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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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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人和好后,两人的生活越发没羞没燥起来。

清虚子吹胡子瞪眼睛也没用,哪里抵得过裴宇淮的绿茶属性,每次在段诗音面前装几下柔弱,再来一番通情达理的话,果然,段诗音都向着他。

可把清虚子气的关在房间里三天没出来,一出来就收拾个包袱说要四处云游,最后看没人搭理他,他又放下包袱,说不走了。

清虚子就像个小孩般,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最后该干嘛干嘛去,他一人还得艰苦的维持上清道观的开销,账本一本本送来,看得他脑壳痛。

是夜。

段诗音的房间可谓是笙歌一片,她唱曲,床是旋律,裴宇淮便是那和音。

“嗯啊啊……”

她的两腿跨在男人的手臂上,圆润的臀部已经离开床榻,高抬起,花穴被男人的‍‍‎肉‎‌‎‌‍棒‎‌‍‌‎不停侵入,进进出出,九浅一深的‍‎抽‌‍‎插‍‎‎‍‌。

“夫君……夫君……太……深了……啊嗯嗯……”

她湿红着双眼,迷离的望着在她身上疾驰的男人,双手紧拽着枕头,娇道。

裴宇淮回应她的是毫不克制的粗喘,身下像打桩机一样,一下一下撞着她,他低下头专注的看着她的‍‌‎小‎‍穴‎‌被他的‍‍‎肉‎‌‎‌‍棒‎‌‍‌‎进出的样子,阴囊还拍打着她的‍‌‎小‎‍穴‎‌一片通红。

“嗯……啊啊……夫君……哈啊啊……”

她越是这么叫着他,他越操得起劲,他的喉咙里发出低吟,他抓揉着她‌‎‍‎奶‌‍‎‎‍子‍‌‌‎‎,‍‍‎肉‎‌‎‌‍棒‎‌‍‌‎抽出一些,又狠狠一撞,她娇软得再也说不出话。

“乖,让夫君好好入入你。”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酡红的脸蛋,接着,换了个角度,专攻她的敏感点。

随着他的进攻,她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娇吟,床榻随着他的越来越猛的攻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啊啊嗯……到了……夫君……啊啊啊……停……啊……”

她大声哭吟着,‍‌‎小‎‍穴‎‌涌出一股水,浇灌在他的‍‍‎肉‎‌‎‌‍棒‎‌‍‌‎上,他舒服的眯起了眼,‍‍‎肉‎‌‎‌‍棒‎‌‍‌‎忍不住‎‌‌‎‍大‎‎‌力‌‎‎‍插动起来。

她的汁水顺着‍‍‎肉‎‌‎‌‍棒‎‌‍‌‎‍‌‎‎‍插‎‌‌进‌‎‌‎抽出全都流了出来,顺着她的腿心流到了大腿上。

“啊……不要……嗯啊啊……不……啊……嗯嗯……啊啊啊……”

段诗音还在‌‍高‍‍潮‎‌‍中,裴宇淮在她穴里又狠又快的操干,她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快感,想躲,却被他牢牢禁锢住,她拼命摇头,崩溃大叫。

“哈嗯……你要的……音音……你会喜欢的……”

裴宇淮身下奋力耸动,她的汁水随着他的动作,顺着他的‍‍‎肉‎‌‎‌‍棒‎‌‍‌‎流向他的阴囊,他粗喘着气,‎‌‍龟‌‎‍头‎‎‌‍‌顶弄她的敏感点,继续给予她欲仙欲死的快感。

“夫君……啊啊……不行了……哈啊啊……啊啊……停……停啊啊……”

她‍‌‎小‎‍穴‎‌本来就紧,还因为‌‍高‍‍潮‎‌‍中的‍‌‎小‎‍穴‎‌肉壁一直蠕动着。

裴宇淮爽的叫出声,‍‌‎小‎‍穴‎‌开始疯狂的绞紧,他咬牙狠狠的又操干了几下,一记深顶,他受不了这股绞杀的力道,‍‍‎肉‎‌‎‌‍棒‎‌‍‌‎立马拔出,同时她的花穴猛然喷出一大滩水,两人的身下都是水渍。

他轻掰开她的‍‌‎小‎‍穴‎‌,着迷的看着她喷涌着汁水的穴洞,一缩一缩吐着水儿,段诗音早已已经无力抵抗了。

他重新抬起她两条腿,扶着‍‍‎肉‎‌‎‌‍棒‎‌‍‌‎又‍‌‎‎‍插‎‌‌进‌‎‌‎了她的‍‌‎小‎‍穴‎‌,刚进去,‍‌‎小‎‍穴‎‌就疯狂的吸着他,他舒服的叫出了声,他缓了缓,浅浅操干了起来。

裴宇淮眼睛紧盯着她,操干的速度又快了一些,段诗音被他撞得上下摇动。

“不……不要了啊……嗯啊啊……”

裴宇淮拉开她的双腿,大开大合的操干,越操越猛,‍‌‎小‎‍穴‎‌里又被他操出了汁水,段诗音嗓子都叫要哑了。

“夫……夫君……停……”她有气无力的喘着喊他。

裴宇淮喘着粗气,意犹未尽的又动了几下,停了下来,他俯下身,亲了她一口拨开她凌乱的头发,她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不是说要大战三百回合吗?怎么两回合就受不住了?”裴宇淮有些微喘,头抵上她的额头,调笑道。

“你这……一进一出,不得有个几百几千回合了,我说的是这个回合,你个色胚,色鬼……啊嗯……”

他又禽兽的动了起来……

他用力按着她的肩膀,粗大的‎‌‍龟‌‎‍头‎‎‌‍‌死劲一顶,外截露出的‍‍‎肉‎‌‎‌‍棒‎‌‍‌‎一点点的凿进她的‍‌‎小‎‍穴‎‌,直到全根没入,就开始猛干了起来。

“啊……不……不要操了……嗯……好深……啊啊”

她的‍‌‎小‎‍穴‎‌几乎是朝着天花板,他的‍‍‎肉‎‌‎‌‍棒‎‌‍‌‎似乎镶嵌在里面般, 她被他顶得起起伏伏。

男人操干的越来越深,里面绞紧的媚肉被他破开。掐着她的腰,臀部不停耸动。

穴里的水流不止,她底下的蜜汁顺着他‍‎抽‌‍‎插‍‎‎‍‌的‍‍‎肉‎‌‎‌‍棒‎‌‍‌‎慢慢流到他的阴囊,男人眼睛直盯着操干的下身,‍‌‎‌淫‍‌‌糜‌‎‌的画面,让他眼热,唇舌覆在她的‌‎‍‎奶‌‍‎‎‍子‍‌‌‎‎,狂乱的啃咬吸吮。

“啊……嗯哈……别……不要……”

段诗音被他这孩子毫无章法的吃着‌‎‍‎奶‌‍‎‎‍子‍‌‌‎‎,她被他吃的,全身发痒,‍‌‎小‎‍穴‎‌又急急吐出汁水,浇灌在他粗大的‎‌‍龟‌‎‍头‎‎‌‍‌上,他停下插干,身子向后昂,爽的他闷哼出声,想缓缓酥麻之感,他便拔了出来。

可他身下的妖精却不依,她摇动着屁股,疯狂求欢,“啊……别停……继续‍‌‎操‎‎我‍‎‌‎……夫君……啊……嗯……操得我好舒服……”

“音音……这就给你……”

裴宇淮更加热血沸腾,恨不得‌‎‌‎‍操‎‌‍‎死‌‌‍‎‎她,让她下不了床,让她离不开自己,只能在床上不断地向他求欢。

他高抬她的腿,用力分开,紧抓着她两只脚踝,‍‍‎肉‎‌‎‌‍棒‎‌‍‌‎凶狠的‍‌‎‎‍插‎‌‌进‌‎‌‎‍‌‎小‎‍穴‎‌,粗暴着插干,越操越凶。

“啊……嗯……再快一点……深……深点……”

“嗯啊……好棒……好舒服……哈啊啊……”

段诗音的吟声越来越大,还好,裴宇淮布了隔音阵,不然就要被人听到了。

男人被她激的眼眶泛红,他偏头,吻上她的小腿。她声音更加媚了,叫的越来越浪。

他操干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啊……好快……我快到了……啊……嗯……要到了……啊……到了呀……嗯……夫君……啊呜……”

男人动作越动越快,将她送上快意的‌‍高‍‍潮‎‌‍,与此同时,他也到达了顶峰,深顶几下,射进了她的穴内。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要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四名年龄不大,看着还是学生的男孩,分别坐在椅子上,几人的手上一同握着一支笔,笔尖抵在纸上,他们嘴里一致念着词。

随着连续念了几遍,屋子里的灯光闪烁,禁闭的窗户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哗哗作响,几人握着的笔也慢慢移动,在纸上画上了一个圈。

“来……来了……真的来了。”一个带着帽子的男孩兴奋的道。

“快快快,快问问题。”带着眼镜的男孩急忙道。

“你是女的吗?是的话画圆,不是就画叉。”帽子男道。

随着男孩的问话,笔不受他们的控制在移动着。

纸上又多了一个圈。

“那我这次高考能不能考进一本,能画圈,不能就画叉。”眼睛男问道。

纸上又多了个圈。

“那我明天表白能成功吗?能就画圆,不能就打叉。”另一名穿着格子衬衫的男孩,羞涩的发问。

纸上这时慢慢画起了个叉。

衬衫男孩有些泄气,一脸失落的模样,眼睛看向他对面低着头的黑衣男孩,意思是该他发问了。

可黑衣男孩只是沉默,他不知道要问什么,沉默了几秒后,他才开口,“我能……”

“滋——滋——”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的灯闪烁不停,发出电流波动的声响。

“这……这什么情况?手怎么不听使唤了……”

他们有些恐慌,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手中的笔,在纸上乱涂乱画,似难平静。

在灯光一明一暗间他们清晰的看见了一个黑影,还发出一道绿光,他们吓得纷纷收了手,四处逃窜。

“啊——”

“嘭——”

灯泡在这时发出炸裂的声音,炸开了,随着电箱里几道闪烁的电流,慢慢的爆出火花。

房间里瞬间燃了起来。

——————————

黑衣男孩每晚入睡,梦里必会听见这空灵缥缈的声音,似在叫他。

“岑郎……你过来呀!”

“岑郎……来嘛!”

“岑郎……”

梦里他跟随着这呼唤声一步步靠近,他似乎看到一位身穿古装的女子,那女子身材娇小,在他的面前一点点的脱去衣服。

他看得目不转睛,在她脱得只剩粉色的肚兜时,她笑吟吟的伸出一只手,拉着他,一点点的走进温泉池中。

他被她抱住,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那饱满的乳肉和深沟。

他年龄尚在荷尔蒙旺盛的青春期内,在她有意无意的撩拨下,他伸出了手,抚上了那饱满的圆润。

“嗯哈……岑郎……快进来嘛……”

她握着他的硬挺,蹭在她的私处,在她话音刚落下,男孩毫不犹豫,一挺腰身,冲进了女子柔嫩多汁的神秘花园。

“啊哈……好棒……岑郎……再快点……啊啊……”

男孩在她的鼓励下越动越起劲,不知疲惫的在她体内冲锋陷阵。

‍‍射‌‌‍‍了‎‌‌一次又一次。

再又一次快感中,男孩舒爽着大声低吼,又‍‍射‌‌‍‍了‎‌‌一大股液体在女子的体内,他脱力的倒在了女子的身上。

然而,男孩从睡梦中醒来,身下黏糊一片,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放肆和荡漾。

睡梦中的滋味让他越发沉溺,渐渐的,他期待着每天的夜晚来临,和她共享欢乐,沉沦‎‎‌‍‍情‎‎欲‍‍‌‎‎。

“呜啊……别来了……”

“啊嗯……停下,夫君……不要嘛……你……裴宇淮,我看你是蹭鼻子上脸了。”

段诗音靠在树干上,把腻歪在她身上的裴宇淮狠狠一推,半点情面也没有。

她整理着被他弄得皱巴巴的裙子,眼神警惕着他。

裴宇淮意犹未尽,又凑了过来,伸出他的咸猪手,被段诗音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落。

“裴宇淮,注意场合,这里是公共场所。”

“音音……我们在这试试嘛,你不觉得荒郊野外的很刺激吗?”

段诗音没回话,直接送了他个大白眼。

她看着这里的环境,可是一丝性趣也提不起来。

上清道观里接了一单子,请她们去看阴宅,做白事。

师傅不知又跑哪里去了,唐可最近也忙着,最后这事落在她身上,她是半桶水,不过好在有裴宇淮在,把事情干得有模有样的,上清道观又收到了一比丰厚的香油钱。

事情办好,她们就走了,这还没走出山头,前后都是坟头,裴宇淮不知哪根筋不对,把她压在树干上,乱亲乱摸,非得要在这来一次。

“不行,不行,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段诗音强硬得道。

“就……”裴宇淮还想挣扎一会。

“把嘴巴闭上,不想听你说话!”段诗音瞪着他,凶道。

裴宇淮乖乖闭上嘴,跟着她快步出来山头。

刚出了山,就要准备打车回去时,裴宇淮突然一手拉住她,她以为他有想作妖,回头一看,他一脸凝重,搞得她也紧张起来了。

“怎么了?”她问。

“有鬼气。”裴宇淮一脸凝重得道。

“鬼气?哪里?”

段诗音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立马挽着他的手,身体紧紧贴着他。

“在……你这里,我们天天……你不就沾了我的鬼气嘛,哈哈哈……”裴宇淮一脸神秘兮兮,看她害怕成那样,语气一变,调笑着她。

段诗音气的要打人,裴宇淮灵活的一躲,她再接再厉,裴宇淮继续逗着她。

“该死的,混蛋,你别跑,竟然敢吓唬我,你今晚睡房顶去吧……”

两人你追我逃的玩闹,渐行渐远。

而她们刚站在的位置旁边有一间房屋,里面上演着激情澎湃的一幕。

“啊……岑郎……再用力点……嗯啊啊……好会操……”

一个女子两腿被高抬起,男子奋力的在她身上疾驰。

随着女子一声声的‍‌浪‎‍‍‎叫‍‎‎‌,他粗喘着气,不知疲倦的使劲律动着,越干越猛。

在女子的指挥下,男子才停下操干,昂躺倒在床上,他的性器湿漉漉的沾满着水光。

随着女子掰开私处,握着他的性器坐了进去,一个女上的姿势,两人纷纷叫出声。

女子迫不及待得动了起来,男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子,嘴里无意识的叫喊着她。

“丽娘……丽娘……”

他的手抚上她不停跳动的两颗雪团,使劲抓揉,揉面团般,女子叫得越来越媚,上下起伏的动作也跟着加快起来。

天气晴朗的一天,段诗音靠坐在榕树下,浅眠。

裴宇淮坐在旁边不知从哪来弄来的折扇,给她打着扇,一脸狗腿样。

他已经有三天没摸进段诗音的房间了,能不狗腿吗?

上清道观现下正清闲着,师傅还没回来,唐可前两天被医学机构请去开会,探讨医学方面知识,目前都还没有回来。

“音音,你这样的力度怎么样?”裴宇淮一脸狗腿。

“嗯,还行……”段诗音有些昏昏欲睡。

“那晚上……让我进房睡吗?”裴宇淮扇着扇子,诱道。

“嗯……嗯?再说……”

段诗音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还好脑子清醒,她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裴宇淮有些委屈,但还是尽责的给她打着扇子。

炎热的夏天,无所事事,段诗音这段时间过得可谓是舒坦。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人羡慕。

在她即将要睡过去时,榕树无风自动,树枝哗啦啦的摆动,发黄的树叶洒了段诗音一身。

“榕叔,又怎么了?我一没挖你树根,二没拔你树叶,不至于过了那么久的事情要这么报复我吧。”段诗音抬头望着茂密的榕树说道。

榕树精的事情,后来在一次大家吃饭的时候,告诉大家,可是他们竟然一点也不意外,清虚子也没嚷着要去捉妖,大家吃着饭,一脸淡定,这下轮到她不淡定了。

之后,唐可亲自解释,才知道,原来这榕树是开宗以来,祖祖祖师爷亲自播种种下的,这榕树的辈分可比清虚子都还要大,连清虚子都得恭敬的叫它一声祖师爷。

可榕树精觉得这称呼把他给叫老了,便让大家都叫它榕叔,当初开启异世空间,可就是榕叔消耗了千年的道行,才来到这里的。

“我是要提醒你,金丹已现!”榕树精懒洋洋的说道。

“金丹?”段诗音眨了眨眼看向裴宇淮。

裴宇淮也收回嬉皮笑脸的模样,脸色沉重,拿出找回半个的金丹,看了看,金丹黯淡无光,两人也瞧不出什么来。

“呵呵……看是看不出来的,你们再等等,一会儿,就有人找找上门来。”

榕树精买着关子,无论裴宇淮威逼利诱也,榕树精还是老神在在,一言不发,气的他就想去杂物间拿出个斧头来把他的树枝给砍了当柴烧,被段诗音给拉了回来。

这闹了一会,果不其然,上清道观来人了。

“道长,你们可得帮帮我呀!”人未到声先到。

段诗音和裴宇淮对视一眼,裴宇淮挑了挑眉,拉着她就往大殿走去。

“道长,你们快帮我儿子看看,不知道他怎么了,最近是茶饭不思,除了上学,一回家就往房里躲,大半天都不出来,这还不算什么,可最近,他……他……”

一名衣着光鲜的妇女火急火燎的扯着一个低着头看不到样子的男子,走了进来。

裴宇淮依言看向男子,男子有些抵触,裴宇淮也不是好性子的,用折扇用力一把抬起他的头,这一看,不得了,

“眼窝下陷,印堂发黑,脸颊凹陷,精神萎靡,精气尽失。”段诗音看了几眼,说道。

“精气尽失,是什么意思?我儿,他……他是不是没得救了?”妇女惊道。

“不是,粗俗的话来说,就是纵欲过度。”

裴宇淮边说着边忍不住打量男子的身板,一脸揶揄。

段诗音和裴宇淮来到他们的家里,裴宇淮经过一间紧闭的房间,脚步停了一瞬。

“鬼气……”

段诗音听后,觉得他又开始不正经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对对,可不是咱俩吗?有鬼气。”

裴宇淮本来一副严肃神情,被她这么一闹,瞬间嘴角扬起,“别闹,是正事,真的有鬼气。”

段诗音听后习惯性靠近他,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问道,“在哪里?”

“就在这里!”裴宇淮盯着房间门,道。

他说着就要上前,手刚握上门把,就被一道身影阻止了。

“不要打开,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鬼东西,没有!”那男子冲了上来,一把推开裴宇淮,双手展开,挡在门前,神情很是急迫慌乱。

“岑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让你开,快让道长进去。”妇女也是被他气到了,声音有些尖锐。

“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要不是人家提到你这种情况像是中了邪,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你是真的……你太伤我的心了。”妇女痛心疾首的道。

“伯母,你也别激动,先看看是怎么回事。”段诗音解围道。

“不许进,不许进!丽娘,快跑,丽娘!”

随着裴宇淮上前一把制止住岑逸,他握上门把打开门,岑逸大声叫喊。

房间里,窗帘紧闭一片幽暗,浓重的鬼气让他警觉,他打开灯光,走到窗帘处,拉开,看到窗外的景色,冷哼了一声。

“哼……果然看来我上次查觉得没有错。”

段诗音一脸茫然的问道,“上次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音音,你过来看这外面向的什么地方?”裴宇淮招招手,让她过来。

段诗音走了过去,看上房间窗外面向着一条大马路,她恍然大悟。

“啊?没想到你上次说的是真的,那你那时候怎么不过来呢?”

“那时候只是……很微弱,我察觉到的一瞬间又被隐匿。”

他回答的有些心虚,他那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把段诗音压在身下,为所欲为,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些闲事。

段诗音问道,“那她现在不在房间?那她去哪里啦?”

裴宇淮旁若无人般,捏了捏段诗音的脸颊,含笑道,“那就只有等晚上了。”

到了晚上,裴宇淮直接把岑逸绑了起来,以此来逼迫她出现。

按照岑逸这么维护着那个女鬼,而且两人还……那么那个女鬼一定很在乎他。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深夜,封闭的窗门哗啦啦作响。

“岑郎……岑郎……”

这时,房子里响彻一道空灵幽凄的声音。

岑逸被绑在凳子上,不停挣扎,大声呐喊,“丽娘?丽娘,你快走……丽娘,他们要收了你,你快走,别管我……”

裴宇淮可不是好性子,他直接出声打断他的话,暗地里释放出鬼神的气息,语气中也带着肃杀,“你在不出现,我现在就把他给杀了!”

果然,那女鬼上了当,急忙现身,站在他们几步远,她焦急的想上前,却被裴宇淮打退,“岑郎……”

“鬼神大人,求您不要伤害他,都是我的不好,私留人间,我这就回阎罗殿请罪,求大人不要伤害他。”女鬼一脸悲切的道。

“???”躲在一处的段诗音听到这话,忍不住扯了扯裴宇淮的衣袖,眼里的八卦之意很是明显。

最后把笔仙带了回上清道观,岑逸执意要一同前往上清道观,可却被阻拦,他被他的母亲看管。

上清道观

裴宇淮和段诗音回了大殿,一扬手,笔仙凭空摔落在地。

裴宇淮拉着段诗音坐在大殿上首,低头习惯性的把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道,“说吧,你怎么会成为笔仙呢?”

笔仙也没起身,就坐落在地上,脸上发出一声讽笑,“呵呵……世人只知道笔仙,却不知道有笔灵这回事。”

“问的是,你怎么会变笔……笔灵的,老实交代。”

段诗音才不信听她说什么笔仙笔灵,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只要玩笔仙游戏,她就能出来。

笔仙不想开口,可裴宇淮发出鬼神的压制力,让她不得不回答。

“当年他送我一只状元笔,我一直留在身边,我死后,这状元笔也依然跟随着我,从此后我一旦算出他转世,我便附身在了状元笔上,只要是人玩通灵游戏,我就会以此来寻找他,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寻了百年,终于在这里找到他了。”她的声音虽然是深情,但是表情却带着一丝狠厉。

“他?就是那个岑逸?”段诗音问道。

“是的,他是我前世的夫君,虽然他不记得我,但是他依然只要遇见我还是会和我在一……”她自信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人鬼殊途,你们是不可能的,你这是违反世道的规矩。”段诗音严肃的说道。

“是吗?道姑,可你们不也是……人鬼相恋吗?到我这里就怎么不行了吗?”笔仙眼里闪过一丝妒意。

“哼,你拿什么跟我们比?你自己看一下他被你害成什么样了,精气尽失,阳气不足,你再不知收敛他就要被你害死了。”裴宇淮厉声道。

“那他死了更好啊,死了,我就拘他的魂,让他生生世世离不开我,不再转世,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岂不是更好?”笔仙挥了挥手,脸色不以为然,毫不在意的道。

段诗音听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你……原来你是为了要害他?”

笔仙听到她的问话,也觉得好笑,“哈哈哈……他负我一次又一次,你们当真以为我对他在乎吗?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存在了,你们是要找这个吗?”

笔仙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瓣发出淡绿的金丹,“这可是个好东西,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他,我要他生生世世受我折磨而死……哈哈哈……”

笔仙昂着头哈哈大笑起来,可在这笑声里却没有听出她是有多么的愉快,笑声中无端的让人听出凄凉。

“拿来!”裴宇淮一看到是金丹,顿时坐不住了,起身就要抢来,可笔仙早有防备,而且还无耻的把金丹塞在她的肚兜内。

“哼,有本事就过来拿呀!哈哈哈……”她毫不在乎一脱罩衣,露出她粉色的肚兜,挺起傲然的胸脯,眼里带着媚意。

裴宇淮的手已经快伸到离她跟前了,听她说的这话和做的这番动作,立马撤手,他倒退几步,头扭过一边,一手举起,以衣袖挡脸。

这时候也还不忘向段诗音表忠心,“音音,你也看到了,我没有看她,我一眼也没看。”

“哼……算你老实!”段诗音傲娇道。

裴宇淮连连点头,一脸乖巧样,“嗯嗯,我可一直记得你说的话,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我一直谨记,不敢忘却,你看晚上能不能……”

“再说吧,现下重要的是把金丹拿回来!”

段诗音可不记得她说过这句话,显然应该是前世跟他说的,她放下话后,召出桃木剑就直接上前和笔仙斗了起来。

裴宇淮此时只能作壁上观,衣袖掩着脸,时不时露出眼缝关注下段诗音的情况,来个指点。

“姿势不对,反了,从左边刺过去。”

裴宇淮半眯着眼睛,看着段诗音和笔仙打斗。

“马步扎稳……快……弯腰……后踢腿……”

段诗音反应极快,一个马步扎稳,利落的弯腰,笔仙的攻击一个空,她一个翻身后踢腿,重新缠斗上。

“甩个剑花,迷惑她,手掌打出去……”

段诗音打斗间被笔仙的鬼力划破了衣袖,裴宇淮有些急,脸上露出急意,只能继续指点。

“小心脚下,用剑支撑,翻身,踢腿……”

…………

有裴宇淮的指点,段诗音越打越勇,笔仙被她打的节节后退,可段诗音也没有下死手,直接把她当成练手。

“不打了,不打了,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笔仙此时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挥着手,一副累坏了般。

她道行虽然高,可在这些和平年代她是一点打斗经验都没有,只能依靠自身鬼力闪躲和进攻。

“把衣服穿好!”段诗音用桃木剑把她的衣服撩起,递给她。

笔仙皱了皱鼻子,但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穿上。

裴宇淮拉着段诗音到一旁,仔细打量检查,确定她真的没有受伤,他才舒了一口气,牵着她重新坐下,才道,“说吧,那块金丹从哪里来的?”

笔仙问道,“那我说了,你能放过我走吗?”

裴宇淮看了段诗音一眼,段诗音开口,“额……再说!”

“那……能不能先给我顿吃的?刚跟你打了一架,我好饿!”

笔仙站起身,一副虚弱的模样,揉着肚子。

“你还需要吃的?呐,这里还有点葡萄干,吃吧!”

段诗音拿起桌上的一包葡萄干扔了过去。

“我不吃这个,你能不能把那案上的香烛还有香给点上给我……”

笔仙手指点了点旁边桌案上的纸钱、香和蜡烛。

“嘿,我说你……”

裴宇淮有些不乐意,上清道观里香烛不够,段诗音本来想自己去买,是裴宇淮献殷勤,这些是他买回来的,纸钱也才刚叠完,准备讨好段诗音,让他可以回房睡觉,他怎么可能乐意。

“算了,给她吧!”段诗音开了口。

“哼,你都从来没给我烧过香!”

想起这个,裴宇淮就一脸不虞。

“你……你还需要烧香吗?需要的话,现在就给你点上……”段诗音叹了口气,哄孩子般的语气。

“哼,才不需要,只有那些低等的魂鬼才需要吃这些,好好的放着美食不吃,我可不是受虐狂。”

他下颚一抬,一副傲娇状,不过几秒,表情又转变成讨好状,“我还想吃你炸的茄盒,等下再给我做,好不好?”

“喂喂喂!你们……麻烦尊重一下我行吗?这里还有人呢。”笔仙可不乐意看他俩秀恩爱,她气愤的道。

段诗音回过头,看了笔仙一眼,看她的衣着,八卦之意熊熊燃起,“那你就快说说,你是谁?看你这着装是唐朝后?”

笔仙愣了一瞬,长叹一口气,道,“哎,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裴宇淮犀利道。

“好吧!”笔仙一副无奈般点点头,随即坐在椅子上,两手托腮,开口道,“话说当年我也算是名垂青史的花魁,那一年……”

脑壳疼……卡文卡死我了!!

“丽娘,好了没有,就等你出场了!”老鸨拍着房门,在外面喊道。

“来啦……妈妈,马上就来!”丽娘嘴里这么说,可她不紧不慢的坐在梳妆台前描绘着花钿。

又过了一会,老鸨再次上来催促,“快点儿,李家公子,赵公子,周公子都过来了,就等你上场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就来了吗?”

丽娘打开房间门,一身红衣衬得她肌肤雪白,发着光般,额头上一点炎红,更是美貌绝伦。

连老鸨都看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丽娘脸上蒙着丝薄的红色面纱,抱着琵琶,出现在台上,台下的人都为她的到来而沸腾。

鲜花、银票都往台上扔去,丽娘不为所动,坐在案台前,悠悠的弹奏,唇轻启,如玉珠落盘般的美妙歌声响起,一双美眸顾盼生姿,迷的台下的男人为之疯狂。

老鸨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一顿欣喜。

发财了!发财了!这丽娘三天才上台一次,每次上台必能给她赚个满盆。

一曲过后,丽娘不顾众人的挽留,下了台,进了房间,她坐在桌案旁,扯下面纱,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水,姿势慵懒地喝着茶水。

“咯吱——”

紧闭的窗栏从外打开,一着湛蓝衣的男子从外笨拙地翻身进到屋内。

男子还未站稳身,边踉跄地跑到丽娘身旁,低声喊道。

“丽娘.......”

“岑逸,你不好好待在家中习书,跑来这作甚?”

“丽娘,你别去再去给他们卖唱献舞了好吗?我不开心。”岑逸说得急切。

“哈,我管你开不开心,我不去怎么赚钱,不赚钱怎么生活?真是好笑。”丽娘漫不经心的回道。

“丽娘,别再这里待了好不好?我可以养你,我养你!”

“呵......养我?哈哈哈......你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那什么来养我?别告诉我,就用你那些没用的书本?给人写字书画能赚几个钱?衣服破了都舍不得买,你用什么来养我?”

“丽娘,我一定会把你赎出去的......”

“岑逸你以为你是谁?科举在即,岑公子,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之后还是别来满香园,要是被其他子弟见着,便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丽娘,你不......”

“够了,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喊人进来了!”

岑逸还想说什么,但被丽娘制止,直接下了逐客令,他怕惹丽娘生气,他不得不走,“丽娘,等我,我知道你欠那老鸨不少银钱,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走到窗户外,翻身爬了下去。

丽娘静静的坐在桌前,许久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半晌,才轻叹一口气,“傻子。”

她12岁之前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惜一朝横祸,让她成为一届孤儿,一老乞丐心善带着她一路乞讨,才不至于饿死街头,可街边恶霸当道,老乞丐被活活打死,她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后碰上老鸨花娘,看她可怜让她进入满香园做工,随着她日渐长大,她的容貌也越来越出众,老鸨便携恩相挟,让她在欠条签字画押,沦为搔首弄姿的艺姬。

“放榜啦!放榜啦!”

随着一声鼓锣敲响,一宫卫说着话,把一张纸张贴在龙虎墙上,他一张贴,人们迅速围了过去。

“丽娘,外面这么热闹不下去看看?”一打扮靓丽的女子指着窗外道。

“有什么好看的。”她依靠在栏杆上低头瞧着街道的拥挤,看了一眼,随即进了房内。

“丽娘,你就不担心那姓岑的书生,他......”女子手撑着栏杆,转头看向丽娘。

“他的事又与我何干?不过打了几个照面,萍水相逢罢了。”她答得凉薄。

“丽娘,你就嘴硬吧,谁不知道你心里在意他,有一次,那书呆子被人偷了钱袋子,你还偷偷的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往里塞了五两银子,还哄他说是他钱包掉了,被你捡到了,丽娘,那可是你第一次挣到的银两,就这么给他了,还说与你何干?”

“我不过是看他可怜,心生不忍罢了。”她轻声道。

“快看,三甲进士游街啦!”

“探花郎真是一表人才啊。”

“探花郎,探花郎看这里!”

街道上,更加热闹了,原来是状元,榜眼和探花沿街游行。

“丽娘,快出来,三甲游街了,哇,那书呆子还真有点本事,一朝中举,探花郎,啧啧,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以前还只觉得他长的还算入眼,不过一个书呆子,还真是一别三日,刮目相看了。”

“丽娘,快出来看看,你的岑郎中了探花啦!”

丽娘听到他中了探花,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不过当杏子走过来,她立马收了笑意,由着杏子拉她到凭栏处。

她看到街道的远处,岑逸坐在白色的马匹上,带着一朵大红花,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两边不少女子给他扔花,扔佳果,他都无动于衷,渐渐进入她的视眼。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有些紧张,她紧拽着手中的帕子,看着街道上的热闹,越觉得他离得她越来越远,她早就知道他一定能行的,她不过是一名身份低微的艺姬,她又怎么忍心耽误他呢。

一阵风袭来,她的头发被吹得有些乱,她伸手整理着头发,拿着帕子的手,一松,帕子随着风吹下了楼。

她怔怔的看着, 帕子吹落到岑逸的上空,她看到他抬起头,一把抬起手抓住了她的帕子,他就这么停住了马匹,遥遥望向她,对着她展颜,把她的帕子轻柔地塞进了他的衣襟内,之后继续骑着马,往前走。

丽娘看着他的动作,心跳不由加速,她捂住心口,逃似的快速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了门。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可没有想到,第二天,他来了满香园,这次是走着正门,光明正大,出师有名。

她被老鸨叫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午睡,待她梳妆打扮出来后,看到岑逸站在大厅里,她站在原地,不禁抿了抿唇。

“还愣着干嘛,探花郎可是特意钦点你的,你别不识好歹,你要是又敢给我搞砸了,有你好受的。”老鸨在她身边小声的威胁着她,之后又一脸笑意的走到岑逸面前,“哎呦,我们家丽娘来了,知道您来了,特意梳妆打扮了许久,让探花郎久等了。”

“不会!我等是应该的。”岑逸盯着丽娘笑看着她,道。

“你如今是新科探花,而我只是个艺姬,艺姬也只是说得好听些,但始终是窑子出身的妓子罢了。”丽娘背对着他说道。

她说完这句话也没有转身,房间里悄静无声,岑逸静静看着她的‎‌妖‎‍‌‍娆‌‍‎的背影,沉默无声,不知过了多久,丽娘刚想下逐客令,他上前一步环住她的腰身。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是官家出身,不过是因为党羽之争牵连,丽娘你还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你姓楚,你曾祖父曾官拜右相,你爹是礼部尚书,你是尚书嫡女,楚巧兮。”

丽娘挺直着背脊,她低着头,神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出卖了此时的她。

她没有忘,也不敢忘,可那又怎么样呢,那夜官兵闯入府邸,强行扣上通敌卖国之罪,株连九族,天子一句杀无赦的口谕,全府上下一百二十多条人命,斩杀于尽。

而她被娘亲藏在床底,眼睁睁的看着爹娘一刀毙命,她永远记得爹的话,“好好活下去,无论什么方式也要好好活下去,隐姓埋名,楚氏再不宣于口。”

岑逸掰转她的身体,两人顿时面对这对方,他轻抚着她的脸,指尖从眉心、黛眉、眼睛、鼻子、嘴巴,轻轻拂过,口中也喃喃道:“顾盼巧兮一容颜,神魂颠倒误终身。”

“那年你十二,坐着马轿轻掀帘子,巧言欢笑,我远远遥望着你,你的模样深深印在我脑海,那年我也快16了吧,不想被你这丫头片子迷了心窍。”岑逸说道这里,低头轻笑,之后又继续道,“打听到原来你是尚书之女,第一才女,自觉不配于你,可又心有不甘,那年开始,我越发发愤图强,悬梁刺股,只为能光明正大与你相交,在我乡试拿到魁首,感觉离你更近了些,还没高兴几天,集市突帖告示,尚书府冠以通敌卖国之罪全族伏株,以儆效尤。”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一把拥紧她,拥得紧紧的,失而复得的情绪传递于她,“我站在告示前,满眼不可置信,我的兮儿那么好,楚家世代清廉,为官为民都那么好,为什么会造此横祸,那我的兮儿呢,楚家灭门,那兮儿是不是......我不敢往下想,她那么好,那么好,7岁赋诗词,九岁懂民心之苦,开垦田土,赈灾难民,十一岁开斋施粥,你还那么小,那么小啊,十三岁的生辰还没过,你的十三岁去哪了呢?我......我再也看不到你,找不到你了啊......”

“别说了......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丽娘,不对,应该是楚巧兮狠狠一把推开他,哭声吼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楚巧兮,你认错人了,你走,你走.......”说道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一下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说

之前发的都是我存稿,这章开始,是我这两天写的,之前所有的思路大纲都被我推翻,然后重新构架了一下笔仙的故事,我很喜欢笔仙这个故事,所以想写出来给大家看,也希望大家能喜欢。

时间转逝,岑逸雷打不动,日日留恋满香园,朝中旨意已下,择日入翰林院入职,可他却置之不理,庆元帝动怒,就要撤下他探花名次,而第二天,岑逸便接了旨意入职。

庆元帝茫然,一番打探之下,才知道他家探花郎前日竟花了五百两赎了满香园花魁艺姬。

五百两,刚刚是册封他为探花郎之日时,惜才之下顿感他寒门艰辛,不忍其寒碜,赏赐五百两白银,没想到他转眼把这五百两给花了出去,只是为了一艺姬,圣上只觉牙酸。

现下年朝开放,艺姬被赎被纳已是常态,只少部分迂腐者却已为耻,认为世风日下,作风其乱,不过半日,圣上已收到十来本参岑逸的折子,大部分都来自于左相的门生,庆元帝盯着奏折半晌没挪开眼,紧皱着眉头,一直没放松过。

“皇兄?”安嘉进来御书房一回,看着自己的皇兄紧缩眉头,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应,声音不由得放大。

“安嘉,你怎么过来了?”庆元帝闻言抬起头捏了捏眉心,问道。

“皇兄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安嘉仗着庆元帝的宠爱,竟走上桌前,看了庆元帝一眼,拿起桌上翻开的奏折。

“禀奏:新科探花郎岑逸,作风有失,留连艺园,行为不堪......皇兄,这探花郎可是那日您赞叹之人?”安嘉盈盈望向庆元帝,道。

“正是他,文采出众,可惜家世尚缺,就他这文采状元都比的,不过年纪也大了些,二十有三。”庆元帝感叹道。

“皇兄,朝中宦官世袭何其之多,家族庞大,难动之根本,我看现下就需要一些寒门子弟入朝,注入新鲜血液......”安嘉点到为止,她也知道她这番话也不过是说到庆元帝的心坎上。

她和庆元帝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母后曾告诉她,如果不是有她母后的扶持,皇兄也不可能这么安稳平顺的坐上这个皇位,当年夺位之争状况可谓是惨烈,牵连甚广,大半个朝臣纷纷站位,唯独庆元帝是最平庸之辈,全靠母妃的母家一路扶持,清扫障碍,才让他顺利登基,曾是一届嫔妃的母后,如今也上座为皇太后,庆元帝对太后可谓是恭敬有加,连带着对安嘉也宽容了许多。

安嘉在御书房又呆了会,才识趣地退下。

安嘉回到宫中,静坐了会又站了起来,对着近侍吩咐道:“备辆马车,本宫要出宫一趟。”

————————

“公主!到了,可要移驾?”赶车的近侍低声问道。

“不用。”安嘉坐在马车内回道,片刻后微微撩起车帘朝前方看去。

“翰林院”三个金色大字赫然醒目。

安嘉算的时间刚刚好,很快翰林院就要下职,她看着前方院门逐渐出来的人群,算不准前方哪个是岑逸,不由探了下身子,往里瞧。

忽见一男子缓缓从院中走出,身边随行一中年男子,那中年老者她是认得的,是翰林院学士,看着两人相谈盛欢的模样,她有些意外,不由打量起那名男子,他身穿灰青色衣袍,头上只簪着一支木簪,离得有些远,面容看不清晰,可那身气度却唬得了人。

她本以为那是榜眼,可看那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衣袍又觉得不像,今年春闱的状元和榜眼都是官家子弟,穿戴的不是锦袍就是重工刺绣,哪想这男子,衣着朴素至极。

那名男子拜见了学士后,渐渐出了门院,离得更近了些,面容越发清晰,当看清那面如冠玉的容貌,安嘉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止不住的乱跳,她情不自禁地望着那男子,眼睛都有些发直。

“岑逸......”

丽娘站在离他几步远的柳树下,遥遥冲他挥手,岑逸见到她的瞬间,眼睛似透出一抹光亮,含笑得朝她快步过去,“丽娘,你怎么来了。”

“我上街买了些菜,刚好你也快下职顺便来接你。”丽娘低着头,看着他自觉的接过菜篮,莞尔一笑。

“丽娘......”岑逸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远去。

而另一边,另一个人的心情就不太美丽,安嘉盯着两人的背影,掀起车帘的手,不知何时改为抓,抓得紧紧的,最后安嘉回过神,才发现她竟不小心把手心都抓破了,手心里几个月牙印极为明显。

“回宫!”安嘉狠狠地放下车帘,硬巴巴的扔下两个字,随着话音落下,马车渐行渐远,往宫中而去。

“兮儿,委屈你了。”

回到家中,岑逸看着狭小的破旧房屋内被收拾得整整有条,院中他昨天换下的衣袍也被浆洗过挂在院子中,直到丽娘把饭菜端上竹桌上招呼着让他吃饭,他不禁拉过她的手,怜惜的说道。

“先坐下吃饭吧,这不算什么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岑逸花了五百两银子把她赎回,她心叹他真是个傻子,有这五百两银子,为何不重新买个住所,买几件新衣裳,也好过浪费在她一个艺姬的身上,说他傻,他还乐呵呵的,她能做的也不过是让他安安心心上职,家中琐事不牢他费心。

饭后,岑逸抢过碗筷,自告奋勇的去洗碗,说什么都不让她干,看着他勤快的背影,她不禁发笑,无事可做,她坐在床边拿起针线给他缝补起衣服。

天色渐暗,一盏灯光出现在她面前,她抬起眼帘,便见岑逸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照着她手中的针线。

“别缝了,仔细眼睛。”他说着,小心的拿走她手中的针线和衣袍,油灯放在桌前,有些窘迫地道:“热水我给你放好了,你......你先去洗漱吧。”

丽娘透过光亮看清他隽逸的脸庞染上一抹红,她轻笑,“逸郎,我既然愿意跟你走出满香园,那自然是因为......我也是心悦你的,你不必小心翼翼。”说到最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的十分轻。

可狭小的房间里也就他们两人,四处无声,她声音放得再轻,他也是能听得见,他心里一阵欢喜,看向她的目光更是神采飞扬,嘴角嚼着笑,煞有其事的重重点了下头,应的也响亮。

丽娘有些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看他喜滋滋地模样,让她不忍开口打破,只好抱起换洗衣物前去洗漱。

两人都洗漱好,屋内也就只有一张床,夜晚不可避免的同床共寝,岑逸规矩地躺在床边,僵硬着身子一动都敢不动,就怕会让丽娘觉得他孟浪。

两人就这么僵持的,最后还是丽娘打破了这种僵持,被子下的手,缓慢地搭在岑逸的腰身,一个转身,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蒙在他肩膀的脸颊似抹上了胭脂般嫣红,岑逸受到了鼓舞,不再犹豫,环上了她腰身。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相依而靠,依偎而眠,场景很是温馨。

他们这么平淡温馨的小日子,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岑逸升官那天。

岑逸本来只是翰林院六品修撰,他富有才华,温润得体,人情往事上也颇通,只是三个月,他官升两级,升为户部侍郎,俸禄也十分优待,职位也比之前轻松不少。

丽娘很是为他高兴,等岑逸上职后,她也挎着菜篮子出了门,准备买些好酒好菜,晚上应当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她还未走出几步,前方一辆华丽的马车挡住她的去路,她心下一跳,唯恐冲撞到车内的贵人,福低了些身子,准备绕道而行,可天不遂人之愿,马车内的人就是冲着她而来的。

“站住,见到本宫还不快快行礼?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的女眷也敢视本宫不见!”

安嘉:没错,就是我,我就是来找茬的,见到本宫还不快快投珠珠。

“民女丽娘拜见安嘉公主。”

丽娘听着这声跋扈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伏小做低的姿态做得十足十,头也低到快接近下巴。

然而就这样,安嘉也丝毫没放过她是意思。

安嘉睥睨地打量着她,一身朴素的青衣,手臂上还挎着一只竹编的菜篮子,头上只简单地簪着一支打磨得光滑的玉簪,她看起来毫不起眼,可却背脊却十分挺直,盈盈一握的纤腰,一览无余。

安嘉心里一阵烦躁,不耐地向她吩咐着:“抬起头来。”

丽娘不想抬头,却也不敢不抬,微微抬起头,眼睛不敢乱瞟,眼观鼻,鼻观心。

安嘉看着她的模样总觉得她有些熟悉,五官有几分像......一想起那个人,她心生不快,话语出口越发刻薄,“不过尔尔,看来户部侍郎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呵......不过一个艺院卖笑的婊子,也值得他花五百两把你买下?”

丽娘听着这番话语,无动于衷,早在她决定和岑逸在一起时,就设想过很多人都会在意她的出身,可那又怎样,只要岑逸不嫌弃,她原来的身份也只有岑逸知道,而这么天相处下来,岑逸也是个值得她托付之人。

安嘉看她没有说话,内心越发恼怒,一拳打在棉花的滋味,让人十分不爽。

“说,你是用什么狐媚伎俩勾引他的?”安嘉犀利的眼神直射她。

丽娘轻咬着嘴唇,眼眸盈盈含泪,用在满香园学的演技,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淋尽致。

“回公主,民女没有。”

安嘉看着她这幅泫泪欲泣的模样,只觉难耐,她最讨厌动不动哭哭啼啼的人了,就像她那五妹妹,还没怎么着她,就动不动就哭,让她现在只要一看见人哭,恨不得拔腿就跑。

“本宫今日就把话撂在这儿,岑逸,本宫要了,你一个艺姬最好给本宫滚的越远越好,不是你这种下贱人的身份敢痴心妄想得了的。”

“翠微,回宫!”

安嘉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吩咐身边的宫女,踩上赶车的近侍,抬步上了马车。

丽娘看着马车渐渐远行,眼里一派平静,哪有刚刚那软弱可欺的模样,静站了会,转身回了家,买菜什么的她现下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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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逸下职回来,院内无人,厨房也没生火,他找了一圈,才在房间内找到坐在床边闷闷不乐的丽娘。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岑逸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担忧地道。

丽娘摇了摇头,闷闷出声:“没有。”

“还说没有?”岑逸看着她这幅模样,哪里会信她说的话。

“就是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一个艺姬没名没分的就这么跟着你,等那天你飞横腾达了,想一脚踹了我,也是简单。”丽娘继续闷闷地道。

“胡说,兮儿,你很好,在我心里你不是什么艺姬,是我的小姐,楚小姐,是我失而复得的楚巧兮,一直以来都是我配不上你,能得你一句心悦,我喜不自禁,而且,什么叫没名没分?哎,本来打算过几天给你的,但现下......也行,只要你不嫌弃。”

岑逸说完走到一个墙壁前,在一快石砖前抬手敲了敲,又按了下某个地方,石砖弹出,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长形扁盒,郑重地递给丽娘。

丽娘疑惑地看着他,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躺着一支毛笔,可是这只笔却跟外面卖的都不一样,笔杆黝黑中却隐隐带着光泽,丽娘盯着这支笔,像是被它蛊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笔杆,入手微凉,能感觉这是一块玉做成的,而它的毫毛,却看不出是用什么毛做的,她拿起那只笔反复观看,摩挲。

“好漂亮啊!”丽娘发出一声惊叹。

“喜欢吗?”岑逸看着她,明知故问道。

“喜欢,这是送我的吗?”丽娘此时的注意都在这支笔上。

“恩,也不算是送,这是我们家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祖传之宝,现如今我一贫如洗,什么都给不到你,只能拿出这支笔,当做给你聘礼,兮儿,我们成婚吧!”

岑逸砸下这句话,不等她反应,接着又道:“你既喜欢就一直贴身带在身上,喏,你看,它还可以折起来,找根红线可以挂在脖子上,这样就看不出来是支笔了,好看吗?”

“好看,逸郎,我很喜欢这个聘礼,你放心,我会一直戴在身上。”

就这么一句话一支笔,两人的婚期就定了下来。

岑逸看着重新展颜的丽娘,两人相视一笑,岑逸伸手把她揽在怀中,满足地吻上她的额心。

两人的婚事办的很简单,两人的身边都没什么亲人,就这么在偌小的房子里天地为证,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简单易简陋中结束。

岑逸站在丽娘面前,看着身穿红衣蒙着红盖头的丽娘,慢慢伸出手指,轻掀起她头上的红盖头,露出她精心装扮的容颜。

娥眉轻扫,脸上淡淡的抹了脂粉,朱唇一抹赤红,眉目如画,眼光流转,含羞带怯的模样,照亮整个房间。

“夫君!”丽娘红着脸,眼目灼灼,轻唤。

“娘子!”岑逸眼目灼灼地盯着她,回应道。

两人交杯共饮下一杯合卺酒,丽娘举着酒杯,放下,饮了酒水的唇,沾染着一片水光,岑逸上前,再也忍不住,吻上了他肖想已久的朱唇。

良辰美景,正值春宵。

烛火摇曳,两人不知何时衣裳半解,躺在了床上,两人的气息紊‍‍‎‎‌乱‍‎‍‌‎交‍‎错,随着岑逸的动作,丽娘藏在衣袍里的的身姿暴露无意。

肌肤赛雪,光滑细腻,盈盈一握的纤腰衬得上方清雪般的两团也越发傲然。

“嗯哈......”丽娘轻叫一声。

原来是岑逸急不可耐,握住了那两团清雪,低头含吮。

前戏做得足,岑逸送进来的时候,丽娘没怎么疼,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跟随着他的动作,轻哼娇叫。

今日的夜晚似乎格外长,这场欢爱直达到鸡鸣时分才停歇。

丽娘已经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就着岑逸的手喝了几杯温水,以致于岑逸给她清洗时,便人事不省。

当今圣上体恤朝官,岑逸成婚,得了三天婚假。

翌日

丽娘睁开眼看着旁边睡得深沉的岑逸还有些恍惚,看了看窗外,外头中日光正烈的,算算时辰已近午时,她正要起身做饭,身子一动,腰间便传来难耐的酸疼感,她轻嘶一声,一只不属于她的大手揽紧她,轻柔地按揉着她的腰。

她转头一看,岑逸眼睛都没睁,语气还带着浓重的困意,“怎么不多睡会。”

“午时了,该做饭了。”

昨夜被他这么一折腾,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觉得腰间的酸意缓和了不少,她一把推开他的手,掀开被子就要起身,被子掀开,两人裸露的身体暴露无遗,原来被子底下两人都没着衣物,她没穿情有可原,那是她睡着了,可为什么他还没穿。

岑逸下身那根东西就这么大刺啦啦的晃在她的眼前,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在她的目光下,那根东西渐渐地开始起了变化,越变越大的既视感。

“别看。”一只手捂上她的双眼,岑逸略带沙哑的声音近在耳边,“除非......你想继续昨夜......”

闻言,丽娘打了个哆嗦,拿开他手,回道,“想都别想,起床,做饭!”

岑逸靠在床边看着她利落地起床穿衣,梳洗妆扮,幽幽地轻叹了口气。

看来是他昨夜做得太过分了,让她着了恼。

“今天......你做饭。”

丽娘透过梳妆镜看着他懊恼的模样,眉眼舒展,嘴角微微翘起,故作恼怒地道。

“诺,谨遵夫人谕旨!”

岑逸煞有介事地郑重回应道,等丽娘打理好自己,出了房间,才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袍,掀开被子,被单上一张洁白的帕子映入眼帘,洁白的帕子中间,一抹殷红极为显眼。

他郑重地拿起那张帕子,帕子中还带着微黄的水痕,他的手指在那落红处轻轻抚摸,似在回味。

满面春风,嘴角的笑意也一直没落下。

对不起,肉肉只能写成这样了,大家将就些吧,大家自行脑补一下也是可以的。(卑微弱小)那个......猪猪可不可以投一投吖,在线求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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