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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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疼醒的时候，足足五分钟没说话。

他只是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

他实在想不明白，儿子为何这样对他。

随着人到中年，所谓理想完全变成了笑话，爸爸认为他生活的唯一意义就只有他的儿子了。

他愿意为儿子做一切事情，甚至为儿子犯了该死的罪，儿子却这么对他。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儿子为何会如此对他。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儿子就端坐在床对面的小沙发上，脸上笑吟吟的。

这个很爱干净的男孩子，现在却没有清洗自己，手上身上脸上全是血污。

尤其他微微扬起的左手上，还有一大把明晃晃的、沾着血污的手术器具。

更别说桌子上摆的医用方盘上那堆血淋淋的物事了。

“黄糖糖，你怎么可以……为什么？”

爸爸疼得心脏都在抽抽，他只朝自己的下身看了一眼，就绝望地闭上眼，泪水从两个眼角汩汩而下。

“爸爸，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儿子却不多话，他笑吟吟的，喘气有些重。

虽然他天资聪慧，第一次做手术也难免疲乏心累，现在要去休息一会儿。

“儿子，你这是为什么呀？你告诉我……”

爸爸觉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他双腿大敞，屁股下面垫着两个靠垫，脚腕被拴在床头。

没什么血，儿子清理得很干净，手术也做的挺成功的。

只不过，麻药的剂量还是用得太大，爸爸虽然疼得钻心，但脑子里依旧昏昏沉沉的。

“你是不是怪爸爸做的事情太恐怖，可爸爸那都是为了你报仇啊……”

爸爸的思维很不清晰，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口齿不清的。

但有一种奇怪的现象，人在神智昏沉的时候，往往心思单纯，思考事情反而更清晰准确了。

“爸爸，你不要多想了，睡一会吧。”

一阵当啷声，一把器具丢到盘子里，黄糖糖站起了身，左手上神奇的出现了一个针筒。

这算一个大手术了，爸爸的伤口很深，黄糖糖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打一针麻醉剂，以免他彻底清醒后发疯。

“不要，这不利于手术成功……”

爸爸感觉越来越疼，但却脱口而出了。

在小兽医诊所做了20年，尽管收入不高很是狼狈，爸爸的专业素质却毫无问题。

他只做过一次同样的手术，但那个手术相当成功，他已经积累了可靠的临床经验了。

自己反正也被儿子做了，索性就让他做成功吧。

不能再注射麻醉药，止疼药也不能注射，这都会严重影响到手术的成功率。

那就只能忍着剧痛了。

“好吧，你忍着点，休息一会。”

在爸爸发出嗥叫之前，黄糖糖转身出去了。

隔壁还有一个人，黄糖糖本来是不想过去的。

其实黄糖糖半小时前就给爸爸做完手术了，他跌落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怎么对爸爸做了这种事情？黄糖糖自己也想不明白。

原本又惊讶又疲倦，但看到爸爸醒来后，黄糖糖就只剩下疲倦了。

爸爸做下了恶魔般的事情，但黄糖糖意识到他也做下和爸爸同样的行径之后，反而发现那没什么了。

爸爸不还是那个爸爸吗？虽然他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

但也还是忍不住心疼爸爸，爸爸该有多疼啊！

一直以来，爸爸都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单纯而又乐观，就算处于这种境地，他应该也不想当着儿子的面发疯嗥叫的。

黄糖糖关上门的时候，也并没有听到爸爸的嗥叫声，只是听到自己的粗喘之余，爸爸极力压抑的喘气声反而更分明一些了。

站了半天，腿脚有些发软，但黄糖糖踉踉跄跄地走得很快。

不是在逃跑，他只是绝不愿意破坏心中一直以来对爸爸的认知。

不可否认，虽然黄糖糖一直认为爸爸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事实是，爸爸一直都比他坚强、包容得多。

走了几步，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又乱成一团麻了。

爸爸都40多岁了，当然不是一个孩子。

倒是20岁的黄糖糖，的确还只是一个孩子。

激情来得猛烈且看似毫无端倪毫无理由，可这孩子终归是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可怕的事情了。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黄糖糖边走边安慰自己，他现在特别需要重归安宁。

包括给爸爸实施手术，黄糖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重归安宁。

老天啊，让我回到从前吧，哪怕从前他也一样疲于奔命。

但，依旧笑吟吟的黄糖糖流泪了。

回去？怎么可能？

回去，有什么好的！

现在，就挺好的！

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只不过他的身体有些变化了而已。

极力控制住内疚，黄糖糖收起眼泪，下意识地，他要做些什么事情让爸爸开心一点了。

本来决定不去那个房间的，但黄糖糖现在决定要过去了。

秦奋飞三个月前已经做过手术了，已经恢复得非常好。

对儿子连夜赶来，爸爸意外又高兴。

他对秦奋飞肯定也是兴致很高，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今天早晨去观察过秦奋飞之后又亢奋到脸红了。

“过去吧儿子！过去报仇！！”

今天早晨，爸爸满面红光的，但当他把喜讯带给儿子时，提前到来的后者却莫名其妙地崩溃了。

“怎么啦儿子？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嘛？”

爸爸很吃惊，他心思单纯，只想帮儿子报仇，可报仇的时机已经到了，儿子却一改沉静，歇斯底里地发起狂来了。

“滚，给我滚远点……”

黄糖糖当时也完全不懂自己为何会那样子表现，他明明当时木然地答应了爸爸的。

三个月前，爸爸给秦奋飞做手术时，黄糖糖也一直待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

黄糖糖当时很害怕，可也止不住的兴奋，秦奋飞身上那个伤害过他多次的东西，现在被爸爸一刀就割掉了。

手术前，爸爸没有给秦奋飞注射麻药，说一来注‎‍‍‌‎射‎‌‎了‎‍‎‌麻药会影响手术费成功率，二来秦奋飞才刚刚开始为自己的畜生行径付出代价呢。

手术持续了两个半小时，被四肢摊开落紧的秦奋飞却只哀嚎了半个多小时。

手术并不复杂，锋利的手术刀只工作了十几下，秦奋飞不仅失去了他作为男人的全套生殖器，腿心也被剜出一条狭窄的隧道来。

“哈哈，儿子，老爸厉害吧！老爸之前都没给人做过这种手术呢！”

爸爸红光满面，如同一个在小伙伴面前炫耀的大男孩。

黄糖糖嘴唇哆嗦，当然没有心思赞扬爸爸。

爸爸帮他报仇的手段酣畅淋漓，但他的这种惨烈的手段却也实实在在地吓坏了儿子，这完全超出了儿子的认知啊。

爸爸动用其他机械，兴致勃勃的一边继续做着后续手术，一边持续炫耀着，他声音洪亮，秦奋飞的哀嚎声也渐不可闻。

黄糖糖没记住爸爸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因恐惧而极致专注，眼睛只盯着爸爸双手的动作一动不动。

两个半小时的手术刚刚进行了半个小时了，秦奋飞却不再哀嚎挣扎了，他已经疼得昏厥了。

大概，也是因为失血过多了吧。

毕竟，他腿心里不止被开凿了一条通道那么简单，还有一个雌性器官被移植到通道深处去了。

是雌性器官，不是女性器官。

因为认定儿子十分赞赏他，爸爸相当兴奋，手法相当娴熟，本来需要大半天的手术，两个多小时就完全结束了。

手术彻底结束的时候，黄糖糖略微回了神，这才听到，刚才爸爸移植到秦奋飞体内的所谓雌性器官，其实是一条母狗的子宫。

黄糖糖之前也算学习成绩优异了。虽然他不是学的，但爸爸的手段也着实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会成功吗？”

鬼使神差，已经恐惧震惊到忘记享受复仇快感的黄糖糖对爸爸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哈！大学生不懂了吧？高手在民间，这种手术我给畜生做过无数次了，就没有失败的先例！——没点真本事，老板怎么会一直留用我！？”

爸爸终于想起给秦奋飞止血了，但他依旧像个因恶作剧成功而骄傲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啊。

对了，他只是是兽医而已，在他的手术器械下，唯有畜生而已。

伤害过心爱儿子的畜生，更加不会让他产生一点怜悯。

他都恨不得秦奋飞这个畜生失血惨死，但这畜生还不能死呢，复仇才刚刚开始而已。

“儿子……”

一停不停工作了两个多小时的爸爸没有丝毫倦怠，依旧腰背挺直，依旧声音洪亮。

但黄糖糖也依旧没听清爸爸又说了些什么，他脑中心里几乎是空白的，只是深刻记住了爸爸挥舞手术器械的动作。

“儿子！他对你做过什么，你就对他做什么！不过，还得一个多月吧！”

爸爸终于结束了工作，扔下血肉模糊的医用方盘后，也没清理手上的血污，一把搂住了儿子的肩膀。

儿子比爸爸高比爸爸强壮，可儿子现在却在发抖。

“什么一个月？”

黄糖糖意识到爸爸对他的抚慰了，但他依旧没听懂爸爸的话。

“这畜生伤口愈合的话，总要一个多月呀！怎么，儿子现在就等不及啦？”

爸爸不仅误会了儿子，也忘记了他刚才施加手术的，并不是畜生，而是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

当然，秦奋飞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

是女人了？貌似是。

虽然还没愈合，但秦奋飞现在有‍‎‌‌‎阴‍‌‎‎道‎‍‎‌‌有子宫的，不是女人又是什么呢。

不过，秦奋飞应该也不算女人吧，毕竟爸爸移植到他‍‎‌‌‎阴‍‌‎‎道‎‍‎‌‌内的，只是一只母狗的子宫罢了。

之前，给动物移植子宫时，即便移植的不是同物种的子宫，也都是具备受孕、生产能力的。

不知道秦奋飞将来会怎样。

不过，终于为心爱的儿子做了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现在爸爸只顾亢奋了，第一次没想那么远。

没去想秦奋飞被儿子复仇之后会不会受孕甚至生产，更没去想他现在是在犯罪。

比起让儿子开心起来，就算犯了死罪又算什么呢？用不着去想那个的。

“儿子，你该上学就去上学，这里有我，等他伤口愈合了，我就通知你！”

簇拥着发抖的儿子走出房间，爸爸第一次没有探究儿子的表情。

他终于为儿子做了一件事情，骄傲自得之下，他居然顾不上去探究儿子的感受了。

这深山密林的山洞，据说是当年“深挖洞广积粮”遗留下的产物，也是爸爸小时候经常过来玩耍的地方。

小伙伴们都不敢过来，因为据说被层层杂草遮掩洞口的深处，常有厉鬼在哭嚎。

爸爸小时候可不怕这个，他堪称胆大包天，为了探究厉鬼哭嚎的真相，他甚至在北风怒号的深夜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过来探秘呢。

哪来的什么厉鬼呀？无非是风声以及鸮鸣罢了。

不想，多年之后，这个地方居然派上用场了。

荒山野岭，外面杂树乱草遮天蔽日，谁能想到这里面会如此别有洞天呢？

简直就是一座城，房间遍布，大大小小足足几十间。

外面怪石嶙峋，几乎没有像样的泥土，多年来也未曾开发，不会再有人想到来这里的。

让儿子在这里复仇，是极好的所在，只要他们父子俩不说，外人是不会知晓的。

——簇拥着儿子走了很久，才把他送出洞口。

没有风，白天也不会有鸮鸣，但洞口处隐隐又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那是止血后痛醒的秦奋飞又在惨叫了。

离得太远，声音并不分明，但黄糖糖还是忍不住发抖。

“没事吧儿子？”

阳光透过草木斑驳地射在儿子惨白的脸上，爸爸终于意识到儿子害怕了。

“没事的！你又没做什么！而且，我捉来他时很隐蔽，儿子不用担心的！”

儿子只是发抖，并没说话，爸爸却似乎违背了初衷，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要忘了这个畜生对你做过什么！”

爸爸一直想做的、包括协助儿子复仇，都是为了让儿子忘记惨痛的往事但他现在却在旧事重提。

“爸爸！你别说了！！”

但爸爸似乎达到了目的，儿子披荆斩棘，大踏步向外走去了。

对嘛，这才是强壮男人该有的样子！

“儿子！你慢点！不要乱走，直接回家啊！我还得回去再观察那畜生一阵子。”

不怎么担心了，儿子原本就比他强壮，只是还是太年轻罢了。

黄糖糖走得飞快，衣服都被刮破了多处。

终于看到行人时，半天都过去了，天色已是黄昏了。

黄糖糖并没有忘记爸爸的叮嘱，他没有拦住出租车，只是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

一连两周，黄糖糖都没有去山里。

第二周周末的时候，爸爸来电话了。

他问儿子还要不要报仇。

语气里颇有点谴责的意思，居然和妈妈有几分相似了。

黄糖糖最怕这种语气了，妈妈的，老师的，现在是爸爸的。

虽然他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但自幼就养成的习惯，黄糖糖现在居然很是内疚。

是啊，爸爸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怎么可以逃避呢？

明天就决定要去山里，黄糖糖一晚没睡好。

不是没睡着，而是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总算是两周来第一次睡了这么久，醒来后除了心跳加快，精神状态也好像挺不错的呢。

报仇，应该报仇吗？

有一个秘密，黄糖糖从未告诉爸爸。

可爸爸已经帮他安排好了。

不能让爸爸失望的。

一大早，黄糖糖就坐上了公交。

漫长的路上，黄糖糖觉得自己想通了。

爸爸既然已经帮他做了，那么，他就有义务让爸爸开心。

就像一直以来要让妈妈和老师开心一样。

爸爸想要自己报仇，那就报仇好了。

这还不到半月，秦奋飞的伤口就恢复好了吗？

电话里，黄糖糖没敢问，爸爸也没说。

爸爸谴责之余更多地是亢奋和期待，他是在故意卖关子，催促儿子赶紧过去看看秦奋飞的状况。

“秦老师……”

心里默念着，黄糖糖垂下了头。

尽管公交上全是陌生人，也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流泪了。

半天后，公交停下了。

还有半天的山路要赶呢。

越走越是慌乱，泪水越是汹涌，当黄糖糖终于到达山洞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儿子！来啦！快来看！！”

松油灯冒着浓烟摇曳着，心细如发的爸爸，也没能发现儿子并未完全擦干的泪水。

他两天过来一次，今天早早过来时，发现秦奋飞的伤口已经不流脓了，而且，母狗的子宫也初步摆脱了排异。

“黄糖糖。救我……”

真是惊人啊！两周没见，秦奋飞不仅精神状态很好，还，看着很妩媚了。

他不是挺拔帅气的大男人嘛？

现在，被四肢摊开捆在石床上的他，居然皮肤光滑，毛发似乎更浓密了。

头发，阴毛。

但黄糖糖只休息到他的脸。

可能是绝望久了吧，突兀变得妩媚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绝望，看到黄糖糖还似乎是看到了救世主。

“闭嘴！”

爸爸一脚踹上去，妩媚的脸蛋立刻沾满了沙砾，白嫩变得淤肿了。

看来，秦奋飞没少被爸爸虐，一脚之后，他立刻就乖乖闭嘴了。

“……”

泪水又要忍不住流出，黄糖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他不忍再看秦奋飞了，唯有低下头。

“儿子你看！”

爸爸地手掌很烫，这和盛夏无关，幽深的山洞里凉嗖嗖的。

“他的‍‎‌‌‎阴‍‌‎‎道‎‍‎‌‌！儿子你看！”

爸爸目光灼热，拉着儿子，示意他低头去看。

秦奋飞老师的屁股和大腿，黄糖糖远不止看过一次了。

男性肌肤特有的坚韧特点，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可。

嫩，粉嫩。屁股不仅没那么冷硬了，还丰满柔和了很多。

尽管早就看过了，但那柄强悍的男根和鼓鼓囊囊的囊袋完全消失，还是让黄糖糖感觉惊异且根本无力接受。

更没心思探究他的所谓‍‎‌‌‎阴‍‌‎‎道‎‍‎‌‌了。

“儿子啊！奇妙吧！？哈哈哈，你快看！！”

爸爸突然伸出两手，在秦奋飞蹙眉流泪流汗的同时，他竟然把秦奋飞的‍‎‌‌‎阴‍‌‎‎道‎‍‎‌‌给剥开了。

狭窄里面，是鲜红的小孔。

鲜红如血，愈显娇嫩，却并没有鲜血冒出来。

秦老师看来很痛，可他只是流汗流泪，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敢。

“看呀儿子！”

爸爸没有转头，他认为儿子会和他一样雀跃。

黄糖糖的站位很好，在避开松油灯光的同时，也完美地藏起了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阴‍‌‎‎道‎‍‎‌‌什么都不缺，只是‌‍‎‍‎阴‍‌‌‎‍唇‍‎‌‎被剥开的时候，上面那粒由‎‌‍龟‌‍头‍‎改造的‍‎‎‍阴‎‌蒂‎‌‍，终于还是血淋淋的了。

洞口也张开了，两根手指还‎‌插‎‍进‌‍‎‎去，终于搞到它也血淋淋的同时，秦奋飞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吟。

里面有什么？光线并不好，黄糖糖也泪眼朦胧的，他完全没看清。

“儿子！你看清楚没有？那是他的宫颈、他的子宫呢！”

爸爸激动得双肩颤动，“看到没！他的子宫开始愈合了！他果然和畜生没区别呀！虽然进度有点慢！”

爸爸太激动了，背后一声不吭的儿子也美让他感觉到什么异样。

“这样！你看到他流血了吧？”

爸爸转回头，面目清秀的他，在浑浊的灯光下死气沉沉的。

但完全掩饰不了他双眼中的狂热。

“怎么？儿子你怎么流泪啦！？”

黄糖糖身体一抖，爸爸的话要击溃他了。

就像当初临近高考那会，妈妈发现他睡得太早而发作时让黄糖糖一样濒临崩溃。

“松油灯就是烟大！熏坏你啦！”

好在，爸爸也在流泪，依旧没发现儿子的异样。

是啊！儿子怎么可能心疼仇人呢？他最多也就是喜极而泣吧。

“哈哈！儿子，等不及了吧？”

爸爸又转过头去，秦奋飞终于忍不住发出哀嚎声了。

蘸了消毒药水的棉球尽管柔软，用摩擦着，却让渗血的嫩肉疼得抽搐。

“爸爸，我来吧。”

就当爸爸马上发作之时，黄糖糖几乎是夺下了爸爸手中的棉球。

“哈哈！你真是等不及了！”

爸爸仰起脸得意大笑，终于看清他又红光满面了。

“也好！你先熟悉一下他的身体！毕竟这条母狗以前可是个男人！！”

爸爸得意又欣慰的样子，儿子也未曾察觉。

和秦奋飞抽搐的‍‎‌‌‎阴‍‌‎‎道‎‍‎‌‌一样，黄糖糖的心脏也在抽搐。

黄糖糖极力做出用力摩擦的样子，但棉球的触弄其实特别温柔。

“我儿子就是厉害！你看这条母狗都被你弄得不敢哭叫了！”

和大多数爸爸一样，他也是在夸赞儿子，但儿子的心思依旧不在爸爸身上。

黄糖糖的心要碎掉了。

“好了，血已经止住啦！儿子，不要太着急，他恢复得太慢了，我忽略了人的体质毕竟比畜生插太多呢！”

爸爸搂住楞楞直起腰的儿子肩头，慈爱地让儿子再等等。

“嗯。”

哽咽，听起来却像极了激动。

这让爸爸深有成就感并相当得意。

20年了，爸爸终于有机会真正帮到儿子了。

“你今晚不要回去了，就睡在这里吧……”

在把秦奋飞带到这里之前，爸爸就把儿子的房间收拾好了。

石床很大，厚厚的床垫，便于儿子休息，更便于不久后儿子复仇。

本以为一个多月就能让儿子实施复仇行动的，现在看起来恐怕不行呢。

爸爸已经达到和儿子分享成就的目的了，黄糖糖想立刻走的。

虽然爸爸貌似还和从前一样爽朗单纯，但黄糖糖觉得他比妈妈还要可怕且不能冒犯。

当然，最终黄糖糖选择留宿，全是因为担心秦奋飞。

“儿子，我要回去了。也不能老是说值夜班骗你妈妈呀！”

“嗯。”黄糖糖希望爸爸快点走。

爸爸是“怕老婆”的人，他来得频率是太高了些。

“虽然这母狗吃得不多，伤口一周处理两次就行，不需要天天都过来照应，但你最好也多来几次呀！”

爸爸极少对儿子提出要求的，不过，他好像认为自己现在有这个资格了。

“嗯。”

爸爸还不走，黄糖糖愈加慌乱了。

秦奋飞求助的眼神赤裸裸的，黄糖糖在飞快地斟酌要不要放走他。

“先忍忍！反正还有一个多月你就放暑假啦！”

爸爸奇异的微笑。他一语双关。

儿子放暑假后，母狗的身体也该彻底改造好了，到时候，儿子可以酣畅淋漓的复仇了。

为了把复仇的机会留给儿子，爸爸生生忍住欲望，只在把秦奋飞带来地当夜，侵犯了一次他的‌‍菊‎‌穴‎‍‌罢了。

“爸爸再见。”

儿子的反应还是让爸爸有一点点意外，他没说马上就走呢。

两周没见儿子了，爸爸还没亲昵够呢。

儿子这么迫切地让自己回家，恐怕是真的迫不及待了吧？

“儿子，你一定要忍住啊！母狗现在还在恢复阶段，你强要……动手的话，会弄死他的……”

弄死他，会让复仇更痛快，但爸爸可不能让心爱的儿子背负人命呢。

“我不会！”黄糖糖随即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语气变轻了一点，“爸爸，我不会的。”

“是吗？”

爸爸板过儿子的双肩，在和他拥抱之前，也仔细地审视了他的脸。

并不激动得样子，甚至有些呆滞，可他，心跳好快啊。

“算了，我还是留下吧，你一个人也会害怕的。”

爸爸拥抱着儿子，他好几年没和儿子这么亲密过了，胸怀也早就不够宽阔了，可他依旧认定他能够抚慰到儿子的。

“我不怕。”儿子心跳放缓，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回去吧爸爸，别被妈妈发现了。”

黄糖糖的话，精准地打动了爸爸。

两周了，他已经骗老婆说上了四次夜班了，老婆很精明的。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

爸爸还是不放心让儿子自己留在这里的。

还是像两周前一样，爸爸目送儿子先走。

黄糖糖照例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植被深处。

外面鸮鸣兽吼，让黄糖糖十分惊惧。

这里应该是有狼的，但来过一次的黄糖糖并未见过。

山上并没有路，手机亮了几分钟也关掉了。

借着微弱的星光，黄糖糖看到爸爸也离去了。

“黄糖糖，救我……”

黄糖糖已经告诉秦奋飞了，爸爸已经离开，可秦奋飞依旧很小声。

“好……”

哽咽着，黄糖糖努力去解开秦奋飞四肢上紧缚的绳子。

可，动作只进行了几秒。

不行，他逃出去会报警的。

倒是没意识到这一定会对爸爸不利，但妈妈必定也会发觉的。

这绝对不行！！

“黄糖糖，我不会说出去的……”

做过老师的人，特别会察言观色，况且秦奋飞也知道黄糖糖这个小傻瓜有多爱他。

可，黄糖糖并不是小傻瓜。

他绝不想伤害秦老师，可他不想再卷入到最可怕的事情中去。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无非就是让妈妈失望了。

除此之外，哪怕是爸爸的安危、甚至是所谓爱情，都不值一提了。

“黄糖糖啊，我对你那么好，你一定要救我啊……”

秦奋飞还没有彻底绝望。

他没有高估自己在小傻瓜心中的分量，可他根本不清楚妈妈在黄糖糖心中的位置。

谈不上爱，妈妈对于黄糖糖来说，是造物主，是神灵，他需要借助妈妈的光辉活着。

神灵一旦对他失望，光辉就会消失，他就完了。

求生的强烈欲望，让秦奋飞忘记了恐惧，他大声哀嚎，苦苦哀求。

可，他认定的小傻瓜虽然也哭得鼻涕滴到他身上，但绳索反而又被缚得更紧了些。

“你这个小畜生！和你爸爸一样！真该死！！”

“秦老师，对不起……”

“你这个变态的小畜生！！比你爸爸还变态！！！”

——秦奋飞温文尔雅的，之前对黄糖糖更是很温柔的，这会让黄糖糖挨‍‍肏‍‎‌‍‎的时候也柔情似水的。

可，秦奋飞却突然如此恶语相向，让狂奔而出的黄糖糖登时怔住了。

黄糖糖感觉自己被真正击溃了。

恐惧，心疼，内疚，最多的是绝望。

难道，秦奋飞老师真没爱过自己？

那他，为什么和自己做了两年的爱？

不爱，做什么爱？

虽然，秦奋飞老师不只是和自己一个人做爱，可黄糖糖一直认定秦老师只有和他做爱时，才会变做边说“我爱你”的。

一切都崩塌了。

黄糖糖忍住要折返问个清楚的冲动，一个猛烈的俯冲，就跌倒在洞口外的草丛里了。

也许，秦老师对自己究竟如何，黄糖糖一早就知道了。

他现在，连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连一个多月，黄糖糖都不接爸爸的电话。

爸爸应该很忙，最终也没有找到学校来。

是妈妈，催促儿子赶紧回去。

放暑假3天了，妈妈需要考察一下久未见面的儿子是不是还是那么优秀。

儿子没变，做爸爸倒是天翻地覆地剧变了。

在黄糖糖的印象里，爸爸从不说谎，对他的老婆更是不会说谎的。

可，他现在对老婆撒起谎来，居然面不改色的。

唯一没变的，还是他那副天真无邪的大男孩样子。

“老婆，我今晚要上夜班。”

儿子回家半天了，爸爸也没理睬儿子，现在更是忙着吃饭，头也不抬。

“别太辛苦了，儿子很快就要工作了。”

妈妈很少这么温柔的，不过这不奇怪。

她的丈夫愈加勤奋，儿子各科都是优秀。

“儿子，送送你爸。”

去年暑假，儿子就考取了驾照了，让他开车去送一下为他日夜辛苦的爸爸，确实是很应该的。

黄糖糖当然不想去，不过，他除了突然非常抗拒恐惧爸爸，也更加不敢违逆妈妈。

“熄火。”

坐在车里，爸爸却没有让儿子去送他的意思。

黄糖糖身子一抖，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把爸爸送去哪里。

一个多月了，黄糖糖强迫自己把那个山洞忘掉了。

“儿子啊……”

让黄糖糖纳闷的是，坐在后排的爸爸却突然泣不成声了。

“您这是怎么了？”

黄糖糖不是明知故问，他只是真的害怕了。

爸爸越来越像妈妈，黄糖糖现在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爸爸，明显是对他失望了啊。

“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不料，爸爸之所以伤心，和那个梦魇一般的山洞毫无关系。

“我……上课忙啊……”

“那你的妈妈的电话你怎么每次都接？”

“……”

黄糖糖无可争辩了。

从小就只会抚慰他的爸爸，如今果然越来越像妈妈了。

“爸爸做的还不够吗！？”

爸爸哭得很凶。这个男人虽然一直天真烂漫的，可他再苦再累也的确没有为他自己哭过。

“啊，对不起爸爸……”

“呜呜呜……”

黄糖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爸爸，他觉得越来越理亏，只能不住地道歉。

但爸爸，毕竟不是妈妈，他很快就原谅儿子了。

儿子好像不重视自己，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对儿子的爱。

“好了，爸爸失态啦！你就当爸爸还没长大好啦！”

这种玩笑话，黄糖糖自从读中学开始，就多次听爸爸讲过了。

之前就觉得不好笑，但也认同。

现在不仅觉得不好笑，根本也不认同了。

没长大？没长大会对秦奋飞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吗？

但爸爸做那些，也的确是为了自己。

被秦奋飞恶骂之后，黄糖糖就更想不出任何理由恨爸爸了。

“儿子，你知道吗！？”

正当黄糖糖茫然失措之时，刚才还痛苦流涕的爸爸，陡然就亢奋起来了。

还跳下车钻到副驾这边来了。

夕阳下，爸爸红光满面的。

“知道什么？”

黄糖糖身子发抖，声音哆嗦，他意识到爸爸要说什么了。

不要提山洞，不要提秦奋飞……

“那条母狗，身体彻底改造好啦……”

红光满面的爸爸，眼中精光四射的，他以为发抖的儿子也在亢奋激动。

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爸爸赶到学校通知儿子，有个漂亮女孩子联系了他的时候。

不过，爸爸比那时候可亢奋多了:“算了，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可爸爸忍不住嘛！儿子啊！你是不知道！那条母狗，——”

爸爸顿了顿，他在努力寻找合适的字眼，最终却打了一个极不贴切的比喻:“嘿嘿，他比你妈妈年轻时都性感！”

“爸爸……”

黄糖糖并不是在抗议， 他现在不在乎爸爸做什么比喻，他只想哀求爸爸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哎呀，我这张嘴巴呀！说得这是什么呀！”

爸爸察觉到失言了，重重掴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样！儿子，你今晚……明天吧！你找个借口，去山洞吧！”

爸爸红光满面，眼睛喷火， 他认为此刻儿子一定比他还要迫切。

“啊……”

不料，儿子却轻轻惨叫一声，脑袋软软垂下，居然晕倒在方向盘上了。

终归还是逃脱不了，黄糖糖突然觉得天晕地转，倒抽一口凉气，立即就晕厥了。

“哈哈！你这孩子！”

爸爸惊诧半秒，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他认为儿子期待这天期待了太久，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这是承受不了惊喜，激动到晕倒了。

“啊！你！！”

黄糖糖昏迷了不过几秒，随即醒来的时候，圆睁双眼，一把就把爸爸推开了。

意识朦胧之中，黄糖糖惊觉自己被一个恐怖已极的魔鬼搂在了怀里。

魔鬼的脸，分明就是无比熟悉的爸爸，可潜意识里，就认定了他是一个狰狞恐怖的魔鬼。

黄糖糖虽然性格内向，但他十分强壮，这陡然的爆发力，居然一下子就把爸爸重重地推倒在了车门上了。

“嘶……”

爸爸揉着头皮呼痛，但随即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哈，我儿子就是厉害！记着！明天报仇时就保持这种状态！”

黄糖糖已经回过神来，他一阵彻骨的绝望。

终归， 他是真的逃脱不了了。

这个小傻瓜，心中依旧“爱”着秦奋飞，但这种羞耻已极的情愫，又岂能跟爸爸说出来？

爸爸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他就更不能让爸爸失望了。

那个山洞，此刻在黄糖糖心里，已经和魔窟无异了。

不对，那是地狱。

无论如何，明天都得去地狱里了。

“今晚好好休息！我先去最后一次检查一下那条母狗的身体状况！”

爸爸捂着头上的包，跳下了车。

“放心吧儿子，那条母狗现在很乖的，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爸爸打开主驾驶室车门，照例，他要先看着儿子回家。

黄糖糖摇摇晃晃，一脸惨白，跌跌撞撞地钻出车来。

“儿子，哈哈！不要太激动……这才刚要开始报仇呢，怎么可以一开始就这么激动？记着！好好休息！”

爸爸搂了搂儿子的肩膀，轻轻推了他一把。

黄糖糖脑袋里訇訇作响，机械地转过了身。

要跨进地狱的人，现在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和爸爸口中的那条母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只知道那所谓的母狗，正在地狱里等他。

儿子回来得这么快，让妈妈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她以为是老公心疼油钱，只让儿子把他送到公交站点，苦笑了一下，也没有多问。

天很快黑了，劳神了一天的妈妈已经睡了。

黑暗里，黄糖糖突然从床上做起来了，他的的眼睛在发光。

黑暗中能看到东西似的，黄糖糖径直走了出去，下楼了。

地狱无法躲避，绝望到疯掉的男孩子，要连夜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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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对儿子连夜赶来，爸爸意外又高兴。

他对秦奋飞肯定也是兴致很高，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今天早晨去观察过秦奋飞之后又亢奋到脸红了。

“过去吧儿子！过去报仇！！”

今天早晨，爸爸满面红光的，但当他把喜讯带给儿子时，提前到来的后者却莫名其妙地崩溃了。

“怎么啦儿子？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嘛？”

爸爸很吃惊，他心思单纯，只想帮儿子报仇，可报仇的时机已经到了，儿子却一改沉静，歇斯底里地发起狂来了。

“滚，给我滚远点……”

爸爸怎么可能会“滚开”？

不过，这次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他的委屈，就被发狂的儿子突然逼上来，一下子扼住他的喉咙，竟然生生把他扼晕了。

这一晕，良久没有醒来。

这是“激情犯罪”的儿子第一次使用麻醉剂，难免不知轻重。

黄糖糖到底不明白他为何要对爸爸这样做。

难道，潜意识里他是想帮秦奋飞复仇？

这倒是滑稽了，爸爸那样对秦奋飞，实在是因为他想帮儿子报仇啊……

想不到，到头来……

也许，爸爸认为的儿子所谓的对秦奋飞的恨，其实是爱罢了。

“激情犯罪”完毕，黄糖糖非常担心爸爸。

从早晨到黄昏，爸爸几乎昏迷了一整天。

不过，爸爸后来还是悠悠醒转了。

——“好吧，你忍着点，休息一会。”

在爸爸发出嗥叫之前，黄糖糖转身出去了。

隔壁还有一个人，黄糖糖本来是不想过去的。

其实黄糖糖半小时前就给爸爸做完手术了，他跌落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怎么对爸爸做了这种事情？黄糖糖自己也想不明白。

原本又惊讶又疲倦，但看到爸爸醒来后，黄糖糖就只剩下疲倦了。

爸爸做下了恶魔般的事情，但黄糖糖意识到他也做下和爸爸同样的行径之后，反而发现那没什么了。

爸爸不还是那个爸爸吗？虽然他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

但也还是忍不住心疼爸爸，爸爸该有多疼啊！

一直以来，爸爸都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单纯而又乐观，就算处于这种境地，他应该也不想当着儿子的面发疯嗥叫的。

黄糖糖关上门的时候，也并没有听到爸爸的嗥叫声，只是听到自己的粗喘之余，爸爸极力压抑的喘气声反而更分明一些了。

站了半天，腿脚有些发软，但黄糖糖踉踉跄跄地走得很快。

不是在逃跑，他只是绝不愿意破坏心中一直以来对爸爸的认知。

不可否认，虽然黄糖糖一直认为爸爸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事实是，爸爸一直都比他坚强、包容得多。

走了几步，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又乱成一团麻了。

爸爸都40多岁了，当然不是一个孩子。

倒是20岁的黄糖糖，的确还只是一个孩子。

激情来得猛烈且看似毫无端倪毫无理由，可这孩子终归是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可怕的事情了。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黄糖糖边走边安慰自己，他现在特别需要重归安宁。

包括给爸爸实施手术，黄糖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重归安宁。

老天啊，让我回到从前吧，哪怕从前他也一样疲于奔命。

但，依旧笑吟吟的黄糖糖流泪了。

回去？怎么可能？

回去，有什么好的！

现在，就挺好的！

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只不过他的身体有些变化了而已。

极力控制住内疚，黄糖糖收起眼泪，下意识地，他要做些什么事情让爸爸开心一点了。

本来决定不去那个房间的，但黄糖糖现在决定要过去了。

“黄糖糖？救命……”

爸爸说过秦奋飞很乖的，但看在黄糖糖眼里，他只不过是更美了一些。

水嫩光滑，一丝不挂。

美中不足的，除了他的手腕脚腕被捆缚了太久，磨出了老茧之外，赤裸的胸部也没有隆起‍‍‌乳‍‌‍‌房‌‎。

喉结也还在，这个所谓的‎‍‎‌‍美‌‌‍人‍‍，到底不算个女人，只不过是个被人工改造的怪物罢了。

“我为什么救你？”

黄糖糖感觉很怪异，他进门之前还怕自己会再次情绪失控的。

但现在看来，黄糖糖的担心是多余的。

戏谑的话从自己嘴巴里吐出来，不仅秦奋飞，连黄糖糖本人也吃了一惊。

这丝毫影响不到黄糖糖脸上的笑容。

不过，秦奋飞却惊呆了，眼前这个他曾经一手掌握的小傻瓜，难道真的跟他爸爸一样成了变态了？

“黄糖糖，你忘了，我们俩有多相爱啊……”

这种谎言，除了小傻瓜本人，不会再有人相信的。

可秦奋飞现在宁可骗自己相信。

可是，小傻瓜却不再相信了，“相爱？你只是要玩弄我吧？”

似笑非笑，灿烂的笑，自嘲的笑，诡异的笑。

说不清心中苦涩还是释然，黄糖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眼前浑身赤裸、被摊开四肢的秦奋飞，虽然头发长了，皮肤细嫩了，但眉宇之间还是让黄糖糖十分熟悉。

就在半年前，这个无比熟悉的男人还把他搂在怀里、挤在身下，拿他那柄粗豪的‌‎‌阳‎‌‍具‎‌‎猛攻黄糖糖的‍‌‌‎‎菊‎‍花‍‌‍。

如今，情形却为之一变，现在要用‌‎‌阳‎‌‍具‎‌‎捅‍‌‌‎‎菊‎‍花‍‌‍的，变成了小受了。

因为，猛攻的‌‎‌阳‎‌‍具‎‌‎已经不见了。

何止是‌‎‌阳‎‌‍具‎‌‎呢？他硕大的阴囊也不见了。

据说，男人无论‌‎‌阳‎‌‍具‎‌‎大小，只要阴囊发达，那么他的做爱能力就一定不差。

黄糖糖对这些‎‍色‎‍情‌‎‎‌的东西并不感兴趣，说到底，其实他完全不喜欢男人。

也不喜欢挨‍‍肏‍‎‌‍‎。

‍‌‌‎‎菊‎‍花‍‌‍，并不是一个挨‍‍肏‍‎‌‍‎的器官。

可是，见到秦奋飞之后，黄糖糖心里突然就起了奇异的波澜。

说不清。不是因为秦奋飞有多潇洒帅气，也不是因为‌‎‌阳‎‌‍具‎‌‎和阴囊都很发达的他做爱有多厉害。

单纯就是他让黄糖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一众学生之中，秦奋飞显然是最偏爱黄糖糖的，即便那被偏爱的日子并不长久。

虽然也是赤裸裸的，但秦奋飞的偏爱，强势而绝不轻浮，这跟后来赤裸裸向黄糖糖示爱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黄糖糖至今不认为秦奋飞当时是强迫了他，虽然当时他根本忍不住泪水。

也根本不喜欢同是男人的‌‎‌阳‎‌‍具‎‌‎‎‌插‎‍进‌‍‎‎自己嘴巴里。

更加不喜欢强悍的‌‎‌阳‎‌‍具‎‌‎‍‍肏‍‎‌‍‎进自己‍‌‌‎‎菊‎‍花‍‌‍里抽动的感觉。

可，他确定自己爱上了秦奋飞。

被‍‍肏‍‎‌‍‎‍‌‌‎‎菊‎‍花‍‌‍，当时是比较舒服，可事情过后，黄糖糖就一点也不贪恋了，甚至恶心到呕吐。

可是一想起秦奋飞那张偏爱他的成熟男人的脸，黄糖糖就笃定自己永远离不开他了。

秦奋飞的偏爱，简单到只需要黄糖糖献出身体，在还算快乐的感觉中接受他的玩弄和抽‍‍肏‍‎‌‍‎就可以了。

这爱单纯到让黄糖糖心醉。

和爸妈的爱都完全不同，没有任何别的附加条件。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黄糖糖骗自己忘掉他远远并非是秦奋飞唯一性伴的事实，也不惜和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分手，一切就为了沉浸在秦奋飞的爱情中。

如果不是女孩子找到了黄糖糖的爸爸，也许，至今黄糖糖都还在欺骗自己。

在爱情里，欺骗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戳穿。

黄糖糖好像也不恨秦奋飞，甚至也不恨爸爸，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恨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自从揭发黄糖糖之后，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曾经更强烈的要求黄糖糖和她重归于好，但被后者更强烈的坚决拒绝几次之后，黄糖糖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

大约也就3个多月没见过她吧？也许她并没有消失，只是这3个月来突遭大变的黄糖糖深入简出的，她没机会再出现而已吧。

对于这个女孩子，黄糖糖认为自己最恨她了。

恨她戳穿了自己？也许是吧。

但爸爸也明明戳穿了自己，自己怎么不恨爸爸呢？

也不恨始作俑者秦奋飞秦老师。

不恨他们，却要伤害他们。

一点都不心疼。

倒是那个女孩子，黄糖糖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却从未想过要找她“报仇”。

这种太耗费心的事情，黄糖糖也不情愿、没兴趣去细想。

他只是给了自己一个能说服自己、事实上却又很牵强的理由:那是因为，女孩子和他妈妈很像。

——对他有很多要求，实质上也严重伤害到了他，可她们，终归是无心的。

爸爸和秦奋飞就不同了，他们要求自己，其实根本与自己无关， 他们只是想满足他们自己的欲望罢了。

如果说，妈妈对他有所要求，是迫使他拥有更好的人生；

女孩子对他有所要求，是迫使他们俩的爱情天平不至于太过倾斜——的话，

那么，

爸爸的要求无非是要满足爸爸本身的欲望，——他要从儿子这里，拿到人生所谓的意义，——一个无能的丈夫在妻子面前的自尊、一个糟糕的父亲在儿子面前的尊重罢了。

而秦奋飞，他就更赤裸和粗暴了，他只想掠夺黄糖糖的身体，无须任何代价地从黄糖糖这里得到充分的性快感罢了。

对于爸爸，黄糖糖现在很内疚，因为他发现他似乎还是误解了爸爸了。

给爸爸完成了变性手术，爸爸除了表现出极度的震惊之外，根本没表现出一丝恨意。

看来，被误会的无能爸爸，的确也和妈妈和那个女孩子一样，是真的爱自己罢了。

而眼前这位赤裸的老师，在哀求无用之后，又原形毕露了。

“小变态，你脱衣服干嘛！？”

小变态要干嘛，秦奋飞当然是心知肚明的，那种事，他在包括黄糖糖在内的许多男孩子身上做过了。

男人脱裤子，极有概率是要‍‍肏‍‎‌‍‎‍‌‌‎‎菊‎‍花‍‌‍了。

不过，这个小变态似乎不想‍‍肏‍‎‌‍‎‍‌‌‎‎菊‎‍花‍‌‍。

“干嘛？干你呗，干你的‍‎‌‌‎阴‍‌‎‎道‎‍‎‌‌。”

黄糖糖粲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与此同时，‌‎‌阳‎‌‍具‎‌‎也露出来了。

他并没有脱掉全部衣服，只是脱光了下身。

‌‎‌阳‎‌‍具‎‌‎能全根露出来就可以了。

身体强壮的20岁年轻男人，‌‎‌阳‎‌‍具‎‌‎比例刚刚好，17、8公分，倒是相当粗。

尤其是‎‌‍龟‌‍头‍‎，看上去比鸭蛋还要大一些。

‌‎‌阳‎‌‍具‎‌‎通身发青，硕圆的‎‌‍龟‌‍头‍‎却是紧绷着的粉红。

“小变态，你别过来……”

秦奋飞惊恐失色了。

说起来，黄糖糖的‌‎‌阳‎‌‍具‎‌‎没有秦奋飞的‌‎‌阳‎‌‍具‎‌‎规模大，不过，秦奋飞如今已经是失去‌‎‌阳‎‌‍具‎‌‎的人了。

这不得不佩服爸爸的业务水平了，给秦奋飞做完手术也就3个月吧？秦奋飞的胯下很是平滑，一丝疤痕也没留下。

他尺寸巨大的‌‎‌阳‎‌‍具‎‌‎，似乎从来就没出现过。

但是他如今雪白丰腴的屁股中间，——他的腿心处，多出了一条窄窄的阴门。

这的确是门‍‎‌‌‎阴‍‌‎‎道‎‍‎‌‌的入口。

看到出，当初改造这条‍‎‌‌‎阴‍‌‎‎道‎‍‎‌‌的人技术了得，把这条阴门改造得十分精致。

因为盛情实在难却，黄糖糖和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也做过几次爱。

那个女孩子的阴门也很好看，‌‍‎‍‎阴‍‌‌‎‍唇‍‎‌‎粉嫩，可略微有点黑。

秦奋飞的阴门就不一样了，纯正的白嫩木耳。

不是粉木耳，就是纯粹的白，这让这个男人的这条小屄看上去十分纯洁的样子。

据说，男人勃起的‌‎‌阳‎‌‍具‎‌‎，最喜欢‍‍肏‍‎‌‍‎纯洁的小屄了。

黄糖糖倒全是男人中的例外了。

小屄无所谓纯洁不纯洁，黄糖糖认为自己都不喜欢‍‍肏‍‎‌‍‎。

也许是提早就被开发了‍‌‌‎‎菊‎‍花‍‌‍的缘故吧，黄糖糖认为自己作为男人，‍‍肏‍‎‌‍‎屄的欲望并不太旺盛的。

当初他被迫和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做爱时，全程都是皱着眉头的。

也没去看女孩子水润发情的脸蛋，黄糖糖一边抽‍‍肏‍‎‌‍‎着女孩子的嫩屄，脑子里却是在追忆着秦奋飞抽‍‍肏‍‎‌‍‎他‍‌‌‎‎菊‎‍花‍‌‍时的情形。

当时女孩子特别娇憨，害羞叫着却又放浪的抬起身子索吻。

但黄糖糖不仅没满足她，甚至连一个拥抱也没给过她。

就是下身紧贴，让自己不太硬，尺寸也不算特别大的‌‎‌阳‎‌‍具‎‌‎抽‍‍肏‍‎‌‍‎着她。

那个时候，黄糖糖只想尽快结束。因为那时候他和秦奋飞每天都要约会，而约会的时间也快到了。

和女孩子总共也就做过三次，第二次的状况稍微好了点，因为是自家小区楼下，过道里一片漆黑，而且女孩子给他口得很硬了。

那次两人是贴身肉搏，男的把女的顶在墙上掀起了一条大腿。

不过，那次结束得太快了，五分钟都没到。

女孩子尖叫着，被男孩子捂住了嘴巴，她最终也没能索吻成功。

第三次就特别糟糕了。

女孩子已经震惊地发现，她的男朋友居然接受了秦奋飞那个老变态了。

她想用‎‌‍‌‎性‎‎‍‍‌爱‍‎唤醒男朋友的。

可惜的是，本想婉转表达的女孩子刚把男朋友地‌‎‌阳‎‌‍具‎‌‎口硬塞进‍‎‌‌‎阴‍‌‎‎道‎‍‎‌‌里，她在‌‎‍‍情‍‌‎‍‌欲‍‌‎‌失控的同时，情绪也失控了。

虽然很温柔，但也是毫无修饰地要求男朋友赶紧离开那个老变态。

男朋友气急败坏了，他想不通那么隐秘的事情女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男朋友的‌‎‌阳‎‌‍具‎‌‎立即萎掉，并连声否认。

女孩子跟他第一次挥手道别的小区门口花圃后，她却残忍地要命，完全没有掩饰地告知男朋友，他和老变态的事情，其实是老变态亲口告诉她的。

秦奋飞绝不止黄糖糖一个性伴，不过，他不允许自己的任何一个性伴被别人碰。

——性格内向到温柔的黄糖糖首次在女孩子面前爆发，他彻底被女孩子激怒了。

绝不会承认秦奋飞会这么恶劣，就算是继续欺骗自己，黄糖糖也绝不甘心就这样被女孩子戳穿。

暴怒的黄糖糖做了一件过分的事情， 他提出从此再也不和女孩子见面了。

和女孩子偶尔见面，当然不是接受她从此和她交往了，只是因为她太可爱，黄糖糖怕她伤心而已。

但自己此刻的感受，比伤心难过更难堪百倍了。

女孩子故技重施，连哭带叫的，可这次，羞恼到极点的男孩子飞快跑掉，再也没有转身。

而且，就是从那时起，黄糖糖再也没有理睬过女孩子了。

一年多，女孩子都没想出办法，她只能去找黄糖糖的爸爸了。

——小屄无所谓纯洁不纯洁，黄糖糖认为自己都不喜欢‍‍肏‍‎‌‍‎。

“小变态，你脱衣服干嘛！？”

“干嘛？干你呗，干你的‍‎‌‌‎阴‍‌‎‎道‎‍‎‌‌。”

——不过，简单的对话之后，黄糖糖才发现他之前不仅误会了爸爸，连他自己也误会了。

原来，他和普通男人没区别呀！

两年前。

黄糖糖陷入了苦恼，压力出乎预料的大啊。

知道压力会变大，但读高中后压力竟然这么大。

之前是级部十名的水平，虽然辛苦，倒也自得。

现在很不同了。据说大家都是优秀的孩子，倒显得他不够优秀了。

所谓重点高中，无非更累而已。明白这些已经太迟了。

而且，妈妈这边给的压力似乎更大。

与妈妈相比，爸爸就努力想让儿子轻松一些了。

爸爸曾开玩笑地说，儿子你可不要自杀啊，压力过大的话最多退学就是了。

玩笑话就是玩笑话，虽然爸爸自觉得有多开明。

妈妈从不掩饰她的忧心如焚，她说儿子倘若继续维持现状，将来必定还不如他的爸爸。

黄糖糖认为他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上课时认真学习，放学后也坚持温习功课。

就算现在比之前辛苦得至少加倍了，——天不亮就去上课，放学都晚上十点半了。

爸爸曾企图让儿子走读，但他老婆给他分析过形势之后他就觉得不可行了。

时间太紧迫了，他们又买不起学校附近的房子。

但主要原因是，妈妈认为，走读不利于儿子磨炼意志。

爸爸私下里表现得比儿子还要委屈，他说晚上总是睡不着觉，想起儿子受苦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黄糖糖总是笑，摸摸爸爸的脑袋。

他现在无法和爸爸沟通了，爸爸比他更像一个孩子。

爸爸没读过正经大学，他在医专学的护理，但后来却去了一家私家兽医诊所打工。

比起在医院里做护士，兽医诊所赚钱比较多。

遇到妈妈后，爸爸就开始攒钱，两年就攒够了房子的首付。

但房贷，要还30年。

从前的爸爸很轻松，随着脑袋上出现白发，他不免会偶尔自怨自艾起来了。

这得归咎于妈妈了。妈妈把她丈夫和别的男人比较。

从前，她比较男人的花样很多，身材，样貌，厨艺，甚至床上功夫。

如今就比较单一了，只剩下挣钱的能力了。

这让爸爸深感内疚，在私营兽医诊所打工的他只好起早贪黑的加班了。

爸爸说，他和儿子在受一样的苦。

和儿子不同的是，他苦无止境。

这就和他老婆异曲同工了。

黄糖糖两周才回家一次，周六下午回来，周日下午回去。

这时间真是白白浪费掉了啊！妈妈说。

妈妈心疼儿子。同是大专毕业的她做了多年的会计，工作一直很忙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