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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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乐不让我开车,他嫌我开车太慢,其实不是我开车慢,市区那么堵,想开快了也开不起来嘛不是。
可李保乐不一样,他就好比是一只撒出去的野狗,胡钻乱钻,逮个空就一脑袋扎进去。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感觉自个儿离西方极乐世界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我们的车子在第四医院门口停下,李保乐又把我的衣领子薅住了,“赶紧跟我走。”
“哎哎哎,走走走,李处你慢点,我这身衣裳也好几十块钱呐。”
一进住院部大楼,我和李保乐一块愣那了,阴气可真重,熏得我脑仁儿那个疼哦。
李保乐终于松开了手,四下张望,“感觉到了吗?是个恶灵。”
我胡撸着衣领子,随口应付李保乐,“嗯,恶灵,对,你说的都对,你说是嘛就是嘛呗。”
李保乐往右边指了一下,“走,那边。”
我猛抽了几下脑门,深吸口气,“走走走。”
李保乐凝视着我,“怎么?你脑袋疼?”
“啊,还行吧,我一直不喜欢医院里的味儿。”
李保乐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的布袋子,递给我,“闻闻这个。”
“什么呀这是?”
我搞不懂李保乐想干嘛,打开小布袋子一闻,呦呵,黑糯米,挺好闻。
我捏出几粒黑糯米嚼了,李保乐气得直翻白眼,“谁让你吃了?闻闻就得了。”
“啊?哪年的?过期了?”
李保乐把小布袋子抢了回去,扭头走了,你别说,我脑袋还真没那么疼了。
我小跑着跟上了李保乐,我们俩越往里走,那股阴气越重。
最后我们俩停在了肿瘤科大门口,我又被呛得直犯恶心,“呃,没错,就在这里头。”
李保乐看起来更严肃了,镜片后的眼睛黑灿灿、亮晶晶的,“对,就在这里头。”
嘿?他居然学我说话?
我正想损李保乐几句,他却突然间“呲溜”一下窜了出去,跟踩了电门似的。
我立马抄腿跟上去,“李处,等等我,我来啦!”
这回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小鬼,没多大,也就六七岁吧,光着个屁股,骨瘦如柴的,有点可怜。
我和李保乐这通玩命追啊,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嗨,最后把医院里的保安都引来了,我们俩追那小鬼,几个保安追我们俩。
李保乐总算是把小鬼逮着了,我忙掏出工作证,以示清白之身。
“师傅们,都甭着急,我们是市局的,二处的,这位是我们李处长。”
那小鬼面目狰狞,被李保乐薅在半空,冲他龇牙咧嘴,似乎正处在变成恶灵的边缘期,行,还有救。
打发走了保安大哥们,李保乐瞪着那小鬼道:“说,死多少年了?你是不是成天出来吓唬人?你差点把一老太太吓死知道吗?”
霍,李保乐还能有一次说这么多句话的时候,我真是叹为观止。
小鬼炸起了一脑袋的毛,阴森森地瞪我们俩,可劲儿嚎,“我要找我爸!还有我妈!他们把我扔医院了,他们不管我的死活,找不着他们我哪也不去!”
这时候我烟瘾犯了,掏出根烟放鼻子下边闻,“你还没说你死多少年了呐,这天南海北的让我们上哪找去啊?”
小鬼张着大嘴想咬我,“我哪知道多少年了?你们又不是阴差,抓我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你们!神经病!”
我在小鬼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嘴儿叭叭叭的机关枪似的,还挺能抬杠,你先甭急赤白脸的,跟我们走,弄身合适的衣裳烧给你,总光着个屁股多影响市容啊你。”
李保乐和小鬼一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