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以前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话,年少无知的时候,傅承一也被人嘲笑过“没有妈妈”。
小时候放学,大家基本都是妈妈接送,但他几乎从来都是爸爸或者司机接送,朋友有问过他,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妈妈,傅承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干脆不说。
后来传着传着都说他没有妈妈,妈妈不要他了。小时候什么也不懂,他知道爸爸很爱他,但还是会因为没有妈妈而自卑,愤怒,甚至动手和别人打架。
那天下午,燥热难耐,傅承一站在老师办公室汗如雨下,手心都湿了,心跳砰砰砰像个小鼓。
“咔嚓”门锁转动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老师,您好。”
男人走过来,手搭在傅承一的肩膀上。
傅承一喊了一声:“爸爸。”
“承一爸爸啊,傅承一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他爸妈已经到了,去会客室谈吧。”
傅敬拉着傅承一的手往外走,到了会客室,里面一男一女中间夹着个小孩,小孩脸埋在妈妈怀里,女人疼惜地拍着儿子的背,男人冷着脸抽烟。
傅敬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脸:“承一哪里受伤了?”
傅承一撸起袖子,胳膊上一排排牙印,甚至咬出了血,傅敬带了药抱着傅承一在旁边坐下,给他上药。
“爸爸,这也疼。”傅承一指着自己的额头,那里青得有些发紫,头发盖着傅敬一开始没发现。
傅承一那会才七岁,一年级的小屁孩,在家擦药都会哼哼唧唧的那种,这会儿倒是安静,就是手紧紧地攥着爸爸的衣服。
简单得处理完伤口,傅敬把孩子放下来,让他站在自己身边,那个小孩还躲在他妈妈怀里不肯下来。
“老师,说一下情况吧。”
“说什么啊?你家孩子给我儿子打成这样,看看这脸都要给我们毁容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赔钱。”
傅敬握着儿子的手说:“我儿子同样也受了伤,医药费我肯定会出,但是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砸钱的,我儿子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我要了解这个事情的经过,谁对谁错总要分辨出来。”
傅敬年龄不大,气场倒是很强,男人哼了一声:“还对错?小孩子能有什么对错。”
傅敬不再和他纠缠:“老师您说说吧。”
全程傅承一只是握着爸爸的手玩,长长的手指,宽大的手掌,那时候小看童话故事,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变得再小一点就可以跳到爸爸手心里,跟着他去任何地方,一直不分开,也不用上学。
傅承一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解决的,只记得事后爸爸带他回家,他爸抱在怀里一直安慰他:“宝贝,没有妈妈也没有关系,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傅承一并不知道所谓的妈妈只是把他当做赚钱的工具。
“我不要妈妈,我有爸爸就够了。”他抱着爸爸的脖子,轻吻爸爸的脸颊撒娇。
“承一也会一直陪着爸爸,对不对?”
“对。”
缺少母爱的人生里他只有爸爸,也养成了一些坏习惯,直到十三四岁也不肯自己睡,成人礼的前一夜两个人还躺在同一个床上。
爱是多彩的,爱是缤纷的,少一种颜色又何妨?会有其他的色彩碰撞出来。
“爸爸第一次见你,你躺在保温箱里,小小的一个,医生说你虽然不足月但是很健康,再观察半天就可以出来了。”
傅敬看着眼前的少年,十八年的光阴是怎么过的他早已记不太清了,在他的年少轻狂时代迎来了这个大变故,同龄人酒吧蹦迪他在家温奶喂孩子,别人结婚酒席他在家哄儿子睡觉……他似乎过早得被拉入人生的下一阶段,跌跌撞撞抱着那个小团子不知所措。
他也曾把傅承一看做自己人生的污点,冷眼相对甚至对着还是婴儿的他发脾气,一腔怒火不知道怎么发泄。
“我才十九岁啊,十九岁!!!你他妈还要跟着我多久……”他总是不停的问自己,问爸爸,他未来的人生这么办,拖着这个孩子,他怎么成家怎么过自己的人生。
爸妈出奇的冷漠,没有人说帮他带孩子,他们只是说:“为你的行为负责。”
无数个被哭声吵醒的夜,他也流下了眼泪。黑暗里略显单薄的少年,背上裹着被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小孩哭闹得厉害,少年哄着声音发哑,也流下了眼泪,孩子睡着了,少年的眼泪却止不住,静静地坐了一个晚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傅敬开始有些庆幸傅承一的到来?
大概是不想喝酒的时候那双拦着别人给他倒酒的小爪子,小孩生病了也不停地喊“爸爸”,大概是冬天的夜里怀里永远藏着一个小暖炉。
从他甜甜地喊爸爸开始,不甘委屈的泪水就变少了,高兴感动的笑容就多了起来。
人来人往的世界里,父母的牵挂只剩下对彼此的爱情,他这个儿子早已被排斥在外,朋友早已有自己的前途和家庭,他剩下的只有……他的宝贝儿子。
“我是不是让你丢脸了?爸爸。”
傅敬捏他的脸,笑了一下:“不,是爸爸自己羞愧,没有照顾好你。”
傅承一摇摇头,他以为爸爸在自责自己产生这样畸形的情感,解释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爱上了爸爸,但我不后悔,我也没有错。”
“固执的小鬼。”
傅敬似乎还有些开心,身上的人越抱越紧:“快把我放开。”
“不要。”
“不听话了?”
傅承一又装耳聋……
“算了,你喜欢就锁着吧。”
傅承一惊喜地抬头,傅敬拍了他一下:“就知道装。”
傅承一开心的凑过去想接吻,又怯生生地问:“爸爸,说了那么多,是我想的意思吗?”
傅敬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一起一伏的。厚重的玻璃纸很难戳透,那从角落里窥得一丝光也不错。
热烈的接吻,粗重的呼吸,缠绵的动作,进出没什么章法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又咬又亲的。
“爸爸,我都懂。”
“我身上留着妓女的血,天生就是勾引你的一副媚骨。”
儿子的话有些刺耳,又深深的在他心底扎了根。勾引,淫乱,那个疯狂的18岁,不计后果肆意妄为,那是他的第一次。
“宝贝,再这么说自己,我生气了。”
“爸爸,或许我就是为了勾引你上床而来的。”
傅敬也撕破脸皮了,笑着踢了一下傅承一的腿根:“你想气死我吗?”
“我知道,你喜欢这样。”傅承一摸着爸爸的大腿,毫不掩饰自己地情动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