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傅敬一个人坐在病房的外的走廊里,那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两个小时。
不知道是走廊的哪扇窗户开着,傅敬非常的冷,肩膀发抖,一双冰冷的手相互握着,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后怕
也许是太冷了,傅敬把手放在嘴边呼着热气,走廊上人来人往,各色服饰的人们走来走去,小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而浮现在傅敬眼前的却是……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间灰暗的房子悬在半空,房门紧闭着,他站在门前,金属的把手在昏暗中竟发出些微弱的光。
“害怕的是未知吗?”
不,是已知。
傅敬感觉那一刻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他叫着喊着,无人理会。
“承一,承一,爸爸想你,傅承一……宝贝……”
模糊间傅敬没有看到儿子的脸:“宝贝是生气了吗?是吧,我没有保护好你。”
……
“傅敬,傅敬,你醒醒,傅敬!”
周慎抓着傅敬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脸:“傅敬!”
傅敬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眼眶有些湿,他被折磨的身心很疲惫,天地旋转一番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醒了,你刚才晕过去了。”
“嗯。”
“一直在喊承一的名字。”
“……”
周慎站在床前,看着傅敬痛苦地揉着眼睛,眉头紧锁,嘴唇发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了,医生已经处理好了,承一在睡觉呢,刚才他一直在等你,他太累了,睡着了。”
“嗯……”
“去看看承一吗?”
傅敬嘴唇抿着稍微有点血色,摇了摇头,本能地想寻求一些安慰,又克制地抓着周慎的手,周慎很难想象傅敬有多煎熬。
周慎伸手抱着傅敬的头,安抚般拍着他的背,傅敬抓着他的衣服,真实的触感,温热的怀抱,让他冰冷的身体得到一丝缓解,眼泪无声得流下来,说不得的崩溃,哭不出的心碎。
“承一……”
“没事了,没事了。”
昏天暗地的折磨,无数次地梦中惊醒,傅敬都会紧紧地搂着儿子:“承一……”
同样无眠的夜晚,傅承一贴着爸爸的胸口,感受着父亲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噩梦中的无尽折磨,他就那样看着爸爸,看着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额头上都是冷汗,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离得近了可以听见爸爸的心跳紊乱,鼻息间呼吸急促,像是溺死在睡梦中一般。
父亲总会在半夜惊醒,他就会贴上去抱着爸爸,安慰他,无数个无眠的夜里,他觉得自己就是父亲的救世主。
父亲安静下来就会紧紧的抱着他,这样他也能安稳地睡下。
“爸爸,我爱你。”
沉重的回忆压得傅敬直不起腰,傅承一从后面抱着爸爸,把头埋在他的颈侧,轻柔地吻着,回忆太深了,傅敬感觉自己又要陷进去了,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承一,傅承一……”
“爸爸,我在,我一直在。”
傅敬看着儿子已经成熟的脸庞,接吻已经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被压在床上身体被紧紧的拥抱,才能抓住他飘在空中的心,才有一点踏实感。
欲念翻转间,傅敬还在想着:“神志不清了。”
“爸爸,不要分心。”傅承一咬着爸爸地胸口,唇压着乳头狠狠地碾,傅敬恍惚间抓着儿子的头发,接吻,缠绵,上上下下都是满的,心里却还是觉得空虚,傅承一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爸爸,我爱你。”
他在坠下深渊的边缘,又或者他从未爬上来过。
那件事之后,傅敬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一度觉得精神出现了问题,看医生做检查,催眠吃药,噩梦连连,厌食呕吐,昏睡不醒……偶尔清醒的时候一定要傅承一陪在身边,甚至接受不了傅承一离开他半步,整个人瘦得脱相。
“爸爸,我爱你。”
最后傅承一接受了第三次催眠治疗,除了傅承一和傅敬之外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治疗的,但是傅敬真的好起来了,严重的厌食症也慢慢好起来了,也可以接受傅承一不在眼前,但是时间长了还是会心慌,一直治疗了将近三年,傅敬才终于可以正常的社交,上班,傅承一也回学校上学了。
外人看来傅敬没什么大变化,彬彬有礼,有绅士风度,工作严谨。
风平浪静下的汹涌只有这对父子自己明白。
傅敬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酸痛不堪,后面的人紧紧搂着他,身体没有任何阻隔的连在一起,傅承一那东西还埋在他的身体里,手抓在胸前,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手指不时还揉捏两下。
傅敬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异样,手上的锁链解开了,换上了一条红色的领带,双手还是被束缚着,傅敬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毛病?”
还没等傅敬起来,傅承一也醒了抬起身来压着爸爸的肩膀,撒娇似的亲爸爸的锁骨:“爸爸。”
“傅承一!你给我退出去!”
傅承一笑着说:“刚刚明明是我要退出去,爸爸一直夹着我的腰,说让我别动放在里面,还说,这样舒服。”
“傅承一!”
“嘿嘿,爸爸,我也觉得舒服。”
“傅承一!给我解开。”
傅承一亲着爸爸的脸侧,手在胸口揉捏:“不要。”
“你还想干什么?!”
“爸爸,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对吗?我们在一起了。”
“……”
“你回答我,我就放开你。”
昏睡前,两个人说了很多话,到最后傅敬竟然都记不清了,就记得傅承一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爸爸,你爱我吗?”
“……”傅敬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
傅敬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儿子的感情不一般,但他的理智希望儿子可以走上正常的道路,上学,恋爱,结婚,生子……
但他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欲望却希望傅承一永远这样迷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