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终

当年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前，曾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分手理由。

现如今亲眼看见他所厌恶的自己，才体会到他的痛苦。

我脱掉外套和裤子，把人拽到床上压在身下。

黎煜惊喜地仰视我，迫不及待地分开腿，让我进入。

“要死了……我要死了……”他沉浸在快感中又哭又笑。

我啃噬他的皮肤，将‍‌‎‌阴‌‍‎‌茎‎‍‌愈加凶狠地捅进去，几乎想将他撕碎。

不久，黎煜就痉挛着达到了‎‍‌‌高‎‍‌潮‍‌‎‌‎，随后在渐渐褪去的快感浪潮中疲惫地睡了。

黎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茫然缓慢地坐起来，看着自己满身的齿痕青紫。

“你醒了。”

“果然是你……”黎煜回头，看见我坐在床头张口道，扯到嘴唇上被咬破结疤的伤口，伸手摸了摸。

“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做爱像绞肉机的人除了你碰不到第二个了。”

“那你是肉吗。”我望着他。

黎煜听到我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个无语的表情，“这是表白吗。”

“对啊。”

“……”

“……”

“我……”他坐了坐正，开口。

“等一下。你等我一下，我有礼物送给你。”我打断他，站起来穿上衣服，“我一会就回来。”

黎煜狐疑地看着我。

我来到宾馆楼下，打开车门捡起后座上的锤子。

黎煜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时，整个人一凛，僵直在床边。

我把锈迹斑斑的锤子双手奉上。

“母亲用毕生给我讲了一个得不到就毁掉的故事，可我舍不得。所以这个送给你，你要拒绝我，就顺便用它杀了我，免得我哪天后悔。”我跪在他脚边着迷地望着他的眼睛。“不好意思，把你弄脏了……我还想和你，重新开始。”

“这不是根本没得选……”黎煜表情复杂地拿起我手上的锤子，“你能不能送我一点正常的东西？”

我歪头想了想，解开皮带，掏出自己的东西，“你想要这个吗？”

“…………”黎煜发现我是认真的以后，眼神都死了，无可奈何地向后躺倒，嘟囔着，“你总是这么奇怪。”

“你想要什么？”我爬上床，撑在他上面问。

“戒指和花什么的，通常是这样……”黎煜垂眸，有些羞涩，“你送个锤子还想让我怎样。”

“那种东西怎么表达我的心意。”

“那就是表达心意的东西，你有没有常识。”他又开始皱眉了。

“好吧。我去给你买花，买戒指。”

黎煜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扭头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泄愤似的用锤子把屏幕砸的稀巴烂。

“算了，锤子还挺好用的，我收下了，顺便饶你一命。”

“谢谢你。”我合眼趴在他胸口，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泪腺涌出来，好像带走了什么，又洁净了什么。

“拿你没办法。”黎煜摸着我的头，非常非常的温柔。

曾有三次，我对未来抱有幻想。

第一次，我站在桥上，把装着生父尸体的麻袋从桥上抛下去。

第二次，在那个昏暗逼仄的旅馆房间里，黎煜在我身边，织着毛衣袖口。

第三次，就是此时。我从回忆的血泊里站起来，开始想试着把握当下，做一个没有故事的普通人。能在拂晓氤氲的光线下，凝视爱人恬静的睡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