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逢以来,盖聂首次从卫庄口中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胸膛中暖洋洋地,说不出地受用,一时有些欢喜过了头,忘了回答师弟的问话。卫庄又道,“若是真忘了,我可是要把你踢下床去的。”
盖聂忙回敛心神道,“记得。”多年前的画面在他心头已回放了一千次一万次,早已深深铭刻,如今又再一次重现于脑海中,与眼前俊美的青年重叠到一起。他不禁低头吻了吻师弟,伸手搭上他半敞的衣襟,又低缓地重复了一遍,“记得。”
两人解了衣裳吻在一起,身上渐渐发热。卫庄被他亲得有点喘,故意道,“上手这么熟,是不是平日里常同别人操练。”又恶作剧般地用指甲在他心口竖着划出一道红痕,“说,江湖上有没有什么中意之人。”
盖聂道,“有。”
卫庄微笑道,“那个人也中意你么。”
盖聂想了想,“八成。”
卫庄莞尔吻上他的唇,勾起双腿膝盖抵在他胯下轻蹭,“好好表现,我就告诉你余下的两成。”
盖聂伸手便欲摁住师弟的大腿,好让他不再作乱,却反被对方抓住了手,按在卫庄下身,耳旁诱惑的低语让他心底燃起火来,“我的身体很久没受你的印,你可要温柔些。”他的师弟即使不在信时,一样让他神魂颠倒。
他方才被师弟缠着亲热,至此时方有闲暇细细欣赏眼前这具身体,修长挺拔的身姿不复记忆中的青涩,紧致的麦色肌肤下有力的肌肉起伏有致,呈现出充满力量美感的线条轮廓。
卫庄问道,“喜不喜欢。”
盖聂点点头,在师弟的肩头吻了吻,目光随即落在他肩窝处,一道曲折的浅色伤疤甚是扎眼,从疤痕来看,当时伤得不轻。盖聂伸出手指轻抚了抚,低声道,“这处伤……”
卫庄低头看了看,满不在乎地笑道,“六七年前,学艺不精,中了洛阳王家的飞梭。”
盖聂一愣,“洛阳王家?”不待他多问,卫庄便打断他,“你身上的伤疤看起来也不少。”他指着盖聂左臂上一处月牙形的疤痕,问道,“这处是怎么得的。”
盖聂如实答道,“替一个孩子挡了暗器。”
卫庄指尖停留至对方左手背上的两条剑痕,又问道,“这里呢。”
“手指夹住衡阳派的毒箭,放了点血。”
卫庄手掌摸上他健实的胸膛,拍了一记,“翻身,让我看你背后。”
盖聂依言俯趴下身,卫庄挨了过来,数他背上的伤疤,不时出声问他。大多是救人时所受之伤。以他武功,再险恶的境地亦能自保,即便是单枪匹马冲入万军阵中,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
卫庄叹道,“师哥,你真了不起。身上这么多伤,都是为了别人。就没有一处是为我么。”
盖聂重又将师弟罩在身下,低头专注看他,“有。”
“是么,在哪儿。”
“在只有你才看得见的地方。”
卫庄显得十分满意于这个回答,他放肆地将一条腿架在盖聂肩头,抓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臀上,道,“既然如此,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最喜欢的地方,没有受过伤。”
盖聂拿师弟的嚣张没有办法,只好俯下身亲吻他,从眉心一直往下,像小时候那样,细细地吻遍他的全身。他后来也知道,那个先要从头亲到脚才能开始授印的说法是子虚乌有,但也并不觉得是小庄占了自己便宜。那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仪式,胜过世间一切亲密的誓言。
他的亲吻从来温柔,每一寸肌肤都不曾略过。他清晰地感到师弟在他身下轻微地发颤,萦绕在耳旁的低低呻吟更是形同邀请,诱惑他彻底放纵自己的欲望。
他的唇一点一点往下,又遇见几处大小不一的伤疤,他不再多问,只是倍加小心地亲吻那些伤痕,仿佛要将这些伤痕和卫庄曾经所受的痛苦一并转移到自己身上。
两人正值血气方刚,又久未经情事,肌肤相亲之际便即情欲萌动,胯下阳物俱都直直地挺了起来,盖聂还记得师弟身上敏感的地方,伸手抚上他大腿内侧,另一只手轻揉他阳茎的根部,却被卫庄以手挡住,喘息道,“别,别亲我那里。”
他过去都是自己打发,久未行房,自觉撑不了太久,若此时师哥为自己吹箫,只怕不到半柱香工夫便一泄如注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如何丢得起这个面子。
盖聂自然难以想到这一层,只道是师弟突然害羞,便宽慰道,“上一回你不是很喜欢?放心,不会弄疼你。”说着便张口含住师弟的阳茎顶端,热乎乎的舌头舔过铃口。
卫庄骤然间呼吸一滞,呻吟声大了起来,明明说不想让盖聂碰那里,却勾起双腿将他夹住,按在他肩上的手也加了几分力,示意他含得更深。
久违的快感直灌全身,卫庄一时间觉得四肢都瘫软了,却仍是本能地挺胯将阳茎送入师哥湿热的口中,索求更多。他的手指在床单上胡乱抓扯,摸到那只香囊,攥在掌心里稍一用力,生生将里面那枚药丸捏碎,又远远地扔下床去。
盖聂正手口并用,侍弄师弟的阳茎,眼睛余光目睹了卫庄方才的动作,心头不禁一热,吞吐得愈发卖力。只要有他在,他的小庄再也不需要什么压抑和克制,他们的身体就如同他们的天性一样彼此契合,注定是彼此的归宿。
正如卫庄自己所料一般,他果然坚持不了太久,阳茎在盖聂口中激动地弹跳,随时都有可能泄精。不甘寂寞的小穴也已在悄然间湿透,并在深处酝酿更多汁水。他双手搓揉着自己胸膛上两枚小巧的乳头,乳尖迅速充血挺立,硬硬地抵着掌心的茧子,又被主人更用力地挤压捻弄,染上更娇艳的红色。
盖聂亲眼见到师弟放浪的情态,也忍不住将手探至胯下,套弄自己亢奋的阳茎。他比起师弟也好不到哪里去,顶端溢出的清液很快濡湿了他的手指。
卫庄只觉阳茎被舔吻得坚硬如铁,身体却酥软得化成了一潭春水,几乎承受不了如此直接的快感,径直泄在对方口中。
盖聂将他的性器吐出,改用手指套弄,挤出顶端更多精水。他双肘勉力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说两句找回面子的话,却正逮着盖聂额前冒汗,粗喘着泄精的模样。
卫庄笑着调侃道,“大英雄,原来你也不过半斤八两。”他捉住盖聂那只自渎的手,将沾满白液的手指一根根舔干净,“没有泄在我里面,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小庄,你真……真热情。”即使是在自己最恣狂的梦境中,也不敢设想小庄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会做这样露骨撩人的动作。虽然他内心很不好意思地承认,小庄这么“热情”时,真是说不出地可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卫庄似笑非笑地看着盖聂,意有所指道,“总不能一直像小时候那样,任你欺负。”
盖聂望着眼前人眉目如画,星眸含情,仿佛普天下所有明媚的水波都在他眼里荡开。他的唇缓缓靠近,堪堪在卫庄阖目时分吻上轻颤的长睫。
卫庄缓缓睁开眼,迎上对方专注的目光,笑道,“拣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干脆洞房花烛,你说好不好?”说着推了他一把,“去把桌上那对蜡烛点上。”
虽然还是大白天,但是盖聂很显然被“洞房花烛”这个说法给深深地打动了,他起身拿了火石,将一旁烛台上两根粗长的红烛点着,房间里平添了几分温馨气息。
盖聂眼望红烛盈盈,满心喜悦,正想再说两句温存的话,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句,“两根蜡烛烧完前,不准射。”
盖聂一下子觉得自己再也没法正眼看那对红烛。他原本自忖还算精足气盛,被师弟这样定了规矩,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心里像塞了个铁垛子,沉甸甸地。
他回到床上,抱住师弟,实在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卫庄取笑道,“盖大侠身经百战,何等声威,可不像是会这么轻易便没自信的人。”
盖聂心道,我若是在床上身经百战,只怕早已被你抽筋剥皮。他忍不住又往桌上觑了一眼,方才还不觉得,自师弟说了那句话以后,那对蜡烛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卫庄右手探至他胯下,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个剪子的形状,将盖聂阳茎的根部夹住,道,“你若是觉得没把握,我就用带子把你这里绑起来,唔,你也别动了,点上周身大穴,我压着你,直到尽兴为止。”
盖聂想象了一下那难捱的场景,简直是生不如死。他在师弟脸颊上吻了吻,叹道,“这样狠心。”
卫庄空闲的左手扳住他的下巴,笑容里带了几分洒脱不羁的邪气,“现在才发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