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山雨欲来

江瀚和叶久安在医务室里陪着沈栎霖，沈栎霖输了液，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叶久安精神颓废，愧疚难安，“江法医，我对不起沈组长，我太笨了，一点都感应不到那个王八蛋。”

江瀚看着叶久安，叹了口气，“笨蛋，怎么是你的错呢？你没错，别胡思乱想了。”

叶久安使劲摇头，“不，就是我的错，我这个特异功能，总是时灵时不灵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真是，真想抽我自个儿一顿。”

叶久安说着，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江瀚忙把他的手腕攥住了。

“你干嘛啊你？叶久安，别添乱了行不行？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叶久安愣住了，江瀚也愣住了，两人都直勾勾地瞪着对方，被一股陌生的情愫所感染。

过了一会儿，叶久安先把头低了下去，“嗯，我错了，江法医，你别生气。”

江瀚心里也有些乱，松开了手说:“叶久安，你没错，错的是那个王八蛋，弟兄们很快就能把他抓住的。”

“嗯。”叶久安搓着手指头，望着病床上憔悴的沈栎霖，“沈组长怎么还不醒呢？按理说也应该醒了啊，我想给他熬点补身体的药粥，现在也回不去家，真急人。”

江瀚道:“你去宿舍睡会儿，我在这守着，咱们几个不能都累趴下。”

“不，江法医你明天还有工作，还是你去睡觉，我又没嘛事儿可干，你快去吧，不然你真盯不住。”

江瀚确实头晕脑胀，有点盯不住了，转天还会有新的遗体被送来解剖，他不睡会儿明天的活儿真该没法干了。

“好，那你也趴床边上眯一会儿。”

江瀚走后，叶久安伏在床头的小桌上，很快就迷糊着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沈栎霖的手机震了两下，把他震醒了，他瞪着手机，起身冲了出去。

是李肖发来的短信，约沈栎霖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见面。

沈栎霖去枪械室领了枪，开车的时候，眼前全是红的，他要杀了李肖，把他也切碎了，给王支队长报仇。

已经是凌晨三点，沈栎霖赶到废弃工厂，持枪走了进去。

同一时间，叶久安从沉睡中惊醒，一阵心惊肉跳，坏了，他梦见沈栎霖出事儿了。

“沈组长？沈组长呢？沈组长！”

叶久安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一路狂奔到宿舍，“江法医，沈组长不见了，出事儿了！”

江瀚跳下床，急得脸色苍白，“怎么回事儿？你不是一直守着他的吗？李肖那王八蛋还能进刑警队里来？”

叶久安想了想，“不对，沈组长是自个儿出去的，我知道他在哪，咱们快走！”

江瀚和叶久安一起跑出去开车，江瀚在路上给二组的组长报了信儿。

“对，叶久安说在津南区的一个废弃工厂，嗯对，就是那个工厂，我们俩先去，没事儿刘组长，我们俩不会贸然行动的。”

叶久安胸口剧痛，车开到一半，突然硬生生喷出了一口血。

江瀚瞪目欲裂，“叶久安！”

叶久安抹去嘴角的血，呜咽着道:“江法医，你继续开，唔，快去救沈组长，他可不能出事儿。快开，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