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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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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按照计划,西弗勒斯以私人身份向魔法部的副部长司各特发出了邀请,很快他就收到了意料之中的答复:司各特部长请他到魔法部的副部长办公室会晤商谈,副部长认为他跟霍格沃兹的校长没有什么私交,不必劳神在非公务的地方见面。

中午休息时分,西弗勒斯和哈利匆匆解决掉午餐,赶往魔法部赴约。毕竟,日理万机的魔法部副部长只答应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

面对官僚犹如大海般浩瀚的倨傲,哈利多少有些吃不消,不过抱怨的话刚出口一句,反被西弗勒斯的讥笑截断,为免发展成内讧,哈利聪明地闭上了嘴。

与司各特见面时,哈利仍然将礼仪客套的部分交给了西弗勒斯,他饶有兴趣地发现,虽然西弗勒斯在学生们的印象中严苛且不近人情,但事实上,社交里该有的常识跟圆滑他还是一应俱全。

当然,成年之后才能换个观察的角度,哈利不易察觉地扬起一丝笑。当西弗勒斯问到“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交易在魔法部这么神圣地方商量可以吗”时,哈利将视线转移到了回答“我与你没有什么交易可作吧,先生”的副部长身上。

那个男人的脸仿佛就是为了彰显傲慢而生的,绷直的刚眉、拉硬的唇线,以及深陷的淡色眼珠,仿佛连那头梳理地一丝不苟的灰发都争着表现主人的威严——真不知道这种脸是不是从少年时就已经摆设成这样。

哈利的心念倏然一动,他瞪大了眼睛,再度瞅向司各特,打量的眼神达到让对方不悦的地步:“波特教授,你也有什么见不了光的事情要和我交涉吗?”

“事实上,的确如此。”哈利笑道,他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我们想让阁下看看这个,你应该认识这个东西吧?”西弗勒斯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阵纸,递给司各特。

司各特瞄了一眼,平静地答道:“郊狼,是我们家族的家徽。我当然认得的。”

西弗勒斯点头,这众所周知的事情不可能抵赖:“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件事就变得有些上不了台面。副部长先生,我和波特教授是前来提供我在翻到巷遇袭一事的线索的。刺伤我的凶器,是一把印着这个徽章的匕首,你对此怎么看,先生?”

司各特将图纸拍在了办公桌上,扯出了假笑:“我可以相信这样的线索吗,斯内普校长?”

“正是担心这线索由我提供会没有说服力,我才不得不带上了波特教授。”西弗勒斯朝哈利微微点头,“波特教授能够熟练使用情景重现的魔法……我想阁下也是知道这个魔法的,该魔法最大的好处是它不是试图唤起当事人的回忆,而是直接让场所虚拟重现过去,因此基本上不存在篡改操纵的可能。我们可以请波特教授使用这个魔法,并且邀请上阁下以及众多值得信赖的人士亲眼目击。”

司各特的视线集中在了哈利的脸上,掩藏于其间的恶意让哈利一哂,他保持着沉默,却同样用挑战的眼神回应。

“真的不存在被篡改的可能吗,波特教授?”

哈利耸肩,笑道“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至少我本人没有改动过去的意愿。所以才请副部长决定你那边的目击人选,最好是魔法深厚的人士,以防我一定要愚蠢到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脚,对吗?”

西弗勒斯默默地观察着副部长的表情,从那倨傲地纹丝不动的脸部,找不出妥协的蛛丝马迹。只不过,他认为这位副部长绝对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出引火烧身的决定——最重要的是,他不由自主地瞅了眼身旁的哈利,在心中一叹:身为格兰芬多,若不够光明磊落,的确要遭到命运的嘲讽呢。

终于,副部长再度开口,语气里激荡着微弱的不甘:“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这是场交易吧?你们想要换回什么?”

西弗勒斯沉声回答:“我认为这很明显。副部长先生。”

副部长抱起胸,绷紧的脸部肌肉坚硬如磐石:“现阶段我不可能释放马尔福。”

“我们也没有放肆到提出这么僭越的要求,只要他能远离阿兹卡班,这桩交易就算大功告成。”西弗勒斯道,他留下时间让副部长去掂量,毕竟说是交换,把柄依然在各自手中,双方都知道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于副部长的立场,现在显然也不是摊牌决斗的时候,他目不斜视地盯着西弗勒斯片刻,哑声笑道:“好吧,斯内普校长,你这一手的确出人意料。我同意了,我会试着说服部长阁下延缓将马尔福关入阿兹卡班的时间。希望下一次,不会再出岔子。”

“这怕是由不得你我。”西弗勒斯彬彬有礼地回答,与哈利一起告辞离开。

哈利一路沉吟,刚到学校,他突兀地对西弗勒斯道:“我有点事找纳威,半个小时后回来。”话音一落,他的人影便已消失无踪。

西弗勒斯皱眉,他隐隐觉得哈利有什么事在瞒着他,这种念头让他不快。苦笑着,他对自己道,那个混蛋已经不是未成年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之一,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尽管心中仍然有些忐忑,身体的微痛阻断了他的思考,无论再强大的魔力,都无法完全免疫内部变化带来的疼痛,西弗勒斯轻轻摇头,少了庞弗雷夫人提供的魔药,他需要更多的休息,以及更长时间地与哈利共度。

诚如西弗勒斯所料,哈利并非去见了纳威,当他重新出现在魔法部要求见副部长后,副部长同意了见面,但是脸色阴沉如雷雨前的天空,黑压压的厚重中毫不留情地震起了一声惊雷:“波特教授,我的时间并不是因为要浪费给你们霍格沃兹学校而存在的!”

“我相信如此,”哈利好整以暇地道,“所以我来,并不是为了霍格沃兹的事。副部长先生,我想跟你说说别的事情。魔法部有冥想盆么?如果能让你直接欣赏我的记忆,我想可以省去不少口舌。”

副部长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冷声道:“跟我来。”

哈利随着副部长来到一个不大的房间内,他在副部长质疑的目光中取出魔杖,将那段记忆抽离,放入置于房间正中的冥想盆中,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静静地等待着将信将疑的副部长看完这一段记忆,当副部长终于直起身来,不发一言地注视着他时,哈利才开口道:“我是来加码的。”

副部长依然沉默,他眯起了眼睛,打量哈利的神情像是猎鹰觊觎着猎物,片刻之后他从喉咙深处压出了笑声:“这些是什么东西呢?波特教授,我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吗?”哈利轻笑,不无挑衅,“我认为真正需要清查的不是霍格沃兹,而是魔法部呢。副部长先生,我认为消灭了伏地魔之后,魔法界可以恢复平和宁静,人们不至于再生活在恐惧与威胁之中,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不是?”副部长大笑,“就因为你是救世主,便可以代表整个魔法界?”

哈利平静地道:“我只是很单纯地认为平静的生活里,人们不需要秘密结社。一群人别有用心地私下集合,总让我想起了食死徒。”当看到副部长勃然变色时,哈利笑着补充了一句,“如果冒犯了你,请原谅我的不敬,副部长先生。”

经哈利的奚落,副部长马上醒悟到自己的失态,他重新摆正姿态,笑道:“那么你又想要做什么呢,波特教授?”

“我放弃追查这事,当然只是暂时的。换取的仍然是一样的东西,你放过马尔福,暂时的。”

“那可能吗?恐怕你太高估我了吧,波特教授,我没有决定的权力。”

哈利作出不耐烦的表情,皱眉生硬地道:“这是你的事。司各特,我要的东西就是这个。期限是明天。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开始找……”他的魔杖一点冥想盆,“里面的每一个人的麻烦。”

***********************

梦境在摇晃,像是遭逢了地震,脚下的立足之地无声地起伏、断裂,整个身体不由地倾斜,无法保持平衡,一步踏错,即刻坠入了深不可测的黑暗缝隙之中。

西弗勒斯从梦中惊醒,心悸难安的同时蓦然察觉身边空空荡荡,本来应该躺在一旁的哈利竟然影踪全无。

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警戒让他绷紧了神经,危险来临的警示像毛毛虫一样爬上了他的脊梁。

西弗勒斯点亮房间,走出了卧室,客厅内一片静寂,哪里都没有哈利的身影。他把壁炉点燃,然后在一边的躺椅上坐下,寻思着那个混蛋可能会去的地方,不禁对自己熟睡到毫无知觉而自我厌恶。

魔力在可以感知的程度上不断地汇聚到了身体内部,小腹一阵一阵地发疼,尽管明知这是必然的过程,西弗勒斯仍然倍感不适应。更何况,这是一个没有哈利,也没有魔药支援的夜晚。

他尝试着深呼吸,以减轻魔力的消耗造成身体的钝痛,思维努力地集中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

庞弗雷夫人所拜托的那位好心的医疗士肯诺比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她也被魔法部所控制了起来,这跟她偷偷地取出魔药有关系吗?听说,肯诺比小姐从不掩饰对魔法部内劣行的厌恶,照这样看,她应该并不受魔法部,尤其是副部长的重要才是。

那么为什么,居然会派她去看护掌握着开启秘密大门钥匙的查理.克莱顿?

西弗勒斯想到这里,只觉得不寒而栗。究竟查理.克莱顿会在哪里?又落入了什么人之手?

壁炉里的火焰倏然一下蹿得老高,火舌卷出了顶端,像是放肆地要冲破囚禁的炉子。西弗勒斯猛然起身,定定地看向随着火焰冲出来的一个人——他半跪于地,毫无疑问,正是西弗勒斯夜半失踪的爱人,哈利.波特。

年轻的巫师似乎尚未意识到室内有人,他低垂着头,从胸腔里发出了低沉的、悦耳的笑声,仿佛刚刚遭遇什么喜不自胜的事情,但是当他拍了拍袍子,站起身来时,脸上的笑容即刻僵硬冻结。

有那么一瞬,连正常的语言功能都跟着丧失。

“波特。”西弗勒斯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哈利,就像当年抓住了这个夜游学生的魔药教授。

“呃,西弗……你怎么醒了……”哈利尴尬地笑了笑。

西弗勒斯注视着不自然地回避他视线的哈利,他没有愚蠢大意到忽略适才哈利那声愉悦、欢快的轻笑,那笑声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波动。他从未听过哈利这样心满意足地甚至带了些残酷的笑。

“哈利。”西弗勒斯唤道,他让年轻的巫师无法再躲闪,他直视进那双祖母绿般的双眸,并不意外地发现其间沉淀着异样的墨绿,深不可测的魔力从哈利的瞳孔中映现出来。

像是明白了西弗勒斯的揣测,哈利闭上了眼睛,几近呻吟地叫了一声。

“你……使用了黑魔法?”西弗勒斯的口气不是问句,他完全肯定哈利夜半悄无声息地离开,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从年轻爱人的一举一动,他立刻看穿了真相。

哈利抿着唇,不知所措地瞅着西弗勒斯。

“哈利!”西弗勒斯提高了音量。在哈利身上弥漫的力量裹住了他,身体的不适感减轻了,但是心中的惊惧却成倍地增长。

“呃,别紧张,西弗勒斯……”哈利勉强地笑了笑,“我并没有做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去冲个澡,你回去睡觉,好吗?”

到了句末,哈利的语气不无恳求之意。他等了一等,却不见西弗勒斯挪动半步,只好暗叹了口气,自行往浴室走去。

恰在此时,西弗勒斯倏然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左臂,哈利猝不及防,痛呼脱口而出,这一声出乎意料的喊声让西弗勒斯瞪大了双眼,僵立当场。

哈利心知大事不妙,他小心翼翼地摆脱西弗勒斯的钳制,挂起满脸的笑意,正要闪进浴室中去,西弗勒斯已快他一步,用魔法将哈利长袍外套除去。

肩上的斑斑血痕印在淡色的衣物上,触目惊心,到了这个地步,任何掩饰遮盖都只是徒劳,哈利苦笑了一声,他的魔药教授,他的克星,多年后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将他看透,显而易见,要在这个人面前隐藏事情,实在是难上加难。

西弗勒斯只觉头晕目眩,愤怒在他胸口炸开,他委实难以置信哈利居然像一个鲁莽无知的少年,在夜半时分,不为人知地擅自进行致命的所谓“冒险”。

他怒瞪着哈利,过度激烈的情绪占据了他的理智,他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却难置一词。

没有出声的斥责却足以让哈利惊慌失措,他为西弗勒斯瞬间苍白的脸色而心悸不安,他贴近他,伸出了手,而这一次,是西弗勒斯后退了。

“别这样……”年轻巫师期期艾艾地道,“我只是……只是去调查一些事了。你不也希望德拉科早点出来么?”

西弗勒斯仍然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噢,梅林啊!”哈利的脸上现出懊悔的神色,他用力捶一捶头,此刻若真有替罪羊在眼前,哪怕是梅林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扯下老巫师的胡子,他真该想到也饱受失眠之苦的西弗勒斯很有可能会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醒来。可为什么就没有考虑到呢?因为西弗勒斯最近的睡眠情况还不错?

“哈利,”西弗勒斯终于开口了,他凝视着哈利的肩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在练习黑魔法?”

这个古怪的问题让哈利不由地皱眉,不过他不遑多想,直觉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唉,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现在看来不说也不行了。”

在给受伤处施于了简单的治疗魔法之后,哈利为两人泡上一杯咖啡,西弗勒斯在摇椅上坐下,他便靠到了扶手上,喝上几口,在西弗勒斯的催促下,沉思着道:“魔法部长告诉我,在魔法界的内部,以魔法部为中心,秘密地兴起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宗旨就是……呃,反对斯莱特林。”

他看着西弗勒斯挑眉,便将最开始的查访,以及偶遇西奥多.克莱顿的事先叙述了一遍,之后再道:“在你的交易之后,我也去找了一次副部长,当然,我的条件是暂时不追究这个组织——喏,为了给他们施加压力,我今晚就去表演了一下。”

不管哈利怎么轻描淡写,西弗勒斯压下的怒火仍然再一次被点燃,他的黑色眼眸霎时变得更黑、更沉:“你难道不知死活地去挑衅了?他们有多少人?波特,你这个永远愚蠢、胆大妄为的格兰芬多!”

“……西弗……”事实俱在,哈利抵赖不得,只能再次苦笑地挠着乱发,把话题拨回正道,“我也只是让他们知道我是认真的么。不过,虽然一口气对付数个傲罗不容易,但我会受伤纯粹是因为我没有料到他们会先动手。呵呵,从这层意义上来讲,对方也是认真的,是我太低估他们了。”

西弗勒斯的嘴唇微微地翕动,但没有出声。他看着哈利几乎是兴高采烈地灌下一杯咖啡,眉飞色舞地冲他一笑,祖母绿般的瞳孔里闪现着激烈的、耀眼的光芒,心脏竟像被神秘而强有力的双手紧握。

跟哈利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完全不会出现的某种特质,因着这一晚的遭遇而再次鲜明起来,西弗勒斯心内苦笑,他怎么可以忘记,眼前这个年轻的巫师,是成长于高深魔法的领域里,在最惨烈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

“哈利,”他轻轻地抚摸上哈利的脸颊,温柔的动作抹去了年轻巫师志得意满的笑容,“哈利,你可以选择离开。”

哈利侧了侧头,迷惑不解地瞅着他。

西弗勒斯的喉间一哽,他猛然间醒悟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他将脸埋入咖啡氤氲的热气之中,掩饰性地生硬道:“我不希望你再孤身涉险,如果还有下次,哈利,你就走吧。”

哈利从扶手边上站直了身体,他沉默了片刻,让咖啡杯消失之后,双手从后方攀住了西弗勒斯的肩膀,轻声道:“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西弗勒斯没有做声,他扯了扯嘴角,也不管哈利究竟能否看到这个不算笑的笑。

但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仿佛是哈利的天性之一,他仍然固执地道:“西弗勒斯,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哈利,”他眼望着咖啡杯,再一次觉得忐忑,“你喜欢战斗……”

哈利似乎吃了一惊,他从那围拢他的臂膀肌肉突然紧缩可以感知。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话说得更透彻些,可他不愿再去伤害哈利,他甚至祈求哈利不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只不过,这个愿望随着哈利接下来的轻笑声而落空,哈利离开了他,笑声未绝中问道:“你害怕我?成为下一个黑魔王?”

哈利静静地看着西弗勒斯,深沉如海的黑眸里埋藏着太多他看不穿的情感,他等待着西弗勒斯的答案,等到自己心中惴惴,呼吸渐重,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冰冷的失望显山露水:“回答我,西弗勒斯。你怕我会成为黑魔王?是不是?”

西弗勒斯依然沉默着,于沉默中,他从摇椅上起身,再一次将双手抚摸上哈利的脸,他牢牢地盯着那对绿色的眼眸,直到闪烁其间的冰雪融化,成愧疚、难过的晶莹,哈利的呼吸顺着他的话语缓慢而炽热地流淌过来:“西弗勒斯,我不会……真的……”

“哈利,”他回应了一声,便把唇贴在了年轻的巫师同样滚烫的嘴上,但他没有顺势缠卷住哈利已然出击的舌头,仅仅是印上去,像是在什么正式的文书上慎重地盖章,他离开数寸,眼睛仍然看着哈利,语气和缓、温柔,“我不会让你成为一名黑巫师的,哪怕用我的命来阻止。”

“别说这种话。”哈利勉强露出一笑,可他依然不觉地低下了头去。

战斗,黑魔法,运用自如的魔力,凌厉的攻击,灵巧的闪避,他每次挥出的魔杖所席卷而起的魔法,即使是在有意识地控制之中,仍然能给予敌人致命的威胁。

数道魔法冲撞而爆发出的强烈能量击伤了他,却也给了对方更大的冲击,他趁势全身而退,真的觉得热血沸腾。对,没错,他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久违的激烈战斗所唤醒,坚韧的神经引领他无所畏惧地投身于对决之中。

好久了,好久没有这种力量贯穿全副身心的状态,若说他不为之喜悦,不为之战栗,那是谎言——充盈力量的感觉是如此美好,胜利的滋味又是这般甜蜜,甚至在他脱离了战斗之后,他仍然不自禁地沉浸于同时对抗数个傲罗而仍游刃有余的骄傲之中。

只是,西弗勒斯的一番话仿佛是从极寒地带吹来了冷风,彻底冻醒了他发热的头脑,让他犹如沉入冰窖,他不甘心地咬着下唇,像个蒙受不白之冤的孩子,却又不敢为自己据理力争。

“你对我……从来就是个过于严厉的教授。”最后哈利说道,当西弗勒斯的手掌轻轻抚摩上他的眉间,他闭上了眼睛。

难道他本人会不知道力量的可怕吗?他清楚强力的魔力是把双刃剑,他也懂得追求力量的心可以为黑暗俘虏,若不是他深深地了解这一切,他又怎会抛开英格兰的魔法界,独自踏上旅途?

可现在,西弗勒斯却仍然在警惕着……梅林啊,警惕着他!

“对,我从来都是,你不满吗?”西弗勒斯低笑,他吻上哈利愤愤抿上的唇,满心是纯粹的爱怜。

他把他的心事压在唇舌之下,无论哈利的亲吻多么炽烈忘情,都不能把它引诱出来。他有多爱这个年轻的巫师?他自己不知道,恐怕连梅林也不会知道。他爱着他,甚至于迷信自身的不详,“爱”之吐露便会遭受天妒,徒惹横祸;他爱着他的光,他生命里唯一的向往,犹如爱着是整个未曾绝望、尚可憧憬的生活。或者会有一天,他会轻轻地掷下自己的生命,为了不让他唯一的光明沾染上哪怕一点点的黑暗。

如果梅林允许,他要给哈利一个未来,即便这个未来里,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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