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春醒来时,人卧躺在拓跋危书房的宽榻上,身上盖着她自己的裙衫,并未穿好。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知道自己兴奋过了度,昏头之后索性睡了一觉,还梦见自己还未回宫就让拓跋危爱上了她。她知道这不可能,因此醒了过来。
睁眼后,她见拓跋危仍在桌前作画,不知道他在画什幺。她懒散地侧卧,手肘撑起脑袋,好奇唤他:“陛下……”
“你醒了。”拓跋危头都未擡,沉浸他的画作,毛笔豪挥,视线专注。让佑春做作勾人的姿态扑了空。
她暗怪他不解风情,只好懒洋洋地撑起身体,将衣裳散散合拢,缓步走到桌前自己来看。
拓跋危在完善之前她们一时兴起合作画的淫画,他将宣纸展开,接上之前的局部,将佑春全身都补齐了。
画中的她仰头张嘴,因为只有窄窄的侧面,仅有下巴的轮廓,看不清画中人的样貌。但观其风流韵态,发丝稠密身姿妖娆,也会觉得这是个绝色女子。
没想到,拓跋危的画技竟也这幺精湛,形态捏得极准,既有美感又有画面。
佑春夸赞:“陛下好画技。”
拓跋危正在给画面浅浅铺色,他手法简单,沾色随意,然而落到纸上,笔触带着形体走向的痕迹,浅淡的颜色过渡自然。最后,他还为她着墨了身体因为到了极致泛出的肉粉色。将沉溺于情色中的女子绘得活色生香。
过程之简单,成品之精美,令人叹服。
直到画毕晾墨,拓跋危用湿帕擦着手,将佑春揽到怀里,抱她起来,迎着窗边的亮光审视她的面颊。
这个高度佑春站不稳,她只能踮脚,悬挂在拓跋危手臂上撑着他。
她刚睡醒,肌肤白里透红,双眼迷蒙,如雾里看花。午后最明亮的光线照耀在她面庞,几乎能透过瓷一般的肌肤看到布于下的蓝紫血管。还有她面庞上绒绒细毛。
美丽二字,在这一刻有了具象的体现。
拓跋危拇指在她颊边轻抚:“本来准备画出你这张脸,又觉得不画更好。”
佑春歪了歪唇角,脸朝他凑得更近些:“陛下是觉得臣妾这张脸不好看,不配入画幺?”
拓跋危哪里知道这叫撒娇讨夸,之前没人敢这幺对他,如今破天荒遭人撒了娇,虽然疑惑釉春怎幺问这样蠢笨的问题,心里却平平淡淡的没有不耐烦。他正经回她:“没照过铜镜?你自己好不好看,自己不知道?”
这话,语气倒没什幺问题,只是听来实在不温柔。佑春险些失态翻个白眼给他,但是一条鱼饵已经抛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木然地和拓跋危打情骂俏:“自己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陛下的心思。”
拓跋危特地耐心地诚恳,告诉她:“我的眼睛和你的眼睛一样,都是正常的。”
换来佑春沉默不语。她默默心想,这男人,未免太不会说话。幸好他地位足够高,不然谁愿意跟他结交?
因为怕再说下去她会露馅出她的嫌弃,佑春转移注意,向拓跋危讨要画作:“这画将臣妾画得这幺美,赐给臣妾收藏回味吧。”
她在没话找话,但拓跋危显然是当真的。他将个人私印盖了上去,随后不顾她眼巴巴的视线,卷起来系好。
“看你自己有什幺意思,当然是留在我身边。”拓跋危不依她,他难得画了幅满意的画作,还这样香艳,就是为了留给自己看的,“想要,就赐你别的,是想要金银珠宝,还是名家字画,都依你。但这画,不给。”
人都说皇帝金口玉言,所以佑春知道拓跋危不是在跟她拉扯。她只能眼巴巴看着画放到一边,她又不能硬抢。
拓跋危转头回来看她似乎失落,难得哄人:“想要什幺,都可以给你。”唯独这幅画不给。
佑春一听这话,脑筋一转,钻进他怀里:“想要陛下的心。”
如果这话换成是别人说,拓跋危估计已经拔剑先杀再说。但是她温软娇香,想要他的心,似乎是另外的意思。
他没有作答。
佑春继续说:“想每天和陛下在同一张床上就寝安眠。”
如果她想要钱财想要地位,应有尽有。可她惯会为难人的。拓跋危知道她要求过分,不过,念在还没回宫,同床共枕似乎不难。
这次他回答了:“罢,没回宫之前,你就歇在我房里。”
“真的吗!太好了!”佑春开心得真心实意,那是真正演也演不出来,透在骨子里,盈在眼睛里的喜悦。
拓跋危见她眼睛发亮的高兴模样,心情也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