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越是靠近卡尔诺斯，飞船上的氛围就越是显得寂静。

尤斯塔和费舍尔接连陷入沉睡之中，而其他的船员也不怎么出现在陈叙的面前。最后，他反而和路德维希有了更多的交流。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上床？”

路德维希近乎固执地，每天都在询问这个问题，就像是在询问自己的死期。

陈叙反问：“我们什么时候抵达卡尔诺斯？”

“一个礼拜”“五天”“三天”。答案每天都不一样。

在答案是“三天”的那一天，陈叙对路德维希说：“那就今天吧。”

路德维希本来已经习惯了陈叙的拒绝与冷淡，但是当陈叙同意和他上床的时候，他反而怔住了。他灿金色的眼睛紧盯着陈叙，隔了片刻，他声音干涩地说：“所以，就是今天？”

陈叙不置可否，没有回答路德维希的问题；但是路德维希的心脏却仿佛同时冲向了云端，又同时坠落了深渊。那种悲喜交加的感觉充盈他的身体，令他的表情都几乎扭曲了。

陈叙仿佛根本看不见他的挣扎，就只是慢吞吞地吃着早饭。

突然地，他看了路德维希一眼。路德维希脖颈的皮肤上的确留下了一圈伤疤，像是一个项圈，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脖子上。

那个伤疤落到路德维希的皮肤之上，偶尔会显得突兀与丑陋。但是陈叙对路德维希这样做的动机心知肚明。

他漠然说：“自己去医疗舱里把伤疤除掉。然后到我的房间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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