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天蒙蒙亮,林止抽身坐起。
我困得眯眼睛,看他从床头拿起贺暃的烟盒取出一支香烟含在嘴里,没点燃。
“你不睡?”
我翻身将脚边的被子拿起盖住我和贺暃,盯着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呵欠。
他回头看我一眼,伸手蹭掉我鼻尖上的汗,“我走了,你补会觉。”
我困得连打几个呵欠就翻身睡下了,鼻腔萦绕的都是精液和贺暃身上的冷香味,混杂起来实际上并不好闻,但是我太困了。
贺暃比我先醒,推我几下见我不动就直接把我抱起放在沙发上,他收拾床铺望着床单被罩上的精液,神情有些古怪。
“你昨晚是想把榨干吗?”
“哼。”
我懒得搭理他,翻身拽过毯子继续睡。
中午饭没起床吃,贺暃他妈也没来喊。
“新房可以住了,今晚我俩先去新房暖一下,明天上午去小岛度蜜月。”
*
我反正无所谓,现在迷茫得很,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咯。
新房是小洋楼,比主宅要小一点,但是也小不到哪里去。装修风格有点新中式,看上去挺有格调,但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晚饭是贺暃煮的辛辣方便面,他不能吃辣,我现在也不能吃,住院那阵子让我戒掉了辣椒。
我猛灌一口牛奶,咬着叉子冲他昂首,以鼻看他,“你昨晚没履行承诺。”
他嘴唇被辣椒辣得艳红,放下刀叉看着我装失忆道,“什么承诺?”
见他装相,我指着沙发上的几套敬酒服,有旗袍、露肩连衣裙和秀禾服,临走前特意趁贺暃打电话间隙塞进车里的。
“想耍赖?”
“今晚林止他们要过来暖房,明天再穿。”
“怎么还暖房?”
“新房。”
*
十点多,林止和贺暃几个表弟提着水果篮上门,一群人大眼对小眼片刻后说道,“打麻将吧。”
没有什么能比麻将更快破局尴尬氛围了,我看他们张罗着去一楼娱乐室打麻将,偷偷拉了下林止的衣服,他没回头只是勾了下我的手指。
*
以贺暃的性格,想想就能知道这群堂兄堂弟、表兄表弟跟他的关系都很一般,热场子的都是林止,不知道还以为新郎是林止。
“真没想到有一天老表会结婚。”
贺暃的表哥叼着棒棒糖笑话贺暃。不得不说,贺暃的兄弟都长得一表人才,家族基因过于强盛,总能从他们身上窥到一些贺暃的身影。
他说这话时,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嗦着棒棒糖看了过去,“为什么?”
“舅舅跟姨妈是同母异父,贺暃的自恋跟舅舅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半句让我很是震惊,偷偷瞄一眼贺暃,见他一副坦然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禁忌话题,等了一会儿不见林止岔开话题,便意识到贺暃根本不在乎。
“见了弟媳,也能理解为什么能结婚了。”
我大致听出来这是在夸我,但我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林止桌下捏我手腕的手上。总觉得他和住院那阵子不太像,有点变了。
*
凌晨两点多,一群人散场。
贺暃收拾东西似乎没打算在家里过夜,转着车钥匙催促我下楼,我才换上睡衣准备洗漱睡觉,听他催命似的抱起沙发上的敬酒服就冲下了楼。
先是到机场停车,再是乘坐飞机,最后再坐轮渡登上了一个不算小的小岛。
他经常熬夜,没有我这么困。
我顾不得对这岛屿的熟悉感,四肢并用爬进了海边度假房,接触到绵软的被子瞬间失去了意识。
恐高跟晕船已经不是一种量子级别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贺暃是个穷逼。都包了小岛,竟然没有私人飞机,电视剧和小说里可不是这么演的。
“不看我穿女装了?”
“等我睡醒。”
我嘟囔着,即使天还大亮着,由身即心的疲倦感将我压倒,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是一条甬长的隧道,我在隧道里赤脚奔跑,岩石被青到发黑的苔藓覆盖,一脚踩下去都是泥泞,脚底应该被锋利的石头划开了,小小的沙砾渗进创口里,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我奔跑的同时还在慌张地给谁拨打电话,快要被追上时,一个人冲出来抓着我的手腕带着我跑,一步一步跑到了度假岛的沙滩。
他叼着烟跟我说什么,唇角还挂着戏谑的笑,我问他笑什么,下一刻就被人抓住头发拽回了隧道里。
又是漆黑的潮湿的巷道,我望着地上即将熄灭的手机屏幕光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恐怖的环境里想笑。
吱吱呀呀的躺椅声将我吵醒,我擦掉脸上的泪水,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觉得非常的不爽,一脚踢上贺暃的小腿。
“你他妈蜜月还在办公?”
“你是我大老婆,它是我小老婆。”
贺暃抬头瞥我一眼继续办公,我瞄了一眼Word横栏上的《北美市场开拓依据》,也不知道贺暃究竟是做什么的。
“怎么哭了?”他手上的动作一停,伸手蹭我脸上的水渍。
“不知道,做了个很怪异的梦。”
“梦见什么了?”
“就在一个潮湿的隧道里跑,有人追我。我想打电话吧,没人接。跑到最后有人一把抓住我的手带我跑,他跑的很快。下一秒就到这沙滩上了,我之前来过这里吗?”
前言不搭后语地描述我做的琐碎的梦,贺暃听后保存文件后合上电脑,他起身时躺椅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估计这两天没休息好,才做噩梦了。”
说着,他打开房间小冰箱里的冰饮递给我,“下午我俩去岛下面看看。”
“什么意思啊?”
我灌了一口可乐,A市那边十一月份正处于秋季,而这里更接近于夏季。
“潜水下去。”
“我不会潜水,也不会游泳。”
“我教你。”
*
下午两点多,太阳还很晒的时候,他拿出两套潜水服让我穿,说先在浅水区练练。我从未学习过游泳,一下水竟然无师自通游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潜出水面跟贺暃炫耀,“我简直是天才!”
他唇角微勾,“既然会,那现在就下去看看?”
他一直说去下面看,我禁不住好奇跟在他身后往深水区潜,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西式婚礼场所,纱状的布料随水波流动,像随风飘荡一样。
我盯着台上空荡荡的婚戒礼盒,回头看了一眼贺暃,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笑不出来。
等上岸后,我坐在沙滩上脱蛙鞋,迎上贺暃的眼睛,“好像曾经有人想带我下去看,被我拒绝了,他当时很伤心。”
“是吗?都开始幻想了。”
“莫名其妙。”
我甩掉蛙鞋将脚塞进沙子里,撇掉心里的不虞,双手后撑仰头看正在脱潜水服的贺暃,盯着他被海水浸湿贴身的内裤。
“嗨呀,你这么骚气竟然穿这么普通的四角内裤。”
“那我该穿什么?”
他撩起遮眼的湿发,不以正眼看我,而是眼尾斜扫我,有些轻佻。
“不穿,或者丁字裤。”
“我是自恋,不是俗气。”
“你经常不穿。”
“做爱穿什么衣服。”
他将潜水服卷到一起,手欠单手解我胸罩铁扣,“嘣”一声就弹开了。
“还真可以,”他有些惊讶,过了会儿左手从我后颈探到前面包住我的右奶,“真小。”
“滚!”
*
天黑的晚,他搭好烧烤架子串上烤肉,见我抱着旗袍蹲在他面前,甚至手里还拿了一双细跟高跟鞋,顿时就无语了。
我见他唇角平直,非常不满,“你要是耍赖,回去我俩就离婚。”
“你先穿我看看。”
他转动烧烤架,语调毫无波澜起伏,中指佩戴的婚戒在火光里闪烁着光芒。
“我穿了,你不穿怎么办?”
“你穿我就穿。”
他这么说,我立刻脱掉我的牛仔裤和短袖,抱起合身的旗袍穿上,又穿上高跟在他面前走动,细跟十分难走,更何况还在这沙滩上。
他看我笨拙地走来走去,突然笑了。
“说你是笨猪还真的是,这有什么难的。”
他将烧烤架调整好角度后示意我脱鞋和旗袍,我仅着内衣站在棕榈树下看他穿裤子一样穿旗袍,细腰很轻松地就过了,但是卡在了他的胸肌与肩膀这。
“你胸肌比我胸还大吗?”
我伸手包了下他的胸肌,感觉没我的奶子大,他按住我的手冷声道,“我183,你175。”
我怕他耍赖,赶紧拿起自行车框里的露肩裙子拉下后背拉链递给他。
等他有些吃力地褪去旗袍穿露肩婚纱时,我意识到贺暃长相很漂亮,穿男装的时候让人觉得他雌雄莫辩,穿上女装时却更多几分英气,穿得很好看,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人。
“你的腰好细啊,美女。”说着,我将钻石细跟踢到他面前让他穿。
但他不动,只是站在那望着我,“我穿了你就得答应我,以后只穿女装。”
“凭什么啊!我才不干!”
穿了一辈子男装,现在让我以后一直穿女装,是想杀了我吗?尤其是这高跟!
“你知道你失忆的原因吗?”
“不知道。”
“不想再变猪脑子,就得穿女装。”
我皱着眉头听他严肃地说这番话,不满。
“好好养病迟早会恢复记忆,难道你不想看你爸妈了吗?”
“我爸妈去哪了?”
“躲起来了。”
“……那你先穿。”
我妥协了,的确很想爸妈。他撩起裙摆踩上合我脚码的鞋,像趿着拖鞋一样狼狈地走了几步,我看他像企鹅一样忍不住捂嘴笑。
“还说我是笨猪,你这个花瓶!”
闻言他一脚踢开高跟,攥着浮夸的裙摆往我这边走,海浪带来的海风将他略长的头发吹散,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英伦公主。
妈的,这张脸不化妆都很浓墨重彩。天生的乌黑落尾眉,狭长的含情桃花眼,精致的鼻梁与鼻子,红艳艳的薄唇,比人化妆的气色还好。
修长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肩骨占先天优势,流畅手臂肌肉曲线被露肩的垂纱遮挡削弱了存在感,他走路本就凌厉带风,此时乘着海风往我的方向走,飒得我站在原地动也不想动。
他真是穿什么都很自信,一点也不忸怩,把七分的婚纱裙穿出了十分感觉,怪不得大牌都喜欢找明星模特代言。
“不穿高跟也比你高,小矮子。”
“我真恨你不是哑巴。”
烤肉的油滴到了木炭上发出滋滋啪啪的声响,贺暃撩起裙摆坐在一旁躺椅上,我被他睡美人的姿态迷惑,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婚纱有些磨我屁股。
“你说你第一发给我,剩下二三发给我是喜欢我,真的假的?”
我的问题让他愣了一瞬,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怔愣,不一会儿一抹红晕浮上他的脸颊。
没想到脸皮比猪皮还厚的他竟然脸红了,虽然他怔愣过后神情恢复平淡,但那抹淡粉在他白皙的脸上非常显眼。
“我什么时候说了这话?”
“前天晚上,你跟我说的。”
“人与蠢猪有生殖隔离。”
“妈的!”
贺暃这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我真怀疑他要不是这张脸蛋,活不到这么大。
“你下去,先让我来一发。”
他又催我,我乐得看他穿裙子撸管,便起身去将烤肉机停下,烤肉的香气扑鼻,但是此时并不吸引我的注意。
我倒了一杯青提酒坐下,看贺暃将婚纱裙摆向上卷成一团,从黑色四角内裤里掏出嫩红的鸡巴撸动,泛红的右脚脚尖时不时勾起蜷缩。
他的腿部线条优越,连骨感的足背都极为优秀,修长白净的指节环住嫩红的鸡巴上下撸动,透明的腺液从龟头流出润湿了他的指节和手背,将他桃红的指尖润得亮晶晶的,像涂了透明的指甲油。
他一点也不避讳我,就微眯着眼睛沉浸式撸管,微张的唇齿溢出喘息声,亦或者紧闭薄唇喉咙里泄出呻吟。
“骚货。”
这句话不由自主从我嘴里脱口而出,仿佛我说过很多次一样,但我印象里只说过他骚气,但这个词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倘若他的气质没那么冷淡,就会给人一种俗艳的感觉,万幸他即使撸得再舒适,也没做什么刻意的浪叫、抛媚眼、舔唇等做作的动作,而是单纯地享受、沉浸自我。
他的第一发时间都不算长,第二发持久些,我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看他后仰发出一声低吟,修长的脖颈拉伸到了极致显得有的脆弱美丽,像引颈受戮的天鹅。
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出,他枕着躺椅喘息,微眯向下的眼神缓缓向上与我相交,慵懒诱人,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来吧。”
嗓音沙沙的,和平日里的清冷失之千里。
我舔了舔干涸的下唇,握着酒杯将青提酒一仰而尽,含着酒水一屁股重重地坐下,蹭着他的鸡巴坐在他的大腿上,抓着露肩的垂纱往下去亲他湿润的嘴唇,将口中的青提酒送入他的口中,在他吞咽酒水时舔吮他的下唇,随后嗦住他的舌头勾卷。
鼻息很热,我的吻技很是粗糙。没一会儿就趴在他身上气喘吁吁,他的吻技比我好些,显得比我游刃有余。
我垂下视线望着他艳红的唇舔了舔,“你的唇色好红啊,像涂了口红。”
他轻笑,伸手蹭我的唇上的津液,右手则是沾着精液拨开我的内裤包住我的臀肉碾磨。
“你想我插这里,还是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压进阴唇唇缝里点我湿漉漉的逼口,又往后点了点我的菊穴。
这一动作让我想起那晚的林止,连忙摇头夹住他抚摸菊穴的手指,“插前面吧。”
他腹部堆了厚厚的婚纱已经热出了汗,额上也沁出了汗,他抽出右手将我的内裤拨到臀肉边笑道,“很湿了。”
我盯着他冷艳的脸与唇角的笑忍不住吞咽一口,后坐握住他的鸡巴抵在私处,因为林止在的那晚我有了点经验,只是试探两次就撑开了逼口抵了进去。
依旧撑的胀痛,我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深呼吸调整后撑着他的腹部,双膝合拢缓缓坐下,感受到他的肉棍长驱直入,我一边喘息一边强压眼泪。
“你比林止……”
我连忙将后半句吞回,床上做比较不太友善,他右眉微挑,“我比林止怎么了?”
“没怎么。”
我坐下后就不想动了,因为大腿内侧肌肉十分酸涩,他见我插入后趴在他身上动也不动,竟然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有闲心撩我粘在脸上的碎发。
“你不动吗?”我禁不住好奇先开口问他。
“动,你别哭成猪样。”
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给我预警,我想我都湿成这样了,鸡巴也插了进去了,还能怎么哭。
“你动吧。”
但真当他动起来时,我才意识到床事也需要天赋,贺暃是罕见地零天赋型,他两下就把我操哭了,林止是把我操得爽哭,贺暃不一样,他让我因为逼痛而大声哭出来。
他擦掉我脸上的泪水,笑得很甜却很可恨。即使我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么甜,但可恨却占据了全部。
“你的活呜……是真烂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