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亭暮雨寒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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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容向水边走去，亭中两人依旧默然望着对方。

一阵风吹来，衡年轻咳两声，抿一口酒，然后道：“去哪都好，只是有些厌倦，她。如果不是楼里的人，或许……”

琳琅轻笑道：“我原以为你不知道。”

“我也以为你不知道。”衡年为彼此各斟了一杯酒。他刚将酒壶放下，左右人便上前接过壶添酒。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如此拖泥带水？以前不是一次次都断得很干净。”

衡年将琴放在一旁，走到轻容之前站的地方。琳琅对面亭角的铜镜望去，衡年转过身，背倚亭柱，后脑也“嘭”一声敲在柱上。亭中不见月，他在镜里，只是一段暗淡的阴影。却听他道：“只要我还是这个人，不可能干净。本就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怎么断？”

“若不是你没分没寸，有意勾她——”

琳琅说至一半，衡年从中打断道：“说笑。我对她如何，怎比得上你百般殷勤？”

“我可都看在眼里。”琳琅言罢，两人又开始沉默不语。

冷风穿亭，簌簌作响。

半晌，琳琅先开口道：“别折腾她。本就命苦，受不住的。”

“命苦啊……是生而无父，还是未婚丧夫？”

“陆鹤鸣！”琳琅喝止道。衡年开始咳嗽，他只得将后半的话咽下。平缓了语气，终于仍是委婉地说了，“如此，她在老虔婆面前也不好做人。积点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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