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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唤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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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檐日日燕飞来

-----正文-----

我和小花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有点尴尬。毕竟我和闷油瓶的关系没有什么本质的改变,还是那样,稀里糊涂睡了一觉后他看的最多的还是天或者房顶,总之是任何横亘在他斜上方的东西。如果他真的拿那么多时间来看我,那我觉得自己说不定是要死了。

死不死的我已经看的有点淡然了,每次都说要死了要死了,被按摩师傅刮痧时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只是希望死前闷油瓶能把秘密选几个告诉我,下去的路上也有东西能琢磨琢磨。所以说起来时我试图很淡然地抖出我俩迈入社会主义新时代了。但是一说到激动处就有点走音,好像我俩埋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花很迷惑地看了我一眼,他在处理一些分分钟几十万的业务,可能觉得我这个篾片很吵还讲了个高深的笑话。我马上手脚并用地说:“就是那个,那个呀——”

他哦了一声,然后看向我:“你们上床了?”

我很想站起来反驳,怎么能这么说呢。但转念一想,还能怎么说,难道说我们敦伦了?于是我咳咳两声,表示确有此事。小花说了句什么“很好”,总之是表示赞扬的,然后继续忙活他的去了。我把筷子一放,感觉小花的表现有点过于平淡了,但是好像除了敷衍了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说:“虽然你和瞎子已经惯了,但是我感觉……”

小花这回看向我,满脸的惊讶,我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吴邪,”他把手机放下了,“你说什么呢。”

半个小时后,我给闷油瓶打了个电话,按理说我不应该给闷油瓶打,因为他一般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特别是八卦。虽然没人敢打他,但是在他那里问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0。不过我总不能问黑瞎子吧,倒是没人敢打他,但是他敢打我,还非常名正言顺。

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闷油瓶一般把手机调成振动,我觉得他是嫌“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这个响铃太吵,或者太土,或者太像黑瞎子。我嗯嗯了两声,尴尬地寒暄了几句,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有什么事吗?”

不愧是闷油瓶。

我马上说了:“你说……瞎子和小花是不是有那回事啊?”

他又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我讨嫌,但还是给面子地嗯了一声,我马上领命,和他说大概过几天回来就挂了。

小花很坦然地说,他和瞎子没睡过。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其中之一是不是没有那个欲望。

大家都是男人,说到这个地方总会有些话讲,即使不谈也知道会有这么个话题。然而我们这些地下工作者都是业内精英,平时工作辛苦也就少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事,我和小花虽然关系好,但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话题。胖子倒是谈起过之前他的一个相好,据说回锅肉炒得一绝,后来他们掰了,胖子却学会了那一手。

我说果然,智慧是通过性传播的。胖子就损我,讲怪不得感觉你最近变聪明了。我和闷油瓶的事情瞒不过他,第二天他就给我们一人下了碗面,老坛酸菜的。闷油瓶吃得不悲不喜,我总感觉他在占我们便宜。

小花和瞎子的事,胖子估计也是门清,我之前就问过他,他说这两个人江湖里是有传闻的。

我说还江湖里,演武侠片啊?陆小凤和花满楼?不过瞎子比较像瞎了眼的陆小凤,小花比较像不瞎眼的花满楼。胖子就打断我,说只是这样说起来比较有意思。他们认识很早,但黑瞎子又跟着陈皮阿四做事,要说陈皮阿四和二月红有点关系也早该断完了,小辈可能都不知道这事,而和二月红的徒弟有关系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有段时间传说解家是黑瞎子找的下家,但是他们却从来不在名义上广而告之,后面也就没这个说法了。还有的是他从解家伙计那儿知道的,黑瞎子这个人,是解家的先生。

那阵子胖子老去洗发店,跟着老板娘看民国剧,回来还要追着看更新好交流剧情。我们也被逼着一起看,听到先生首先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然后才是账房先生这种概念,顶个瓜皮帽拿个算盘,戴着黑眼镜的话倒是和黑瞎子有点像。还不知道黑瞎子小时候有没有留过辫子。

再者就是出谋划策的先生,黑瞎子看起来更像个保镖,虽然是个聪明的保镖,但是还不至于运筹帷幄地坐在帐子里指点江山吧,也不知道解家请他来做什么。胖子拍拍我,说这消息还是伙计嘴巴有点漏,我们又算关系密的人才说出来的,一般人都不清楚。我问他:“那这两个人,你怎么看?”

胖子回我:“你怎么看我就怎么看。”

我听到时露出了一个“兄弟懂我”的表情,但实际上心里很没谱。我也明白了,我在这方面确实有点迟钝,不知道是不是胎教时爱情故事读少了。而从雷城出来后,我才开始觉得这事有猫腻,不过按兵不动已久,今天才问了小花这么一句,感觉更摸不着头脑了。

没睡过自然就是没睡过,但你说他们在柏拉图我是一百个不相信,我和闷油瓶这个活佛奇迹都没柏拉图,他俩还要柏拉图?柏拉图知道了都要从棺材里坐起来。黑瞎子这种会叫人去看女澡堂子的人不可能无欲无求,虽然这提议出自恶趣味但是我相信也能体现一点他的想法。说实话在和闷油瓶睡过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那个功能,不过试过了,功能性依然很好,所以说不要小瞧古人。

而小花应该不会担心这个吧,如果没功能,依他的性格,也能创造功能上。说回小花,应该也是不缺这种事情的,最先看到他,我总觉得他可能会有一两个情人,用相好来形容都有点掉价,可惜认识这么久,他介绍给我认识的只有黑瞎子这个黑机构。可能真正丰富的是他的手机收藏而不是背后莫须有的美女帅哥。

所以我的另一个的猜测是,他们根本没有那回事。但这个结论更离奇。从小花那些表现来说,黑瞎子除非真是他的恩人,不然做不到这一步。而他们之间的一些东西,外人无法插足,也无法窥探到,那也是一般关系培养不出来的。那时候小花为了救人,折了这么多人进去,如果不是因为我有正经事要做,当时就能发现点什么。

正当我要往黑瞎子有没有可能是小花亲戚这个方向想时,小花突然出现在了我身边,把我吓一跳。“你走路都没动静的?”

小花白我一眼:“你瞎想时动静太大了。”

也不怪我瞎想。我还是壮着胆子问:“哎,你和瞎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呗。”

我当下脑子飞速运转,怎么和胖子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一模一样,然后我恍然大悟似的说:“是不是他不行?”

这回小花没回我了,从他的眼神看,我觉得他在骂我神经病。

这次到北京来,是办点事,而胖子和小哥都在杭州,事办完了我们就一道回去。知道了这种事情,我首先不敢和胖子声张,怕他马上发到朋友圈,然后瞎子和小花都出钱买我的人头。或者小花出钱,瞎子出力,简直可以合伙开家狗肉包子店。所以我只是说准备多在北京陪陪小花,胖子很理解,说:“大花也上年纪了,是该多陪陪。”我就笑,这话小花听了能来把他的头揪掉。不过多数时候是小花舍命陪我,带着我享受富人的生活,不过富人的车也跑不过地铁,这点我在内心很幸灾乐祸地嘲笑了。

感觉小花总是很忙,不过也有放松的时候,按他的话来说,没有放松的时间,铁人王进喜也要被撅折了。我说小花还挺会讲笑话的,他就说这个是瞎子告诉他的。我们还真就坐了一次地铁,没敢逼解总挤高峰期,睡过午觉就赶紧爬起来了。出站后发现离吃饭的地方还有点距离,我以为他要叫个车来,结果小花说,我们骑自行车。

小花专门扫了个小黄车,他说自己有月卡,不用给钱。我想他还挺节俭的,如果不是他接下来要带我去一个很高档又有很多没用服务的地方消费的话。我们俩就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的,小花骑车的动作也很优雅,反观我很久没接触这个东西,骑得有点歪,几次忘记要按刹车而试图优先脚刹。

我想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如果我小时候也报个芭蕾中国舞什么的说不定能改善一下气质,不过我爷爷肯定会嫌爹妈把我养得太娘。虽然说到这个我就对要下去跟爷爷解释我和他老同事好上了很心虚,还是想多活几年,免得在等待闷油瓶的过程中被骂的狗血淋头。我想依照小花的活法也许会和二爷爷差不多,晚年来了就唱唱戏种种花,收了小花这么个徒弟。

不知道我晚年了能不能也收点徒弟,现在能教的可能只有张家历史了,张海客要是想把小孩送来上补习班也不错,可以顺便敲他一竹竿。那算起来黑瞎子就会是他们的师爷,不知道张家人会不会嫌有辱门楣。

吃晚饭的地方很豪华,那几年讲究什么隐秘的奢华,现在我已经搞不懂了,感觉这地方因为又想奢华又想隐秘,和公园里看起来就很有后台的‍‍‎‎‌现‎‎代‌‍‎古建筑饭馆差不多。看我们骑自行车来,也没有和电视剧里一样露出一副“穷鬼”的鄙视眼神,可能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或者说小花的衣服logo露出来了,据他开玩笑说“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确实赔不起,我的身价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不是正的,小花说还要看看我那些铺子接下来发展得如何。

饭馆里面还有人在现场表演,唱的西皮流水,我问小花这唱的怎么样,他说还行,可能是没到饭点,到了饭点这里最喜欢拖长了来个四平调。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贵妃醉酒里面“海岛冰轮初转腾”那段算,今天这个好像是锁麟囊。看我在问,小花也就简单讲了讲这个故事,这里大概是女主角怜惜一同时辰出嫁的女子嫁妆不好就赠一锦囊给她。我感觉倒是有点像我和小花,毕竟小花确实很富,虽然我不会因为嫁妆不好就哭,但当我需要时小花总是能拉我一把。

我们上雅间去坐,秀秀已经等在里面了,秀秀听说我们骑车来的,说那下次也带她一起玩。秀秀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或者说早就是了,只是对于我们几个人来讲,再怎么都还是妹妹一样。今天还有点冷,能看到衣架上挂着一件像貂皮的东西,秀秀说那是最近的时尚,她的小姐妹们都爱穿,等过季了再另做处理。每次我都想问她,她们富人是不是有另外一个高级闲鱼,或者那就是秀秀的朋友圈。秀秀还喊我吴邪哥哥,说想要的话可以给我打折。我摆摆手说不了,不知道张家人在东北那一支会不会有什么祖传皮草,胖子穿上肯定最像土财主。

我们去的早,也就不急着开席,等人斟茶倒水上糕点的,感觉资本主义气息扑面而来,而秀秀和小花聊起吃喝用度就像两个贵妇喝下午茶,我大概是附带的。没一会儿,小花回了条消息,说瞎子堵在路上了。瞎子好像还在开他的滴滴,小花这几天也没支使他来接我们。之前匆匆过北京,和他们吃过一顿饭,就是瞎子来的,坐上车把我吓一跳,可惜当时还没想得这么深远,更没有想到那天是初一。我当下有了个想法,依然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听他们唠嗑。等了大概20分钟,我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借口要下去买口香糖,小花狐疑地看着我,我摸摸鼻子,说烟瘾犯了,得找点什么东西。秀秀正讲到一个大八卦,不容打断,他们也就放我下去了。

我马上溜下去,一边观察有没有车来。这门口确实不可能有口香糖,我望了望,可能方圆百里还能有家小卖部吧,我又问了问门口招待的,可能是我没什么logo露给他看,或者是露了也是南极人的,他表现的少了一份热忱,不过也算有职业操守,还问要不要叫个伙计代劳。我心想我是司马昭之心不在马,代劳了还怎么能成,就说自己去买得了。

刚找到一家小卖部买了绿箭,就看到有辆黑色的夏利开进一边的停车场,和上次来接我们的车一模一样。我马上往回走,刚刚好就碰到黑瞎子。黑瞎子看到我也不惊讶,说徒弟,出来买烟?

我不敢和他开玩笑,怕他转头告我的状,马上把绿箭分了他一条,还掏了掏口袋以示清白。

黑瞎子看起来还是乐呵呵的,虽然他好像总是这样,别人看可能觉得他乐观,看久了可能会嫌这人有点神经病。看着我抓耳挠腮的,他知道我有话说,很大度地不管我在这儿蹲点的事。我就把他拉到停车场角落,这里连停车场都修得这么好,杂草都给拔光了,让我有点光明正大偷鸡摸狗的感觉。我照常寒暄两句,“你最近……还好吧?”

他也不急着叫我说,和我打哈哈,我又问:“你眼睛还好吧?”

“也还行,瞎不了。”

这就好。我松了一口气,黑瞎子就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说徒弟知道关心师傅了,不错。

我心里很鄙夷,天天骗着苏万这小年轻给你带六个核桃,也就仗着苏万这孩子需要补点脑,还好意思发朋友圈。

我呼出一口气,说:“长话短说,你和小花是怎么回事?”

黑瞎子看上去没什么太大反应,我都做好了下一步他说“是我傍尖儿”的准备,但显然没有。黑瞎子还是笑着,说:“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心里有点不平,我要是知道还犯得着来问你?虽然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可能要我来抽掉,虽然有点自大,但是这么做似乎是对的,就当我报答小花送的锁麟囊,再多问几句。

我之前想了想瞎子和小花像什么,似乎很像那种齐眉案举的模范代表,却过于没瓜葛。和宜家的样板间差不多,看起来很美妙,但是实际上两个人可能有有些余地。我坚信当着小花的先生的瞎子是有什么要说的,而小花也需要有个人陪他骑自行车,不只是我和秀秀。

北京的春天要来了,那时候我希望瞎子也能看清楚北方的柳树长得是多么不合理,高壮到像打人柳,能一枝子下来把我抽瘪。我和小花这么说的时候,他笑得很厉害,不知道黑瞎子当时说他像解进喜,他是个什么反应。

我们上楼去,我还在斟酌着怎么说,黑瞎子也没转过头来,只是用正常声音说,“你和哑巴干了那事也别来嘚瑟啊,解雨臣心眼小着呢。”我皱了皱眉,正想说小花心眼什么时候小了,又觉得被一语道破很羞愤,现在为了小花和我自己的尊严,有点恼羞成怒。踩着木台阶,黑瞎子向我摆摆手,笑嘻嘻地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我感觉和安抚狗差不多,不过辈分差在哪里,我依然敢怒不敢言,只是想着小花怎么就这眼光。

没两步我们就到房间了,一开门小花发现我和黑瞎子一起进来就明白了,我心虚,马上和秀秀一起开瞎子的玩笑,挪得离他远了点,怕他掐我大腿。秀秀问瞎子还开滴滴吗?瞎子说开呢,开的夏利,一边问我:“是吧徒弟?”我干笑了两声,真希望解雨臣不要公报私仇,把我那惨淡铺子的潜力给低估了,到时候就真得叫别人来赎我了。

小花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手机都没玩两下了,我知道他可能有点紧张,或者内心在想要不要把我打进水泥桩子里。这饭吃的有点不是滋味,小花中途给我夹菜,我都怕他在里面掺砒霜了,恨不得说出那句“你先吃一口”的台词。

黑瞎子倒是什么都没说,秀秀不明所以,可能在她心目中我也欠黑瞎子钱了,所以才这么怵。实际上我怕的是这貌离神合的两人一会儿把我杀死。吃到后半,稍微上了点酒,我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端坐着,瞎子和小花一共没说几句话,秀秀和我倒是说了很多,一来二去差点真的订了件皮草,想到张起灵在福建穿皮草,我觉得不太合适。他晨练时光着膀子都不怕,也不知道天天在练什么神功。

这顿吃完了,名义上是秀秀请客,实际上小花答应了下次还她一次,得去什么什么地方玩,感觉听上去像个很高消费的地方,要不然就是牛郎会所。于是秀秀就下去结账,好像她在这里有什么投资,顺便和老板打个招呼。

我看着屋里就我们三人,很想借口上厕所开溜,可惜房里有厕所。黑瞎子还是那样,对着我们说:“这次待多久?”

他刚刚没在时秀秀也问了,我说可能过两天吧。一边看了小花一眼,小花也喝了点酒,这会儿脸上沾点颜色,看起来很健康。

小花可能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挥挥手叫我赶紧走。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说偏就赖这儿了。

黑瞎子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很轻松地坐着说:“我又不会怎么样,你在这儿也没用。”

这话说的有点怪,感觉想在打哑谜或者故意漏了什么没说,我刚想说点什么,秀秀回来了。

我们一行人就下去各回各家,秀秀晚上还有个什么局,是小年轻玩的,带我们也不方便,我们也就宽宏大度让她玩去了。听我说“注意安全啊”秀秀还有点想笑,说不定她比我在这方面都好多了,但她还是说好。我和小花是坐地铁来的,这会儿瞎子得送我们回小花那儿,我也没问瞎子顺不顺路,总不能真让我和小花骑车回去吧。

看秀秀上了打来的滴滴,我们仨就站在门口,说来有点尴尬,这时候我还真有点想上厕所,只能让他们等我一下。小花看着我有点无奈,但人有三急,这也是无可奈何。

饭店有点大,服务员领着我绕了一圈才找着厕所,不得不感慨有钱了在哪儿都是大少奶奶,这边厕所都修得很好,外面还有看不出来真假的竹子,比起我们杭州老房子里的厕所可以说是香气扑鼻。但是沉溺于外面的厕所实在很不对劲,我匆匆提了裤子就出来了,还有人在门口给递擦手毛巾,服务实在周全得让人冒冷汗。

擦了手我和服务员同时说了几个谢谢,好像两个便利店门口的欢迎机器。终于走到门口,我看见瞎子和小花就站在外边等我,院子里栽着一些树,现在已经有开花的迹象。北京的春天来得够晚,不过总算也到了,过不了多时就能出去逛公园放风筝,不知道小花还会不会这样做。我们三个在雨村待着,反而会专门去过很多节日了,踏青看花钓鱼的,过得也比较开心,我希望这种开心也能在小花这里延续下去。而看到他们好像在说事情,我就悄悄站定了。

小花更多是背对着我的,可以看到他矮了黑瞎子半个头,而黑瞎子露出半边脸,能看到他的嘴型。我看着他们好像聊得很随意,似乎提到了我的名字,而小花也没转过来,估计是没看到我站在这里。

不知道黑瞎子说了些什么,但是小花显然很久没说出话来,甚至把手揣到了口袋里,做了个套手机的动作,而黑瞎子还是笑着等他说什么的样子。我看的有点莫名其妙又着急,这时候黑瞎子俯下身来拢着手对他说了句悄悄话,我想本来都没人听得到还说什么悄悄话,但不知道他说的啥,能看到小花的身子很明显地一震,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不寻常的事。他说完了就收回手,看着小花,而小花也抬起头来看他,把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却没拿着手机。他们就那样看了两秒,在一颗花树下面站得像两个为说最后一句话不肯走的高中生。然后小花动了动,从我的方向能看到他很轻地向黑瞎子点了点头。

我看着,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感觉心里有块大石落地了。那时候我才想起我对他们的看法,看他们这样站着就已经显得很完整。正要动动扒在门上的手,一个伙计就对我大声说:“您好,是不是有预约?”我心说这下坏了,一转眼他们两人果然都看着我,而我还扒着门,诚然一个偷窥狂。

但如果不是我看错,小花的脸好像有点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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