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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比河山锦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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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四个轮子,我两条腿。

-----正文-----

市教委和市工会联合办了名为“青年企业家高校行”的活动。除了沈措,受邀的还有几位在京的青年企业家。据说目的是培育青年企业家的社会公德心,也让他们以自身的奋斗经历为莘莘学子树立人生楷模。

听到市教委邀请自己去的是以“美女多”而赫赫有名的师范大学,险些喝水呛到自己的沈措笑咳了几声后,立即以日程难以安排为由托词拒绝。

“干嘛要拒绝?多好的差事,现场拍摄,剪辑以后会放上cctv2和BTV,这不免费的企业广告吗?”谭帅义正词严地教育老友,见他仍然一脸不情愿,突然目露淫邪地咧齿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怕美女太多,你家那只刺猬又会多心炸毛,是不是?”

“别说我了,”沈措颇似自嘲地摇头一笑,“看没看见报纸上关于岑歌的那些报道。北村亮刚走又来一个齐不党,前狼后虎,你可得当心了。”

“切。他们那点儿交集哪有我们这么些年累积的感情根深蒂固。”谭帅也注意到了报纸上署名为“齐不党”的那些关于大画家的新闻稿。竭力鼓吹造势,穷尽溢美之词,一颗赤裸裸的司马昭之心。

妈的,这哪里是新闻稿!

在谭大帅哥看来,这根本就是对邱岑歌的爱的宣言,对自己的决斗的挑战书!

“欸,沈措,话说回来,林北声还和孟旖放住一起啊?”不过他这会儿没功夫搭理这个,神色挺严峻地对沈措说,“我一个朋友和姓孟那小子也挺熟的——就老七,你也见过的。听他说最近孟旖放携带家属出去玩的时候尺度都特别开放,你也知道那小子的狐朋狗党们非富即贵,不是掌着权,就是把着钱,都是人面兽心的主儿。就前两天,居然召集了一伙人把林北声给绑了,然后大庭广众下扒裤子就做。老七说林北声誓死不从,结果被揍得很惨,那场面就跟‎‍‌‍强‍‌暴‍‎‌‌似的,血溅当场。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吓傻了。那姓孟的自己做完还鼓动别人,说什么‘甭客气,要上尽管上,不是极品我他妈也不会这么惯他!’老七说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谁不知道孟旖放的阎罗脾气,今儿贪图美色碰了他的人,明儿没准儿就被他给宰了——我都没和你说。”

沈措以手肘支于桌面,以食指与虎口来回轻轻抚蹭额头,手掌投下的阴影盖起了他深邃如井的眼眸。

他就这么细细听着,不说话。

•••

师大的女生们一如所料地沸腾了:什么是‎‍‍言‎‌‍情‌‎‎‍小说偶像剧里的“又帅又有钱”,今儿终于见着活的了!

单单一件简单干净白衬衣的沈措,看上去和学校里屈指可数的那些男生也没什么大区别,但成熟男人举手投足间的迷人风度让她们顿悟了:校草算什么?!

演讲全无准备,仅凭兴之所至也十分精彩。可惜似乎没有什么人认真在听,女生们忙着用手机拍照,咔嚓声响成一片。

一个女孩在走道上打电话给正泡于图书馆的室友,激动得面红耳赤四肢俱颤,一边连连跺脚一边连声叫嚷,“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帅啊!我帮你们占了位子,你叫CC小洁她们快点来快点来啊!”

这次受邀的几位有名的青年企业家,长相基本都维持在张朝阳这个海平面似的水平线上,到了沈措这儿绝对是异军突起——珠穆朗玛,峰势险峻。场下已经拍摄了北京理工大学和北京外语大学两场“青年企业家校园行”活动的节目组人员都被热火朝天的场面震个不行,交头接耳,“嘿,这是演讲呢,还是国王巡幸呢?”

七点开始,原定两个小时的活动整整做了四个小时。好容易摆脱了热情高涨的莘莘学子们,下了节目组的车已近午夜,街上寥寥无人。

沈措正往家走,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引擎的声音。

回过头,猝然亮起的强光照得人睁不开眼,黑夜仿若白昼。

穿过车前灯的强烈光束,他看见了车里一张阴鸷含怒的脸。

孟旖放的脸。

沈措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根烟咬于齿间,点上了火。他吸上一口,然后一侧眼睛微微眯起,一侧眉毛略略挑高,对着已经将脚搁在油门上的孟旖放吐出一个烟圈,极是勾人地笑了一笑。

•••

医院的病房里,张昱昊来盘问沈措受伤情况。伤势不轻,腿部骨折,脾肝皆有挫伤。尽管仍旧虎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但他的眼神当中诛灭“人渣”的愤慨少了很多。既因为他为当日年轻父亲对死去女儿的挚爱感到伤怀,也因为即将大三的白未果还真的开始好好学习,准备考研考公了。

谭帅满目轻蔑,鼻子里出声:“这不是该交警管的事儿么,怎么还要劳动张sir?”

张昱昊扫他一记眼风——其实更想给他一记扫堂腿,他扭头对沈措说:“我们怀疑是宋文杰朋友亲戚的打击报复,所以要调查一下。”

“应该不是。”沈措微微一笑,“虽然天色太浑没能看清撞我的人是谁,但估计是个酒驾的愣头小年青。”

受害者有心隐瞒,自然什么也问不出来。待张昱昊离开,谭帅出声训斥起老友:“那个姓孟的开车撞你,你他妈不会跑啊?!你脑缺氧啊?”

“大哥,那个时候跑还有用吗?人家四个轮子,我两条腿。”

“得了,让人不省心的家伙。这阵子我来照顾你算了。”说着,谭大帅哥还真从一堆水果中挑出一只橙子,居然准备亲手剥给沈措吃。

“你别这样。”沈措笑了,“你这样我得感动了。”

两个男人正说着话,林北声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看上去也不太好,一些或浅或深的青紫伤痕淤积于他的额头唇角。

是谭帅通知的林北声。但一见他,他仍怒不可遏,劈头盖脸地就指责他是造成这起事故的刽子手!

“我们沈措招惹不起您老了嘿!您老高抬贵手嘿!”谭帅阴阳怪气地嚷了起来,“林秘书这是什么身份啊,有好日子不过,何必来跟我们小老百姓嚼咸菜喝稀粥啊!我看往后,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沈措过他的独木桥,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了,谭帅。”沈措微微生出一笑,抬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林北声完全不搭理谭帅,而是径直走到伤者的床边,半跪于地。沈措抬起手,捧起林北声的面颊,拇指轻柔擦过他额头唇角的瘀伤,问他:“脸怎么了?”

“一不留神,摔的。”林北声眼瞎无暇顾及自己的伤,神色关切地问了一句,“你的伤严重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措将头靠向对方,附在情人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还会异想天开,”林北声将拧紧的眉头展开,笑着站起了身,“看来不太严重。”

转身便走了。

“这就走了?”沈措问。

“回去开会。我借口去洗手间,中途溜出来的。”林北声走出病房,头也没回的说,“都是你害的。”

谭帅挺莫名地看着这个伤势不轻的男人居然还笑了出来。

待林北声走了以后,他问沈措:“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沈措说:“我说自己‎‌‌欲‌‎火‎‌‍难耐,需要他动手帮我排解一下。”

“哥哥,”谭帅几乎要翻白眼,“你还是别招他了,再招下去,命都没了。”

“和他没关系,甚至和孟旖放也没关系。这就好比在满是燃气的房间里擦出一个火星,如果当时我吓得‍‍‌失‌‍‌‎‎禁‌‎‎或者跪地求饶,估摸也就没事儿了。”沈措轻勾嘴角,对坐在身旁的老友说,“自找的,不怪他。”

“天!你疯了吗?!”谭帅听完对方的大致叙述,已是大惊失色,“孟旖放也许会撞死你,你这苦肉计施得太不计后果了吧!为了那姓林的小子值得冒这样的险?!”

“拜托!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阴谋论’?”沈措大声笑起来,许是幅度太大扯动到了伤口,疼得他一下子又弓下了腰,用一个挺痛苦的声音说,“我当时……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跪地求饶,实在太难看了……而且,倘如,我是说倘如,这能帮到他下定决心……我也是很喜闻乐见的……”

“你……”谭帅愣了愣,随即仰天翻了个白眼,“沈措,你完了。”

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了。

“沈措,”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谭帅敛了敛脸上惯有的玩世不恭,十分严肃地开了口,“有件事儿捂着掖着多少年了,都馊了,烂了。不管你听完以后是要杀还是要剐,这事儿我答应了岑歌,今儿必须要向你坦白。”

“看来你们俩决定掉转枪口一致对外,把痛苦转嫁到我的身上。”沈措略带恻然地笑了笑,“好吧,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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