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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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云南，洱海。

程烈选的民宿邻水，透过落地窗可以将大片碧波白云纳入眼中。夜晚好像比白天还要吵闹些，有人在开烧烤party，从楼上往下看，沿岸海面泛着粼粼波光，几乎要和人群融在一起。

程谨就混在那群人里。

他头发留了小半年没剪，正好能在脑后扎个揪，发尾是新染不久的海蓝色。周围‍‍‎‌男‍‎‍男‌‍‎‎女‎‍‎女‌‌的交谈吵闹混着烧烤刺啦作响的声音，被风带着飘向海上。程谨脖子上挂着耳机，手里拎着一瓶啤酒，坐在白色木椅上晃悠着脑袋哼歌。

“友情赠送，不用谢。”手边搁了一盘新鲜的水果拼盘，程谨目光上移，看见徐山随背对着灯光和烧烤架，后头几缕白烟把他衬得跟个大仙儿一样。程谨叉了一块西瓜，嚼得满口汁水，咕咚一声咽了才笑眯眯地说：“你又给我送水果，我叔叔知道该吃醋了。”

“那我得赶紧跑才行。”徐山随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作势要走。程谨目光挪到他身后，笑得比西瓜还甜：“跑不了啦，我叔叔来了。”

徐山随耸耸肩，认命地转身对上程烈有些不爽的脸。

“叔叔！”程谨又叉了一块火龙果冲着程烈，“来吃，徐老板送的，可甜了。”

徐山随摇头失笑，选择性忽略了程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客客气气地让到一边说：“你们明天就走了，我来送盘水果，欢迎你们下次再来玩。”

程烈把小屁孩提溜起来，拿走他手里的酒瓶，冷淡地点了下头：“谢谢。”程谨被他拉着走，舍了啤酒没舍水果，顶着程烈核善的目光把盘子抱在怀里。他也没醉，就是不好好走路，歪在程烈身上把沙滩踩出一串歪七扭八的脚印。

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被人潮模糊，灯光耀眼，人声鼎沸，一切都被记录在一张画里。

回到房间后程谨窝在懒人沙发里把水果吃完，吃到最后一口程烈终于忍不住，扔了手里的衣服大步上前，把冲他得意挑眉的程谨按在怀里吻了下去。火龙果的香气在唇齿间弥漫开，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吮吸声伴着心跳，响在房间里听着让人面红耳赤。

程谨被吻得喘不过气，推了几下程烈才退开一点。程谨两手搂着程烈的脖子，脚一蹬地两腿就挂在他腰上，下巴抵着他肩膀对着他耳朵吐气：“困。”

程烈用力捏了一把手心里两团肉，咬牙道：“你还想不想睡？”

“想。”程谨懒洋洋地挂着，发尾扫他的脸。“你得忍住啊叔叔，明天一早就得走呢。我倒是能起得来，你赖起床来可是谁都拽不动。”

“小谨。”程烈抱着他往卧室走，“机票还能改签，不然就退掉。”

“我错了我错了好叔叔。”程谨赶紧讨饶，“疼，屁股疼。”

最后程烈也没舍得再折腾他。两人盖着一床被子，腿缠着腿。程烈摸摸程谨的耳朵，手指‍‌‌插‍‎进‎‌‍头发里一下下顺着，哑声问：“玩得开心吗？”

“嗯。”程谨打了个哈欠，“有叔叔在就开心。”

他语气一向漫不经心，要是不对上他那双眼，总让人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程烈沉默半晌，在程谨快睡着时又开口了：“以后一定带你去巴黎。”

“……”程谨睁开眼，闻着程烈身上的沐浴露香气，伸手抱住他的腰，说：“好。”

这个约定给两人的云南之旅画上了句号。程烈知道程谨一直想去巴黎，然而四月份那场大火不知道要烧毁了多少人的期待，程谨当时也没哭，就是每天都面无表情地刷新闻，整张脸上只有眼神能泄露出情绪来，明确传达出想去法国杀人的信息。他毕业这两个多月程烈带他去了很多地方，从广州飞到江苏、山东、黑龙江、陕西、新疆、西藏、云南，看了数不清的景，这才把程谨从圣母院大火的阴影里勉强拉出来，顺带修复了一下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的裂痕。

明天回广州，歇上几天，程谨就要开学了。

他走的广州美术学院，离家近，程烈看得住他。想到这程烈就想起徐山随，本来抱着人酝酿好的睡意又给醋没了，低头借着微光打量程谨的睡颜，颇有些不甘心地在他翘睫毛上抿了一口。

“老男人有什么好的。”程烈愤愤想，又意识到对方比自己还小一岁，顿时脸色更差，彻底失眠。

“幼不幼稚啊你。”来云南第一天程谨就这样跟他说，“有没有自信啊你，叔叔，你跟徐老板比什么呢，你俩都不是一个类型，我只喜欢你、一、个，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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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我把话撂这儿，再起不来床我是猪（气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