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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

-----正文-----

成泗坐在副驾驶,听到迟夅给他哥哥打电话,语气少有的真诚。

“对……我和成慈的婚事可能成不了了……嗯,刚从他办公室出来……没吵架,就是觉得不合适,要连累哥哥在生意上受累了……我没事,嗯……我过一段时间再回家……谢谢哥哥。”

成泗听着他模模糊糊的说话声,还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他掩饰得很好,表面依旧风平浪静,其实心里的小人在尖叫。

“他选了你!毫不犹豫!成慈在迟夅那里一句好话都没捞到!成泗赢了!”他心里惊涛骇浪拍的他要耳鸣!这是在成老太太之后的第二个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他,在一个倾斜的不能再厉害的天平上,云淡风轻却坚定不移地把手按在了他那一端。

他等待耳鸣结束、心率正常,正好听到迟夅打完电话。他扭头去看迟夅,被迟夅逮了个正着,然后他听见迟夅笑着骂他。

“小白眼狼,看到我和成慈终于闹掰了,开心了?”

成泗懵了一下,有点紧张地去看迟夅,迟夅看他睁大的眼睛,觉得有点好笑,揉他的脑袋,然后收回手发动车子。伴随着引擎发动的声音,成泗听到一声叹息:“真觉得我感觉不到你在想什么?”

晚饭在外边吃的,因为沈阿姨帮忙一起搬家,没有时间做饭——没错,他们一起从成慈给租的房子搬出来了。迟夅的原话是:“真把他成慈当成什么人物了,走,哥哥带你住更大的房子!”

新房子距离成泗的学校也不远,但是正好和原来的房子处在学校的对角线上,面积和采光上都比原来的好一点,看得出是用心设计装修了的,成泗很喜欢。

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非要说的话就是失去了“躲猫猫”的快乐,迟夅和成泗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迟夅比原来更忙了,但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了,成泗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成泗偶尔也还是会想到成慈的事,有一次从学校出来,看到门口停了一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车,成慈的脸在上升的窗户里一闪而过,那道淡淡的目光似乎是他的错觉。他知道迟夅聪明,但不知道他对情感也非常敏感,自己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也被对方轻易识破。但他已经不再纠结迟夅心里他的重量了,迟夅把他从阴暗的角落带到阳光里,给了他一直憧憬的生活和陪伴,他没有立场和理由去质疑迟夅的感情。

成泗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对于他来讲是18岁的‍‍‎‌‌成‌‌‎‍人‌‍‎分水岭,他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在乎,高三的课业繁重,他没心情想这些花里胡哨的。但迟夅还是让他对这个日子有一点点期待,迟夅会记得吗?迟夅会送他礼物吗?迟夅会给他说什么话吗?

枯燥繁冗的复习课让时间快进不少,到生日那一天早上成泗还记得,但是到学校里头昏脑胀的学了一天,回家几乎是靠肌肉记忆完成的,是什么日子也完全忘了。直到用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他似乎是有什么感应一般,突然心跳加快。

沉重的门从里向外打开,房间里温暖的灯光把站在门口的他包裹进去,明明没有什么实质,却让他有一种被紧紧拥抱的幸福感。迟夅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居家服,脑袋上顶了一个滑稽的、塑料质感却亮晶晶的帽子,对着他说“生日快乐啊,小鼻涕”,成泗觉得心里那一块空落落的地方、一直透着冷风的那一块,被填满了。

沈阿姨做了一桌子成泗喜欢的菜,因为闺女一通电话急匆匆走了,让迟夅代她给成泗说声抱歉。

沈阿姨给的礼物是一条自己织的围巾,灰色柔软的毛线,看起来精致高级的根本不像手工织品。成泗试了一下,长度刚好,质感厚实,围巾一角用更深一点的毛线够了“泗”字,他很喜欢。

成泗和迟夅互相给对方夹菜,虽然只有两个人,气氛却温馨又自然。饭后有一小块蛋糕,也是沈阿姨自己做的,轻盈的蛋糕坯上抹了一层均匀的奶油,除过上边铺满的水果,中间还有补丁夹心,虽然不大,但是用料丰富,口感很清新。迟夅和成泗两个人很轻松就吃完了,迟夅问他许了什么愿望,有点调笑意味地说:“可别是什么和我长长久久之类的,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

成泗没告诉他自己的愿望是什么,用的是“说出来就不灵了”这种烂借口。可能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使然,他的愿望真的不是迟夅一直陪伴他,他只是在迟夅低头帮他点蜡烛的时候看到了他低垂下来的睫毛,颊边的碎发垂下来,让他有一种雌雄莫辨的脆弱美感,成泗突然就觉得,啊,原来迟夅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他想让迟夅一直这么好看。自由自在的、风流的、生机的。

所以他许的生日愿望特别土。“希望迟夅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高考的时候下了雨,不大,有点湿。成泗没受影响,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他会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迟夅看起来也没受什么影响,来接他下考场就像往常送他上学一样。考完了迟夅带他去吃饭,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装修不是很豪华,但是看起来很舒服,口味成泗也很喜欢。吃到一半,不知说到什么,迟夅顺嘴提起:“喜欢吃我假期经常带你过来,等上了大学再想回来家里吃饭就不容易了。”

成泗愣了一下,情绪突然有点低落。他之前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就像他的生日愿望一样,比起长久的陪伴,他更希望迟夅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足够快乐,想起他时情绪足够舒适。迟夅的性格注定他不需要陪伴,不需要绑定,成泗愿意为了得到他的肯定,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远行是必然的,但是真当考试结束,轻松的长假开始,他也意识到了分别的来临。成泗心里知道,这个假期大概是他能够和迟夅一起度过的、最后的“独处”时光。

他没有能力保证自己出走回来仍是少年,更没有把握迟夅能在原地等待。他不能期望迟夅为了他停下脚步,就像风不可能是静止的,河流不可能是停滞的。

所以最后他仍然朝迟夅露出一个少有的、温软的笑,他说:“好啊。”

成泗的成绩如他所料很不错,因为过于优秀的成绩和神秘的身世,各大媒体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迟夅替他都挡下来了,成泗没什么压力的报了志愿在家里等通知书,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本拓展一下知识面,或者健健身。

值得庆祝的是他的身高已经差不多和迟夅一样了,迟夅还用这个调侃他:“小鼻涕长大了,都不能随便摸头了。”成泗觉得还能长得更高,就微微低下头,把迟夅的手放上来。

迟夅果然经常带他去吃那家私房菜,成泗也是后来才知道,菜馆的老板是迟夅的朋友,他门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想来就来,用的是老板给亲友预留的专属座位。

日子就一天一天划过去,通知书来的很晚,已经到开学前半个月了,成泗慢慢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开始新的人生阶段。沈阿姨比他本人还焦虑,一直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操心他和舍友关系,行李箱里大半是她给的特产和零食,说要他分给舍友和同学。

临走那天迟夅送他去机场,迟夅问过他要不要送他去学校,成泗没答应,他知道迟夅不可能想有什么责任。

成泗的个头已经比迟夅高一点点了,肩背也长开了,站在那里已经是个稳重的青年模样。迟夅把车开到临时点成泗就让停了,他把迟夅的手放在已经剪短了一点的头发上,迟夅揉完了头要把手抽回去的时候,成泗拉住了把脸埋进去,微不可察地、眷恋地蹭了蹭,然后他说:“过年我回来。”

青年人初步长成的骨架修长,拖着行李箱的背影看起来清俊有力,却没有回头。迟夅捻了捻指尖濡湿的触感,发动了车子。

五年后,机场。

前两年翻修过,机场里边的光线也是明亮的,看起来通透极了。成泗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匆匆往外走。他在迟夅读过的大学里完成了学业,又接受了导师的建议去国外继续深造,一个月前刚刚完成了答辩,领到了毕业证书。他办完了零碎的其他事情,与朋友告别,回到祖国。

远远的,成泗就看到了那个人,穿衣风格变了很多,看起来柔软又温和,头发已经长到腰际,墨绿色的丝带松松束在脑后。

成泗越走越快,飞奔起来,撞进那个人怀里,也撞进一阵微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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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的一篇哈哈哈哈哈,本来是个小脑洞,因为想要邀请码所以强迫自己把坑填了。初衷就是说一种不掺杂目的的感情,对另一个人不求任何回报的偏袒和好,无关爱情血缘,只是出于“感觉”,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其实自己不是很满意,人物不是很立体,有的事也没有交代清楚,不过之后应该去填另一个坑,有缘分的话再回来修文吧。如果有人喜欢的话就很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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