真去办——要让他们知道,他是我们家名副其实的三弟,这才是堵住他们那些闲言碎语的最优方案。至于米莎那边,我相信他不会在意那些议论。”
秦彦山顿住,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良久过后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谢谢老爸。”秦琰难得面带笑意,主动起身给他斟满了一杯热茶。
原来秦琰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
他本以为成人礼就是走个流程,却没想到背后有如此多的象征意义,秦琰正在用这种方法向整个家族的人发出一个信号:他是我们家的人,有我护着。
内敛的兄长从不把感情宣之于口,而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这一切。
“诶哟!”
路过的保姆手上抱着半人高的洗衣篮,险些撞上蹲在二楼偷听的秦升野,避让之时手撞在扶手上,衣物已然撒了一地,她连声道歉,弯下腰去捡东西。
秦升野转过身去扶起倒下的篮子,帮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孙姨,你手疼不疼?”
“不疼,不疼,我来捡就好了。”孙姨揉了揉手臂,麻利地收拾好地面,“您怎么蹲在这里?”
“呃……我碰巧。”秦升野尴尬地看向楼下的两人,偷听被抓了现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本想趁机溜走,可父亲正好向他招了招手,他只能灰溜溜地下楼去。
所幸秦琰并未因为昨天的事情而表现出异样,只是与父亲聊了些宾客名单一类的琐碎问题,秦升野坐在旁边听,时不时偷瞄秦琰——结果当然是令他失望的,秦琰根本就没看过他。
秦琰因为要见客户,并没有留下来吃晚饭的打算,一看时间快到了,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
“老三,去送送你哥。”秦彦山说。
秦升野闷闷不乐地应答他,踩着拖鞋就跟了出去。
两人并排着到了车库前,秦琰却完全没有主动要说些什么的意思,眼看着他就要上车,秦升野终于忍不住开口搭话:“哥。”
“怎么了?”秦琰转过头看他。
“我……”秦升野扯扯他衣角,“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
他的停顿显然是长过头了,秦琰能看出他是在没话找话,淡然回答道:“暂时还不行,所以我通知了给你补习的教授,让他到这儿来。”
秦升野“哦”了一声,便没有再继续说话。
见他不语,秦琰也没有再理会,从西装口袋中拿出钥匙解锁汽车。
“严洲今天为什么会过来,他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些什么……”秦升野挡在车前,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秦琰并不想回答前两个问题,他知道秦升野是因没得到他的注意而不满,“米莎,我暂时没办法说出你想听的话。”
听了这话的秦升野失落地耷拉着脑袋,“那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秦琰有些疑惑:“什么?”
“我生日那天,让我单独向你许个愿。”眼见院子里没人,秦升野凑上前搂住他。
贴近的瞬间,秦琰看见少年的发丝间粘上了几根棕色猫毛,混在发尾的深色挑染中,他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为他揪了下来。
他不知道秦升野脑子里又有了什么坏主意,有些无奈地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