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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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胸口一片冰凉,傅敬拢了拢被子,把自己埋得更深,在手机响了第四遍的时候他终于伸手把闹钟关了,随手一摸一片冰凉。
傅敬睁开眼看见身边没人还有点不习惯,下床穿着睡衣短裤往客厅走,绕了一圈没看见傅承一,傅敬感觉不对劲,赶紧回屋拿手机给傅承一打电话,电话刚拨过去,声音就在另一头响了。
傅敬走过去一看,是傅承一的手机,小兔崽子没拿手机,傅敬拿了件大衣披上就往外走看着电梯从一楼往上走,傅敬决定爬楼梯,刚走到楼梯口听见电梯响了,他们这一层就一户人家,傅敬赶紧折返回去,果然小兔崽子拎着一堆东西从电梯里出来。
傅敬走过去揪着他的领子就往里面走,傅承一还一脸懵,只能任由他爸爸拖着他走。
“傅承一!你长本事了,出去都不跟我说一声!”
傅承一楞楞地看了他一眼:“爸爸,我去买早点,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喊你。”
傅敬攥着傅承一领子的指节发白,可见真的是气急了,傅承一好像突然理解了爸爸为什么这么愤怒,轻轻地拍了拍爸爸的背:“爸爸,我没事,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跟你说清楚。”
傅敬放开他的领子背过身去,傅承一从后面抱住他:“爸爸,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对不起。”
傅敬刚醒过来,还在庆幸自己没做噩梦,结果一起来噩梦照进现实了,傅承一不见了。
“那种感觉,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
傅承一乖顺地头抵在傅敬的肩膀上,傅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哑着嗓子说:“吃饭吧。”
傅承一捏了捏爸爸的手,傅敬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吃过饭,傅敬要去公司,正要开口,傅承一就说:“爸爸,我今天下午不去找你了,我得去图书馆。”
傅敬有些惊讶点了点说:“行,要钱的话跟我说一声。”
“嗯。”
傅敬出了门总感觉有些古怪,但也无所谓小崽子不闹人更好。
忙了一上午没来得及吃午饭,傅敬先给儿子打了个电话,问他吃没吃午饭。
说了两句知道儿子没什么事就挂了,午休一个小时,傅敬先去周慎的办公室调笑了两句。
“今天承一没来啊?”
“图书馆学习去了。”
“都毕业了暑假还去学习啊,你是不是又逼他了?”
“我可没有,他自己愿意的。”
“本来想让他自己出去走走,他不愿意去。”
周慎笑了一下:“还不是他太黏你了,说来承一也成年了,还没交女朋友啊?”
傅敬皱了下眉:“刚成年着什么急,他爸还没急。”
说到这周慎可好好笑话了他一番:“没事,男人四十一枝花,有的是人等着摘你这朵老花。”
“滚蛋!”
“不对,你现在也就是一个花骨朵还差两年呢。”
“周慎,下午的项目你完了。”
“别说我了,你还是想想你下午相亲的事吧,花骨朵。”
傅敬懒得搭理他,扔下一摊撕碎的纸在他的办公桌上,转身走了。
“嘿,这人幼不幼稚啊。”
傅敬回办公室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工作推到了周慎那里,自己打扮得像只花孔雀似的赴约去了。
宋哲柳:“早点去,别让人家等你。”
傅敬:“你是不是告诉周慎了?”
宋哲柳:“还用问?”
傅敬看他欠揍的嘴脸:“不靠谱的东西。”
宋哲柳:“你求我办事,放清你的姿态,傅先生。”
傅敬懒得打嘴炮,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馆,这个点下班的人少,馆里没什么人,女士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斜角的傅敬。
女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端庄大气,带着些轻奢的首饰,妆容自然清新,看起来很舒服。
“你好,傅先生。”
傅敬站起来和女士握手:“你好,郑女士。”
女人坐下,傅敬主动把单子推到她面前:“你看你喝点什么?”
“傅先生常来这里?有什么推荐吗?”
傅敬主动给女士推荐了几杯,等咖啡的空档,两个人聊了聊,郑女士是大学老师,为人和善,大家闺秀的气质,说话也有些文绉绉的,傅敬是名牌大学法学专业的,聊着聊着还发现两个人还是校友,傅敬是他上一届的学长,找到共同点话就多了起来。
傅敬在外人面前还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说话幽默,郑女士聊天的时候也一直在笑。
了解渐深,两个人发现他们还有着共同爱好,学生时代参加过一个社团。
“缘分还真是神奇。”郑女士感慨。
聊到最尴尬的问题,傅敬有些局促:“哲柳他,跟你说了我家的情况吧。”
郑女士脸色绯红:“说了,你有个儿子。”
“是,他……”
“我不介意的。”
傅敬看着女人红润的脸庞,成熟的脸上略带稚气的娇羞难免让人心动。
“不早了,一起去吃晚饭吗?”
“好啊。”
傅敬带着郑女士去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一顿饭下来,交谈甚欢,还互换了联系方式,定下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傅敬送他到家,相拥而别。
回家的路上,傅敬还沉浸在一下午的喜悦中,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嘈杂,酒瓶碰撞乒乒乓乓的声音。
“爸爸,你能来接我吗?我……”
电话突然中断,傅敬对着电话喊了好几声:“承一!傅承一!傅承一!”
看着黑屏的手机,傅敬锤了两下方向盘,从手机上查出傅承一的定位,在一间酒吧。
傅敬开车赶了过去,这间酒吧是个大型会所,傅敬进去后,看了一圈在一个吧台上看见了趴着的傅承一。
调酒师正慢条斯理地收拾杯具,傅敬过去扶起来儿子,看着儿子衣衫不整领口大敞的,白皙的胸口星星点点的痕迹,傅敬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冷了下来,甚至身体有些发抖。
调酒师看了他一眼,傅敬对上他的眼神,有些惊讶:“老板?”
调酒师点头示意了一下:“刚才他被一群人围着灌了不少酒,这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领回去吧。”
“谢谢老板。”
等傅承一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他正坐在爸爸的副驾驶座上,车没有开,车里面也没开空调他冻得发抖,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爸爸……”
“别喊我。”
“爸爸,爸爸……”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可怜。
“醒了就赶紧给我精神精神。”
“爸爸。”
傅敬瞪了他一眼:“傅承一你真是长本事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不许去那种地方,不许在外面喝酒!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你不嫌脏啊?”
傅承一笑着歪头看向傅敬,傅承一笑起来好看,每次做错事他就这样讨爸爸欢心。
傅承一伸手按住爸爸的后颈把他按向自己:“爸爸,我可以不做错事的,但是你一天都没有陪着我,我背着我去见了不该见的人,我生气了就也要爸爸生气,爸爸你不心疼我吗?”
傅敬的表情愈发严肃,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你在威胁我,傅承一。”
“是又怎么样?爸爸你舍得对我生气吗?你舍得看我赤裸地躺在一群男人中……”
“啪”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分外响亮,那声音像是舔着傅敬的耳膜让他浑身一震。
傅承一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傅敬没控制力度,一巴掌下去打得狠了。
傅承一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有一股狠劲儿,按着爸爸的后颈,狠狠地吻了上去。
粗暴的撕咬,舌尖抵到敏感的喉咙地带,唇角被撑开撕裂,渗出些血丝,毫不留情,最下流的吻法。
傅承一和爸爸额头相抵,冷笑出声,傅敬看着眼前的人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倒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疯狗的脖子上还留着别的什么人留下的咬痕,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爸爸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