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s all
-----正文-----
厂督和小侍卫
小侍卫是王府的小侍卫,王爷为了讨好厂督,把小侍卫送到了厂督的身边。
听闻东厂厂督为人阴险,性格暴戾,是人们谈之色变的存在,小皇帝也不过是厂督的傀儡,权利的工具。宦官当政,虽民怨沸腾,但也只敢私底下说说罢了。
小侍卫是不久前从寺里送到王府的,送给厂督自然也无人在意,若是厂督喜欢那便是最好,若是惹怒厂督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小侍卫被送去提督府里的时候,等了好久厂督都没有来,饿得很。打算偷偷溜去厨房找些吃食,不料撞上了穿着大红色蟒袍的厂督,后面几个人提着灯笼。
“何人?”厂督的声音并不粗犷,如玉,但调里透着凉意。
小侍卫愣住了,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人见人怕的大祖宗,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精致好看的人,穿着红袍也像个仙人一样,嘴里不受控制:“我是厂督的人。”
厂督冷哼一声,“这张小嘴这么会说,要不把舌头割了给本督瞧瞧吧。”
小侍卫慌了神:“别啊,厂督要是喜欢,我天天和您说,把舌头...割下来,我就不能和厂督说话了。”顿了顿又赶紧爬过去握住厂督的手,“而且我特别暖和!我还能帮您捂手呢。”
厂督本想把手给甩开,嫌脏。
可是那手温温热热的摸着确实舒服,再对上那双像小狗一样的眼睛,让厂督不经想到了小时候乞求吃食的自己。心中一动,随即就被厌恶的情绪盖住,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是最厌恶的。
长袖一甩,把那双温热的手甩开,“还算有些用,先留着吧。”
小侍卫一喜,屁颠屁颠跟上了。
因为自己暖手宝的功能,小侍卫都过得很舒服。但厂督的身子实在是太冷了,像个冰窖一样,还好自己够热乎,小侍卫有点骄傲的想。
“怎么?嫌冷?”
“唔...是有点。厂督身子真冷,还好有我,不过您这皮肤滑滑嫩嫩的可真好摸。”说完还又挨近了蹭一蹭。
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轻薄咱家?但又看见小侍卫趴在旁边,厂督心里暗暗想,罢了无伤大雅,饶了他吧。
厂督发现自己家那小家伙越来越放肆了,可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
像自己前段时间吃药,小侍卫嘲笑他怕苦,灌了自己药之后,就塞了颗蜜饯。世人总觉得像他这样人生很苦的人,要很多甜才能弥补吧?其实活得太苦了,以至于只要一丝甜就心满意足。
小侍卫最近总想给自己讨个名声,天天嚷嚷着要做厂督的对食。
厂督心中当然是欣喜的,可又怕小侍卫太过年轻等回过神来又后悔。他明明可以拥有妻儿,和圆满家庭而不是和自己一个阉人孤独终老。
可小侍卫和厂督说:“爱的本质就是生命的相互依赖,而我和厂督在一起又怎么算孤独终老呢?”
厂督有了对食,便有了弱点。宫内皇上与太后矛盾愈烈,太后为牵制东厂,设了西厂。舆论倒戈,矛头全都指向厂督,一时间厂督成了众矢之的。
皇上抵不过舆论,最后给厂督降了罪。剥了官职,世人叫好。只是骂厂督骂得更狠了,厂督倒是无所谓,他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他就知道不过是权力斗争的工具而已。
只是小侍卫很生气,两人坐在出城的马车上,听着闲言碎语。小侍卫起身把厂督的耳朵捂起来,一直到出城才放开。
“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要担心,以后我会好好找份差事,我们好好过日子。”
厂督没忍住笑了,摸了摸小侍卫的头:“谢谢了,只是没人告诉过你咱家本就不靠皇粮吃饭,宫外也有多处地产和店铺吗?”
看着小侍卫呆呆愣愣的样子,又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马车跑出了城,跑向了绿茵,跑向了阳光...
阳光透过窗户,光斑照在小侍卫的脸上,厂督温柔地拍着小侍卫的背。
他知道,当所有的谩骂像浪一样涌来时,有个人捂住自己的耳朵坚定地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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