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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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历劫归来,天界第一的位置,晏东阿是不甘双手奉送,这份极致的荣誉,打死也不让。
他本不叫晏东阿,师尊捡着他时,襁褓里只有一块木牌子,上便刻写着个红色的晏字。
师尊是个无良女道,懒得给他起名,福至心灵的想到“晏子治东阿”,他就成了晏东阿。
好死不死,后来送他的剑都自作主张道:“东阿啊,这把剑可是上古神兵,比为师的年纪都要大,如今它认你作主,此后便是最亲密的伙伴,嗯~这样吧,它也叫东阿!你叫晏东阿,它东阿剑…”
晏东阿翻白眼,无话可说。
此刻,晏东阿蔑着战神,不可一世道:“痛快点,我定要与你一决雌雄!”
战神刚回天界,满心疲累,不想同憨货争长短。他兀自绕开晏东阿,历劫归来后,他明显感觉到修为大增,除了这一点,就好像什么都没变。
晏东阿受了万年尊崇,哪里能吃下战神的“不屑一顾”。
他唤出东阿,剑锋横拦在战神跟前,继续作死的挑衅道:“战神当了几回人,真成了懦夫?不敢与我一战,战神的名头换我戴戴?”
战神眉头一皱,表情有些不耐烦,心想这人什么毛病?回天之前特地向天帝禀明了不想被打扰,所以他回来的事鲜有人知。满天神仙,难免要撞上个把人…
晏东阿却不耐烦了:“喂!”
战神叹了一口气:“你叫什么来着?”说话间,手掌散发的金色雾气瞬间凝成一把长戟,“点到为止,我不会仗势伤你。”
“?”晏东阿握住剑柄的手一扭,剑身镌刻的东阿二字面向战神,心里冷哼,不知我晏东阿,东阿剑总得见过!
战神却一愣,这兄弟到底会不会使剑?哪有剑刃朝着自己的?
罢了,出出这一世的郁气。
*
不知名山脚下,一头黑狼“袒胸露腹”的躺在矮草地上。
晏东阿现在就是后悔,打架就打架,打什么赌呢?赌就赌了,还他娘输了!
他到思考了一个小周天到却也输得心服口服,谁叫自己打不过呢。虽是如此,晏东阿还是呸了一口唾沫,心里骂战神那个老怪物做人做久了,把凡人那点心机城府学了个神通。
被迫化为黑狼的晏东阿躺在软草上晒太阳,暖洋洋的。他伸了伸爪子,感觉也不甚差,他眯起眼睛就准备睡个大觉。
不知睡了多久,做了几个神奇的梦,唯一能让晏东阿有特别真实感触的梦:晏东阿变了人身,怀里抱着个人,他低头亲了一口,突然之间人就变成了羊,诡异的事就发生了:那羊居然口吐人言,娇滴滴地跟他说饿了,要喝奶…
晏东阿吓出来了一身冷汗,活了那么久没遇上这么吓人的。
忽然,身上某个地方的温热触感惊醒了晏东阿,他后腿下意识一蹬,一个白色的东西未防备才被踢得轱辘轱辘滚老远。
卧槽?晏东阿前爪揉了揉眼睛,呆呆的盯着自己被“侵犯”的部位,第一反应不是去杀了那玩意,而是:老子他娘是个公的!你能吸出什么奶?
正是发愣的瞬间,那白球以迅雷之势再次扒拉在晏东阿身上,直击主题地又咬住他的其中一个乳头撒着欢地使劲吸。
蠢东西!晏东阿认出近身的白球是个什么东西,当即出爪去抓那东西的脖子,心里呔喝:吃老子一利爪!
“咩咩咩~”那白球脖子上的长毛落了几根却没见血。它的叫声像是在炫耀:我毛厚你抓不着。
晏东阿一气之下,暴跳狂吼:“汪!”
嗯?狼叫起来是这样的?他几乎愣了好几妙。
战神!老子跟你没完!晏东阿彻底怒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去抓那个羊,再配上震慑人心的低吼:“汪~汪~汪~”就算是狗,也不能丢了该有的霸气!
羊到底是嫩了点,被他这番狂吠吓到了,躲去了一岩石后头。
“深深,深深…”细细的女音从深林里传过来。
人类女人?晏东阿腿有点酸,站起来都在抖抖抖。
“好可怜的狗狗啊。”过来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也十分有爱心,她主动抱起晏东阿,往他下面看。
女人笑得特别温柔,晏东阿却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女人捋了捋顺他头顶的毛,“你以后就是深深的弟弟啦。”被女人抱回去后,又折腾了大半晌。
晏东阿被放在梳妆台上,镜子里的女人正在耐心的给他剪毛…而他,曾经天界的第一!狗就狗了,还长得瘦不拉几,狗脸毛发黑黑白白的…委实怪丑。
呸!战神是个孬种。
“也不知道深深去哪里了,唉!”女人叫楚鱼儿,独居深山,心肠热喜欢收养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她整理好了狗毛,就拿来了个馒头,放在晏东阿跟前:“今天先吃这个吧,我明天出去赶集买点肉给你吃。”
人狗四目相对,楚鱼儿又叹了一口气,摸着晏东阿的狗头说:“给你取个名吧。就叫沸沸,跟我姓楚,楚沸。”
狒狒?你才是狒狒,全家都是狒狒!晏东阿一口咬住馒头,恨不得牙齿里能释放毒素。等等,为什么是跟你姓?老子晏东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咩~”一个羊头钻进门,眼神炙热的望进来,盯着晏东阿。
狗身一个激灵,下牙嗑了上牙,疼得晏东阿打颤。
“深深你回来啦。”楚鱼儿跑过去,把羊抱起来,放在晏东阿面前。以狗嘴对羊嘴的方式,为他们介绍对方:“深深这是你弟弟,沸沸这是你哥哥。”
狗弟弟和羊哥哥相对无言,楚鱼儿撸一撸他们头上的毛,笑得特别开心:“你们要和谐相处哦。”
*
接下来的日子,一点也不和谐。
羊有极其严重的怪癖,老是趁他睡觉的时候过来嗦他奶,有时候嗦得厉害了,那粒粉红变得又红又肿。
晏东阿一气之下,把羊给咬了,因为太愤怒,下嘴完全是随机的,好死不死牙齿磕在羊屁股上,被羊拖着到处跑。
楚鱼儿开门一看:嘿,沸沸是发情了吗?她赶忙去制止住“羊拉松”。给羊屁股上了药,又给晏东阿普及“性”知识。
比如,她拉着狗的两条前腿,推心置腹:“你是狗。”
晏东阿翻白眼:你才是狗。
“深深是羊,你们之间存在种族差异,是不能是进行那啥的。”
晏东阿没明白,那啥是哪啥?
后来,羊再没有骚扰晏东阿,大概是怕了。
但羊却引起了晏东阿的注意力。他曾经自诩神界第一,后来虽然被战神整了,但是他怎么海能被一只羊欺负?
黑狗抬起后腿,在草垛边撒尿边盯着前方吃草的羊:小色批,你成功激怒了一个神力仅次于战神的人的注意力!
撒完尿,抖一抖。晏东阿冲着羊屁股就是一爪,还没得逞,脚下打滑踩在了粪堆上,他下意识拒绝,前脚用力地刨着空气,到底成了一个粪球…
原来之前只恨恨盯着羊,没注意他和羊之间还有一个大粪堆。
忽然,那羊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开口话:你不干净了。
当然,这成了晏东阿的终身阴影:他不干净了。没有哪一个神君会偷袭不成滚了粪堆的。
*
晏东阿恹恹的,吃啥啥不香,睡也睡不着,整个身形瘦成了老狗,黑亮黑亮的毛都失去的光泽。然后,他就变得更丑了。
战神说,他得以这副狗身在人间待上十年啊………十年对他晏东阿不算什么,只是十年里就当一只狗…
楚鱼儿以为他是发情期不得宣泄,才苦苦逼得自己瘦了好几圈。于是她多早就下山了,买了一只可爱漂亮的小母狗回来。
晏东阿:……………………
楚鱼儿将他们放在黑布笼罩的笼子里,为他们提供良好的交配环境。晏东阿盯着小母狗,暗暗发誓:老子死不日狗。
忽然之间,笼子的门被拱开了,羊冲了进来,直直把小母狗拱出笼子。
又“英勇就义”似地把屁股朝着晏东阿。
晏东阿白眼:老子同你有物种隔离。白送上来的屁股,不抓亏本,他突然跳起来决定要给那屁股来一个暴扣。
但就这么巧,他跳得太高,爪子也太用力,爪尖便死死的焊卡在了木头里。
晏东阿欲哭无泪地想: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等了许久不见动静的羊,回头看他,那眼神像是在说:让你了,你自己不来的。
晏东阿浑身发毛,做好了“扫头腿”的准备,只要蠢羊过来,直接把它头扫掉。
结果那羊:“咩~”
晏东阿:……老子快吓尿了。然而几把玩意真的在汩汩冒水,黄色的液体抛起一个高高的弧度然后落下,全部淋在了羊头上。
嘿玩意儿行,老子天下第一,撒尿也要撒得高!
…………梦醒时分…………
晏东阿突然睁开眼睛,浑身没劲,胸口痛得不得了。他觉得手酸得紧,扭头一看。
白净好看的侧脸睡在自己的臂弯里,熟悉的面孔让晏东阿感觉到踏实。他心里甜滋滋的又有点羞:昨夜恩爱温存,竟然也会精力做梦。
微微一动就发现菊花痛得快要裂开。他倏地瞪眼看着熟睡的人,不可思议地想:不是老子睡他,是他把老子睡了?
二话不说,他捏起拳头就给人一个暴扣:“说好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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