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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房内的灯已经打开了,她抬眼便看见真依围着浴巾双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望着窗外发呆。
真希擦头发的手顿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也凝滞,因情事好起来的心情再度急转直下,她咬了咬后槽牙。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想不明白,她哥那种男人真的值得她如此伤神吗?
真希甩掉毛巾,余光瞥见刚刚被她随意扔到一旁的银色领带。
窗外高楼闪烁着的灯火璀璨,映进真依眼中。她回想着今晚会场内发生的事。六少的女伴,有着她身上那件红色长裙一般明艳张扬的脸。
她还没来得及回想完,世界骤然变成一片黑暗,什么东西蒙住了她的眼睛。
“……真希?”真依打了个激灵,不确定她又要玩什么花样,试探着问道。
真希从背后将人拥进怀里,嘴唇贴近她耳畔。水珠顺着真希湿漉漉的发梢滴落到真依肩膀,沿着漂亮的锁骨向下汇聚,直至跌进那两座山峰中间深邃沟壑的阴影里销声匿迹。
“嫂子刚才,又在想我哥吗。”
真依愣了愣。什么叫又在想你哥?她什么时候想过了?怎么突然说这个?一连串的疑问都没能说出口,因为真希扯掉了她的浴巾,像是扯动引信,她的思维瞬间被炸得粉碎,脑内只余一片兵荒马乱。这里可是落地窗前!
“真希!别在这里…”她试图挣扎,却是无用功,真希一只手便轻飘飘地抓住她两只手腕,又抽出身上浴袍的带子将它们捆紧,固定在后腰动弹不得。她已经哭出声来,一下又一下地抽噎着,偶有一两颗晶莹的泪珠借着鼻梁撑起的缝隙逃出。
真依心里又惊又怕,直到她感受到搭在自己臀缝间微凉的硬物,她更是羞愤地几欲昏死过去。
“…不要…真希…求你…求你了…”
她声音颤抖,似乎哭得更凶。但真希不为所动,仿佛享受着此刻将她掌握在自己手心的快感,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廓和颈侧,一边揉捏她胸部的手又加了些力气。
这家酒店是禅院名下的,为了保护客户隐私,高级套房房间的窗户全部选用单向透视玻璃,室内可以看清室外,但室外看不见室内,开业前后一度以此作为卖点。当然,这点真希不会告诉真依。至少现在不会。
真希手指捻弄她胸前挺立的蓓蕾,那里早都硬得不堪亵玩。另一只手抚摸过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向下滑进她两腿之间,满溢的爱液夸张到几乎可以顺着腿根往下淌,如果下面这张粉嫩的嘴会说话,估计早都哭叫着求人插入了吧。既然如此,真希也不好拒绝,她两指并拢,毫无阻碍地插了进去,接着便抽送起来。
“真的不要吗?”真希对真依的身体了如指掌,“但嫂子这里好像和嘴里说的不大一样。”说着,她盯住她的敏感点反复摩擦按压,真依口中不由自主地逸出一串呻吟。
“看吧,它咬我咬得多紧。”
“…唔嗯…真希…啊…不要…嗯啊……”
一边是理性担心被人看见的羞耻,另一边是感性沉溺于快感的欲望,两股力量相互拉扯交织成泥沼,真依在挣扎中不知不觉陷得更深。
身体比什么都诚实,这次甚至没有抚摸花心,高潮就那样汹涌地向她席卷而来,她喘息着,下身陷入痉挛,手指抽出时却又感到一阵庞大的空虚,不安分地来回扭动了几下腰。
真希扯扯唇角,打了她屁股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声响。
“嫂子其实喜欢这样吧。”
真依很想反驳,但真希戴着的假阳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夹在两腿中间,前后小幅度磨蹭着,似一种威胁,又似一种诱惑。或许是因为她此刻蒙着眼,她感觉这根比家里她们常用的那根尺寸还要过分,她平时吞进那根都很吃力了,这根怎么可能进得来。
“…不喜欢…我们去别的地方…不要在这里…求你了……”
她嗓子都有些干哑了,只是真希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想法,她将真依的上半身压到落地窗上,圆滚的胸脯因完全贴紧玻璃而挤压变形,然后一手扶着真依的腰,一手在下面调整好角度找准位置便挺身将整根没入。
“…唔…呜呜…不要…不要了…”
说不清是喟叹还是呜咽,真依趴在落地窗上,被迫承接着身后的撞击。
“嫂子怎么说不喜欢呢,明明淌了这么多水,进入的时候都没有一点问题。”她在她穴内放肆地抽插着,看她无助地摇头,脸蛋时不时划过一两滴泪珠。“因为想着能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所以才这么兴奋吧。”
“…我没有…我没有…你快停下…别再说了…”
真希扯着她的手臂,将人稍稍拉回一点点。真依胸前的两颗红豆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起伏,磨蹭过身前冰凉的玻璃,快感从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深处泛起,直冲脑际,刺激得她狠狠打了个颤,花穴也做出似是吮吸的动作,一阵又一阵地收紧。
“啊,对了。”真希今天大概生出了点报复心理,她就想看着真依哭,看着她嘴里喊着自己的名字向自己求饶,看着她脑海里除了自己再也容不下其他。
“这间套房是我专用的,楼上那间是我哥的。”
“嫂子敢说从来没有想象过吗,想象我们做爱时被我哥撞破的场景。”
真依精神几近抽离,说的话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嗓子里只剩下破碎的呻吟和喘息,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里,好像这样就能否认现在站在这的人是自己。
真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歇,她伸手去触摸她硬挺的花心,感到她全身都轻颤,又掰过她的下巴,将沾了蜜汁的手指塞进她口中搅弄她的舌,待她吮吸干净后抽出,在垂坠的唾液滴落至地板前吻住她的唇,疯狂地压榨她所能给予的一切情感。
又是一波灭顶的高潮来临,却并不意味着结束。真希终于肯听真依的话解开了她的束缚,看着她濡湿的睫毛和泛红的眼角,又将人扛到床上,对着高高撅起的屁股从后贯穿。这样换了好几次体位,直到真依在连续不断的高潮中昏迷过去,这场漫长的欢爱才宣告终结。
两个人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精神才稍微清醒了点。真依伸手去揪真希的耳朵,但她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也就只是做做样子。
“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弄疼我了知不知道。”她现在下面还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肿没肿,这臭丫头发起疯来可真是不管不顾。
真希抿了抿嘴,今晚确实冲动了。她本是神经大条说话不怎么过脑子的性格,这些年为了和禅院家斗争浸淫在商界,才慢慢养成了如今冷静理性的思维方式,极少有大的情绪波动。没想到这次克制来克制去,终于还是昏了头。
“…我去给你拿药。”她说着就要翻身下床,甚至眼睛都不敢看真依,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回来!”被真依扯着耳朵拉了回来,她想起今晚真希对她说的话。
“我发呆的时候,你以为我在想六少?”
真希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她之前是故意让真依在工作时间来书房,就为了让她发现端倪。她对真依粗略有些了解,知道真依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如果她想,接手公司也完全不是问题,现在却只能被圈在大宅里整日无所事事。于公,是她替真依感到惋惜;于私,是她好奇,知晓了她的秘密后,在她和她哥,或者说在她和禅院家中间,真依会选择谁。
她好像没办法容忍真依做出其他选择。
真依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我发呆的时候是在想六少那个女伴真的好漂亮,被他这人渣糟蹋可惜了。”
“哦……嗯?”真希愣了愣,抬起头睁大了眼看她,这和她预想中的回答不大一样?
“你啊,”真依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最开始就和你说过,我不爱六少,只是恨,现在甚至连这一点感情也不愿分给他。我直到今晚见过他后才想明白,我的心力是有限的,浪费在他身上太没必要,对我来说他比陌生人还不如。”真依这两年全靠恨意支撑自己,咬着牙在名为禅院的一方天空下呼吸,以为如果不恨六少自己会活不下去。她摆弄着真希的手指,消除掉恨意这件事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真依等不见回应,心里“咯噔”一声,刚刚自己是不是骂了六少来着。哎呀这脑子这嘴,光着急和她解释,结果把她听不得别人说她哥坏话这茬儿忘得一干二净。
“呃…那个…我不是骂他…就是吧…这个…呃……真希?”
在她挠头想着怎么才能补救回来的时候,真希猛地扑进她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你不生气了?”真依不明所以地回抱住她,全然忘记今晚自己才是“受害者”。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点点头。
“也不在乎我说六少坏话?”
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还是点头。
真依挑挑眉,难得见她一副乖巧模样,忍不住生起逗弄她的心思。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喂,真希,你今天这么反常,该不会是因为……吃醋了吧?你是不是喜欢我。”
效果出奇得好。真希听后弹射一般跳出她怀抱与她拉开距离,脸颊可疑地染上层薄红,眼神飘忽着支吾了半天,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开脱。
“咕噜噜……”
不合时宜的响动在安静的房内显得震耳欲聋。两人都呆住了,对视三秒后真希“噗哧”笑出来,心底暗自松了口气。还真要感谢这声音救了她。
“饿了?”
这次轮到真依的脸爆红,她羞得伸手去锤真希,
“还不是怪你!晚上没吃东西就被你拉来这样折腾……不饿才怪!”
“是是是,都怪我,我的错。”她抓住她作恶的手,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翻起了外卖。“想吃什么?”
“嗯…汉堡吧!”难得有一晚脱离禅院家那个牢笼,当然要吃垃圾食品。她都馋好久了。
“OK,那就汉堡。看看还想不想再吃点别的。”
无论那玩笑一样的问题,还是问题的答案,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大概随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被吞吃入腹。真依对生活的要求其实不高,有人像这样每天陪着自己吃吃喝喝吵吵闹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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