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私通

涅槃简明扼要把事情跟白莞说了一遍，她的表情有些僵硬。

白莞还记得困扰自己许久的梦魇。

梦里战争不断，她看着血飞溅，一个个族人倒下。

找到灵根之后画面也更加清晰，却是断断续续，如今的自己还拼凑不起来。

涅槃要弄清楚，她亦然。

“我会护着你的。”白莞还是不敢看他，撇开视线，可手却紧握着他的手，“倘若事实真是如此，你倒是要乖一些”

她不敢妄下定论，思索再三，也不想让涅槃独自承受。

犯错的人不是涅槃，白莞是知道的。

谈妥之后，他们二人牵着手出去。没有意外，星梵跟大师兄刚到，感觉到有人出来，立刻握紧手上的武器。

二人是第一次见到涅槃现出人形。

小麦色的皮肤跟他们都长得不一样，身上的衣服样式是魔族那边特有。

最吸引人的是那双金瞳，不自觉就会视线对上，却在对上的一瞬，感觉到凌冽的杀意和危险。

白莞站在他的面前，原本是想要保护他，如此一看，倒像是被他威胁似的。

她没看大师兄，而是看了一眼星梵，小声唤她。

“师姐……”

“小五，过来。”

星梵对她招了招手，此刻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师妹心思单纯，被坏人所利用。

白莞动了，才走了一步，身后的涅槃把她的手握得好紧。

生怕自己松开，白莞真的会离开他一样。

她回眸，对着涅槃轻轻摇了摇，“容我去跟师姐说说话，别怕。”

知道真相的她已经不会回青云观，在找不到真相之前，也不想面对郑青云。

她找到了自己的灵根，也知道当初把她灵根拔下来的人是他。

可星梵不一样，她也想要跟大师姐说一些‍‎‌‍‌私‎‎‍密‎‎‌话。

涅槃先是看了一眼白莞，视线抬起，扫了一眼对面来势汹汹的家伙，还是松开了手。

“记住，你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这些小角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他们用白莞要挟自己，涅槃绝对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虽然放开了白莞的手，却打开自己的精神力，一股霸道蛮横的法力警示面前的所有人，他如今的实力不容小觑。

一盏茶是最迟的时间，只要看到烈长老和青云仙的踪影，涅槃会毫不犹豫带着白莞离开。

白莞笑着点头，捏了捏涅槃的手。

这是约定。

她靠近往日同门时，后面的弟子下意识后退一步，如今看到白莞也带着恐惧。

就在白莞拆了道会之后，郑青云说她通敌魔族，还让星梵他们把白莞抓回来听候发落。

本就是废物的白莞现在整个人都变了，果然跟青云仙说的那样，她拿了魔族的好处。

“师姐，我们去角落说说话，好吗？”

白莞朝着星梵伸出手，想要跟她去另外的角落。

这是邀约，星梵有些心动，就快要靠近的时候，被一旁的大师兄拽住。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小五了。”

“可……”

“你忘记师尊如何说的了吗？”

白莞与魔教私通，若是无法抓住，便杀掉匡扶正义。

话语冷漠，一丝昔日师徒情谊都不曾有，而他们不是白莞，还有在天界的神职在身，若是犯错，惩罚可不小。

大师兄正怕星梵心软，酿成大错。

“这不是还有你吗？”星梵对他一笑，把他的手挪开，“每回你都说要保护我，现在机会来了。”

说完，她撇开大师兄的桎梏，朝着白莞走去。

128. 我们要走了

白莞以前在青云观就没什么存在感，可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星梵从未嫌弃过她，就算是被全师门视为敌人也是如此。

二人的双手触碰到的一瞬，星梵看着白莞的目光都变了。

“小五，你的法力……”

“师姐，我找到了自己的灵根。”

白莞笑着拉着她往另外一个角落走去，走到了安全的距离。

准备说话之前，她在二人之间加了一层防护罩。

“师姐，我接下来要告诉一件事……”

她说话的时候，衣袖里面伸出小小毛茸茸的藤蔓包裹着星梵的手。

法力是轻柔且温暖的，没有任何攻击的样子，传递过去倒是白莞今日的记忆。

不单单如此，就连脚下的小野草都轻抚着星梵，把她此刻的紧张全部抹去。

白莞不是星梵之前熟悉的那个小师妹，而是灵草。

她全盘托出，把自己见到师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毫不忌讳告诉星梵。

除去跟涅槃的‍‎‌‍‌私‎‎‍密‎‎‌事情，二人的感情也全盘托出。

这些记忆如潮水涌入星梵的脑海，甚至不等她整理，白莞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情况紧急，师姐，我不能与你多说，你且记住，五百年那场战争，牺牲的不单单只有骊鸟族。”

万千生灵遭到了灭顶之灾，直至今日那些残骸还搁置在战场上。

包括南国灵岛。

星梵的内心涌动，却面色如常，不像平日那般直性子。

“小五，你就不怕他骗了你？”

“可是师姐，师尊夺我灵根，你觉得我还能回青云观？”

青云仙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夺灵根、抢修为不算，还要把白莞养在身边，用无数的谎言瞒了她整整三百年，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这些都不是假的，星梵也辩解不了。

“那你想让我如何？”

“师姐，我知道的，你是师门中看得最清楚的人，而我只想找到真相。”

白莞扯了扯星梵的衣袖，像以前二人相处的一样，她用手指勾住星梵的小拇指，小小的撒娇起来，“师姐待我的好，我一直记得，这一次也想做个有用的师妹。”

这仇也不单是星梵的，也有她的一份。

若是可以的话，白莞也想努力寻求真相。

“你想让我配合？”

“整个师门中，小五也只有你一个人脉了，师姐……”

……

郑青云来的比涅槃想象中的还要快。

原本给小家伙一盏茶的功夫，现在还没到一半，涅槃就感觉一股强大威慑力向自己袭来。

三百年二人交战，郑青云知道涅槃的实力，加上龙族的天赋，硬碰硬只有输。

好在举办道会邀请了不少仙家，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一并赶着过来。

这里面的人自然也包括烈长老。

最坏的场面即将出现，涅槃转身直接行动。

他动了，大师兄自然不会把他放走。

长剑袭来，涅槃只是挥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把大师兄挡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不是我的对手。”

涅槃一句话轻飘飘，脚步更快了。

白莞的屏障他随便一捏就能打碎，却在靠近的时候，添了几分礼貌出来。

“小家伙，我们要走了。”

129. 大战

最重要的事情白莞已经跟星梵说清楚，离开之前，她向星梵递过去一片叶子。

“师姐，你要等我。”

“小五。”

星梵抓住白莞的手，莫名担忧起来，却看到白莞对她浅浅一笑。

“师姐，你且放心好了。”

她微微挣脱，抬手把屏障打开，“他会保护我的。”

他便是身侧这个凶巴巴的涅槃。

看到白莞出来的那一刻，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直接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星梵还想叮嘱几句，却看到涅槃直接在原地化身为龙。

白雾蔓延，一声怒吼随之而来，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白雾消散，两个人也跟着消失在眼前。

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这一瞬，星梵终于知道白莞说放心的原因了。

涅槃确实强。

他们离开之后，星梵连忙回到了大师兄的身侧。

原本师门中最刻苦最厉害的大师兄，这一次脸上倒是没光，抬头看了一眼涅槃离开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魔族修为本就激进，加上有人助他，出现这样的局面很正常。”

星梵握住大师兄的手，小声安慰起来。

大师兄轻声应下，把长剑收入鞘中。

“师尊正在往这里赶，我会帮你瞒着。”

“无所谓，我与小师妹的关系清清白白。”

星梵把刀刃收回自己腰间，又变成平日的模样，朝着郑青云过来的方向走过去。

大师兄看着她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涅槃离开的方向。

下一次，他要与涅槃对上十招。

·

青云仙第一次大发雷霆。

平日里，他被人称之为九州最儒雅的君子，可今日却因为放跑了涅槃急红眼。

“星梵，你不是开了天眼？现在就给为师追！”

“师尊，徒儿的天眼范围有限……”

“那便召唤你其他族人，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把魔族的人找到！”

“……可骊鸟族已经没有战士了。”

星梵脸上有些不情愿，直接郑青云的请求。

如今能开启一直开启天眼的便是上一次大战的存活者，健全的没有几个，骊鸟族当初为了天族抛头颅洒热血，现在难道又要因为抓一个涅槃而牺牲吗？

她不愿，更不希望族人再受伤害。

“你可知道那涅槃是谁的儿子？”郑青云一边说，一边观察星梵的表情，“鎏渊死在无量之海可是骊鸟族全力围剿，如今他继承了他母亲的法力，等到更强大为他父亲报仇的话，你又当如何？”

以前的郑青云要是这样相劝，星梵肯定会觉得师尊是为了自己好，可今日只觉得虚伪，更是看出他脸上的急切。

“师尊，当初讨伐鎏渊的是整个天族，若是骊鸟族有难，天族会放任不管吗？”

她抬头看着郑青云，眼眶也跟着红了。

天族到现在都没重建火焰山，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的族人，战斗能力的本就不多，涅槃真的会如此残忍，对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骊鸟族下手？

这个反问是郑青云没想到的，他很快反应过来，安抚星梵。

“那场大战，天族也损失惨重，如今处处都需要重建，火焰山重建的事情，为师会与天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