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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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敷

灯光下，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眼睛通红，“哭了？”他蹲下，把人放在床边，背上的人反应迟钝似的挪到床上，翘着脚吸气，闻声摇头。

短裤遮不住红印，刚才揽着童颜腿的时候并没用力，可现在看来颇像是被蹂躏过的，秦郡偏头，不再看红白相间的双腿，强迫自己忘记绵软的触感。背的人肯定比他追的兔子还活泼，浑圆的屁股时不时蹭到他腰上。

童颜见秦郡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弯腰解鞋带，把肿起的脚放出来，不看就只红了眼眶，看了之后直想哭。

等到秦郡回过神来，童颜正抱着自己的脚一脸痛苦，要哭不哭的。脚踝红肿，在莹白的脚面映衬下格外突出，和本人一样娇嫩的脚被抱在怀里，秦郡惊讶于他过人的柔韧性。

“坐好。”下一秒童颜丢开手，乖宝宝似的靠在床上，秦郡把被子叠厚，示意他把脚放在上面垫高，“别乱动，我去拿冰袋。”

这么晚正门走不了，刚好说歹说阿姨才给开门，这会儿秦郡只能在后门栅栏处等外卖送来冰袋，好在童颜伤的不重，不用去医院。

“疼疼疼！”童颜眼看着冰袋贴在脚踝处，缩着脚喊疼。

“还没放上去。”秦郡举着冰袋无奈地看他疼得缩成小只。

还没碰到吗……童颜抓着头发，露出牙齿尴尬地笑，然后一个激灵猛地把腿收回来，秦郡搞偷袭。然而秦郡眼风一扫，他就撇着嘴把腿伸直，手抓着秦郡的胳膊，靠近他说，“轻轻地，”见人没反应，又补充道，“就轻一点点。”

秦郡站在床边不好动作，此时坐在床外侧，童颜靠近的时候整个人都贴过来，扒着他手臂的模样格外可怜。他嘴上没应，手上的动作却尽量放轻。

“童颜，别乱动。”抓着他胳膊的手指紧缩，指尖泛白，顺着手指往上，整个手臂都在发抖。

“疼。”是带了哭腔的控诉，可是这疼痛又不是他造成的，秦郡没办法跟童颜讲道理，于是按住他的小腿，把冰袋贴在脚踝上。

童颜动不了，抓着秦郡的胳膊小声吸气。

小傻子真是娇气，撤掉冰袋时秦郡想。他本来就通红的眼睛现在泡在氤氲的水汽中，连鼻尖都红了，凑着热闹。

“谢谢你。”童颜抹掉额头的细汗，脸色惨白地冲秦郡道谢，虽然刚才很不乖，但他知道秦郡是为他好，现在脚被冰麻了，痛感也减少了。

秦郡当得上这句感谢，大半夜地去找他，还背着人回来，结果冰敷又被闹了一通。

“你睡吧，别乱动。”他把化了的冰袋扔掉，准备重新去洗个澡。

童颜眨眨眼，点头对他说晚安，也不知道把垫在脚下的被子拽回来，还是秦郡看不下去把被子捞给他。

小孩子能敏锐地察觉别人的真心与假意，童颜就像小孩子，他觉得秦郡是真好，面对这样好的人，他更像是不懂事的小孩了。躲在被子里，听着水声，他想刚才好像没那么疼，可秦郡在，就能很疼。

一直到秦郡出来，他都没有睡着，眼睛睁开、闭上、再睁开，回忆今天遇到的好玩事儿，做秦郡的朋友很开心，就是秦郡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他自己疯跑的时候才摔了跤。

秦郡告诉他，有湖的地方叫“情人坡”，本来有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红色的字，可时间长了字磨掉了。如果下次再摔倒了可以给秦郡打电话。

童颜把秦郡的号码存下来，多亏了他，今天不用躺在草坪上睡觉，可情人坡上的人好像很喜欢躺草坪，他们总是两个两个坐在一起，躺在一块儿，童颜盯着天花板想，他们是不是也崴脚了？正好秦郡躺到一柜之隔的床上，童颜转过脸问问题。

“秦郡，情人坡的人也崴脚了吗？”

秦郡本以为童颜睡着了，头发都没吹，结果刚躺下就听到傻话，“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跟我们一样，靠在一块，”童颜回想，补充，“也有像你背我的那样。”

我们不一样……秦郡想幸亏没喝水，要不然得呛得不轻，“他们在谈恋爱，不是崴脚了。”

“噢。”谈恋爱？“有什么不一样？”等一会没有回音，童颜自言自语道，“谈恋爱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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